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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太子换人啦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四单铺

    阿房夫人有点摸不透冯媪的心思,难得冯媪肯答应离开,回乡下也好,回新都城也罢,只要肯离开便行,忙不迭地答应她的要求。

    冯媪又说:“过几日就有收粮队回新都城,老奴届时可与他们一同回去。只是老奴还有一事需求阿房夫人务必答应。”

    “你说。”

    “请夫人将来给叙姬找一户好人家,须得是官宦之家,食邑六百石就好,但务必是做正室,不是填房,也不能为妾。请夫人遂了老奴的夙愿。”

    阿房冷冷一笑:“我答应你。”

    冯媪啐了口中含着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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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道:“为了夫人能尽快实现这个诺言,老奴有一个条件……让欢姬跟我回新都城,叙姬出嫁之日,便是欢姬回城之时。”

    阿房一阵冷笑,她没想到这奴婢竟然还敢跟她谈条件,果然并不是真心想走。

    “我给你生路你不走,那休怪我不客气了。”阿房对旁边的粗壮女仆一个示意,“把她指甲一个个给我撬开来。”

    俗话说,十指连心,王叙想想就头皮一阵阵的发麻,她想要挣扎开,却被个仆妇牢牢抱紧了,动弹不得。只见冯媪左右躲闪,最终还是拗不过她们人多势众,被强行按倒在地。

    眼见竹签插入指甲,冯媪一声惨叫响彻房梁,王叙急的大叫:“你们住手,快放开她!我不会放过你们这群魔鬼!”

    那拿竹签动刑的女仆满头大汗,一脸惊愕地看着突然开口说话的王叙,然后又难为情地看着阿房夫人,毕竟这是私刑,出了差错,她是要担责任的。

    冯媪满头大汗,痛的嘴唇发抖,倒在地上,身上被困得结结实实的,动弹不得。

    阿房夫人愣住了,她盯着王叙:“你能说话?”

    王叙这才清醒过来,既然已经开口了,那就没必要再遮掩着,便大声怒吼道:“你这丧心病狂的毒妇!就因为我不是你亲生的……”

    冯媪大吼:“叙姬,别说,叙姬!叙姬!不要说!”

    愤怒的阿房过去扇了王叙一耳光,道:“你就是一个外面捡的野种!”

    恰在此时,大门被推开了,推门的是童墨,外面站着太夫人、王琼和众奴仆。

    太夫人扶着姜老媪的手,看着眼前这不堪入目的场面,微微把眼睛一闭。而王琼则满脸鄙夷地看着她们。

    阿房惊惶失措地起身,太夫人平常几乎不到西苑来,她从没想过会发生眼前这一幕,忙惊恐地解释:“老夫人莫气,我这说的都是气话,叙姬怎么能不是我生的呢。”

    太夫人转身往回走,“把她们几个都带到后堂,再派人去传主君和夫人。”

    正房大院的后堂,太夫人和王莽上座,王夫人坐在东侧上首,余下诸人,依次坐着。

    阿房跪在一边,王叙和童墨则扶着受伤的冯媪跪在另一侧。

    太夫人问:“阿房,你今日为何在房里动用私刑?”

    “老夫人,贱妾知错了,贱妾今日所为,也实在是无可奈何啊。叙姬从新都城回来后,行为粗鄙,不知礼数,从不听我这个母亲的规劝,只听冯媪这个贱妇人唆摆……”

    太夫人说:“我倒没看出来叙姬哪里不懂规矩了。”

    阿房忙解释:“今日太子来府给主君视疾,冯媪串通……她人,用了一些小把戏,让叙姬越过主君的安排,特为与太子见面…”

    这种说法,就如同说王叙背汉偷夫似的,甚为不堪。

    太夫人不禁皱起眉头,心中不悦地问:“你有什么证据?冯媪串通谁了?”

    “这……”阿房夫人面露难色地看着姜老媪,俗话说,打狗看主人,姜老媪可是太夫人的心腹。

    姜老媪知道指的人是她,面无惧色地从太夫人身后走向前来,跪下说:“阿房夫人说的,莫不是指老奴吧?方才老奴去西苑迎叙姬,恰逢太子的侍卫来打前哨,不让我们通过,我们便在门后等了足足半个时辰,可依然不见太子车驾。我就怕老夫人等急了,便想带着她们从后院穿过来,哪曾想太子和主君已在后花园……我们都以为太子还在路上呢,如何可能特意去后花园惊扰太子殿下。”

    王莽点头说:“今日太子是提前驾临的,而太子座驾在后,事前连我都不知,姜媪如何能得知?”

    太夫人说:“这事我刚才就已听姜媪讲过,叙姬遇上太子,那纯属偶然。”

    阿房咬死不放:“老夫人,这都是冯媪安排的。”

    太夫人冷冷地道:“阿房,你为何如此痛恨冯媪,就因王叙听她的话,不听你的,就那么简单吗?”

    阿房匍匐在地,说:“老夫人明察,这冯媪太过狡诈。”

    “刚才你说王叙是外面捡的野种,此话可当真又是怎讲?”此话一出,众人又是一阵愕然。

    “不,不,不,老夫人,我这是一时气话,叙姬是妾身的女儿。”

    “是嘛?”太夫人似乎并不相信她的话,转而问王叙:“叙姬,如果我没听错,你也说了,你不是阿房亲生的。”

    “回祖母的话,孙女……”王叙想着,这种情况,她只能说自己也是说的气话了。她说出实情,害了自己,更害了冯媪。

    座下的众人对王叙突然能说话均感到好奇,同时更为好奇她的出身。

    “老夫人……”冯媪用手轻轻拦着王叙,不让她继续说下去,忙稽首:“老奴有话要说。”

    太夫人面无表情地盯着冯媪,示意她说下去。

    “阿房夫人为什么千方百计刁难老奴?那是因为老奴替她保守着一个天大的秘密。叙姬确实不是阿房夫人所生。”冯媪抬起头看向正夫人王氏:“她的生母乃……正夫人。”

    “什么?!”王夫人直起了身板,王叙怎么可能是她的女儿?

    王叙也惊诧,她知道原主的身份没那么简单,没想到中间还有这么一茬。

    太夫人忙问:“这是怎么回事?”

    冯媪咽了咽口中的血,嘴唇已经开裂,手依然紧握着王叙,“还记得当年我们阖府避居新都城,那年夏末,连续数日暴雨,起了洪涝,咱们都躲到了山上的别院里。那日正夫人和阿房夫人均动了胎气,同时在同一个房间里生产,由于时间紧迫,也只能用同一个稳婆接生。阿房夫人先诞下了女儿,便花重金收买了屋里的稳婆,阿房夫人跟稳婆说,无论正夫人生的是儿是女,都要把孩子的身份对调。所以,”冯媪看了眼王琼,继续说:“叙姬和琼姬一出生,身份便对调了。叙姬才是正夫人所生的女儿。”

    这一席话,众人皆惊。王叙自己都懵了,她不是捡来的么?难道说,病死的那个是正夫人的女儿?正因为不是自己的孩子,阿房夫人才这么不上心,以至孩子夭折于襁褓?

    王琼从没想过自己的出身会有问题,咬牙直接怒斥:“你胡说!一派胡言!”

    冯媪磕下头:“老奴说的,句句属实。”

    阿房夫人恨得连连摇头:“你个贱奴,你胡说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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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着,欲扑过来打冯媪,被仆妇给拦住,王莽喝道:“够了!”

    ☆、第006章

    正夫人缓过神来,她一直都有耳闻阿房对王叙不好,难道真的如冯媪所说的吗?她认真打量了王叙一眼,王叙脸儿小巧,五官是过分的一种精致,杏目如墨,模样儿着实可人。难道这才是自己的亲女儿?

    站在一边伺候的王临,点头说:“难怪前几日,我路过西苑,听见阿房骂叙姬,说她不是自己生的。”

    太夫人问:“此事关系体大,冯媪,你有什么证据吗?”

    “回太夫人,那稳婆名唤赵金,她本是有学识的罪臣之妻,当年行此勾当,也是迫于无奈。她心中有愧,当得知叙姬患病无人医治,她便偷偷送了药来。不巧被阿房夫人给撞见了,阿房夫人怕赵金守不住口,为了避免后患,便叫来护院的一个小子,让其尾随赵金回去,在半道上把那赵金给害死了。”

    阿房夫人怒道:“你含血喷人!”

    被打断的冯媪此时声泪俱下,把她憋了多年的怒气,都发泄了出来:“我含血喷人?您自己每日里打扮得光鲜照人,却克扣叙姬的份例,作为新都侯府的千金,叙姬连一件像样的衣服,像样的首饰都没有。你是怎么对我们叙姬的,你房里人都知道,可以一个个审问她们。”

    ……

    “若叙姬是你亲生的,你舍得这样对她吗?就在前儿,为了她多吃了一口肉,你搧了她多少个巴掌,您数过吗?”

    ……

    “有谁的亲生母亲会想让自己的女儿嫁给一个可以当她爹的下位者做妾?你以后会这样对欢姬吗?你不会!”

    ……

    “当年你回新都城消暑,叙姬她才九岁,她知道你要回来,千里迢迢到城外去迎你这个母亲,结果被山匪绑走了,你亲眼看着她被割喉,你都舍不得100石的谷子去换她回来,有这样做母亲的吗?”

    ……

    “叙姬自那以后不愿意再开口说话,那全是因为你!你这个所谓的母亲,伤透了她的心。”

    冯媪有极强的倾诉天赋,正夫人听着不由得流下泪来,太夫人也是不停叹气。

    这时,王莽方问:“那稳婆一死,就死无对证了,是吗?”

    阿房夫人忙说:“主君,您别听她血口喷人,贱妾哪里有那么大的能耐去杀人啊。”

    冯媪:“是,赵金死了,就死无对证了。但是那个杀死赵金的护院没死,他一直跟在主君身边,主君您可以找他来对质。”

    新都侯府笼罩着一股诡异的气息,下人们既好奇又兴奋地张望着,但是门面上当值的人又不敢流露出半点与以往不同的神色。

    当侍从把大司马要的人带进了正房大院的后堂,大伙儿都不忘互相交流眼神,似乎都已经认定了冯媪所说的话。

    那人走路带风,啪嗒一下跪在王叙的边上。

    “卑职梁匹叩见司马大将军。”

    阿房夫人倒冷静了,不等人发话,就先说:“梁匹,有人说我指使你杀了人。”

    梁匹一惊:“岂有此事?”

    一听这名字,王叙也是一惊,侧目认真打量了一番,这个铜锣大眼、一脸胡渣的大叔,就是阿房夫人要她嫁的人?

    王莽问他:“梁匹,你还记得新都城的一个稳婆,名叫赵金的吗?”

    “稳婆赵金?属下不记得有这么个人。”

    “梁匹,我记得你是从新都城调来的,还是阿房夫人亲自推荐你到我身边来当侍卫,如果你今天说实话,看你为我忠心耿耿效命多年的份上,我既往不咎。如果,你有半句虚言……”剩下的话,不言而喻,梁匹深知王莽的为人。

    梁匹忙拱手说:“卑职确实不认识赵金是何人。”

    阿房夫人似乎重重地松了口气。

    此时,冯媪提醒道:“那你还记得十六年前,主君回长安后没多久,那日下雨,我亲耳听见阿房夫人吩咐你追杀赵金,还说事成后,她会带你回长安,推荐你到主君身边当差。”

    “赵金?”梁匹似乎想起来了:“是她?”

    阿房夫人暗斥:“梁匹,你这莽夫,你别上她的当。”

    王莽表情凝重,大声道:“梁匹,你如实说!”

    梁匹忙正了正声色,说:“卑职实不知情。当年阿房夫人只是告知属下,有一老媪叫赵金的偷了府里的首饰后逃走了,阿房夫人让我去把她追回来,那赵媪最后是跳江而死,并非属下所杀。赵金跳江之前,还大声说对不起正夫人,对不起叙姬,让我不要埋没良心,卑职也实不知她所说何意。”

    阿房夫人意外地看着梁匹:“你撒谎,我什么时候让你杀赵金了!那稳婆自打接生后,就没再出现过,我怎么可能要杀她。”她突然醒悟过来:“你们合谋害我!”

    梁匹道:“阿房夫人,请您自重。”

    “阿房,”忍耐多时的王夫人终于站起身,道:“当年你是不是听见太后说,若我生个女儿,将来便嫁给太子做太子妃,所以你生了女儿后,便心生邪念,你想让你的女儿替换我的孩子当太子妃,他日再当皇后,是不是?!”

    阿房坐在地上,一言不发。目前的局势,她恐怕扭转不过来了,她中了冯媪的圈套。如果再继续纠缠下去,结果会更为不堪,更多的秘密将会抖露出来。

    王夫人缓缓走过来:“你就回答我一句,你是不是把我女儿换了?”

    阿房突然一阵狂笑,然后一字一顿地说:“是。我换了。我也没亏待您的女儿啊,我今日是打了冯媪,但是对王叙,我是连她的头发都没动一毛。”

    面对这个结果,王临心情复杂,他站起身,不忘维护自己的母亲和妹妹:“阿房,你那日可是连打了王叙好几个巴掌,还骂她是贱种。今天你是怕祖母随时会传唤王叙,所以才不敢打她的吧。”

    “啪”的一声,一个耳光打过去,王夫人含泪恨道:“你这个毒妇。我把你女儿当宝贝似的养着,你却丢下我女儿在新都城十六年,你害她当了那么多年的哑巴,你竟还想着把她嫁给他人做妾?!你这个毒妇!”

    王夫人说着,气短难受,她的贴身仆妇赵媪忙过来扶稳了她,赵媪安慰说:“夫人莫气,所幸叙姬还在身边,您看这长相模样,哪点不比他人强。她后头的福啊,大着呢。”

    王夫人满怀愧疚地看着王叙,盯着她好一番的凝视,突然抱着她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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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叙挑选佩戴的首饰,童墨说的对,她又何尝舍得呢,但事已至此,挣扎留念不舍,都没有任何的意义,她要做的是,解决接下来遇到的难题,以后争取回到她的叙姬身边来。

    突然觉得身上一暖,王叙抱住了她的肩膀,咽下未来得及流出来的眼泪,安慰道:“保阿,我会照顾好自己的,你也要照顾好你自己。”

    冯媪红了眼眶,轻轻拍了拍王叙的手背,再是不舍也要分离,她附耳上来,轻声道:“老奴正好可以去找太子。你安心等我的消息。”

    王叙眼神中闪过一丝的光芒,有了不一样的期待,或许离别也就没那么痛苦了。

    作者有话要说:  明日中秋啦,中秋双更哈,早9晚6。

    祝各位与家人,人月两团圆喔。

    ☆、第102章

    午后刺眼的阳光在这冬日里也不甚和暖, 孟准一脸虬髯似有大半个月未曾打理, 他回到府中刮去胡子,沐浴更衣, 等收拾妥当,便到长乐宫永宁殿拜见帝太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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