我就要赖上他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梅尔迪丝
柳媚生气地打着雪黎,三个人在候机室笑着,注意不到身后的三个白衬衫高大的男人,一直在后面脉脉地注视着。
他也很想走上前,可是他不敢,一次次雪黎冷漠的目光,每一次从眼底生出来的厌恶,都诉说着,“恶心”这两个字,和当初看夏之航和陈嘉凡的时候一模一样。
他退缩了,只是站在远处,默默地望着。
雪黎摘下眼镜拿起了一张纸巾擦拭着镜片,从镜片的反光中看到了后面的人,神色淡然,紧张,却止步不前。
人总爱说自己能放下,能看开,可是不过都是自欺欺人而已。她从第一次就陷入了温遇白甚至敢说自己对他的爱比陈嘉凡不止多了多少倍,可是结果还是一样,男人心里的白月光永远都是不可撼动的位置。
所有的伤口都不会随着时间而愈合,只是藏了起来,一次次见到他,就是把这层刚好的伤口反复地拨开,再一次疼痛。
年少的时候总会期待永远,可是陈嘉凡和温遇白还有秦德,一次次的告诉他,所有的爱,不过是转瞬。
雪黎看到那个高大的身影,嘴角一抿,整个人起身拉起行李箱准备入境,
“我走了。”
她和柳媚紧紧地抱了抱,然后在回身抱了抱阿强,“拜托你,照顾好她。”
像雪黎一样的心高气傲,这是她第一次开口拜托阿强做一件事。
柳媚很欣慰地看着她最重要的两个人
雪黎洒脱地往前走,柳媚一歪头就看到了站在不远处的三个人,低头不语,一行人留在原地,齐刷刷地看着远去的背影。
雪黎和几个医生碰头,互相礼貌地打着招呼,他们的第一站去了西非一个刚刚爆发了埃博拉病毒的地方,他们在去之前也只是种了实验性的疫苗,此行的而目的也是会接触过埃博拉患者的人士接种疫苗。
飞行的事件很长,雪黎盖着毛毯看着窗外的云层,看着太阳一点点的下沉,可是却没有丝毫的困意,邻座是凯闻,一个为了陪她甘心走到前线的好友。
“你这么精神,等到了可不是一件好事。”凯闻摘下了眼罩,揉了揉困倦的眼神,从他睡着到睡醒,雪黎都是那么个姿势看着外面。
“恩,一会就睡。”
“这么兴奋吗?我还是挺紧张的。”
雪黎抿嘴浅浅一笑,不语。
来接机的恶人是长期驻扎在当地的msf组织的经历,刚果是最缺医少药的地方,不光需要大量的医生和药品,而且还有部队随时巡视。
坐在颠簸的车里,雪黎看向窗外,路过的几个孩子瘦弱不堪但是却还要提着看着比他还要重的水桶,身上肋骨分明,手臂似乎轻轻一掰就会骨折。
几个孩子用羡慕的眼神看着坐在车里的一行人,旁边你的几个黑袍妇女的眼神中带着几分惊奇。
“这些孩子,也太瘦了?”
坐在前排的经历从裤兜里拿出了一条臂环,
“你们看这个,这个是联合国规定的量尺,套在孩子的大臂上,如果到了红色的数值,就说明他是重度营养不良。”
雪黎看着那个臂环最末端的位置,那么一个小圈也就她的三根手指的宽度,她闭上眼不敢想这里的孩子到底都经历了什么。
漫天战火丶没有食物丶没有医疗服务丶一个□□随时令你粉身碎骨。如果身处当地,你的感受又会如何?这些都是非洲国家的人民每分每秒正在面对的现实,虽无力改变,亦充满痛苦与恐惧,但他们仍然乐观地期望一个更好的未来。
他们一行人入住了一家酒店,已经是当地最好的条件,有空调,有网络,虽然是单间但是隔音无比的差,凯闻在隔壁坐在沙发上的声音,她都听的一清二楚。
凯闻正在给父母打着电话报平安,雪黎开发行李箱准备好好洗个澡休息一下。
等她洗澡出来,天已经渐渐地黑了下去,就算开了空调也无法抵挡闷热的天气,刚刚洗完立刻又出了一身的薄汗。
她擦着头发走到阳台,楼下的几个当地的小混混还冲着她吹了吹口哨,隔壁房间的凯闻走了出来,大声呵斥着赶走那几个人。
房间的距离很近,阳台和阳台的间隔很窄,凯闻再次回到房间拿出了一个芒果扔给了雪黎。
雪黎一下接住“热带的水果都很好吃,你尝尝。”
雪黎笑了笑看了看芒果“谢谢”。
第二天几个人天还没亮就开始出发,深入阵营,凯闻穿好了一样的白大褂,然后拿了一件小一些尺寸的递给了雪黎,雪黎接过衣服,看着上面还有这msf的组织标志,这从来都不是简单的选择,并不伟大,也并没有太多的歌功颂德,这片土地贫瘠,各类病种肆虐,甚至□□就会在方圆几百米的范围里爆炸,甚至不知道接触的这个人身上到底会不会有艾滋病毒,可是自己心里没有一丝的后悔。
凯闻懂她的,面上瞧着冷,可心里比谁都要柔软、制热,本身有优越的生活却坚定着自己的信念。
她的一个心,比任何人都要赤城。
两个人一起接手外科的工作,一个小小的诊所,却挤满了几万人。
他们一上午给1000多个人打了埃博拉的疫苗,刚准备休息一下,就看着一个医生跑了过来,“急需要2个外科医生,那边有人被炸伤了。”
雪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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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凯闻互看了一眼,立刻脱了刚才那副手套,跑了过去。
突发事件是这片土地上最常发生的事情,这点雪黎就比凯闻要熟悉的多,她在国外的实习和国内都一直在进行创伤抢救,
连个人穿着手术服,带上口罩和全新的三层手套,走进简陋的手术室。
凯闻递给她一把手术刀,“主刀吧,医生。”
雪黎点了点头,眼神坚定地接过刀,“it’s time begin!”
手术断断续续进行了三个小时才顺利修补好这个十几岁孩子的炸伤,身上的皮肤一点点剥离,包扎。
两个人刚走出“手术室”,一下坐在地上,对视了几秒,对着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
一名比较年长的医生善后之后从手术室走了出来,“做得很好,这么紧张,手都没抖。”
雪黎抬头笑了笑,“喔”大叫了一声,
“是不是很爽!”
雪黎点了点头,“这才是急救的感觉。”
两个人回到了刚才的营地,之前一起来的几个医生拥了过来,“怎么样?就活了吗?”
凯闻激动地点着头,“嗯嗯,刚才雪黎超级棒。”
雪黎经过了大家,把自己乌黑的长发随意地扎了起来,戴上一副新的手套,继续开始给大家接种疫苗。
☆、第 24 章
断断续续秦雪黎和凯闻已经在非洲2个多月了,他们从南非到东非,从埃博拉高发到贫瘠的南苏丹停了下来。
这可能是温遇白睡得最不安稳的一个月了,雪黎和柳媚、蒋浩言、李默白甚至李婴都保持着联系,可是唯独他发出的几封邮件石沉大海。
不过只要偶然在家或者在医院的时候能听到她的消息就好了。
他是第一次感觉到慌张,从小他在大院里长大,和几个朋友每天玩在一起,每一次考试,每一次升学,到最后选择专业他都没有慌乱过,可是雪黎曾经有一次连着三天都没有联系任何人的时候,他是第一次感觉到了慌乱,除了强打着精神上手术,别的时候书也看不下去,饭也吃不下去。
温遇白拉住了蒋浩言,“你们最近有联系吗?”
“谁啊?”蒋浩言当然知道他问的是谁,笑了笑,很快脸沉默了下来,“还真的有几天没联系了。”
“你邀请她视频一下。”
蒋浩言拿出手机打开乐微信的视频通话,没有人接。“对方手机可能不在身边,建议您稍后尝试 ”
一直没有挂断,一直在等着,知道微信自动关闭,显示的是对方无应答。
温遇白开始心慌,“试试联系凯闻。”
蒋浩言打了过去,同样没有人接。
一股强大的失去感油然而生,他是一名科学家,他相信自己,不相信什么上帝和神明,也从来不会祈祷,但是这次,他却对着窗外默默地开始祈求着什么
直到三天之后回家的时候,听到了从ipad里传来熟悉开朗的声音,雪黎正在和李婴视频,李婴躺在沙发上,举着ipad吃着樱桃,温遇白站在ipad的正背后,让自己不会出现在屏幕上。
李婴看了一眼儿子焦急的眼神,在看了看屏幕里偶尔抬眼的女孩,抓住了空隙忽然把ipad翻了过去,强迫了两个人就这样通过网络面对面。
两个人都被吓到了,温遇白接过了ipad,雪黎的眼睛飘向了别处,但是还是没有关掉视频。
李婴欣慰地离开了客厅,上楼走进卧室之前还回头看了眼站在原地拿着ipad一言不发的遇白,
“还好吗?”
雪黎没有回话 ,但是还是没有关掉视频,她故意没有看向屏幕,但是却听着那人的声音,两个人都一时语塞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几天怎么都没有消息,我很着急。”
“你”
还没等雪黎说完,温遇白从视频中看到另一边背后的柜子都开始摇晃了起来。
“怎么了?雪黎?怎么了?”
视频开始变得断断续续,到最后变成黑屏,嘈杂的声音已经停止,一切都安静了下来。
温遇白开始陷入了无尽的害怕,他火速出门赶往了医院,推门直接进入了院长办公室,
“我要去非洲。”
此时正在南苏丹的雪黎遇到了内乱,一颗□□就在她的帐篷的700米的直径炸开,一片营地瞬间崩塌,灰尘漫天。
雪黎把自己藏到了书柜底下,书柜和写字台成了一个夹角,撑住了倒下来的砖瓦,保护了雪黎。
她起身开始寻找自己的伙伴,在隔壁不远处拉出了满身出血的凯闻,“你怎么样?”雪黎迅速给凯闻进行检查,还好都是外伤,两个人相互搀扶着和大家集合,看着整个营地一片的狼藉。
大家愣了几秒,随着领队的一声“快去救人”,大家开始忙活了起来,死伤无数,当场死亡的就会那一个至今盖住,如果受伤的会在手上套上红色,黄色,绿色的手环分清受伤的级别,也方便人员抢救。
凯闻不知道从哪里扶来了一个十几岁的孩子,部队的军人接过来孩子残破的身躯帮他检查伤口的时候,摸到了另外一枚手榴弹。
就是这么一个孩子,豁出去不要命,也要摧毁营地?
部队的人要把孩子直接带走去审问,但是雪黎拦了下来,“他现在受伤了,怎么也要让我们给治好。”
翻译人员把雪黎的话翻译给在场的军人,“他是恐怖分子,为什么要救?”
“因为我是医生,我不能决定这个人是好是坏,在我眼里我只看重他是健康还是不健康。”
军人强硬的要把人带走,凯闻不肯放手,雪黎也拉住,“无国界医生从来都是中立的,我们不参与任何国家的政治争斗,但是现在他的脚已经站在了我们医生的医院里,他就是病人,在我不同意他出院前,谁都不许带走。”
雪黎眼中冷漠并且坚定,在场的领队和翻译像军队人员解释着,并且本着医者仁心的精神,也要求把人留了下来,但是带着手铐和脚镣,所在了病床上。
营区主要是接种疫苗和一些难民的庇护所,这样一炸大家只能跟着医生都回到了医院,整个医院里面人满为患,病人和难民加起来将近十几万人。
雪黎和凯闻火速为这个伤患做了手术,他是一个人体□□,左小腿已经完全没有办法重组,只好最后选择截肢,右眼球也不得也摘除,手术做到一半,雪黎开始犹豫,这样的环境,他这样的身份和情况,难道直接死了不才是解脱吗?
她停下了手中的手术刀,犹豫地看着床上的人,凯闻看懂她的顾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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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医生,你只能救人,不能改命。”
雪黎坚定的眼神看着凯闻,点了点头,继续做着手术。
很快南苏丹被恐怖袭击的事情传到了国内,温遇白想要去非洲的请求被拒绝,温家有权,李家有钱,谁敢让他们的继承人之一去非洲那种鸟不拉屎、危险万分的地方。
他颓废地走出院长办公室,路过大厅看着电视上战火连天的新闻,心都揪在了一起。
他一直不懂感情的相处,对斓曦有愧疚,有错过的不舍,有初见的钟情,但是随着时间和斓曦的不确定,终于老天没有辜负他,让他遇到了一个真的爱他的恶人,可是还是让他辜负了。
蒋浩言看到了新闻慌张的在医院上下找着温遇白,看见他快要栽下去的时候立刻扶住,给他撑起了身体。
“你要撑住,等她平安回来。”
蒋浩言送了温遇白到家之后立刻给柳媚去了电话,柳媚看到新闻正是着急呢,可是联系谁都没有那边的下落。
在那场爆炸中他们一行人的电子产品基本都已经损坏,互相都没有办法联系到彼此。
温遇白请了几天的假,守在家里,不停的播着新闻台,虽然没有任何报道中国人伤亡的消息,可是谁敢保证没有消息就真的是好消息?
的确并不是什么好消息,万里之外的南苏丹依旧每天都是战乱炮火,突然的一场空袭让整座医院都燃起了地狱般的火焰,医院大楼里的人都一个个往外冲,谁也不知道下一次空袭什么时候会来。
“怎么办,秦医生和张医生还在里面呢。”一个同性的护士在里面大喊着,
雪黎和凯闻还在完成手术,忽然就被倒塌的医院压住。
还在病床上的病人瞬间心跳暂停,雪黎费劲站起来开始心肺复苏,可是已然无用。
雪黎瘫坐在地上,看了看蹭到她身边的凯闻,“你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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