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妹控拯救世界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云华掠影
莎法尔·斯塔克明明还是那个模样,那双蓝宝石一样剔透纯净的眼睛依然美得令人心醉神迷,身上每一个地方都充分表现出了上天对她的格外偏爱,但是……
哪里不对劲了。
哈利忽然发现,这姑娘的存在感像是被瞬间抹消了似的,她不再那么引人瞩目,即使她依然是个漂亮得让人挪不开眼的姑娘,但是似乎总有种一挪开眼就想不起来也不会再去在意的感觉。
事实也是这样,他只是离开了一会,若非莎法尔还给她留下了那句话,说不定他真的就继续去做自己的事情,然后把她忘了个一干二净。
“一种小技巧罢了……如果按着你们的理解,这东西应该叫做香水。”她把瓶子合上盖子放在一边。哈利却来了兴趣:“这个挺好玩的,我都不知道你会调香。”
莎法尔低头收拾着东西,头也不抬的回答道:“人类会的东西我都会,只要他们对那样东西倾注感情,我就能理解并学习。”
“哇哦……”哈利慢吞吞的拉长了尾音:“这话说的可真是……太狂妄了,那我面前这位万能的天才,这些东西你能做到什么地步?”
“——人类所能达到的顶点。”
莎法尔回答道。
哈利:“……”
他终于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摆明了就是把这句话当成了她的一句不知天高地厚的狂言。
“当我还没有发现我父亲对我一点都不在意的时候,我也曾经想过这种事。”他随手拉了一把椅子长腿一跨坐了下来,他翘着腿,最初见面时的矜持风度现在全都消失得一干二净:“就是那种,觉得自己可以做到最好,然后我爸爸就能过来夸夸我。”
莎法尔抬起头似乎是随意的看了一眼翘着二郎腿的哈利,男孩立刻乖乖放下了腿。
“不提他了,你从哪里学的调香?”
莎法尔回忆了几秒:“法国。”
“你竟然去过法国?”哈利的目光扫视了一下过于清瘦的少女:“我还以为你这样的应该是被你哥哥关起来养的,如果是我的话大概就会这么做。”
“嗯……因为那是在遇到托尼之前的事情了,那个时候我还不是这个样子,应该比你见到的这样稍微大一点。”
正在把原料瓶子放回柜子里的莎法尔回头看了一眼仿佛一点也没注意自己说了什么似的,依然托着脸颊笑容灿烂的哈利·奥斯本。
“还有,刚才那句话是危险发言,奥斯本先生。”
哈利托着下巴,一点也没把莎法尔的那句一点也听不出来生气意味的警告放在心上,仍然用那种过于专注的灼热目光盯着莎法尔看着,嘴角勾着笑弧,怎么看怎么有种撩人的味道:“我是说真的……你有个非常适合你的名字‘莎法尔’,如果我是你哥哥我就会买一个僻静的宅子,用天鹅绒铺满,然后把你放在里面,这样才合适。”
莎法尔竟然还非常认真的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然后摇头:“不行,我不喜欢到处都是天鹅绒的样子。”
“那就换成你喜欢的。”
哈利笑眯眯的,伸长了胳膊试图去拽她的手。
莎法尔轻轻转过身,不着痕迹的避开了他的手指。
那只停在半空的修长手掌微微顿了顿,缓缓收了回去。
“不过你是什么时候去的法国学会的调香?我不知道有哪个调香师有这样奇怪的手段,而且专门调制这样奇怪的香水。”
哈利换了一个话题。
莎法尔想了一下,回答道。
“一七五零年的法国巴黎,至于那个人你不知道也很正常……让·巴蒂斯特·格雷诺耶,他赋予了我调制香味的能力。”
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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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用一种异常优雅的语调念出了那个人的名字,声音里有些遗憾,更多的却是一种微妙的满足和幸福感。
“其实是有点可惜的。”
她说。
“如果他能愿意走的更远一点的话。”
——那么他会是一件相当珍贵的“藏品”。
作者有话要说: 让·巴蒂斯特·格雷诺耶,电影《香水》的主角,操纵气味的天才。
电影和都值得推荐!
☆、第十六章
——人类总是习惯过分的依赖眼睛。
即使已经有无数人的说过眼睛是人身上最擅长欺骗大脑的地方,人们仍然坚信着“耳听为虚,眼见为实”;而当他们无法用眼睛去观察,便转而依赖听力和触觉。
这是一种太过傲慢的行为,因为千百年来的固化经验和思维让人们下意识的选择使用眼睛来辨别周围的一切,在人类认知范围内的,便教导给下一代,若是无法理解的,便不约而同的选择摈弃或是忽略。
莎法尔曾经不太理解这个。
因为当人们还是小孩子的时候,他们明明就能注意到更多的东西——哪怕他们大多数无法理解也无法从成年人那里得到一个合理的解释,只要他们没有感觉到危险就会继续乐此不疲兴致勃勃;所以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热衷于在人群里观察人类的莎法尔要如何躲避这些敏锐的小不点是她唯一的苦恼。
她习惯了自己站在他人面前却不被发现,所以当格雷诺耶轻松越过弯曲的小巷出现在她面前、用那双眼睛直勾勾的看着自己的时候,她的确是有些意料之外。
……不得不说,那个画面有点惊悚。
莎法尔好奇的回望着那个奇怪的青年。
那个时候的莎法尔·斯塔克还不叫这个名字,她当时虽然算是长时间的呆在在人群之中但是从始至终也并没有赋予自己一个人类社会身份的想法,不过为了方便,这里暂且还是用这个名字如此称呼她好了——
总而言之,莎法尔了解人类的这一傲慢的特质,她曾经只需要欺骗他人的眼睛就能把自己轻松地隐匿于人群之中,在最近的距离观察他们的一切,这种生活直到那个制革匠的小学徒赤着脚弓着腰,出现在她面前为止——
那个干瘦的、寡言的、蜷曲着手指站在角落里,脸颊和脖颈都带着大片丑陋疤痕的奇怪青年人,身上套着一件破旧的麻布衣裳,他虽看着瘦小,那双手臂却颇为有力,青年小心翼翼的看着她,目光纯净又直白,第一眼给人的感觉像是个茫然无知的孩童的灵魂居住在了一个成人的身体内,模样看起来显得格外矛盾,却又在细节处有种微妙的契合。
“……你能发现我。”
青年看着莎法尔好奇的回望着自己,他从未听过有人用那么温和的声音与自己说话,面对着那双毫无恶意仿佛可以看透一切的蓝眼睛,格雷诺耶却退后了一步。
——若要非要解释点什么,那么他此刻感觉到的是恐惧与他自己都无法理解的敬畏之意。
让·巴蒂斯特·格雷诺耶;用寻常人的评价来看,他是个从出生那一刻就让人莫名心生畏惧又拥有着顽强生命力的可怕怪物,但是若从他的天赋和才能来看,他却又是个毫无疑问旷古绝今的天才。
而在莎法尔看来,格雷诺耶是个绝世天才,是无形无色的气味王国里毋庸置疑的至高君王;他没有接受过教育,也没有接受过旁人的疼惜与怜爱,出生的第一声嚎哭将母亲送上了绞刑台,因为没有气味被乳母抛弃,自小生活长大的场所里也被其他的孩子莫名其妙的排斥着——
在他的世界里从来没有过与爱相关的东西,这些东西对他来说同样也是触碰不到也了解不到的东西;青年嗅闻最多的情绪是憎恶与恐惧,那些美好又幸福的感情对他来说是无所谓的更无须提及;所谓的道德伦理、善恶是非,这些对于格雷诺耶而言,都只是无关紧要的东西。
只有气味,气味是他人生中最重要也是近乎唯一的组成部分。
这是他天生就拥有的能力,也是他唯一能够理解的东西——
除去那些千奇百怪的气味,他还能能嗅闻人类理解和不理解的一切事情,比如他十三岁那年被拉加尔夫人卖给那个制革匠的时候,格雷诺耶就从吸入对方气味的第一时间理解到,自己的生命被扼在对方的手里。
再比如他不久之前碰上的那个拎着一篮子黄香李子的红发少女,他了解人类的气味,了解女人的气味,却从未感受过如此奇妙的香气,那个姑娘让格雷诺耶第一次感受到了什么叫做天堂一般梦幻的幸福感……不过那姑娘的气味因为格雷诺耶的失误永远的消失了,当她终于理解了这件事情后,格雷诺耶有生以来第一次感受到了绝望的感情。
……但是那种程度的痛苦还不至于让他感受恐惧。
因为那少女气味给他所带来的幸福尚且还是可以承受的,那只是是让格雷诺耶理解自己的才能并引出后来一系列事情催促他解开气味奥秘的钥匙。
他刚刚才在自己的世界里构建了气味的宫殿,那些数以万计的气味被这位国王陛下分列的愈发清楚——直到现在,格雷诺耶的气味宫殿和他毫无自觉的傲慢,被这个神秘女郎身上的气息轻而易举的击碎成了虚伪又脆弱的无数碎屑。
如果说先前那个女孩的气味只是像融了蜂蜜的甜牛奶里浸透了一条薄绸子,是一种柔软甜蜜又极为纯洁的美妙混合体;那么眼前的女人的气息就是某种更加宏大、更加复杂艳丽……像是一片骤然在格雷诺耶面前展开的气味的海洋。
清凉的、热烈的、甜美的、苦涩的……很难相信一个“人”的身上能感受到远胜于这整片广场乃至于这整个城市的复杂度,而且更加不可思议的是这些气息全都是令人喜爱的,迷醉的……
只要一点儿,格雷诺耶就能为她发狂。
而现在,展现给这年轻人的是一片深邃广阔不可捉摸的浩瀚海洋。
她的身上带着类似于之前那个女孩子身上的气味,但是那种气味却只是组成她气味海洋的毫不起眼的其中一点,至于那些他曾经在那些暴怒和悲伤的人们身上闻到的气味,在她身上反而汇聚成了某种苦涩又清澈的香醇气息……而且和前者一样,也只是她身上的一部分。
于是可怜的格雷诺耶被她彻底搞糊涂了,也开始发自内心的觉着害怕:她太神秘,也太复杂,复杂地远远超过了格雷诺耶所能承受的极限——所有格雷诺耶知道的不知道的那些美好气味汇聚浓缩这一个人的身上,对于格雷诺耶来说无异于一次太过奢侈的饕餮盛宴。
——有那么一瞬间,格雷诺耶觉得自己面对的不是一个年轻的女郎,而是一个世界的集合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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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知道自己心中的敬畏与渴望从何而来,如果说格雷诺耶对于那红发少女的渴望与贪婪尚且还能在他的理解范围之内,那么眼前这人的气味的复杂度庞大得只能让他恐惧——即使女郎身上的气味依然是梦幻般的美妙,远胜于任何一种香气也是一样
他太信任自己的嗅觉了,乃至于当他的天赋带给了他旁人无法理解也无法接受的真正事实的时候,这可怜人便只剩下了幼兽一样细弱的呜咽和瞬间软下来的腿脚。
这时那女郎向自己走进了一步,格雷诺耶终于无法承受这种太过可怕的美妙,吓得转头就跑——
于是这画面落在旁人的眼里,就是这奇怪的青年人盯着另外一个年轻的姑娘看了一会,结果在人家走过去的时候瞬间跑开的滑稽画面。
可惜的是没有任何一个人注意到他们两个:格雷诺耶生来没有气味,他被这个充满着气味的世界孤立在外,至于莎法尔……她想要不被人注意,实在是太轻松了。
让·巴蒂斯特·格雷诺耶引起了莎法尔高度的兴趣,这个世界上的天才绝对不在少数,被人赞颂的,被人恐惧的,莎法尔见过了成千上万个“天才”,但是类似于格雷诺耶这样的她却还是第一次见。
这个时候的格雷诺耶尚且还不知道莎法尔赋予自己的极高评价,因为他正全身心的投入到了如何保存香味的工作和学习之中,他没有贪婪到试图保存那位黑发女郎的气息,这个时候的格雷诺耶觉得自己只要保存下那个红发少女气味就可以满足。
他这么想着的时候,心里翻滚的情绪是连他自己也没有察觉到的委屈和心酸——瞧啊!他放弃了一整个梦幻的世界,只用了一点点的甜品用来取代!
要知道在和气味有关的事情上,格雷诺耶可是个相当称职的吝啬鬼。
这段时间里,这年轻人用了些手段得到了一位香水师的教导和帮助,并很快的踏上了前往奥尔良的崭新旅途。
至于莎法尔,她依然在继续游荡,观察,一直到了1766年的四月十五日,莎法尔才得到了那个年轻人的消息。
“制造香 水的伙计让·巴蒂斯特·格雷诺耶,”莎法尔仰着头站在暴怒的人群之中,看着那个穿着制服的传令官大声的喊道,“应在四十八小时内被押到城门前的林荫大道上,在那里面朝天空地绑在一个木十字架上,然后由行刑者用一根铁棍活活地猛击十二下,使他臂膀关节、腿、髋和肩膀碎裂,并钉在十字架上示众,一直到死。”
莎法尔抬着头看着那个脖子上套着锁链的青年,凭着极好的目力能看见原本神情麻木冷淡的青年忽然鼻翼翕动,然后他扭过脑袋,直勾勾的对着她的方向“闻”了过来。
莎法尔附近的人群立刻发出了惊恐的呼叫声。
“他看过来了!”
“那个疯子!”
“绞死他!!!让他也尝尝我妹妹的痛苦!!!”
让巴蒂斯特格雷诺耶对于那些恶毒的咒骂无动于衷,他只是用自己的眼睛看着那个熟悉又有点陌生的年轻姑娘——若是他的嗅觉让他无法确认这是个鲜活的人,那么就换作眼睛来确认吧——可惜他短暂的人生经历从未有过需要他用表情表达自己感情的机会,于是那个僵硬的微笑并没有来得及成型他就被士兵拽下了楼梯,转头送进了监狱。
就目前来看,这是个意料之中却又有些无聊的结局。
莎法尔在这里等了两天,她准备看完这一场戏剧的落幕后再去下一个地方找找看好玩的东西,然后就在广场上,那孩子给了她一个天大的惊喜。
她看着那个年轻人从马车上走下来,穿着蓝色天鹅绒的外袍和白色的丝绸衬衫,脚上是白丝袜和带着搭扣的精致鞋子,他的手脚和脖子都是自由的,军官和士兵跟在他的身后,那恭敬的模样像是看着什么尊贵的绅士。
大概是五分钟之后,莎法尔看着那个略有些跛脚的年轻人笨拙的走上处刑台,从衣兜里掏出了那条沾着香水的手帕。
他试探性的挥舞,随着风带走香气,那气味在广场上方轻飘飘的散开了——除了莎法尔大概没有人能理解到发生了什么,因为她是除了格雷诺耶以外唯一一个保持着同一种姿态观看全程的,她站在那儿,用自己的眼睛看着格雷诺耶的表情从试探到得意,最后全部化成了嘴角僵硬而冰冷的嘲讽冷笑。
那些人们疯狂的追随着他的每一个动作并为此发出了夸张的欢呼和尖叫——其实只是像是追随着他,格雷诺耶带着最后一点期待松开了那条手绢,于是人们的注意力转移了,他们神态迷离的伸长手臂试图抓住空中飞舞的帕子,他们追随的不是格雷诺耶,而是他那瓶小小的香水——
一瓶全部从他人身上掠夺来的气味,他看着香水发生了作用,却丝毫享受不到这胜利的甘醇,格雷诺耶花费了两年时间制作这魔药般可怕的香水,他渴望着爱与关注,却在欢呼声中觉得憎恶与厌烦,他的憎恶也毫无用处,因为被香味迷幻了神智的人们根本不在乎“神明”脸上的笑容究竟是神圣的还是丑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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