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太子换人啦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四单铺
“可有证据?”
“太子有个双胞胎的兄弟,跟他长得几乎一模一样。”
这可是天大的大事,赵昭仪做事素来心细,她道:“或许人有相似呢?”
“那个人叫吕筱,我已经把他请到我府上,他亲口承认,他母亲当年曾说,因为太穷,他父亲早早便把腹中婴儿定给了一位姓李的官人。吕筱说他的兄长刚生下来,便被父亲送走了,那时候他还在母亲肚子里没生出来。”
“姓李的官人?难道是李德?”赵昭仪思量着,她回忆当年姐姐怀刘昭时的情形,确实蹊跷,起初女医因为诊不到喜脉,被撤换了好几拨人,眼看着皇后的肚子大起来,也再没有女医敢说诊不到喜脉了。
而且皇后生产时,李南拦在外面死活不让她进去,越想越不对劲。
张放惊喜地问:“昭仪认识此人?”
“他是我姐姐身边的近侍,不过,他十多年前出宫后,突然失踪了。”赵昭仪喃喃地道:“或许……”
“或许是被皇后给灭口了?”
赵昭仪摇头道:“李德李南兄妹深得我姐姐宠信,那个时候姐姐能依赖的只有他们两个,姐姐不可能也没有这个能力杀了李德。或许李德是因为另外一件事躲起来的。”
“要是能找到李德,是不是就有人证了呢?”
赵昭仪想起李德是送芳姬时逃走的,便道:“你派人去新都城找找看,或许能找到。不过他应该隐姓埋名了。”
“昭仪可有李德的画像?”
“我倒是可以让人画一幅,但已经过了近二十年,我快忘记他的长相不说,他的样貌估计也变老了。”赵昭仪仔细想着,道:“李德当年是西市上的手艺人,他是跟姐姐一起进宫的,他之前卖草编竹编为生,我想,他若是逃到了新都城,想必还是会以此为生。”
“好,此事便交由臣下去办。新都城离京不算远,臣立刻就让人去寻找。”张放又道:“现在距离太后的百日祭礼还有一月有余,臣以为,即使没有找到李德,也还是可以在百日祭上做成此事。那日皇上皇后太子、众诸侯王和满朝文武百官皆在,在此揭穿太子身份,谁都没有办法再转圜,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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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一旦走漏半点风声,太子身后有王莽、孔光和诸位大臣支持,恐怕都会出现变数。”
赵昭仪深深吸了口气,张放想要封异姓王她是知道的,万一此事不成,牺牲的也只是张放,与她母子无关。这件事,无论从哪个角度看,对她都是有利而无害,这简直是天上掉下来的馅饼。她没有不答应的道理。
张放继续道:“无论有没有找到李德,我们都定在百日祭上行事,不知昭仪意下如何?”
“既然富平侯有如此把握,本宫当助你一臂之力。定陶王和朱丞相那边,不用提前说,他们都会当场配合你。倒是我那兄长赵钦,我要提早给他提个醒,让他不要卷入其中,我这兄长,是个识时务的人。”
张放忙伸手作揖道:“谢昭仪周旋,臣定当……”
赵昭仪突然伸出手,让他别吱声,她起身快速走到门边上,猛的打开门,门外并无人,她伸出头去,却见范顺常从后殿廊道拐角处走来,昭仪问她刚才可看到谁了?
范顺常刚说没有,却突然想起了什么,手指向后殿,道:“刚才似是有个身影,莫非是她?”范顺常所指的她是尚青灵。
“叫人把她看起来,就说需要她把后殿书房西墙的竹简,都誊抄到书纸上,抄完了才能出书房,我看没个一年半载,她是抄不完的了。”
范顺常忙应诺出去。
张放这会儿也已经走过来,他道:“想不到昭阳殿里也有吃自家米的硕鼠呀。”被赵昭仪斜瞄了眼后,张放忙笑道:“那微臣先行告退了。”
转眼,皇太后的百日祭典礼还有几日就要到了,那日没有朝会,张放进宫先到温室殿里陪刘骜对弈,到了下午刘骜补眠,他才离开,往昭阳殿而来。
这次是范顺常把他迎到了偏殿的起居室,赵合德已等候他多时。
行礼后,张放便直奔主题,道:“正如昭仪所料,在新都城找到了李德。不过他现在生活也不甚如意,前几年因为犯事还被关两年,平日以卖竹编为生。”
“他人在哪?”
“在回京路上。他死都不说话,我想等到了京城,再以利诱之。”
“他这个人,倔强的很。他的妹妹李南李长御还在宫中,他们兄妹自幼相依为命,感情很深,你就以李南的性命威胁他,不怕他不从。”
赵合德说着,范顺常便递给张放一个香囊,张放打开香囊,见到一节腊白色的物件,仔细一瞧,原来是个纤细的手指头,忙吓的收紧了香囊,用眼神询问范顺常,这是为何?
范顺常笑道:“昨日便听说富平侯已经找到李德,恰巧一个不听话的家人子犯了事,就取了这么样东西,为吾所用。你就吓唬李德,说这是李南的,不怕他不妥协。”
张放伸出个大拇指,道:“高招!”
赵合德问:“那位吕筱如何了?”
“也是个倔骨头,打了几顿,许了他几百斤黄金,软硬兼施,都不答应。后来还是我那三郎想了个办法,派人去抓了他在医庐的师父和师弟师妹,以此相威胁,他才算屈服了。”
“他跟刘昭毕竟是同胞兄弟,骨肉相连……我倒是能理解他。其实他说什么倒是其次,有他那张脸就足够了,我倒是很想见识见识,这跟太子长得一模一样的家伙,究竟是有多像。”
张放挑起眉头,轻声笑道:“能以假乱真。”
赵合德倒是能沉住气,只慢悠悠地道:“那百日祭礼上,我就等着看你的好戏了。”
张放又与赵合德排演了一遍百日祭礼上他需做之事的步骤,两厢满意了,才出宫去。
张放走后,赵合德问范顺常,尚青灵最近如何了?
范顺常道:“她近日在西书房里抄书,一切如常,她还算是个有心之人,每隔三两日便会向送饭的宫娥询问六皇子的近况,还会嘱咐宫娥代为传话于乳母,天气变化无常,要注意给皇子保暖。”
“她这方面倒是很周到。可惜她跟北宫走的太近了,不然我还真有点喜欢她。”
范顺常显然不高兴自己的女君喜欢另外一个女官,所以没接这个话题,只道:“尚青灵还代六皇子给皇太后写了祭文,到时也一起送到长乐宫,烧给太后吧。”
“待百日祭后,再让她到六皇子的寝宫行走吧。”
“诺!”
三月底的长安,在度过漫长冬日后,枯萎的草木逢春或发了牙或长出了新的枝叶,清晨微冷的风中,已然有了春天的气息。
天还没亮,刘骜带着刘昭和众诸侯王在太庙祭天祭祖祭皇太后,皇后则带着众位命妇女眷在长乐宫祭拜。
长信宫里,王叙作为太子的妾,跪在灵堂不起眼的角落里。她一早来了便开始寻找青灵,一个多月没有青灵的消息,她总担心发生了什么事。
后来听程夫人说,青灵在昭阳殿里为皇太后抄写诗书祭文等,按理说,今日大祭她总该来了吧?却依然遍寻不见其踪影。她隐隐约约觉得有事发生了。
☆、第046章
冯媪也都周围找了一遍, 才回来, 跪在她身侧,道:“没看见灵姬, 倒是看见了六皇子的乳母,那乳母说灵姬抄写诗书,实在累极,病倒了,所以赵昭仪没让她来。”
王叙大脑快速运转, 为何要让青灵抄写诗书呢?她可是太后派去照看六皇子的女官,她细想了想,道:“难道是青灵偷听到了什么消息,被她们发现,所以借故让她抄写诗书,实则把她囚禁了?”
“叙姬莫着急,等会儿到了未央宫,我让人偷偷去一趟昭阳殿探探虚实, 若真被囚禁了,我们再想办法解救才是。”
王叙轻轻点头,也只能如此了。
冯媪起身走开了,她还是心存了一些希望,又往后殿走去,希望能撞见昭阳殿的其他女官或家人子,她好借机问问情况。
走了一圈,还是没有收获, 走着走着,冯媪突然想起刚才六皇子乳母说的话,她说青灵特意代六皇子给皇太后写了一份祭文,她灵光一闪,忙往前殿西厢存放祭文的地方挤去。
西厢只有两个宦官在最后清对祭文,等会儿要端出去祭祀焚烧。
其中一个年纪较大的宦者见冯媪进来,问她何事?冯媪取了串钱,偷偷递了过去,笑道:“我是昭阳……”她刚想说自己是昭阳殿宫长范顺常的下人,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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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没说完,却见范顺常正往这边走过来。
冯媪忙改口道:“我是怀画殿王良娣宫中的冯媪,我们良娣写的那份祭文,她想再添几句话,所以让老身来取,等会儿再送回来。”
那宦者知道王良娣是皇太后亲侄孙女,忙答应了一声,帮她从太子名下祭文里寻找王叙的,冯媪则瞄着六皇子名下一摞的祭文卷轴,她一眼便看到其中一个的轴封颜色稍浅,猜想那必是青灵所写。
眼看范顺常越走越近,宦者又还没找到王叙的,冯媪着急的不行。
却见范顺常突然被谁叫住了,冯媪急中生智,假装一个趔趄,撞倒了六皇子案上的祭文,几十个祭文卷轴散落一地,冯媪连声道歉,忙蹲下把祭文卷轴逐一捡起来。
那年轻宦者白了冯媪一眼,也不好作声骂她,只站在一旁看着她捡。年长宦者便骂了他一句,你的腰是弯不下来了?快捡起来!
冯媪趁他们不注意,把她看中的卷轴快速收进了衣袖中,一边笑道:“没事没事,我来捡就成。”此时年长宦者已经找到王叙所写祭文,冯媪忙拿了,连声致谢,从另外一个门走了出去。
冯媪转到偏殿,却突然被人往边上的房里一拉,她以为事情败露了,吓的半死,定睛一看发现原来是童墨。
冯媪这才领悟过来,道:“方才是你把范顺常给拦下的?”
童墨得意向她眨了眨眼,“这里没人,快拿出来看看。”
冯媪拿出卷轴,展开来,童墨着急,一眼看到底,并未发现有何异样。
冯媪却抽了支银簪,取过卷轴,刺开封布,挑开木制的轴封,童墨心急看了眼卷轴里,空空如也,失望地摇头。
冯媪却握紧了手上一寸多长的小圆柱轴封,用簪子又剔开了一个不起眼的盖子,从里面挑出一块写满字的白绢,冯媪展开来看了一眼,顿时变了脸色,童墨要看,却被冯媪拦了。
事关重大,她得立马禀告王叙。
前殿太常丞还在念祭辞,王叙在原来的地方跪着,冯媪跪前去跟她附耳说了个大概,王叙有点发蒙了,她是有过怀疑的,看来,她心中怀疑之事,都要成真了。
但是,刘昭现在人在高庙,让她如何通知他?等通知到他,估计已经来不及了罢。
王叙想起廖左是未央卫尉,他有权拦下所有进出未央宫的人,她转身看了眼外殿,她的母亲王夫人正跟着众位外命妇跪在外殿大堂。
她对冯媪道:“让童墨去问母亲,三哥现在在何处?然后去找到三哥,让三哥立刻去找未央卫尉廖左,让廖左在未央宫门口拦住张放要送进宫的人。冯媪你到高庙走一趟,想办法看能不能通知到太子。”
冯媪道:“诺。交给老身去办吧。”
冯媪出来安排童墨按照王叙的吩咐行事,她则极速下了大殿,上了王叙的马车,快马加速往高庙而去。
又过了大概一个时辰,天色才渐渐亮了。
殿内众人都跪在原地休息,有宫娥端了点心让大家充饥,王叙心里暗自着急,不时偷瞄一眼跪在前边的赵昭仪,赵昭仪神情谈定自如,看不出任何的苗头。
王叙身边现在只有杨篙一人伺候,很多事她都没办法跟杨篙说。
她借口解手,起身到外面走走,长信宫里到处都是内侍宫娥,她到了偏殿,仍然不见冯媪身影,童墨也还没回来。
偏殿都是女官和高级内侍或休息或聊天,赵皇后身边的李长御正对着一众女官吩咐事宜,她左手无名指上似乎是受伤了,裹了一层白布。
王叙只得往回走,恰巧皇上太子都回来了,所有人都移驾室外,帝后二人引领众人在长信宫外祭拜天地。
王叙看到了刘昭就站在皇帝身后,表情肃穆,所有仪式按部就班,一丝不苟。她根本没有机会站到他身边去,更别提说上话了。她四周找黎旦,关键时候,黎旦这个无处不在的家伙,却没了踪影。
祭完天地,便是在长信宫的寿堂前祭拜亡灵,焚烧祭文。礼成,撤去寿堂。众人前往未央宫用午膳,场面开始有些混乱,王叙趁机往前殿挤,正好刘昭也站在原处未走,似乎也在回过头来寻找她。
王叙叫了他一声,他看见了,只是对她笑笑,示意她不要再挤过来了。此时王琼已经走到刘昭身边,被宫人引领着,都先出去了。王叙眼睁睁看着他们离去,等她挤过去的时候,他们已经被簇拥着走远了。
杨篙拼命挤过来,道:“良娣我们去送送太夫人和夫人吧。冯媪和童墨都不知道去哪儿了。”
因外命妇不参加午宴,祭礼之后,张太夫人和王夫人便要先回府去。王叙心急如焚,哪里还有其他心思,装作没听见杨篙的话,往外走去。她的马车被冯媪用了,黄门在替她另外安排车驾,她哪里等得及,二话不说,直接挤上了前面班息的马车。
班息看王叙上来,脸上明显怔住了,王叙气喘吁吁地道:“我的马车找不到了,跟你挤挤。”
班息不知道王叙唱的是哪一出,外面人多,也不敢赶她下去,满心疑惑也只得冷着脸,俩人尴尬地对坐。
帝后先起驾,太子燕王妃伴驾,诸位嫔妃命妇的车马随后,最后才是文武百官,浩浩荡荡往未央宫而来。
未央宫前殿后殿,皆摆下了酒席,这次百日祭之后的筵席特意设在路寝,甚为隆重,算是弥补大朝会时的简陋。酒席尚未开始,众人皆三三两两聚在一处说话聊天。
路寝筵席分了三个区域,上堂是皇上皇后昭仪和众位嫔妃,中堂是太子及太子姬妾、诸侯王及内命妇,下堂是文武百官。
王叙终于距离刘昭比较近了,但是刘昭边上坐着王琼,她也不好走过去。坐在她身旁的班良娣,又瞧了她好几次,实在不知今天王叙是怎么了,看她一直往刘昭那边瞧,心底不禁鄙夷,这也太轻浮了!
王叙实在是没有其他办法,也不能再管所谓的礼节,她直接走到了刘昭的案旁跪坐下来,刘昭看了她一眼,笑道:“你今天坐这儿……”“不合适”三个字还没说出口,王叙已经靠过来,快速地道:“张放找到了上次那个跟你很像的人,他们想在今天揭穿你不是皇子的身份……”
刘昭按住了她紧张的手,眼神清亮,似乎并不意外,他道:“我知道了。”
王叙问:“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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