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太子换人啦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四单铺
中秋节前一日,班息刚用了早膳,小舟过来跟她轻声道:“回禀容华,方才紫萝捎来消息,说中秋夜,王叙要在沧池南端跟一个守值见面,不知密谋何事。”
“哦?”
“守值?”班息疑惑起来,中秋夜宫里有宴会,皇太后有旨,不让王良人姐妹参加宫中任何盛典,这王叙是要去见什么人?
班息吩咐道:“中秋夜,你让紫萝把王琼也叫到沧池边上来,万一真有什么事,王琼作证可比别人有用。你再叫多几个老媪跟着,证人越多越好。”
小舟应了一声,自去安排。
中秋当夜,皇太后赵飞燕在沧池渐台蓬莱阁摆下筵席,大宴后宫嫔妃及朝中重臣。
自从赵飞燕知道皇帝受赵合德挟制之后,曾经乱了心神,害怕失去眼前大好局势。她也害怕跟赵合德斗,因为她自小就知道妹妹比她聪慧,比她有手段,比她心狠手辣,她害怕输,她想当作什么都不知道。
每当这个时候,李南都会适时敲打她,安慰她,鼓励她,明面上可以不跟赵合德斗,但暗地里偷偷帮皇上一把,总比什么都不做好。
赵飞燕回过神来,先是收了二皇子刘齐的抚养权,随后又召了尚青灵入宫,听从尚青灵的建议,多多创造机会让皇上与群臣接触,避免皇上被逐步孤立。
今日这中秋夜宴便是在这个因缘际会下举办的。
赵合德一时猜不透赵飞燕的用心,还曾私底下建议皇太后不如就宫里众嫔妃聚一聚便好,谁知赵飞燕就是要图个热闹,赵合德也就不好再明着反对。
是夜,渐台之上灯火辉煌,礼乐喧天,歌舞盈台,好不热闹。
吕筱坐在主位上,与群臣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除了太傅孔光外,也无其他人能到主阶上来。
赵合德对于吕筱的自律还是颇为满意的,但是她始终害怕吕筱不是真的放权,不是真的只满意于后宫享乐,所以对他的桎梏从未放松。
夜幕之下的沧池湖畔,注定是个不平凡的夜晚。
一边是赵合德虽然大权在握,但是她这权势是暗地里的,明面上压在她前头的那两位,一个是平时专注享受的亲姐姐皇太后和一个是醉心美女美酒的假侄子皇帝,她一时也摸不准他们的真实想法,今天她想趁着这个机会,试探出一个结果来。
另一边,少女怀春的赵琳俊时不时看向孟准,孟准今天携了尚青灵一起参加这夜宴,这无意中激起了赵琳俊的妒意。
而沧池对岸,王叙已经准备好了去会一会那个她想要彻底收服的人。
酒过三巡,舞乐正酣,暖暖趴在皇太后的膝盖上撒娇,赵合德道:“我看班息把芳公主照顾地挺好,姐姐你也就大可以放心了。”
赵飞燕看了眼阶下嫔妃席中的班息,笑道:“班容华照顾公主也算细心周到,李长御,你把我珍藏的上酿赏六瓶给班容华。”
“诺!”
班息满脸欣喜,忙受宠若惊地起身谢恩。
赵合德笑道:“我真羡慕姐姐,你看你的这几个新妇,个个都是贴心又孝顺,我看姐姐也不必那么辛苦,何不把二皇子也让她们来照顾,姐姐享享清福,她们也可以尽尽孝心,那岂不更好?皇上你说是吧?”
赵合德盯着吕筱,吕筱当然知道二皇子在皇太后宫里是最安全的,若是交给这后宫众位美人抚养,那就等于落入了赵合德手里,没有意外赵合德也都会想办法制造意外,这让他如何能违心地赞同?
但是,赵合德微笑着的凌厉双眼就在跟前,真心之话如何能说?吕筱微微侧过头来,谦卑地笑道:“帝太后说得有理,母后着实太过辛苦,何不在儿臣的后宫中选一个得当的人选来抚养二皇子呢?”
赵飞燕看了他们一眼,她早就有所准备,只道:“等二皇子大一些吧,这个抚养二皇子的人选啊,我得仔细挑。”
赵合德问:“姐姐看元美人如何?”
这当众一问,赵飞燕反而不好反驳,只好笑道:“元美人要伺候皇上,她们这几个都赶紧自己生一个皇子才是最要紧的。”说着岔开话题:“散了筵席,是不是该出去祭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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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月乃后宫典礼,由皇太后带领内命妇在渐台上朝北祭拜月神。
伺候在侧的高湛忙道:“太后可到后殿先歇一会儿,酉时三刻祭月。”
之后,大长秋唱了中秋祝词,皇帝和两宫太后便先行离席了,众位大臣有先行离宫的,也有留下来继续喝酒欣赏歌舞的。
赵琳俊因喝了不少酒,仍然坐在原位上,任由晴风晴雪催劝,就是不愿意离席,嘴里还嘀咕着,要见孟准。
晴风生怕被人听见,拿着手帕半捂着赵琳俊的嘴,赵琳俊毕竟是皇帝的女人,哪怕有两宫太后罩着,也不能够有半点越轨的行为。
几个侍女架住赵琳俊,才把她给扶出去了。
晴雪看不下去,偷偷跑到了孟准的筵席上,低声道:“孟卫尉,我家婕妤想邀您过去。说上次捡到块玉佩,您去看看是不是您的。”那语气,不像个普通家人子该有的,倒像是不容置喙的命令。
孟准一愣,这就尴尬了,那玉佩是母亲留给他的,早前丢了,他还到处去找,如今知道在赵琳俊手里,他倒放心了。
但是赵琳俊这个时候约他见面,他实在不想去,赵琳俊是什么人他是知道的,被缠上了,那还得了。
可是眼前这位家人子也是个泼辣性子,他怕这些让人琢磨不透的小女人突然做出意料之外的事来。
虽然刚才晴雪说话说得很轻,但坐在边上的尚青灵还是听见了。
自尚青灵和孟准成婚以来,两人是相敬如宾,尚青灵虽然对孟准没有感情,但是命运至此,她也认命了。
孟准是跟尚青灵成亲后,才懂得了女人的温软馨香,他对青灵是如常人夫妻那般,尊重却并不十分恩爱。
青灵看出了孟准的为难,此时她也想在宫中多呆一会儿,好等着看待会儿上演的大戏,便轻声道:“夫君有事就先去处理吧,我在这儿等你。”
孟准无奈起身,跟着晴雪出去了。
这筵席正要散去,正是混乱之时,孟准跟着个家人子往偏殿而去,因其为未央卫尉,护卫皇帝,常在后宫行走,也没人起疑。
到了偏殿一处偏僻的客房,晴雪看看左右无人,才轻推房门,孟准在门口略微犹豫,最终还是进去了。
绕过屏风,只见赵琳俊微闭着双眼,醉意撩人地宽了外衣,露着白白的颈脖半躺在榻上。
晴风见他们进来,忙帮自家女君把衣领裹好。
晴雪却向她使眼色,道:“晴风,你去给婕妤端碗醒酒茶来。”
这个时候把她打发出去,晴雪的用意太过明显了,晴风怼了句:“你不会去端么?”
“让你去你就去。别不识好歹。”晴雪仗着赵琳俊的宠爱,毫不客气地推晴风走,晴风无奈只好先行出去了。
晴雪才轻声道:“琳姬,孟卫尉来了。”
赵琳俊微微睁开眼,她眼露媚态,双颊潮红,晃晃悠悠挣扎着站起身,孟准避开她媚眼如丝的眼神,刚想让晴雪扶住赵琳俊,却听见关门的声音,晴雪已经静悄悄地溜出去了。
孟准忙道:“婕妤喝醉了,卑职改日再来取我那玉佩吧。”
“别走!”赵琳俊拉住他,她身上一软,倒在了他的怀里。
女人柔软清香混合着阵阵清淡的酒气,就这样软软地窝在他的怀里,恐怕任何男人都无法抵挡眼前的诱惑,孟准只觉得体下一僵,血液直冲脑门,他忍不住低吼一声,拦腰把眼前的女人抱起,扔在了床上……
因赵琳俊身体不适没能参加祭月仪式,班息便自然而然地站在了平月君前面,成为皇帝姬妾中分位最高者。
这让她整个人每根神经都精神抖擞起来。
祭月刚刚结束,班息才跟着太后等从祭台上下来,小舟便迫不及待过来跟她附耳说了几句。
班息忙跟李长御说了情况,李长御又跟赵飞燕回禀了。
赵飞燕一听,瞬时变了脸色,道:“真有此事?”
“刚刚班容华来禀报的。”
班息忙道:“是我那侍女和几个老媪远远看见了,本不知道是谁,同行还有王琼王良人和她身边的家人子也都看见了,才知道的……”
赵飞燕问:“她们确定那女的是王叙?”
“是的,王琼王叙是亲姐妹,又同住一个宫殿,想必不会认错。”
赵合德闻言倒是饶有兴趣地旁观着,王叙与人私通,这可不是一件小事,毕竟王叙不是普通的良人,皇帝的三个子女都由她所出,虽然皇太子下落不明,但她仍然是皇太子生母,身份非一般人可比。
李长御见赵飞燕脸色愈加难看,忙命高湛:“还不快去拿了来?”
高湛领命飞奔下阶而去。
风渐渐大了,月亮悄悄隐去,天空飘起了细雨。众人都在渐台边上的大敞厅里避风雨。
作者有话要说: 今日双更合二为一了,明天为了把完整剧情交待清楚,依然是双更。
☆、第092章
风渐渐大了, 月亮悄悄隐去, 天空飘起了细雨。众人都在渐台边上的大敞厅里避风雨。
不多时,高湛回来了, 俯身回禀:“回太后,我们赶到的时候,只看见王良人孤身一人站在沧池南的凉亭边上,并不见他人身影。奴婢已经着人封了宫门,下令各宫搜捕。”
赵飞燕看了眼班息, 班息忙道:“太后何不让她的姐妹上来作证呢。”
赵合德也道:“姐姐不如先把她们押上来问清楚。”
赵飞燕这才允准,高湛忙命把人押上来,几个宫官和十几个老媪和家人子押着王叙上来了,王琼紫萝等证人跟在人群里,都跪在了阶下。
“王叙,你抬起头来。”
稽首在地的王叙,缓缓抬起头,她头发微微凌乱, 因清瘦了些,妆容素雅,倒是没有了往日的清艳,多了几分落寞的清冷。
赵飞燕冷冷问:“王良人,这么晚了,你不在寝宫待着,到湖边做什么?”
王叙道:“回禀皇太后,今日中秋月圆, 臣妾在湖边赏月。”
“与何人赏月?”
“就臣妾自己和侍女童墨。”
“哦?那王琼你又是看到了什么?”
王琼抬起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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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情笃定,她早就没有了理智和姐妹亲情,之前任葵君怎么阻拦都没用,更何况这是她亲眼目睹的事实。
王琼道:“回皇太后,臣妾看见王叙在沧池南端与一男子见面,两个人还……还……”
赵合德故意提高了音量,问:“还什么?”
“搂抱在了一起。”王琼羞于启齿似的低声说着。
赵飞燕大怒:“荒唐!”
王琼忙稽首:“臣妾所言句句属实。”
紫萝、阿舟和几个老媪等人都说是亲眼目睹,王琼所言非虚。
“那个男子是谁?”
王琼没看清那男子的样貌。
紫萝这时候抬起头来,奏道:“回禀皇太后,奴婢见过那男子,那人假扮成沧池东南角的守值,每日给王良人送吃的,我那日碰巧听王良人的女侍们偷偷在说,那是王良人在新都城就认识的男子……”
这还了得,赵飞燕气得说不上话来。
赵合德见姐姐脸色铁青,她是看热闹不嫌事大,若是能趁此机会除掉王叙,那她必须得添上一把火,便道:“姐姐莫气,别气坏了身子。您且歇会儿,由妹妹代为审问吧。”
如墨的夜空,闪过一条火蛇,随后是一声惊雷,雨势渐渐大了,赵合德凤目上翘,嘴角牵起一抹狡猾的微笑,她道:“王叙,今晚你究竟与谁见面?”
“臣妾没有做过对不起皇上的事。”
“哦?搂搂抱抱不算对不起,要上床苟且才算是么?”
王叙沉默,秋雨冰凉如箭打在她身上,已是浑身湿透,一吹冷风,更是冷冰刺骨,她那一缕秀发垂在额前,一滴滴往下滴着雨水,头上似是冒着淡淡的雾气。
赵合德笑道:“别怪我说话难听,都搂抱上了,那有没有苟且,谁知道呢?来人!”赵合德突然变了声色,喝道:“给我打,打到她招认为止。”
掖庭令应了一声,三五个老媪兀地上前来拿了王叙,脱了她的罩衣,就近绑在了对面长廊边上挂宫灯的柱子上。
她们动作敏捷,行事粗鲁,王叙毫无挣扎反抗之力,她稍微用力抵抗,却被一甩,一头撞在柱子上,顿时两眼直冒金星,痛得她以为自己的头颅要裂开了。
众人都退让到廊下,或避雨或看热闹。王叙知道这些人都盼着看她笑话,看她受罪呢。
掖庭令取来行刑的藤鞭,那藤鞭有两指宽三尺长,鞭面凹凸不平,一粗壮女吏接过鞭子,往石板地上打了两响,只听哔啪两声巨响,使人胆颤心寒。
只听赵合德道:“王叙,你现在招认还来得及,不然这皮肉之苦……”
王叙微微歪着头,已经从刚才的剧痛中缓了过来,她被绑在柱子上,一动不动,只轻声道:“我没有做过对不起皇上的事。”
她声音微弱,语气却坚定。
“你呀,就是逼着我做坏人。”
掖庭令微微一使眼色,女吏大手一挥,藤鞭上凸起的藤结打在肉身上像钉子似的,毫无准备的王叙不禁失声惨叫,众人皆不忍直视,王琼也心有不忍,低下了头,唯有班息郑河紫萝等仇心大快。
再一鞭打下来,衣衫上的雨水飞溅,王叙已经咬紧了牙关,任是皮开肉绽,也闷声不吭。
又是一鞭下来,前后两鞭的剧痛互相叠加,蔓延到头部,几欲炸裂开来,王叙恍惚中听到了小孩的哭声,她以为自己是出现了幻觉。
待她抬起头,却见赵飞燕身后不远处,暖暖正看着自己在受刑,可能是受了惊吓,也可能是认出了母亲,暖暖撕心裂肺地大哭起来,王媪等人忙捂着暖暖的眼睛,抱着她往别的地方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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