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都市言情

萤光短歌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剪风声
萤光短歌
作者:剪风声
起初,林谨承只是想创造他的作品。身为酒店大亨,林谨承冷血无情,无往不利。唯一一次折戟,栽给闻萤。



分卷阅读1
    《萤光短歌》作者:剪风声

    文案:

    [1]

    起初,林谨承只是想创造他的作品。

    [2]

    身为酒店大亨,林谨承冷血无情,无往不利。

    唯一一次折戟,栽给闻萤。

    内容标签: 都市情缘 边缘恋歌

    搜索关键字:主角:林谨承,闻萤 ┃ 配角: ┃ 其它:

    第1章 新同学

    突如其来的豪雨浇得闻萤措手不及,她抱紧怀里的书包,沿两百米长坡吃力奔跑。

    到了坡顶再有百来米,卫校和菜场之间隔着一条狭窄的巷子,附近居民叫它小街,尽管不是街道的规模,顶多只够两辆单车并排通过。把小街走到底,洞开的视野赫然分布一片高低错落的自建房。

    头顶是逼仄的天空,半新不旧的楼群挤簇生长,像一口歪七扭八的牙齿,管道和电线如攀援植物紧贴外墙。

    路旁的阴沟不断溢水,闻萤提心吊胆,生怕哪一脚踩重了,那些裂纹横生的石板冷不丁溅她一身。

    却不想最后关头放松警惕——

    跌跌撞撞地冲进某栋民居,她和下楼倒垃圾的人撞个满怀。

    “长眼睛没啊?赶去火葬场看你妈……”

    闻萤背靠墙壁,捂住剧痛的肩骨,这才慢慢适应了骤暗的光线。她头昏眼花地扫过满地生活垃圾,迎上赵姝萍的视线。

    早起上学的女儿不到半小时就返家,赵姝萍掐断那声咒骂,收拢眼里的惊愕。

    “你回来做什么?”

    闻萤淋成聊斋里的女鬼,上下嘴皮磕碰着:“没没……没带伞。”

    “现在还是夏天,随便到哪里躲一躲等雨停不就好了吗?干嘛跑回家那么蠢?”赵姝萍穿着粉白斑点睡裤和熊猫头棉拖鞋,心里还记挂早间的电视养生节目,少看一秒电费多花一秒,实在没空同她计较,便嫌恶地扬起手里的垃圾桶,“记得把垃圾捡干净。”

    捡?

    以为自己听错了,闻萤懵然问:“拿什么捡?”

    赵姝萍头也不回:“手啊。”

    拖鞋的趿拉声渐行渐远,闻萤顺从地蹲下,捡来别人扔掉的烧烤竹签,拨弄那堆垃圾,从果皮鸡骨里剔除玻璃渣之类划手的零碎。她来不及多想,只一心祈祷快点收拾好,别迟到太久。

    后来干脆趴在地上。

    闻萤本来就瘦,雨水浇淋后薄薄一片缩在校服裙里发抖,像张白纸。

    *

    提前从方沐海那得知学校今天突击检查迟到早退,教务处联合学生会在校门拦截登记,如果是记录在册的惯犯,还要通报班主任领人,周一升旗仪式上点名批评。

    闻萤运气不好,上礼拜才被登记一次,她不想惹恼班主任。

    于是根本没往校门的方向走,闻萤依照电话里方沐海的指示,溜到体育馆背面,果然看到嵌在围墙间一扇高大的铁门。处处锈迹斑驳似乎不怎么牢靠,但她抓住晃了晃,铁门纹丝不动。

    “惨了,你这回惨了,老王今天非常生气。”铁门那边的方沐海撑着伞,空出另一只手掐腰,把下巴一抬,眉心拧出川字,“她怎么搞的?谁给的胆子?高三了敢缺一整节早读?要造反!”

    他学得惟妙惟肖,闻萤本来在研究攀爬线路,听了不由心头一紧,害怕地缩起脖子:“不、不会吧?”

    “骗你的。”

    “……”

    “老王早读没来,你真走运。”

    闻萤不理他,收起伞先把书包抛过去,手脚并用三两下到顶。

    然后停住。

    面前一排铁铸的尖刺,生锈了依旧锐利,闻萤必须完成跨步和转身的动作,这才是最困难的。

    “你尽管跳,摔了我打120。”

    “……”

    “断腿我给你送饭。”

    “滚蛋!”

    忍无可忍地冲他吼一声,闻萤把遮面的碎发拢到耳后。

    不经意碰到香樟累累垂垂的枝条,每一片叶都吸饱雨水,舒展锋利的边缘,像柔软的翠刃。站在距离地面四米的高处,能轻易捕捉风的流向,心跳前所未有的剧烈。

    她闭眼,口中念了句话,平息涌动的热血,稳健又轻盈地翻过那排铁刺,顺利落地。

    方沐海弯腰打量她,用发现新大陆的口吻夸张叫道:“你迟到不会就为换这身吧?现在才八月底。”

    秋冬校服是长款运动装,大块天蓝色与白色镶拼,闻萤身材高挑,长手长脚的穿出几分衣架子味道。她拍打膝盖和手心剐蹭的铁锈,浑不在意地说:“那套夏季校服淋雨了。”

    “淋雨就不能穿了吗?”

    “都淋脏……算了。”

    闻萤不想告诉他是因为碰到赵姝萍的刁难,衣裙全弄脏了穿不出来,便就此打住。

    方沐海倒不愿放过地盯紧她,试图从她脸上捕捉蛛丝马迹,恍然大悟:“哦,我知道了,你嫌淋脏了不好看。可他又不认识你,穿再好看有什么用?”

    “你不懂。”

    “是啊,我不懂,你跟我想的太不一样了。”

    闻萤撑开自己的伞,推开他几次靠过来的伞檐,淡然说:“嗯,你偷拍人家换衣服,跟我想的也非常不一样。”

    “喂!”他不满地抗议,没等她做出反应,又咧嘴笑,“随便你怎么想,反正你每天都在迟到的边缘,需要我帮你通风报信。”

    这话确实不假,方沐海妈妈是学校教务处主任,要不是他刚才发短信知会,只怕老王已把她捉拿归案,罚她两节课站在走廊示众。

    但闻萤很快寻出味来,把伞一抬:“既然你昨晚就知道要突击检查,干嘛不那个时候告诉我?”

    “我怎么知道你会迟到那么久。”

    “我最近上学需要绕远路,你下次有什么消息,尽早通知。”

    实验楼一过,周围人逐渐变多,像奔向大海的水道扩宽,同时汇入了几条河流。

    雨线飘渺无着,撑开的伞是傍水而生的花。

    闻萤认出几米外的同班女生,低声说着“先走了”飞快从方沐海身边跑过。不想别人看到他们同行,连拿来捕风捉影的机会都不能给。她只是偶然发现了方沐海的秘密,被他逼迫着也交出秘密,结成地下盟友的关系,比普通同学多了些心照不宣,不时互发短信,仅此而已。

    收伞上楼的时候,闻萤不经意回看。

    被她躲开的女同学挤进方沐海伞下,眉飞色舞地同他讲话。方沐海身高将近一米八,不得不把伞倾往她那方,很是体贴。闻萤不屑地撇嘴,他一向人缘好,是女生容易倾心的男孩子,连笑都透着轻而干燥的光,怎么一跟她说话就欠得人憎狗嫌。

    *

    教室里倒伏一片,天花板下吊扇徒劳地画圈。

    偶尔有风刮来,掀飞墙边的窗帘,在风里摇头的槐树往窗玻璃泼上乱哄哄的树影。

    闻萤坐



分卷阅读2
    最后一排的角落,一个人独占一张桌子,偷偷溜去时没人注意。正庆幸逃过一劫,忽然发现旁边趴桌上睡觉的女生她从没见过。

    走错教室了吗?

    对方穿无袖短衫和牛仔热裤,夹脚拖蹬掉一只,双唇微微张合,睡得天地不知。

    闻萤并没太多好奇心,仅仅把留在女生那边的草稿纸和文具袋悄声悄气地挪过来,管她哪个班的,大家井水不犯河水。几分钟后老王手捧保温杯从后门走来,目光在那女生身上短暂停留,不发一语地走上讲台。

    片刻女生被上课铃吵醒,迷迷瞪瞪地盯着前排后脑勺。

    老王清了清嗓子,发话:“有些女同学太不检点!裤子短得我都没眼看!多大的人了,知不知羞?还有,我不清楚你们以前学校的规矩,来一中上课不许穿拖鞋、染发和戴首饰,这些纪律不要我翻来覆去地强调好吗?念你初犯,这次就算了,给我尽快换回来!”

    这话在死水一般的教室掀起一阵骚动,前排接连有好事者窃笑着看向闻萤。

    抓耳挠腮地急了半天,闻萤不停确认自己发不过肩衣装齐整,明明很守规矩,后来才反应他们看的是同桌那位——事主一脸于己无关,借书山遮掩不紧不慢地塞上耳机,翻出练习卷开始做题。

    四周重归安静,闻萤视野一角凌空飞来笔记本,摊开的空白处大剌剌写着“郁素”。

    想必是早读新来的转学生,闻萤点点头,沉默地还回本子,却没写上自己的。

    郁素。

    则不达吗?

    名字真难听啊。

    这么想着,闻萤翻过写满的草稿纸,眼前是崭新的一页。

    第2章 校服

    老王雷厉风行,课间操才刚解散,就把郁素单独留下来。

    操场像一片露出软泥的滩涂,学生们是退潮时流动缓慢的海水。雨停后,长风带来薄秋的气息,知了躲在浓荫深处,唱最后一曲。

    女生们三三两两结伴,闻萤挽着别人手臂,听另外几人抱怨前两节课堂纪律变差,她明显插不进话。

    本来就没有多熟,同样坐教室倒数几排整日抬头不见低头见罢了,闻萤在班里一向不起眼,没什么朋友,但也不想因此落个孤僻或人缘差的口碑受人注意。

    “嗓子太尖了,一直嗡嗡嗡,像苍蝇一样。”

    “幸好老王及时出手。”

    “哎,闻萤,她就坐你旁边,你受得了吗?”

    齐刷刷投来的目光,有期待也有怀疑。

    闻萤怔了怔,诚恳地说:“待会儿老王回教室,我就找他申请调坐,真的很吵,好烦这种自来熟。”

    其他人闻言露出会心的笑容。

    与闻萤相挽的那条手臂缠她更紧了些,仿佛立场一致后,彼此不再有距离。

    陆续有人提起闻萤把夏季校服的裙子压了条水纹边,衬衫改短一截,抬手能露出扣头为船锚图案的细腰带,辞色艳羡地问她在哪改的,手艺如此精湛,连站校门查岗的学生会都看不出。对她严守每天必须穿校服的高压规定,还总能在装饰的细节上别出心裁,交口称赞。

    闻萤笑眯眯地分享商场里的高级成衣铺,说是妈妈闲时陪朋友逛街看到的,见那师傅手工不错,就拿去试了试。

    大家颇有气势地走成一排,叽叽喳喳同去小卖部,一人拿一支宝矿力。

    话题始终围绕郁素,说她深色皮肤,大腿肌肉像男人,还穿那么骚的热裤,实在不自量力。

    闻萤这回倒没附和,仅仅笑了下。

    直至走到楼梯口,一个女生突然惊叫:“妈呀!你们快看看看看……她居然认识那个谁……”

    顺着她指去的方向,几个人都不吭声了。

    郁素披着件校服上衣,正朝这边走来,和她同行的那个谁双手揣在裤兜里。两人都低着头,郁素看上去心情不佳,而身旁那人似乎在安慰,他额发遮去眼睛,但所有人还是第一时间就认出来。

    林谨承。

    哪怕许多年后再想起,闻萤也很难形容当时的感受。

    血液完全凝固了,像晃动太久的碳酸饮料,气泡合力推开瓶盖,带来爆炸般的冲击。连心跳快慢都不记得,忘了一切动作,只是看着他。

    毕竟看着他,是那么久以来,她唯一能做的事。

    看他太阳下头发泛起的光泽,英俊又冷淡的脸,鼻梁高挺,眼睛的温度很低。走近了才看清,他薄唇抿着,原来没在说话,而是垂眼看向身旁沮丧的郁素。他像一株长在阴暗潮湿处的植物,挺直修长的茎,舒展优雅的叶,干净迷人。

    林谨承身后同样闪烁着仰望的视线,他就是有办法让大多数女生在看到时一下噤声。

    不是可以大声喊老公的偶像剧男主角,他是会真实行经眼前的幻想,是梦里无以为继的秘密。

    他和方沐海身高相仿,却带着强烈的压迫感,经过闻萤身边时她甚至不敢眨眼。

    可他就这么走过去,目光没在她身上做半点停留。

    整个世界粘稠静止。

    *

    稍后的一路,话题急转直下,女生们七嘴八舌地说起林谨承。

    有背景的家世,妈妈曾经是红极一时的电视台主持人,红到有次新年晚会直播结束,广电大厦楼下开来几辆豪车抢人。听说他妈嫁给他爸的时候,婚宴设在近海一个度假小岛上,排场大得叫人咋舌,整个城市的重要人物都露面了。

    他长得当然像他妈妈,从小女生缘就好。

    想象中,这样的人大多浮花浪蕊地广交女友,应对手段高明。

    这便是最让大家奇怪的,林谨承是零绯闻。

    也因为这样,主动追他的人很多。最轰动的一起,还是年初考上表演系的学姐来学校找他。他们以前在艺术节上合作过一首《盛夏的果实》,学姐是独唱,林谨承为她钢琴伴奏。当时学姐正唱着,忽然跳坐上钢琴,脚尖挑着高跟鞋在他眼前晃荡。台下呼声震天,然而林谨承一次也没有抬头。

    学姐对他念念不忘,放寒假第一时间赶回来,在他教室外面等了一节课。
12345...58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