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太子换人啦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四单铺
把羊肉丁拌在洗好的大米里,加上适量的水,放进了锅里,冯媪边做着事,边道:“那紫萝就不是个好东西。进了掖庭还不得脱层皮?”
“她就是因为之前的事,怀恨在心,故意陷害童墨的,哪知道会偷鸡不成蚀把米呀?她那是活该!”
“你把火看好了,水沸之后,用小火就行。饭好之前,小庖厨里不可离人。”
“知道了。”
冯媪把剩下的羊腿包好,一手提着酱菜,一手夹着羊腿,都拿到她房间里收着,羊腿挂在梁上,酱菜锁进了柜子里。
晚膳做好,冯媪亲自端进房里,换童墨下去好好休息。
冯媪对童墨道:“你把那鸡汤都喝了吧,我看你最近脸色也不太好,你就多吃点。”
平时冯媪对童墨要求严苛,难得今天这么温情,童墨还有些受不了,声音微涩,她道:“我下午已经吃过了,您老等会儿吃罢。”
“让你吃就吃,小蹄子还不领情了。看你这半边脸肿的。”
童墨嘟着嘴笑着,下去了。
王叙吃着酱羊肉蒸饭,有股奶羊的清香味,她问:“这是黎旦去弄的么?”
冯媪道:“这黎旦也算是尽力了,偷偷帮我们去弄的,如今吴锦管他管得紧,恐怕以后也是难帮上我们。”
“那也不要紧,你们平时也就两顿饭,我起码还有三顿呢,只要粮米给足就行,那就饿不死了,没菜也没关系,生完孩子我这肚皮刚好可以瘦回去。”
冯媪欣慰点着头,满眼怜爱地看着王叙吃饭,她抚养大的孩子,不会连这点苦头也吃不得,她道:“这次我看是班息故意设的局,管西庖厨的太官令跟她班家也算是故旧吧?她们虽然想污蔑我们最后没成,但这餐食确实被她们给控制住了。”
“班息和张八子是明面上想收拾我的,倒是那个郑河,我总觉得她看我的眼神不对劲。我跟她无冤无仇的,她为何那么恨我呢?”
“这个郑河是吕筱师父的女儿吧?她跟别人不一样,她跟吕筱是一条心的。”
“这么说,吕筱也恨我?”王叙脸色微沉,脱口而出:“他有资格恨我?”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可能觉得王叙很憋屈,其实不然,她目前为止并没有受到皮肉之苦,吕筱有在暗中保护她,不然她受的苦会更多。
明天还是双更喔。
☆、第091章
冯媪仔细观察着王叙的表情, 她跟王叙看法不一样, 毕竟刘昭已经没了,眼下这局势, 在她眼里只要是对王叙真心的,哪怕是吕筱,也不失为一个好的选择,便轻声劝道:“恨不恨,你都跟他生了个皇子了, 你还能如何?”
“保阿!”被冯媪戳到了痛处的王叙,不免心里憋了口气,浑身不自在。
“叙姬,你如今要做的就是替太子保护好他未来的皇位。其他都是假的,只有权势在手,才是真真切切、实实在在的。”
冯媪说的很对,这是她要完成的任务之一,王叙喝了口米汤, 轻飘飘地说了一句:“还有,我要赵合德死无葬身之地。”
“要想赵合德偿命,就必须得要拉拢吕筱,无论身份真假,他如今都是坐在皇位上的那个人。你要继续装糊涂,就权当把他当作刘昭罢,毕竟他跟刘昭长得一模一样。”
王叙低头默默吃饭,就好像今天这顿饭一样, 她并没有可以选择的余地,她必须得想办法去勾引吕筱。
这边正聊着,听见敲门声响,冯媪去开了门,原是葵君。
葵君手里端了个小黑漆木盒,笑道:“琼姬让我送些糕点过来给叙姬尝尝。这是我自己做的米糕。”
冯媪脸上半笑不笑的,并没有收下这礼物的意思,葵君尴尬不已。
只听里头王叙说了句:“葵君是么?进来坐。”
冯媪这才侧了侧身,让葵君进来。
王叙知道葵君是个明白人,若不是有她在,王琼不知道会做多少糊涂事。
葵君行礼后,跪坐一侧,她道:“今日之事,我替紫萝来像叙姬您道歉。她这人好胜倔强又糊涂,才会被他人利用了。”
王叙道:“葵君不必替她来道歉,这紫萝能做出这种事也不奇怪。”相比于紫萝,她更讨厌的是王琼不顾场合,不分轻重,没有姐妹之情。
“都是奴婢教导无方。”
“葵君不必自责,你下午能站出来我已经很感谢了。”
冯媪冷然一笑,道:“葵君有时间就多多看着点你们那几个不省事的主仆吧,我们再不济,也不会害自家人。”
王叙怕葵君难堪,忙岔开话题,道:“葵君送来的是什么米糕?”
葵君这才微笑着打开黑漆圆盘小木盒,里面放着一块块圆形小米糕,晶莹剔透中点缀着点点红色的枸杞,葵君道:“这是我亲手磨粉做的甜米糕,叙姬你可留着做小点心。”
王叙忙谢了葵君,才对冯媪道:“保阿,你帮我收起来吧,明天早膳吃这米糕就行。”
冯媪知道王叙在打圆场,她也不是倔婆子,点到为止,大家心里明白便好。
葵君又道:“叙姬若是爱吃,我改日再做一些。”
冯媪道:“你们粮食也都是有分例的,罢了吧。”
“是啊,葵君的心意我们心领了。”
又是一番谦让,葵君才起身告辞。送走葵君,冯媪回来收了那黑漆食盒,笑道:“她倒是个明白人,知道‘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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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不存毛将焉附’。可惜没跟对人啊。”
王叙笑道:“那保阿你还不给人一个好脸色?”
“我倒是想给她好脸色,我又怕她黏上我了,日后她若求我办事什么的,你说我是办呢还是不办?”
“冯媪你这心也太多了。”
“只要你能翻身,你还怕求我的人少啊?他日你若是高升,绝不带携她们。就让那王琼在这里过一辈子去。”冯媪腹黑地说道。
王叙无奈笑着,她确实也是不想再看到王琼那寡淡无情的嘴脸。
几日之后,紫萝被放回来了。
刚巧童墨正在院子里晾晒,抬眼看紫萝推门进来,只见她衣衫褴褛,脸颊浮肿,嘴角破损挂着血丝,走路一瘸一拐的,一看便知在掖庭受了不少苦,虽然可怜她,但是也不免‘呸’了一句,活该!
紫萝也不抬眼看她,自顾回房,闭门不出。
而兰林殿里,赵琳俊吃完午饭在院中散步,一个家人子匆匆进来,手里提着个木笼子,回禀道,孟卫尉送了小猫给婕妤。
赵琳俊忙问:“孟卫尉呢?”
“放下小猫便走了。”
赵琳俊不免有些失落,蹲下身从小笼子里把小猫抱了出来,这是只黑白杂色的小猫,有两三个月大了。
小猫用头蹭了蹭赵琳俊的指尖,温顺地将它雪白的爪子搭在她的手心上,赵琳俊抱着小猫,放佛抱着她心爱的人儿似的,脸上幸福得能酿出蜜来。
小奶猫“嗷嗷”叫了两声,一只不知名的小鸟被惊起,飞出了庭院,往东飞越了几个宫殿,落在凤凰殿后殿的庭院里。
后殿庭院里,一棵大梨树下有一个小小水池,池中养着几尾鱼,芳公主暖暖正蹲在边上盯着游鱼看,王媪劝道:“芳公主,该午睡了,我们睡醒了再来看小鱼好么?”
暖暖单手撑着圆圆的小脸,利落地道:“不睡。”
“等会儿容华要说你了,我们回去吧。”
暖暖我行我素,并不搭理王媪。
班息从前殿过来,见暖暖在看鱼,便叫了一声:“芳公主,到阿母这里来。”
暖暖抬头看了她一眼,奶声奶气地道:“你不是我阿母!我阿母比你漂亮。我要看鱼鱼。不睡觉。”她那声音稚嫩,态度却是坚决。
气得班息干瞪眼,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这公主,她是骂不得更打不得,只能哄在手心里,暖暖小小年纪,却精灵得很,根本不把班息放在眼里。
而此时未央宫前殿殿前,烈日当空,几个身着玄色朝服、头戴冠冕的肱骨大臣跪在石板地上,周围一片寂静,大臣们的额上脸上颈脖上,都是豆粒大的汗珠,一滴一滴往下滴落,滴在石板上,被太阳晒得炽热的石板似乎发出滋滋声。
长乐宫永宁殿里,赵合德悠闲地插着花,赵钦跪坐在底下大气不敢吭一声。
赵合德道:“你说让我如何处置吧?”
赵钦道:“赔钱陪地都可以,就是他们新甫侯府不要在追究什么杀人偿命的……”
“如今是你儿子赵怀唐把人新甫侯王嘉的孙子给弄死了,王嘉在朝为官多年,以他在朝野中的关系,他会轻易罢休么?别以为如今是我们赵家人在掌权,你们就膨胀了,根基未稳就做出此等之事,实在荒唐。”
赵钦道:“如今皇上不过是帝太后您的傀儡,姐姐您就帮帮这个不成器的侄子吧。”
赵合德瞪了他一眼:“皇帝是傀儡,但是那帮大臣不是!当年张放之子张纯不过是杀了太子保母家的儿子,先皇百般包庇,也都还不得不把张纯流放宛城。”
赵钦不说话了,他就一个儿子,哪里舍得让他流放别处。
赵合德缓了缓口气,道:“王嘉当年跟王莽关系交好,要不你找人参他一本,说他当年与王莽勾结,乃安汉公残留羽翼,让他们新甫侯府知难而退。”
听得此法,赵钦混沌的双眼慢慢放光,不禁拍案叫绝,道:“还是太后谋算过人!”
赵合德插好了一盆花,让家人子给搬到楚王房中去。
赵合德又交待道:“怀唐太过年轻气盛,皇帝身份之事不可让他知道,待事件平息后,让他到底下去做个军官,好好磨练磨练。”
“但听太后安排。”
傍晚,从外面归来的童墨,难掩脸上的喜悦,一进门便道:“叙姬,我刚才看见暖暖了。”
王叙正在帮冯媪纳鞋底,她放下手中活儿,忙问:“在哪儿遇见的?暖暖还乖么?”
“又乖巧又漂亮,暖暖她竟然还认得奴婢……”童墨说着,鼻子涩涩的,又道:“王媪偷偷跟我说,暖暖每天晚上睡觉前都要叫几遍阿父阿母保阿弟弟才肯睡。”
王叙眼眶微红,颇感欣慰,道:“等我出了月子……”
她话没说完,封大进来,也是一脸的喜气,她道:“下午我跟张槐在沧池边洗东西,看见那湖里有好大的鱼,我们就想着弄个钓竿试试能不能钓到鱼,我在那儿蹲了一下午,终于钓上来一尾鱼,虽然不大,但是可以炖个鱼汤。叙姬今晚上可以吃点别的荤腥了。”
童墨笑道:“看把你能的。晚上我也试试看能不能钓到鱼。”
“张槐说晚上她去钓。”
王叙这快一个月没吃上别的菜,听到有鱼吃,也不免有些小兴奋,但又听她们说晚上去钓鱼,忙道:“大晚上的湖边不安全,你们白天去钓,晚上可不许出去。”
封大忙应了一声,童墨只道:“我去给冯媪看火。”
封大钓上来的是条黑鲫鱼,冯媪把鲫鱼煎了,放了姜和酱料文火熬汤,炖出来的鱼汤是乳白色的,鱼肉也是异常鲜嫩可口。
王叙难得胃口大开,连吃了两碗米饭。
翌日王叙起床后,童墨进来给她梳洗。王叙这次月子吃的不好,人明显消瘦了,她看着镜中的自己,苍白洁净,短短一年时间,稚嫩尽退,容颜心境已不复从前。
童墨帮她梳着发髻,道:“冯媪和封大在厨下做早膳呢,有鱼有虾有泥鳅还有鳖……”
“张槐昨晚去钓的?”
“张槐钓了两三只螃蟹,冯媪说螃蟹寒凉,叙姬你不能吃,我们就把那些螃蟹放回湖里去了。”
“那你刚才还说有鱼有虾的?”
“这些都是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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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皇宫高墙之内如何能出去买?
童墨笑着继续道:“昨晚我和张槐在湖边蹲了一个多时辰,收获不大,谁知湖边的断桥上也有一个人在钓鱼,收获颇丰的样子,我就去问他,能不能让我们一些,那人也是爽快,收了我们五十钱,就一整鱼篓子都给我们了。后来我问他是不是常常在这沧池边上钓鱼,他说是,我就问他能不能把每天钓的鱼都卖给我们,嘿,他竟答应了,还谈好了价钱。我们每日去湖边取就是。”
王叙一听便觉得奇怪,这皇宫里头谁能如此随意走动?
童墨忙解释:“那人也有四十多岁了,他说他是沧池东南角的值守。”
虽然觉得有些太过凑巧了,但如果不是凑巧,谁会在这个时候来帮她们呢?王叙只好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
接下来几天,每日都有丰盛的水产,各种不同品类的鱼虾鳝鳖,让王叙大饱口福。
中午童墨端了食案往东配殿而来,四周一片寂静,只有蝉鸣声,童墨时不时警觉地往对面望去,她总觉得有人在暗中盯着自己。
房里,王叙听着童墨在碎碎念,她也猜到了,紫萝能从阎罗殿般的掖庭平安回到这秋纺殿来,其中必有不可告人的交易。
王叙今天吃的不多,童墨问是不是这鱼虾吃腻了。
这倒不是,王叙没有回她是否吃腻了,反而问:“今晚几点那守值送鱼来?”
“如往常是亥时一刻,叙姬怎么了?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你帮我给他带句话,烦请守值转告他的主上:我想跟他主上见一面。”
童墨诧异,一时不知守值蓑夫的主上是谁?但见王叙微微下弯的唇角,知道她不想解释,便也不敢追问。
果然,童墨跟守值蓑夫说了王叙的请求后,那守值略微惊讶,似乎是惊讶于怎么露馅了?尔后爽快地答应帮忙传话。
直到第三天,守值才告诉童墨,中秋之夜,酉时三刻,沧池南端。
王叙默默念着这一行十二个字,她这两天要想办法联系上青灵,她要孤注一掷,在中秋之夜上演一出破釜沉舟的苦肉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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