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辅的桃花终结者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绘心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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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南浔止步抬头望浩瀚星空,语气有些落寞,“她现在的模样不是为我。”
越说越糊涂,她也抬头望天,良久脖子酸涩时发觉他在看她,一双眼睛比月光还清冷,里头夹杂许多她不懂的东西。
俩人互视一眼,又不约而同移开视线,心底不同程度起了涟漪。
星妤双手不自觉扭着蓝底粉荷锦帕,“她即不为大人而来,大人何苦还要记挂?”
陆南浔先是闷笑,继而爽朗大笑。
笑声惊扰了古柏上栖息的鸟儿,纷纷拍打着翅膀飞离。
他道:“那可不行,我还没腻烦。”
他笑起来很好看,眉目柔和闪亮,整张脸都生动起来,就好像一潭死水突然出现一群鱼儿畅游,让人心旷神怡。
星妤垂下眼眸,自嘲一下,她怎会因为大人好言好语相待就把他当常人看?
“原来是还没有腻烦……”
陆南浔耳聪目明,她含在嘴里的声音被他听在耳里,他慢慢收敛笑容,既愤怒她又欣赏她。
愤怒她淡淡嘲讽,欣赏她善良心地。
他就没容忍过谁,此刻心甘情愿包容她,小姑娘心思简单,还需要好好哄。
他轻咳一声,不太自然道:“玩笑话罢了,我花了这么多心思,怎么可能只是因为好玩?”
这话也不知说给谁听的,他心中算是心安理得了。
星妤分不清这一刻心头滋味,为不自找麻烦,她也不去多想,笑道:“夜凉,大人还是进屋吧。”
陆南浔又发现她一个优点,识时务,识大体。
还未转身,陆川走来道:“大人,有事等您处理。”
陆南浔颔首,看着星妤道:“我唤人送你回世安苑,事情不知道忙到几时结束,你不用在这里守着。”
星妤福了福,“是。”
深秋的夜凉风习习,从不知体贴为何物的首辅大人让陆川去房间里取件披风来。
她个子娇小,他的披风上身在地上垂落一截。
回到世安苑时,她止不住心虚,解下银色云纹披风卷成一团抱在怀里,又抖开搭在手腕间,若无其事踏进房门。
二织笑着上前,织云接过斗篷搭在衣架上,问都不问一句。
太过寻常的态度,若是细细掰开分析,定能发现出不同寻常的习以为常。
星妤没有细想,她沉浸在掩耳盗铃中的轻松。
发觉二织迈步没有达到嬷嬷的标准,她疑惑道:“为何嬷嬷对我那样严格?”
织雨道:“时常有大臣来府中拜访大人,姑娘在大人身边伺候,嬷嬷对姑娘严格也是为了大人颜面着想。”
星妤点点头,暗暗决定明日早起去云霄阁伺候。
陆南浔睡觉警觉,鼻息刚传来一道冷梅香,手就已经攥住床前之人,睁眼见她粉面通红,眼中羞涩难掩,身子半趴在他身上。
他放开她的手腕坐起身,把胸前青丝拂至背后,打个哈欠道:“我不知是你,手腕可疼?等会让管家找个大夫给你看看。”
星妤揉揉手腕,“刚才有些疼,现在没事了,不用特地去请大夫。”
陆南浔刚想掀开锦被起身,霎那间脸上浮现怪异之色,“你先出去。”
星妤惧怕未消,闻言转身就走。
再见到他时,他已经穿戴整齐,仙鹤图官服衬得他很是威严。
行至大门口,陆南浔道:“规矩要是学得不开心,就找管家说。”
星妤觉得他是林中成精的野兽,白日衣冠楚楚贴上温和含蓄面孔,夜间控制不住会露出张牙舞爪的原形。
上朝路上,心情极佳的首辅大人侧头看向陆川,“听说是你让她进屋叫我起身的?”
陆川面无表情道:“大人不开心?”
陆南浔冷哼,一骑绝尘离去。
如此学了几天规矩,两个嬷嬷拿起书本照本宣科,“夫为妻纲,夫唱妇随,夫妇方能举案齐眉……”
星妤心中不悦,但嬷嬷就等同于夫子,她没有出声反驳,在陆南浔回府时道:“管家曾说大人为仆人建房娶妻是常事,可是女奴的婚事也被大人包办了?即便如此,我不是府中正经丫鬟,大人应该区别对待才是。”
陆南浔只关心她后头的话,“难道你以后回家嫁人了,你学的这些东西就不适宜了?”
星妤笑容淡淡,“大人操心得真多。”
陆南浔自是也发现自己操之过急,自己对陆呆呆到底是什么心思都没有弄明白,言语就急冲冲甩出去,话是收不回来,但可以改。
“你若不喜欢学这些,明日我就让嬷嬷教你调香插花。”
首辅大人做出的极大让步,在星妤看来不过是丢出一块骨头让狗啃,啃完继续看家护院。
“不用打乱嬷嬷的教导进度,这都是女子该学的。”
陆南浔正坐起身,眼前少女口不对心,她家中没有女性长辈指引,他这才安排这些教学,但他忽略了她品性已经养成,她看不上这些陈年旧规,但世道如此只能委曲求全。
不过她有个有大造化的兄长,往后定不会让她委屈半分,自己不能先把人给委屈了。
待她离去唤来管家,“让两个嬷嬷只教导礼仪与待人接物这些,她若是对什么有兴趣,也不要拘着她。”
管家脚步虚浮离开,看来他往后对呆呆姑娘的态度还得再恭敬些才是。
翌日学习调香,不可否认,星妤心底对陆南浔有感激,认他的好。
调香讲究屏气凝神、平心静气,急躁躁的脚步声让嬷嬷拧了眉。
两个嬷嬷曾伺候在皇后跟前,气度比及一般官宦人家的老太太,门房胆战心惊道:“管家让我来告知姑娘,表姑娘来了。”
星妤不解,这与她有何关?
二织变了脸色,织云语速极快,“表姑娘是大人的亲表妹,在京中是出了名的脾气暴躁。”
织雨点出重中之重,“表姑娘一直想住进世安苑,可大人不同意,这事不是姑娘把院子让出去就可以平息的。表姑娘冲着大人来,姑娘一定得为大人守住阵地。”
作者有话要说: 陆南浔:当着你的面委婉表白心迹,你居然把我口中的她代入别人,不是呆是什么?
星妤:夫为妻纲,夫唱妇随……
陆南浔:这是私房钱,请笑纳。
☆、晋升管家
李静萱睨视一眼假笑的陆管家,“挡在大门口做甚?难道里头藏着不能见人的东西?”
两害相较取其轻,在首辅府如鱼得水的陆管家深谙此道,得罪了表姑娘,他至多挨训;让呆呆姑娘受了委屈,怕是要让贤。
“表姑娘说笑了,大人行事光明磊落,哪有什么东西需要藏着掖着?奴才挡在这里也是为姑娘着想,府中尚无长辈在此,表姑娘与大人一个待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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闺中,一个中馈犹虚,瓜田李下难免让人闲话,对表姑娘名声有污。”
李静萱长相明艳动人,满脸怒容只增添颜色,她一甩牡丹缂丝红袖,提步就跨入首辅府大门,“我倒是要看看谁敢乱嚼舌根!”
见她径直往世安苑去了,陆管家心知她是有备而来,忙让人去告知陆南浔。
李静萱来之前只当是个心比天高的妖艳女子,远远便看见她站在世安苑门口芭蕉叶下,一袭碧色兰花束腰长裙透着轻灵飘逸,长相十足的清丽出尘,气质淡雅,让人一见倾心。
不过她早就知道了真相,这不过是只披着凤凰羽的土鸡!
“什么时候开始,首辅府的丫鬟也能冒充主子出来迎接客人了?”
星妤从容应对,“我自知身份低微,不该出现在表姑娘眼前,污了表姑娘眼睛。但我斗胆问表姑娘一句,若是在旁人家,表姑娘是否同样觉得必须主人出面迎接才不算失礼?又是否觉得冷冷清清的尊贵比嘘寒问暖的卑贱强?”
此言一出,陆管家与二织等人放下心来,不是软柿子就好。
李静萱却是气炸了,从来就没有人敢在她面前阴阳怪气地说话,当下恨不得抓花她的脸,但自尊提醒她,不能被一个低贱的丫鬟比下去。
踩在她裙上的脚用了些力,在见到星妤为了维持屈膝的姿势憋红了俏脸时,嘴角扬起一抹得逞的愉悦,“我说一句,你说十句,你这丫鬟真是牙尖嘴利。”
陆管家正色道:“表姑娘身份尊贵,便是打杀奴才也无足挂齿。但呆呆姑娘不是我们府里的奴才,表姑娘如此轻贱她,大人知道怕是不喜。”
提起陆南浔,李静萱心中不免打退堂鼓,那是一个对女子毫不怜惜的主。把脚自星妤裙上移开,讥笑道:“呆呆?果然什么样的人有什么样的名。”
转眼见星妤面色渐渐如常,但身姿并未移动半分,这等功力是她做不到的,心中沉甸甸的烦闷压得她心慌不已,没了欺负她的心思,移步走进世安苑。
上一刻星妤觉得眼前少女是被宠坏了的嚣张跋扈,这一刻心中对李静萱好奇起来,她心中似乎与表象不同。
还未走近,就听见她道:“我不要脸面都办不成的事,你是如何办到的?”
星妤侧头,李静萱身形高挑纤瘦,天生一副高傲模样,上扬的眼角使得她看上去有些凶,若是她也是贵女身份,定是不喜的。但她是贫家女,与这些权贵只限短暂接触,以局外人来看,这姑娘是用火爆表象来掩饰她内心的缺失。
“若是我说,我什么都没有做,表姑娘可相信?”
李静萱侧头与星妤对视,她眼中一片真挚让她觉得她是在炫耀,冷嗤道:“你是貌美,但不是无可取代的。”
星妤嫣然一笑,“日头正毒,表姑娘不妨进屋听我细说?”
李静萱就喜欢与人唱反调,这一次却鬼使神差地同意了。
星妤不假他人手给她泡了一杯陈年普洱生茶,“我见旁人提起表姑娘都是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由此可见表姑娘在他们心中积威甚深。我先前耳根子软,若不是近来变了些,我也会先入为主地认为表姑娘难以相处。”
见李静萱没有动怒,她继续道:“大人一则事忙,二则碍于男女有别,也不好过多去关注表姑娘。若是经常有人在大人耳边提起表姑娘如何如何,便是再意志坚定的人,长年累月听人否认一个人,心中也会产生怀疑。”
“依我浅薄之见,大人并非是针对或不喜表姑娘,而是表姑娘自己把自己处在此等境地。”
新制的普洱生茶有强烈的茶涩味,手中茶水清亮,味道醇厚,是放置十年以上才有的好味道。眼前姑娘与自己年纪相仿,见地独到,做事稳重,似乎她的一天等于别人两天,如此才沉淀一个她出来。
李静萱放下冰纹茶碗,“听你言论像是肺腑之言,按理说,你我应该处于对立的位置。怎的,你没看上我大表哥?”
星妤呼吸一滞,半响道:“卑贱之身,不敢痴心妄想。”
也不知这一句点到了李静萱何处,她随意歪在榻上,美目渐渐失神,喃喃低语:“不是卑贱之身又如何?要嫌弃的,终是要被嫌弃。”
人生在世,各有不称心。
微风和煦,满室茶香,两个姑娘各自醉心心事,异常和谐。
快马加鞭赶回来的首辅大人被这一幕弄昏了头脑,不是应该是她哭着脸向自己诉说委屈寻求安慰吗?
做好怒发冲冠为红颜出气的陆南浔轻咳一声,“表妹来了?”
他注意到陆呆呆刻意慢了李静萱两步,他眸色暗了暗,不动声色走到二人中间,“好香的茶。”
李静萱在陆南浔面前不敢放肆,心中还有些惧怕他,但又不得不奉承讨好他。只因她的名声给她糟蹋干净,要想风光出现在众人面前,似乎只有嫁给陆南浔这一条路可走。
当下笑道:“大表哥稍等,我这就去泡茶。”
陆南浔可有可无地点头,待她走后,这才看向不声不响的陆呆呆。
翻来看去也从她身上寻不出一丝委屈及不悦,他不由得有些挫败,面子过不去,也不出声寻她说话。
在李静萱端着茶回来时,星妤很自觉地提出退下。
李静萱不敢独自面对陆南浔,也想试试陆南浔对星妤的在乎程度,亲切拉着星妤手笑道:“这是妹妹的屋子,妹妹若是走了,不是让我有鸠占鹊巢的嫌疑?”
她的转变让星妤叹为观止,再见陆南浔似有些不快,低头道:“这是大人的府邸。”
陆南浔觉得自己就不应该回来,当下就冷着脸起身离开。
李静萱怔怔看着空无一人的门口良久,然后坐下捧着没被陆南浔动过的茶饮了一口,幽幽道:“你惹他生气了。”
星妤很是不解,她做什么了?
李静萱噗嗤一笑,“恶人自有恶人磨。你这小女子话不多,气人而不自知,最是气人。”
夜间陆南浔回来依旧是一副臭脸,接过陆呆呆呈过来的帕子擦擦手,复随手丢进雕花木盆里溅湿了她的衣袖。
如此,星妤才知道他是真的在生她的气。
虽有些莫名其妙,但她现在是丫鬟,讨好主子方才有好日子过。
给陆南浔夹了几筷子他爱吃的菜,柔声道:“饮酒伤身,大人多吃些菜。”
见他把自己夹的菜都吃了,星妤注意着他视线,只要目之所及,全都夹一筷子。
好哄的首辅大人缓了脸色,“你也坐下吃。”
在俩人视线望过来时,李静萱快速道:“妹妹不坐下,我都不敢吃了。”
她识时务,陆南浔也好说话,“你上门来,可是因为又与舅舅吵闹不休了?”
李静萱面红耳赤,这等家丑毫不见外地拿在陆呆呆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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