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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民教师在大唐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一伞清雨

    “怎么不吃这个?不好吃吗?”季婵目光落在李治脸上。

    李治不敢和她对视,目光飘忽,低着头道:“不是不好吃,这些肉在那些孩子的眼里也是极为珍贵的存在吧?我舍不得吃。”声音越说越低,最后的几个字还是季婵凑近了才听得清楚。

    季婵道:“看来今天的劳作让你真的明白了一些道理啦,但是并不是说为了节俭我们就不吃东西了,而是不浪费东西,该吃的还得吃,不然饿坏了身体还要看病吃药,这不是更加的得不偿失吗?”于是她给李治夹了一筷子肉,“如果桌上的菜剩下了,坏了不能吃了,那就是真的浪费了,快吃吧。”

    李治这才举起筷子,安心的吃下饭。

    作者有话要说:  南方的水稻七八月成熟,而根据观刈麦里头小麦是五月成熟,这个bug因为前文原因改不了了,只能在作者有话说里头说明一下!等大修的时候我会把它们都改一遍的。

    比心比心!

    ☆、第 34 章

    “我不做了!”

    扔了锄头, 李治一屁股坐在地上, 耍着脾气不起来。

    来来回回在田里锄了三天的地, 他能忍到今天才发作反倒让季婵刮目相看,毕竟才六岁,而且又是有钱人家里娇养着的, 吃不了苦也正常。

    季婵看了看已经整得差不多的地,也不再逼他,而是大手一挥, “不做就不做了,带你们去后山上摘点松针松花什么的, 回来做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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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 农家乐走起!”

    她这么好说话反而让李治惴惴不安了, 他试探的问,“要不我再锄一点?”

    季婵睨了他一眼, “不用, 既然心里已经放弃了, 那么再做下去也做不好, 反正就剩下这么一点点了。”

    李治红了耳根,懊恼自己为什么没有坚持到最后,在快完成了的时候放弃, 虽然季婵没有直接训斥他, 但是他还是能够感觉到对方的失望。他的嘴唇动了动,鼓起勇气重新捡起锄头,梗着脖子道:“我不, 我要把它做完!”

    季婵笑出声,摆摆手道,“行行行,那你快点啊,我们都等着呢。”这样多好,一味的逼迫孩子去做你希望他做的事,再乖巧懂事的孩子也会厌烦,给他自己领悟反思的空间,用迂回的方式,反倒会起到不一样的效果。

    并没有多耽搁时间,李治很快就完成了自己手头上的事,和大部队一起上山摘松针松花,这些东西季婵打算再做一次松针包子和松花糕。

    做松针包子的松针用的马尾松,其他的松树味道太大了并不合适,采下来后煮两遍去掉苦味,铺在蒸笼上。包子只有荔枝大小,外皮用老面发制,包着剁好的肉馅。蒸好了的松针包子散发着松针的清香,在撒了胡椒的骨头汤里一泡,松软的包子吸收了骨头汤的清甜,好吃得停不下来。

    至于松花糕要麻烦了许多,松花比松针要难以收集得多,松花要采集黄色饱满的花苞,这种花苞的花粉含量多,是做松花糕的好选择,花苞放在竹筛子上揉捏,筛出花粉。松花粉是做这道糕点的原料,同时还是一味中药,祛风益气。

    做松花糕的工序并不复杂,只需将红豆粉放进红糖水里熬成糊状,反复翻炒后做成甜糯的红豆沙,倒入上次做红糖的木头模子里头铺平,暂时放到一边。这时候可以着手做松花,松花粉用蜂蜜水调和,甜味和清苦交汇,渐渐中和平衡,调制好的粉浆均匀的倒在红豆沙上面,在上面撒上一层芝麻,等到十几分钟后粉浆凝固,入口即化带有凉爽清香的松花糕就做好了。

    李治咬了一口松花糕,满意的眯起了眼,嘴里说道:“如果膳房做出来有这么好吃我也不会发脾气了嘛。”

    李承乾拍了拍他的脑袋,道:“还敢说?”

    季婵知道他只是嘴硬,也就不当真,从柜子上拿了一个木盒,打开后铺了一张油纸,捡了几块松花糕放进去后合上,“好吃就行,这盒给你带回去。”又拿了一包新制的桃花红糖,递到小兕子面前,“谢谢兕子帮忙采松花和和松针哦,这是桃花红糖,每天泡一杯能红润脸色、美容养颜,下次跟着哥哥来的话,做更好吃的给你。”

    小兕子嗯了一声,接过油纸包,她笑容甜美,气色也比季婵第一次见的时候好了很多,季婵拿手帕擦去她嘴角的糕点渣滓,也跟着笑了。

    李治觉得她区别对待,但是对方偏偏是自己的妹妹,也只能作罢。

    送走了李承乾等人,季婵累得窝在椅子上不想起来,虽说采松针松花有人帮忙,可做的时候全程都是她自己一手包办,毕竟他们连煮个鸡蛋都不会也就不指望了。

    这时候杨兰从屋内捧了一个木盆进来,季婵把人喊过来,扒开木屑看了看,里面的西红柿已经有了芽点,木屑带有水,种子还是湿润的,再过几天就能种下了。

    伸了伸懒腰,季婵站起来,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内,踱步从柜子上拿了和之前在图书阁一模一样的一套研磨设备,钵子内壁还沾染着一些粉末,是近乎黑色的深紫。

    墨笔在纸张上随便勾勒出一朵花的形状来,季婵把放在罐子里的紫色粉末倒到砚台里,加入特制的矾胶水化开,二者发生了特殊的化学反应,紫色液体经过搅拌融合凝结成膏状,形成了后现代常见的颜料,细腻的触感和当下的颜料全然不同。

    季婵另外拿了一只毛笔,先把笔润满白色,笔尖沾取颜料,填满纸上的花瓣,越往花心紫色越深,反之则浅,洋洋洒洒几下,一串紫藤在手下渐渐形成,季婵将纸张翻过来,在背后用黄色颜料点上几点,透过纸张的黄色就成了紫藤花的花蕊。

    她满意的搁下笔,翻动着那些颜料,这些是图书阁未来要推出的新摇钱树——膏状颜料。与现在人们使用的颜料不同,膏状颜料工艺简单,完全没有矿石的颜料颗粒,另外要用的时候用水化开即可,完全没有必要再添加其他的东西,她采用的矾胶水能融化膏状颜料里头残存的小颗粒,让绘画的时候不会感觉到粗糙,画面也比一般颜料更加鲜亮,携带也更方便,只需要储存在烘干后的小竹管里头,外面塞上塞子。

    就连里面最为重要的矾胶水也很容易制作,明胶和明矾用特殊的比例配置好,明胶温水浸泡到融化再加入明矾,既可以融合到颜料里面,也能当做素描作品的定型液来使用,二者在包罗万象的东西市都能买到,并不需要多费力气去寻找。

    说到素描,季婵突然想起在后世最为常用的铅笔,可惜这个要做出来有一定的难度,如何找到能够把石墨粉凝固的物质是目前的最大问题,只要解决了这个,木质笔杆的制作就不值得一提了。

    虽然铅笔还没办法做,碳化柳条却是极为容易的,季婵打算烧制一批柳条出来,和颜料摆放在一起,或许应该在旁边再摆放一张素描画,让人们看到柳条的妙用,接触到这种新的绘画方式,全然不同意境派的写实风格。

    这样想着,季婵一一把所剩的颜料都调制好,再装入严琛为她做好了的竹管里头,竹管有十厘米长,拇指粗,颜色枯黄,塞子同样用竹子制成,用一条红绳拴着,毛刺被清理干净,一点都不扎手。心里感叹着这孩子的贴心,季婵想着先为他做出一套颜料来,还有小兕子那边也要送过去一套,到时候收到这份有着鲜亮色彩礼物的她应该会很开心吧?

    季婵的第一套膏状颜料有七种颜色,由茜草制成的橙黄色、孔雀石的绿,还有从蓝铜矿中提取的石青蓝,朱砂红、加了白颜料调制的浅粉,贝壳紫,褐铁矿提取出来的褐黄色,其中还会附赠一管白颜料。这七色算是最为基础的颜色了,事实上几种颜料之间相互调和也能出现其他色彩,这些都是季婵上辈子研究美术所知道的。

    季婵虽然是学校的副主任,但还是要上课教学生的,她的课就是被别人认为没有什么用的美术课,尽管在外界人对于美术这一课程存在着偏颇,甚至还有友人认为她一个副主任去教美术很掉面子,但是季婵还是坚持己见。在她认为,对于学术这一事不应该带有色眼镜去看,任何事物存在都有它的价值,都应该得到尊重,她热爱着美术,也很乐于跟别人分享,传授它的有趣。

    她的学生,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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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课堂上的笑容和认真,就是对她的坚持最大的鼓励,这同时也是一个老师,最为淳挚的愿望。

    七种颜料包括白色放入木盒中排放整齐,合上木盒外面系着一条装饰性的麻绳,季婵绑了个漂亮的蝴蝶结,上头还记着一张卡片,写着图书阁的大名,木盒上面刻着一朵梅花,与之对应的还有剩下的三君子——兰竹菊,这四套一起买给打八折,虽然是气节高雅的文人,但是能够省钱的好事没人不愿意吧?

    把东西收回柜子里,季婵打算明日带到作坊里头,到时候和工匠们商量一番,早早的实现量产,上市盈利。

    “季丫头,在家吗?”

    季婵塞东西的手一顿,从窗户探出头去,只见隔壁的杨李氏手里头提着只老母鸡,脸上带着殷勤的笑,叩响了杨家的大门。季婵心里闪过一丝怪异,并没有多想,而是放好东西立马出去,把杨李氏迎了进来。

    “李婶儿,喝口水润润嗓子。”季婵把水放在她面前,温和道。

    在季婵的家乡里,泡茶是招待客人之道,只是穿越后条件不足,也只能以水代茶。

    如今还只是贞观之年,茶叶这东西普通老百姓还是喝不起的,不只是他们甚至是普通贵族和官员阶级也是喝不起茶的。

    如果非要喝茶,还得去药铺里头花大价钱让大夫给你开一味叫做“茗”的药,直到玄宗之后,喝茶才大面积流行开来,不然在现在,能够喝得起茶叶只有僧人、上层贵族社会还有四川人民,前两个暂且不说,后者从西汉时代就开始全民饮茶,历史之悠久,就连乌衣巷的王谢子孙都拍马不及。

    此话暂且不说,再道这杨李氏提着鸡上门拜访,可不是日常的走家串户这么简单,而是另有图谋。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大家的支持我会努力的!!

    ☆、第 35 章

    屋外的麻雀叽叽喳喳的叫, 屋里的杨李氏却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了, 她的双手拢在棉衣袖子里, 背部微驼,这是由于长期劳作留下来的副作用,季婵心软了一瞬, 温声道:“李婶儿,您有什么事就直说罢。”

    杨李氏“哎”了一声,又沉默了几秒, 这才期期艾艾的说出口:“婶子听说,季丫头你在东市那有一家店铺?”

    季婵面上一愣, 心里头突然有些不知名的情绪, 既有诧异又有茫然, 甚至还有几许防备,顿时有些五味杂陈, 说不出话来。

    杨李氏见她冷着脸不发一语, 明白这事并非空穴来风, 至少有七分可信。杨李氏的脸上带着焦急和难以掩盖的喜色, 口中却连道:“婶子也是从她……他人口中听到的,没有什么图谋和打探,只是觉得你年纪轻轻能置办下一番家业, 这也是好的, 你看你杨兴哥,媳妇孩子都有了,却还跟我们在地里头刨食, 一年到头也赚不了几个钱,我……”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季婵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她缓了声道:“当初阿婆走了的时候,杨家承蒙叔叔婶婶们帮忙照顾,如今也该回报一二了,杨兴哥的性子我知道,是个耿直的好汉子,小辈我的确在东市有一件店铺,只是不知道杨兴哥想在里头担任何职?”

    杨李氏高兴道:“嗐,你杨兴哥就是个木头犟驴,随便有口饭吃就成,哪里还敢想这想那的!”

    听完了杨李氏的话,季婵沉吟了一下,点点头又摇摇头,说道:“虽然性子直,但是比起那些奸猾的人更能让我信任。不过图书阁的要求有分三六九等,管事的工钱最高,待遇最好,但是相应的招收标准必须是识字懂算术有一定的管理经验的;销售员的工钱次之,但必须是口舌灵活,热情爱笑,并且对于书籍有一定认识的;搬运工的工钱最少,要求也不高,只需要力气大肯吃苦耐劳的,还有手上的动作要轻,不然会毁坏书籍。”

    季婵看了看杨李氏半懂半不懂的样子,直言道:“若是按照招收的标准,杨兴哥只能应征工钱最低的搬运工了。”

    杨李氏脸上的笑容略微敛去些许,心里头也隐隐有些不高兴。若是季婵并没有同她说这么多,她可能对一个搬运工的工作岗位就心满意足了,可在听了管事、销售员的收入之后,杨李氏顿时觉得不满了,她儿子虽然不敢奢望需要读书写字的管事一职,但是销售员也能当当吧?杨兴厚道,东家不都喜欢厚道的伙计么?季婵是店铺的一把手,她想让谁当什么还不是她一句话的事。

    不过是看不上他们这些穷交情罢了,有钱人,果然都是一个德行。想了又想,杨李氏觉得自己果然说中了,看向季婵的眼神不对了起来,只是碍于有求于她,只能耐着性子笑道:“你杨兴哥可是个推犁的农家汉子,手上劲力可不小,前两天还坏了一把椅子哩,婶子还听说你有个作坊?若是能求个小工头做做也是也可以的。”

    听到作坊二字,季婵的眉头一皱,眼神即刻凌厉了起来,目光如炬的朝杨李氏看过去,沉声道:“李婶是从哪里听来的风言风语,我可没有什么作坊!”制书的作坊那是什么?那是整个图书阁的核心,将来的颜料、铅笔都要在那里诞生,离了作坊,图书阁什么都不是!但是它建立在那样隐蔽的地方,知情人不过是阿锦和她,还有一干签了契的工匠,都是些可以信任的人,然而今日她却在一个农妇口里听到了这些。

    季婵并没有要贬低杨李氏的意思,但是这件事实在不是她一个深居村落的妇人会知道的,这里头要是没有其他的阴谋缘故,那才是见了鬼了!

    “是哪个人在婶子面前乱嚼舌根,还请婶子告知阿婵,好把他扭送官府!”她的声音冷冷清清,却硬得好像在里头藏了一把刀子。

    杨李氏突然觉得呼吸困难,仿佛咽喉处被锋芒掠过一般,只是那六分的不悦到底还是将四分的畏惧掩盖过去,她本就不是个安分柔和的人,否则也不会成天和那些三姑六婆碎嘴子,也不会在背地里说杨老爷子的不是,说到底,杨李氏这人,大体上并无错处,只是私德当真不怎么样。

    杨李氏冷哼一声,“都是些村头村尾的,我可不记得是哪个,说到底还是不愿意帮衬我们家杨兴罢了,也是,那几把菜啊米啊算得了什么恩情,也是我多嘴,不该来问的!”说完就要起身作势要离开,果然季婵赶紧把她按回椅子里。

    季老师的嘴唇几乎抿成了一条细线,绵软的脸庞上,那双滚圆的眸子眼尾愈发狭长,上挑的样子有些不近人情。说到底她的年纪还是轻了,只有二十七岁的她也只当过一两年的副主任,再加上学生以及学生家长对于老师近乎本能的尊重和敬畏,让她短暂的主任之旅并没有遇到过什么奇葩,或许等到她的任龄再长一点,才会遇到杨李氏这种胡搅蛮缠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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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怎么说都是对杨家有过帮助的人,季婵平日里教导学生知恩图报、善莫大焉,她自己也被这种说法洗脑了,她不想再和杨李氏这种挟恩谋求利益的人多加纠缠,也不想自己做个不知道感恩的人,也只能妥协道:“婶子多虑了,原本怕杨兴哥性子太过执拗,怕遇到那些个刁钻的客人而受到难堪罢了,所以我这才推荐了这么一个位置,若是杨兴哥愿意吃这个苦,那么他能当售货员我也是高兴的,只是作坊一事休要再提,这是不存在的。”

    杨李氏这才满意的笑了,嘴里头还要学着别人谦让几句:“哪里哪里,不过是吃些苦劳累点而已,你杨兴哥还是做得到的。”她从最开始就是左一个杨兴哥,右一个你杨兴哥的,仿佛这杨兴是季婵真正有血缘的哥哥一样,别的不说,即便是受过他们家恩惠的也是杨家,却和季婵半分关系也无。只是此刻她全然不顾,不顾之前心里想过的为富即恶的理论,倒是满心眼都是和季婵这个东家攀起交情来。

    “咱们两杨虽说不是一地出来的,但也比其他人多了几分亲近,若是你阿婆在,也是和和乐乐的像是一家人一样。”说完觉得不对,杨李氏自然而然的改口道,“就是现在也该是一家人,你家阿翁年纪大了,杨兰又小,家里头没有个成年男子不成的。”

    季婵前面听着,还会吐槽杨李氏前言不搭后语,方才还嫌弃搬运工的活计现在又说起自己儿子吃苦耐劳了起来,等听到后来,她隐约觉得不好,但又不能开口明说,只能强忍住抽搐的嘴角,整张脸看起来有些扭曲。

    果然,杨李氏竟然打着给她做媒相亲的念头,开始絮絮叨叨滔滔不绝的介绍起自己的外甥来,“蒋舟样貌周正,性子也斯文,听学堂里头的先生说再读两年下场肯定能中秀才,秀才都中了那举人当官什么的还能远呐?村子里多少姑娘打着灯笼求着上门要结亲呢,你到底还是个女子,现如今也有个十六七岁了罢?算是个老姑娘了,也是该找个人家安下身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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