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我的饭团你要还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玺夭夭
他喜欢她!
是的,他喜欢她,他喜欢她纪小黎。非常喜欢!
而纪小黎不单这个下午没有回学校上课,隔日亦然。接下来又一天,仍然不见她的踪影。由此,头次感受到度日如年的时逸,也几乎足足两三天不见欢颜。
他感到非常非常的不开心。前所未有的不开心!都不想说话,只冷着脸,沉默是金。至于傅明薇,自这事过后,他实在不想再看到她。
是以,这两天即便傅明薇来找过他几回,他亦表现冷淡,压根没有心情展现平素的男儿气度。他如斯不予掩饰,彰于形外的不喜,恼得傅明薇几欲气哭。
而对于纪小黎的缺课,班主任王老师则表现得若无其事,波澜不惊。只说她请假了。除此,再无别的反应。也许,在王老师看来,纪小黎能从此都不来上课更好。
可以说,纪小黎的存在与她的消失,于高—(六)班无论是老师还是同学,都没有任何的影响。
只除了时逸。
只有他一个人深切的挂记着她。
终于在这个周日的假期,时逸决定亲自去找纪小黎,去她家里看看。这日一大清早,他在知会过母亲有事要去同学家后,便独自前往从王老师那得到的纪小黎家的住址。
他拒绝了母亲要为他安排家中司机相送的提议,一路地铁转公车的去往纪小黎的家。这一路的周折下来,时逸可算是了解到纪小黎以前为何总是爱迟到。。
无它,她家住得也太偏太远了些。虽不算城郊,但亦可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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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本远离了市区。从她家去学校确乎太不方便了。
几乎近一个小时以后,时逸才到达了纪小黎家所在的那条小巷子。他站在巷口,望着这周边的环境,蹙起了眉。
这个地方实在是太脏太破了。不夸张的说,简直满目疮痍。。
尘土四起,垃圾随处可见,一栋栋低矮的民房墙面脏&污,墙壁斑驳,老旧得都似颤颤巍巍般破败不堪。
时逸俊脸凝重,心里泛起心疼的情绪。她就住在这样的地方吗?
对于自小身处于清雅舒适的家居环境,有着深重洁癖的时逸而言,这地方委实住不得人。。
他抿抿唇,举步走进巷子,循着住址上的门牌号找寻纪小黎的家。他挨家挨户的寻,对聚焦在他身上不无好奇的打量他的视线,视若无睹。
在差不多快要走到头的时候,他终是找到了纪小黎的家。她家就住在这栋同样墙面污&黄,破旧到墙皮几已脱落泰半的有三层楼高的民房底层。
此刻,她家的门开着,他在外能将她家的客厅一览无余。里面光线偏暗,但能看得出陈设简陋,面积狭小。不过,却是收拾得非常干净,瞅着颇为整洁,井井有条。
时逸走近拿手在敞开着的门边轻叩了几下,微扬声唤道:“纪小黎,纪小黎……”
他一连唤了好几声,却没有得到丝毫的回应。若非这门开着,若非他很确定自己没有找错,这的确就是纪小黎的家。时逸真要以为没有人在家了。
“纪小黎,”他抬步探进她家的客厅,再次试探着唤道:“纪小黎,纪小黎你在家吗?请问有人吗?”
这回总算是有了回应,有个略显苍老的声音从里间传了出来:“谁呀?”
“您好!我是纪小黎的同学,请问她在家吗?”时逸一面回答,一面循声走往里间。
待见到里头正闻声从床上坐起身的那人时,他马上便清楚了,这必是纪小黎的爷爷——纪建国无疑。因为纪建国的事迹,学校的宣传册子里都有提及过。
“您好!我是纪小黎的同桌——时逸,请问纪小黎她在家吗?”时逸礼貌的再一次出声询问道。
“啊,是小黎的同学呀,”纪建国温和的看着时逸,他左眼几乎全瞎,右眼的视力也算不得好。所以,他并不太能看清眼前少年的面容。只知这是个很有教养,且个头很高的男同学。
不过,听到时逸的名字,他倒是有些印象。略想了想,他记起来这大概就是孙女常在家提及的那位品学兼优,待她十分友善的班长了。
“她现在不在家呢,”他有些抱歉道:“她去菜市帮她姑姑和奶奶卖菜去了。”
“哦,是这样啊。”时逸闻言有点失望。
对她去菜市帮家里干活,又颇感难受。那是一种类似于怜惜的难受。
“纪爷爷,”他开口道:“您能告诉我,那菜市在哪吗?我有事找她!”
既然决定来找她,他不可能连她的面也没见着就离开。何况,他今天可是打定了主意要劝她去上学的,不达目的,他不走!
纪建国知他是孙女常在嘴边念叨的那位好心肠的班长同学后,对时逸已是顿生好感。这会听见他恭敬有礼的声音,更是说不出的欢喜。
“菜市啊,倒是不远,”他语气和蔼道:“出了巷口左拐,走个五,六百米就能看到了。”
“好的,我知道了,纪爷爷。那不打扰您休息了,我这就过去找她。”
许是出于爱屋及乌的心理,兼之,对纪建国舍己为人的英勇行为,打心底敬佩。时逸对这位虽神情温和,但因过去负伤深重而毁容,瞅着面相很有些可怖的老人,亦然很有好感。
“诶,同学,”在时逸正欲转身的当口,纪建国却是叫住了他,口气甚是疑惑的问道:“你能告诉我,小黎在学校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他睁大了右眼,目不转睛的望着时逸,神色不无哀怜的说道:“这个孩子啊!问她,她也不肯说。只道,不想上学了。无论我们好说歹说,劝她骂她都不管用。逼急了,她只是哭,却什么也不说!”
她哭了!
时逸闻言,心头攸忽间似被针扎了一般,陡生刺痛。他没猜错,这回她是真的被伤到了!她那样孩儿心性,成天笑嘻嘻,没心没肺傻乐着的人儿,何曾掉过眼泪。
都是他的错!
时逸难受极了!
“长这么大,这还是那孩子第一次这样犯倔,不肯听话。也是她第一次这样悲伤的哭。”纪建国叹了叹气继续说着,语气愈发的哀伤。
他看着时逸接道:“她是不是在学校挨欺负了?不然,她绝不会这样。我们小黎平常瞧着虽然有些傻气儿,但其实是一个非常听话的好孩子。”
对于孙女在学校常被取笑,被奚落的事,他心下并非不知情。只是苦于环境所限,无能为力。
“时同学,我可不可以拜托你,帮我劝劝她,让她去上学。还有啊,”他注视着时逸,神情落寞带着显见的请求:“我还想拜托你,平日在学校时候能多帮帮她,小黎是个苦命的孩子。你,你”
他说着,却是顿住,自觉自己的请求实在也不太合宜。即便孙女在家老说这位班长对她很好,给她带早餐,为她补习。
但他想,这很可能是她们班主任的意思。到底是在学校呆过的人,纪建国对这种班级里,让学习优秀的同学帮着带带差生的事情,多少有些了解。
兴许,今天这孩子过来,也是缘于他们班主任的交代与嘱托。因为自家孙女而劳烦人孩子,在这一周独一天的休息日里,前来问询。已是令他倍感不好意思。
故而,纪建国原本想要开口拜托时逸多护着些孙女,不要让其在学校受欺负的事,又不由得变得有点难以启齿。话到嘴边,他硬是生生咽下,说不出口。
嗐,对于纪建国这样一生忠厚老实,思想单纯的老辈人,他自是不可能想得到时逸心中的那点小儿女心思。只道时逸对孙女的关心,都是出于班主任的叮嘱,与这少年郎自身的善良。
“您放心吧!我知道的,纪爷爷。”时逸灵醒的接住他的话头,语声诚挚隐带羞惭道:“这回,她确实受了些委屈!”
他顿了顿,着实不太好意思详述傅明薇欺负纪小黎的事。尤其,这中间还有着他的因素。。
“不过,我向您保证,以后都不会再有人敢欺负她!我会帮她的!这次我来就是想要劝她去上学。”时逸顿了片刻,语气坚定的如是说道。
听着他的话,纪建国的脸上露出笑容,他朝着时逸十分感激道:“谢谢你!时同学,真是太谢谢你了!以后我们小黎可就多拜托你帮助她了。还有,谢谢你一直以来对她的照顾与善意。我们小黎常在家念叨着你对她的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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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时逸有些脸红。他不太自在的抿了抿唇,不无心虚的放低了声道:“纪爷爷,您太客气了!我们是同学,互帮互助应该的。”
他一面说,一面孩气的挠了挠头,接道:“那我现在就去找她了。”
“好!那就拜托你了,时同学。”纪建国仍是客气的说着。
“嗯,纪爷爷再见!”时逸礼貌道别后,脚步轻缓的走出了纪家。
待走出了门,方才迈开步子,朝着纪建国说的菜市方向疾行而去。
☆、第 14 章
不一会,随着那嘈杂吵嚷的人声由远及近,很快时逸便看到了,那个入口处的大门中间缺了一块字牌的菜市场。
这短短的一路走来,时逸那俊挺的长眉又不自觉的紧紧蹙了起来。非是他有贫富观念,有轻视底层劳动人民的意思。
只是于他这个自小生在锦玉堆里,见的是风雅,吃的是诗意,用的是讲究的富家孩子来说,第一次看到这脏破不堪的衰街陋巷,说震惊亦不为过,难免有些适应不良。
尤其他还是一个特别有洁癖的孩子。优良的成长环境,造就了时逸非一般爱洁的脾性。此刻,他站在菜市门口,望着里间湿漉漉满地泥泞,触目所及处处都是泥水,粘嗒嗒得更为脏污湿腻,且甚是拥挤狭窄的通道。眉头拧得更深了。。
他立在原地,深呼吸。如此几次后,方始抬步走了进去。待进得内里,瞅着乌压压的人头,与这一眼望不到头,径深还挺是幽长的通道。
时逸不由有些懊恼。暗悔自己方才尽顾着难受与心虚,竟都没想到要问问清楚,纪小黎家的菜市摊位具体的方位,都卖的是什么?弄得这会举目四顾,还真有点儿傻眼。。
想来纪爷爷大抵也是没有料想到这一层。没辙,眼下除了一个摊位一个摊位,挨个的寻,也没有别的更好的法子。
时逸抿抿唇开始逐个找寻。好在他个高,不必凑近那围着摊位挑菜的拥挤人群,便能看清卖菜的摊主。纵是碰到人特别多,将摊位围得水泄不通时,也只需稍踮一踮脚就能看到摊位全貌。
只就这般眼瞅着都快到头了,也没见着纪小黎的人影。时逸顿住脚步,疑心自己是否找错了地儿。正纳罕间,他侧头,目光不经意的一瞥,不偏不倚的那熟悉的人影,便全无预期的映入他眼帘。
原来这斜刺里还有个小道,看起来貌似专卖生鲜水产。而那人此时正埋头,帮着将身旁一位大婶样的中年妇人刺杀好的鱼,略作清理后装袋递给在旁等候的买主。
时逸站在那里,看着她心无旁骛,动作麻利的忙活,做得又快又利索。他心里蓦然间升腾起一股酸酸软软的情绪。
他想到她那双手,他现在明白了。为什么她小小年纪,面部皮肤细嫩,但手却有着超乎年龄的粗糙。
莫怪乎人常言:“穷人的孩子早当家!”
便是若她这般孩儿稚气的人,平日里只怕也没少帮衬着家里干活。不然,她不会有那样的一双手,做事亦不会这般的熟练。
时逸静静伫立在原地,注视着纪小黎流程化似,一刻不停的清理,装袋。然后,微笑着将袋子递给顾客。
望着望着,他竟似看得有些痴了。但觉如此乖巧又懂事的纪小黎,真是可爱极了!也美极了!
纪爷爷可是半点也没有说错,纪小黎可不就是个相当听话的好孩子!
这么样一个衣着非一般整洁与考究,个头高挑,肤色白净,长相俊秀,气质斯文的美少年,立在这喧嚣嘈杂的市井之地。格格不入之余少不得分外的惹眼。
就这么会,已有不少路人朝着他上下打量。目中有赞叹亦有好奇。对这少年痴痴望着纪家孙女的情状,感到好奇。
终于,这边的异状引起了纪小黎的姑姑,也就是时逸眼里的那位大婶子的注意。时逢她手头的活,暂告一段落。摊位前这几位买主们选定的鱼,她都已料理干净。她抬眸定定看了眼时逸,再循着他的目光看向埋首忙活,反应钝感,毫无所觉的侄女。
“小黎,那是谁啊?是你同学吗?”她拿手抻了抻侄女的胳膊。
纪小黎一脸莫名的抬首,随着姑姑的视线望了过来。待看清是时逸后,她不由得惊愕得瞪圆了眼,张大了嘴。那张孩儿脸上,一团傻气。
她是真的太惊讶了!
是班长诶!
他怎么来了这里?
很显然,他是来找她的,可他怎么会知道她在这里呢?
太意外,太突然,让纪小黎本就算不得灵光的脑子,瞬间搅合成了一桶浆糊。只片刻后,她的面上即时显现出鲜有的局促之色。有热意浮上她的面庞,她红着脸,显得无比尴尬而羞臊。
她想到傅明薇骂她不要脸,骂她穷酸。想到傅明薇说的班长只是可怜她,而当时班长并未出声反驳。
而现在又让班长看到了她家简陋又寒酸的摊位,一向心大的纪小黎,为此没来由的感觉到了深深的自卑。
事实上,自那日过后,这种前所未有的自卑感便如跗骨之蛆一般,紧紧的萦绕在她心头。使得她完全没有勇气,也完全不想再去学校。
尤其不敢再面对班长。说不上来为什么,纪小黎对班长原来只是出于可怜她的心意,而善待她。感到说不出来,无可言喻的难过。并为此益发的难为情,益发的难以自处。
随着她们姑侄的注目,时逸也立刻醒过神来。他亦不禁俊脸泛红,为自己才将的失态,感到分外的不好意思。他抿起唇,一脸郝然的走向已站起身来,同样面色颇不自然,正傻愣愣的瞧着他的纪小黎。
“纪小黎。”他走至她近前,出声轻轻打招呼道。
“班,班长。”纪小黎讷讷应声。
语毕,她便呆呆的站着,傻不愣登的,根本不知该说些什么。
曾有的熟稔与轻松,随着傅明薇的那一闹腾,已然烟消云散。在他面前,她居然再也不能放松自在的率性而为。他让她感到紧张与窘迫。
她的不自在,使得心怀歉意,与怀揣着那份已经萌芽滋生在他心底,却难以诉诸于口情思的时逸,也感觉到些窘然。
“小黎,是你同学吧?班长?”纪小黎姑姑歪歪头,认真的端详着面前的俊美少年,心下不无惊叹:这孩子生得可真是俊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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