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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民教师在大唐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一伞清雨

    “这道菜叫什么名字?”季婵用筷子一夹,淡粉色的丸子碎开,只好另外换了勺子小心拨弄。

    “回娘子,这菜唤作蒸肉丸。”阿锦来时已经问过,只想了片刻便答出。

    还以为是狮子头来着,季婵动作不停,又夹了一个。旁边是一碟炸好的锅巴,酥脆喷香,再有一盘凉拌青菜,两碗白粥下肚,季婵意犹未尽,却是不能再多吃了。

    和赵德云商谈之事已了,季婵答应先运来一船货物让他在扬州先试试水,正巧赵德云打算北上长安,索性一同前往。

    赵家和季婵不同,不仅仅是书坊,也涉及蚕丝、香料等生意。如今正好是夏季,时兴的布料花样轻薄繁丽,运往长安又将引起一番浪潮。守门的婆子被她买下,重新给了名字,打算用作餐馆的帮厨,大部分时间教授新人,偶尔露一把好手。

    码头登船,刚一驶出水面,刘管事便蜷成一团,圆润的滚入船舱内的厢房休息。七八月风浪大,船身摇晃不止,比之来的时候更为厉害,刘管事反应愈发的大,不仅脸色青白,日常一吐,肚腹也是抽抽直疼。

    季婵立于船头,看见乌鸫在蓝天下展翅,想起因为晕船而歇息在床的刘管事,心有戚戚焉的咬了一口手里的肉馍,嗯,面皮还带韭菜的。

    船行两日,太阳落山,夜幕降临,漫天星空十分引人。黑夜中迎面驶来数条小舟,赵德云船上的船夫挥着幡子示意,奈何对方好像没看见一样,一如既往。

    本能的感觉不对,赵德云吩咐随行的壮仆手握棍棒,护在两边,小舟密密麻麻的布在眼前,有些人萌生了退意,却被赵德云呵斥,只能挡在面前,心里的畏惧却是怎么也除不去。阿锦把季婵护在身后,脸上漫不经心的笑容渐渐消失,与平日全然不同的严肃面孔让季婵也是心里一紧。

    “这些是什么人?”眼看着小舟越来越近,季婵再怎么迟钝也知道危险将临,她低声问道。

    “是水匪,娘子勿慌,奴定能护你安全,区区水匪,奴还不放在眼……”带着钩子的麻绳铺天盖地而来,扣在船上,转眼间就有数名水匪登船,阿锦的话停住,转头一本正经的对季婵道:“娘子,我们逃吧。”

    “……”

    赵德云脸色骤变,指挥着健仆上前与之搏斗,奈何战斗力压根不是一个等级,何况之前就心中胆怯,打起来缩手缩脚的,很快就死伤过半,余下的见状纷纷扔掉手中的工具,跳船而逃。而水匪则是越战越勇,黑夜中的他们形同鬼魅,攀着绳子往大船上爬,腰间配着长刀,嘴里还叼着匕首,刀身泛着冷光,一如他们漠然的眼神。

    草菅人命……

    季婵原本犹豫的心看到眼前的场面瞬间坚定了起来,钱可以再赚,售货商也可以再找,如果今天她折在这里,就什么都没有了。

    阿锦抽出袖里红,反手握住,她锁定了一只落单了的小舟,打算趁着没人注意的时候带着季婵偷偷渡上去,佯装成水匪同伙,逃出生天。

    只是理想是丰满的,现实是骨感的,正当她拉住季婵往船边凑的时候,“咻”的尖厉破空声陡然响起,一只暗箭踏风而来,狠狠扎进了季婵的左臂。尖锐的箭头由精铁制成,森然的冷意划开柔软的皮肤,鲜血汩汩涌出,浸湿了半边衣袖,季婵痛叫一声,脸色惨白的握住臂膀。

    “娘子!”阿锦抬起袖里红挡住了飞来的箭矢,掏出手帕裹住季婵的手臂,心里暗自着急。如今季婵手臂受伤,如何能够跟她游过冰冷的河水?而且劫匪已经在往这边凑近了……

    “东家,阿锦,这边!!”大船底下,一方小舟紧紧依在其旁,阿锦探头一看,底下小声呼唤着的正是刘、林两个管事,原本他们两个都在船尾的厢房里头休息,听到外面喊杀声才匆匆转醒,因为找不到季婵等人,只好先放下小舟,缓缓靠近,紧贴着大船身边,一个个慢慢查找过去。

    阿锦脸上喜色尽显,小心的搀扶季婵要将她送下去,突而敏锐察觉到一股杀气袭来,手里的袖里红刚攥紧就被人用刀横在脖颈,一道阴冷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想去哪儿?”阿锦身姿僵硬,似乎是十分害怕的低头蜷缩成一团。

    江武东看见面前的女子服了软就冷哼一声收回刀刃,让人把她们两个拽下来,谁知道手下的人刚握住对方肩膀,就被那个看起来柔弱的少女咬住了手掌,登时哀嚎一声,而蜷缩着的女子突然暴动,手里不知何时出现的利刃一把扎进下属腹中,凶狠的搅动了几下,带出一堆血肉模糊之物。

    阿锦把季婵推落到小舟内,被底下的刘管事和李管事接了个正着,身边没有了季婵的她仿佛没有后顾之忧,每一刀都直击要害,残肢落在小舟上,季婵看了不免一阵呕吐。这样近距离的冲突令她清楚的意识到自己身处的是什么时代,如果她再不强大起来,终有一天会任人宰割,而且还是货真价实的任人宰割!

    阿锦挥动袖里红又收割了数条人命,在逼退他们之后,毫不恋战的转身跳入小舟,催促着两个管事划水离开,然而江武东可不会轻易放过杀害了他这么多手下的人,他手臂一抬,瞬间有十来个弓箭手搭起了弓弦,铺天盖地的朝她们射来。

    阿锦扔掉满是弓箭的船桨,左手悄悄的将袖里红按回竹管,塞入靴子内,做完这些的她无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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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摊开了手,举起来大喊了一声,“别打了,我投降!”

    ☆、第51章

    江武东不为所动, 缓缓吐出一字, “射。”

    “且慢。”阿锦晃了晃手中的玉佩, 笑得很是得意,“我说,如果你杀了我们, 就不怕在恒明子那儿交不了差吗?”

    江武东摸了摸腰间,原本挂在上头的玉佩果然没有了,他惊疑不定的看着小舟上的女子, 似乎想从她身上找出熟悉的地方,奈何看了许久, 他能确定, 两人的确是半点不相识。

    然而对方话里话外的, 仿佛和恒明子很是熟稔,这让江武东又是感到忌惮却又心存犹疑。

    “你是什么人?”江武东问道, 弓箭手依旧拉满弓弦, 气氛剑拔弩张, 并没有因为阿锦道出恒明子轻松几分, 反倒是愈发可能再次拔刀相向。

    “你还有脸问我是谁?”阿锦冷笑一声,“你私截贡品,给那位惹了多大的麻烦!我等此次前来正是为了这件事, 没想到却被你们砍伤了这么多人, 怎么,江豹寨莫不是有了其他心思不成?”阿锦貌似表面上十分冷静的盯着江武东,给对方施加压力, 事实上心却是急得不行。

    对于扬州水匪她也只是通过小璟知道了一些,实际上她连面前等人是不是江豹寨水匪都不清楚,也不知道谁才是那位,之所以这么说不过是因为如今情况紧急。季婵面如金纸,咬紧牙关不让自己晕过去的模样在眼底挥之不去,阿锦清楚她不能再拖下去了,不然季娘子怕是要交代在此处,她也只能铤而走险,搏上一把!

    “恒明子让我问问你。”她猛的大喝一声,气势十足,旁人皆为之一震,“獠贼所欲何为?!!”獠贼二字,显然是骂人的,虽然恒明子没讲过这些话,但是阿锦表示,能借他之口,将这些人的脸皮撕开扔到地上,踩上数脚也是极为快活的。而且按照她对恒明子的了解,对方的确是个嚣张跋扈的人,没少被她蒙麻袋拖到角落里打。

    江武东脸皮涨红,看阿锦的眼神越加怨毒,只是因为这句脏话,他反倒相信了阿锦是恒明子派来的人。江豹寨毕竟是贼窝,哪怕他是为大人物做事,也逃脱不掉一个“匪”字,是以即使他先前压了方舟一头,也只是见好就收,不敢过分。和恒明子议事也把自己的姿态放到最低,江武东永远都记得对方那高高在上的样子,看他的轻蔑眼神,仿佛这是他求来的福分一般。

    阿锦步步紧逼,“因为那位的身份,我等刻意改乘商船,为的是掩人耳目,经此一劫,怕是明面上的都要知道了,你说说,现在该怎么办?!”

    “我……”

    “你可知我身边这位,是连恒明子都要巴结的红人,如今被你伤得这么重。江豹寨的匪首还能不能再做,可不取决于你,而是我们!”阿锦声调微高,话语宛若细针,扎得人心生寒意。

    江武东扫过身边的下属,见有些人明显跃跃欲试,恨不得现在就上去巴结那位红人,好取代掉他自己上位当匪首。

    江豹寨之所以能发展到今日,靠的是吞并其他的小水寨,这些寨子虽然小,但也并不是无有才能本事的人,水匪之前互有龃龉,之前因为江武东将获得利益瓜分得当,才能把这些人绑缚住,他才能当稳这个头领,而如今有更大的利益在眼前……

    哪怕再恨,按照现在的这个情形,江武东也只能硬着头皮道歉,“某等冒犯,不知上面有何指示?”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替我找个僻静的居处,还有大夫。”阿锦松了口气,这么短的时间她没办法想出那么多慌来圆,只能先行缓兵之计,怎么着也得把季婵的伤养好了,才有逃脱的可能。

    于是阿锦和季婵一行四人,正式入住了贼窝。

    ——

    “客人请,不知道您暂停歇脚还是打算入住多长时间?”旅舍前,伙计换上热情洋溢的笑容,微微躬身问着面前这位一看就知道是富贵人家的郎君。

    陆桥微不可见的后退一小步,温和轻声道:“我是来找人的,请问长安来的季娘子可是居住在此处?”那日一别,对方果真只是让仆人上门送来谢礼,其余想要深交的意思都没有,他等了许久,实在是不能再等了,索性让人查了住处,自己来找。

    季娘子?伙计狐疑的目光在他身上不住的打量,实在无法将其宛若清风般和煦的外表和那些纨绔子弟连接起来,但是一个年纪轻轻的郎君,来打听人家小娘子的行踪,明显不是什么正人君子所为。

    “这,郎君见谅,我们不能透露住客讯息的……”伙计话半截吐露,半截含在嘴里,到底还是责任心占了上风,委婉的拒绝了。

    “我与季娘子是旧识,你不用担心我会对她不利,而且我的确是有要事需要见她。”陆桥浅浅一笑,从袖袋中拿出一粒小金珠,递到伙计手心。

    伙计的眼睛几乎要发出绿光,手掌一拢将金子收入囊中,一改之前的说法,道:“季娘子前两日已经离开本店,据说是返回长安了,郎君若是想入住,我可以帮你安排在她住过的那一个院子里。”伙计朝他挤眉弄眼,想来是把陆桥当做是“仰慕”季婵的人了,不然只是为了见一个朋友而已,何须出这么大的手笔来买通一个跑堂的,有钱人家的弯弯道道伙计自认为还是清楚一些的。

    得到这样的回答,陆桥很是意外,他的脸色迅速冷了下来,露出本来矜傲的面孔,他甩了袖摆,明明白白透露出对于伙计这一平民的厌恶来,不再理会他的攀谈,径直走开。

    留下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的伙计,轻轻“哎?”了一声,心道这些富家子弟脾气有如六月的天,说变就变。

    竟是晚了一步!陆桥十分懊恼。

    先前为了接近季婵,他设下圈套,故意让人抢了她的钱袋,自己再接机出手来一出英雄救美,为的就是博取她的信任,好成为季家也就是长安图书阁在扬州的代理商。

    只是奈何对方不按常理出牌,不仅只是让仆人提了个果篮上门道谢,后续更是一面都没见过,更是迅速和赵德云签了合同,等到其他家收到消息,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

    图书阁在长安的成就,不仅仅是常六看着眼红,他们也不例外,如果不是没有路子,早就在扬州建起千千万万个图文阁了。

    书籍、文房诸宝和寻常物品不同,这一块做好了不仅来带经济效益,还有名声、身份地位等等意外收获,等到若干年后,世人都还会记得是谁改进了造纸和印刷,谁发明了铅笔,而这些东西又在文化交流,文化保存上做出来何其大的贡献。

    这块金字招牌会跟随家族永生永世,前人开创辉煌,后人享受便利,所以其实有不少商贾想和季婵套交情,好分上一杯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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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商人的地位卑贱,比之农夫还不如,他们在拥有常人没有的财富之后,也要失去一些东西,比如子孙后代不得选官等等,所以对于他们来说,精神财富显得很是重要。

    不说古代,就算是人人平等的当今,有些商人也会为了沽名钓誉做慈善,不管用心是什么,但结果是好的。

    然而陆桥和这些人不一样,他有更大的野心。他对自己的外貌和家世十分自信,认为季婵再怎么厉害也不过是个女子,若是自己能得到对方的欢心,那么继而成为图书阁的主人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所以当扬州的老狐狸们还在观望的时候,他果断出了手。

    然而对方不按照套路出牌,这么多天也就送了个果篮,其他的交流一丝都没有,气得他牙根痒痒,却是半点办法都没有。

    陆桥狠狠踢了地上的石子一脚,第一次感到挫败。

    “让开!!”一声呵斥在耳边炸开,陆桥敏捷往旁边一躲,避开了扬起的马蹄。

    他颇为狼狈的拍拍下摆蹭到的污渍,眸中带火,扫过马上骑士,却又在双目相对时狼狈收回。

    不为其他,只是面前这支队伍虽然只有二十来人,却个个周身带着煞气,目光比之刀锋更为锐利,凶神恶煞,似乎都能闻到手上、刀上那些浸染多时的血腥。

    若是他此时不长眼上前挑衅,怕是会被对方抽刀斩杀,当场砍落项上人头!

    他是有富家子弟的脾气,但这并不代表他没有脑子,陆桥立直身子,看着远去的车队,心里有个大胆的猜测正慢慢形成。

    。。这些人绝不可能是一般的健仆或者护卫,甚至扬州的官兵都比不上,这样杀伐之气,大部分都是戍边的军队,或者是仅仅忠于皇家的侍卫。

    陆桥倒吸一口冷气,记起之前阿父曾经说过的长安来人,顿时心觉不妙,立即匆匆往家里赶。

    “大郎君!郎君!”陆桥刚走没几步,正好遇到家里的仆人,对方上前两步,道:“家主让奴立即将您带回去,据说江先生那边有贵人来了。”

    贵人?陆桥心思转了两圈,当机立断跟仆人归府。

    再说那车队一路向刺史府驶去,即便是到了府门也没有打算下马的意思,只有马上到骑士下来了一名,上前吩咐守门人进去通报,其余人都是静如止水,好像并不将这威严庄重的刺史府看在眼里。

    不过想来也是,这些都是皇家护卫,虽说自身品阶不高,奈何人家家世好,动则六部尚书的儿子、太师的孙子什么的,他们既可以说是太子的侍卫,也可以说是世家为太子培育的心腹。

    这些人,在一定程度上只听从皇室,其余的不管是什么品级的官员,都不能越界差使,甚至碍于他们背后的世家,还要笑脸相向,这一点俞郎中自然十分清楚,所以一路上都是客客气气的,既保全了面子,也给对方留下了好印象,互不相扰。

    守门人得了信,立马脚步匆忙的往府内通报,俞修原本倚在廊柱上逗鹞子,听到这个消息立即将手里的鲜肉往心腹仆人端着的盘子上一扔,抚掌大笑,直道:“定是太子殿下来了,俞某倒是要看看这些狐狸尾巴,能在殿下的眼皮子底下躲藏多久!”

    又问道,“方舟这老狐狸可在府内?”听见仆人轻声答是之后马上净手搽干,嘴里念叨着,“绝不能让他先讨了殿下的好,我怼死他我。”

    等到他走到门前,方舟还未到,俞修露齿一笑,恭敬的朝唯一的一辆马车见礼,“臣,邢部郎中俞修,拜见殿下。”

    “俞郎中不必多礼。”青色的帘子打开,一双白净修长的手将他扶起,面前的太子眸光深邃,已经褪去少年的柔软,染上青年的棱角,俊雅的容貌上满是温和的笑意。

    然而事实真的是如此吗?俞修并没有顺势直接起身,而是行完礼数,和太子相处多年,他深知该怎么做,虽然只是一件小事,但也该按照规矩来,比起墨守成规的人,对方更加厌恶逾矩。

    果不其然,等他再站起来的时候,清楚的看见太子的眼底有熏染上了些笑意,对他说话也随意了一些,“俞郎中辛苦了,一路上替本宫挡住了不少麻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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