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萤光短歌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剪风声

    她直勾勾地盯着林谨承,眼露玩味,嘴角牵动的笑意敛去锋芒,整张脸温柔多情起来,“还是不要了,今天是林总做东,我就讲给你一个人听好不好?”

    其他人有意炒热气氛,纷纷起哄:

    “凭什么?见者有份!”

    “就是!小闻太偏心了,我也想听!”

    “小闻,你这样特殊对待不太好哦!”

    闻萤笑得从容,圆滑地为自己开脱:“那这样,我讲给林总听了,让他告诉你们?”

    林谨承是这场饭局的东家,也是主座,大家见他面色欣然,都懂识人眉眼高低,玩笑开到这,大方地饶过他们。

    林谨承抿着却之不恭的笑,打直背脊端坐好。

    还没来得及转头,闻萤就站起身,朝他靠去。

    一条细胳膊搭上他的肩,一只手竖起巴掌掩住侧脸,一团淡香随即侵入林谨承的呼吸。

    桌上顿时躁动起来,人人掉过嬉笑的眼睛看向他们。

    林谨承把全部注意力集中到耳朵,感受到她温热的吐息,知道她张开了嘴,那么下一秒——

    下一秒,闻萤伸出丁香小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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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沿林谨承的耳廓舔了一圈。

    湿润的舌尖微微颤动着,浅浅勾勒,像是贴着他的痒处搔弄,偏不肯给个痛快,一层层堆叠得让人发慌。

    林谨承看似泰然,眼睛简直没有去处,死死瞪着茶杯,耳朵通红,耳根燥热,唇也紧抿着。

    他平放桌上的手攥起原本松散的拳头,白色经络醒目。

    闻萤恶作剧似地卷起舌尖,往里戳了下,她胳膊下的肩膀哆嗦着差点没压住。

    松开手时,她提高音量,笑道:“好笑吗,林总?”

    语气沉腔拖调的,像是毫不担心招他惩罚,逗得愈发卖力了。

    林谨承恢复一贯的克制,配合她笑几声:“闻经理确实幽默。”

    闻萤眼珠子定在他脸上,笑容娇艳欲滴:“林总,是你说的,要准备一条好舌头,我都留神听着呢。”

    林谨承似笑非笑地瞧她一眼。

    他想这女人的修为真是越发不容人小觑了。

    *

    后来林谨承随口诌了个笑话搪塞,某总也上道地不予揭穿。

    这段小插曲就此略过,有谁抛出新的话头,众人你来我往掀起新的波澜。

    而林谨承显然不会手软,他的兴致被挑起,饭局结束后,就近带着闻萤上楼开了间房。

    闻萤一早预料到,被他放倒在床上并没有多么意外。

    不过当林谨承拆开包装时,被她伸手夺过,又往外扔去。

    闻萤双手勾住他的脖子,压着他贴向自己,隔着房间不透光的黑暗注视他,“我们生个孩子吧。”

    作者有话要说:

    所以之后会有小包子出没

    第64章 太太

    记忆中他少有这样柔情似水的时候, 两手掬满了还淌出来,滋润见了光的花草,背阴处的绿苔, 他的内心比想象中丰富曲折。

    直至被突兀的手机铃声打断。

    林谨承忽然跳坐起来, 不知踩到什么差点绊一跤,跌跌撞撞地摸去床头开灯。

    闻萤听他切齿地低嚎, 看他手忙脚乱的样子,趴在床上,抱着枕头小声笑。

    他用肩膀和耳朵夹住手机“嗯嗯”地应着,一条腿刚套上裤管,神情一凛, 拖着半截裤子坐到床边。

    闻萤摸索着爬去,仰躺他腿侧,从下往上只看到他的下巴。

    戏谑心起地想去挠他痒, 她手伸到一半,从通电话的只言片语中嗅出不对劲——

    “林肇伦……”

    “确定他年后的航班……”

    “尽早准备……”

    似乎在细致地谋划什么,声音压得很低,但闻萤还是能从他说话的语气,判断线那头是廖禾。

    翻过身趴着, 闻萤漠然望向一地凌乱衣物。

    打定主意不与他辩解。

    不劝他回心转意。

    她还记得纪飞镰那句“亲自吃的亏,比听什么道理都管用”, 想先问清楚。

    “发什么呆?”

    闻萤还在发愣, 林谨承挂了线,蹬掉那条只穿了一半的裤子, 俯身亲吻她后背。

    蜻蜓点水似的一下一下,闻萤痒得发笑,两条腿交错摇晃着,状似随意地问:“你怎么总是执着让别人不好过?”

    林谨承动作一滞,哼笑:“你想说什么?”

    “说你叔叔,我知道现在挡你前面的只有他了,准备怎么对付?”

    “很关心我嘛。”他坐起身,指尖划过她细腻似透的皮肤,“你想和我联手?还是想套我的话?”

    这话说的直接,闻萤转过头,索性也不再遮掩,“曾经有次鸡尾酒会上,我碰到谢狄,问他为什么着急退休,他送我一句诗‘百尺竿头望九州,前人田土后人收’。里面的‘后人’恐怕就是指你,他不想挡你的道。”

    林谨承垂了眼,长睫落下一片影,“像他这么识时务的人,我其实很欣赏。”

    “那你一定不会想到,谢狄其实也在劝你收敛,因为那句诗并没有结束,还有一句‘后人收得休欢喜,更有收人在后头’。”

    “你要我悬崖勒马?”

    “能做到当然最好了,你和叔叔相处至今,不是也太平无事?”

    “闻萤,你还记得我以前说过,讲和不代表原谅吗?”

    林谨承嘴角还挂着落拓笑意,眼中透着分明的落寞。闻萤恍惚间将眼前这张脸,与很多年前花一千块把她从包曼盈手上救下来的那个男生重合,他当时就是这么说——“要把愤怒和仇恨吃进肚子,变成燃烧的矿石。”

    他冷笑:“我知道他和我妈的事,这两个人各自结了婚,还常常书信往来,真不要脸。”

    原来他一直知道?

    所以离婚后,潘蕴慈想要接走林谨承,才因此被他拒绝的吗?

    闻萤试图替他们开脱:“写信并不能说明什么。”

    “换个人或许不能说明,但他们是老情人……而且木已成舟,还假惺惺的做什么?林肇伦当年但凡有他哥哥一半的强势,我妈也不会这么惨。”林谨承的脸冻住,眼里闪过恨意,起身在床畔心烦意乱地走过几个来回,重新坐下后,阴恻恻地对她说,“总之你不参与,就别管那么多。”

    “我不管呀。”闻萤眸若点漆,笑吟吟地转身,把头乖巧地靠向他,“只是劝你小心点。”

    *

    直到过年的这段时间,酒店上下昏天黑地忙成一片。

    闻萤见林谨承似乎铁了心要扳倒林肇伦,默默整理手上的证据。那些证据接连不断地冒出,像上天的馈赠,她了解越多,就越发心惊肉跳。

    无论如何,闻萤不相信林肇伦是他针对的最后一人。

    接连取胜会助长他的野心,膨胀他的自信,何况他身旁还围绕着包堂兄那种真正的恶棍。

    闻萤无法说服他,至少可以阻止。

    整个一月份他们都没时间组织饭局,林谨承一再催促她抽空去民政局领证,说婚礼可以从长计议,但结婚证最好尽快办了。

    闻萤满腹狐疑,眼下忙得每个小时都有电话打入,恨不得脚上生出一对风火轮。

    这种时候领什么证?

    别闹了。

    后来连林谨承也自顾不暇,才渐渐不提这事。

    闻萤发现他走哪都带着廖禾,两人形影不离,时常留意他们。

    在持续一整个星期昼夜颠倒的生活后,本月结束了,闻萤生理期缺席。

    但她想可能是活生生过成了美国时间的缘故,不至于一次就中招,等忙过这一阵再去医院检查。

    谁知这一忙起来,闻萤竟然连拜年都忘记了,接到纪燕宁电话的时候,她下意识叫了声“对不起”。

    纪燕宁哈哈大笑,说她快和女儿一样亲的人,讲那么多礼数干什么。

    就因为嫌弃回到大家族,对着一屋子人太闷,从除夕到初七,纪燕宁和一群姐妹约去新加坡。

    “上次生病我想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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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人啊,都活一个心态。我觉得我很年轻,那我就很年轻,别人怎么看无所谓。”辞色潇洒地说到这,纪燕宁顿了顿,语气透着掩不住的兴奋,“我现在只在乎一件事,肇伦初九过来,距离我们结婚纪念日没几天了,非得好好计划一下,买几身新衣服。”

    闻萤听她开心得像个小少女,情绪受到感染,跟着一起笑:“那我提前祝林太太纪念日快乐,夫妻百年好合。”

    特意给“林太太”加了重音,纪燕宁美滋滋地说:“谢谢。”

    纪燕宁出身富贵,一生顺遂,唯独遇上林肇伦这道坎。

    闻萤站她这边,希望她顺利迈过去。

    希望林肇伦想清楚再难忘的曾经,也只是曾经。

    不如怜取眼前人。

    收起手机后,喜悦慢慢冷却,笑容逐渐收拢,闻萤站在办公室外的走廊上,记起纪燕宁说林肇伦初九离开。

    林谨承上次那通电话提到林肇伦年后的航班,不出意外的话,初九那天会发生什么吗?

    *

    初七下午,闻萤拜访客户后返回鸿海,看见林谨承和廖禾神色诡秘地钻入后巷。

    她放轻脚步,一溜小跑地跟过去,听到他们在商量后天的事。

    廖禾提议对林肇伦的车子动手脚,林谨承说这样不妥,要是他临时换了车子,岂不前功尽弃?

    廖禾为难地问,那怎么办?

    林谨承说让包堂兄派些人,途中盯着林肇伦的车子,等开到偏僻或者没有监控器的路段,制造一场车祸。

    之后让包堂兄的手下绑了林肇伦,至于索钱还是索命,就悉听尊便了。

    廖禾听完没有任何异议,恭敬地说了声“我这就去办”立马跑走。

    林谨承稍等片刻才离开。

    为掩人耳目,两人此番碰面没超过五分钟。

    他们语速飞快地在闻萤心底扎出一排细密的小孔,没有血液渗出,涨满彻骨的疼痛。

    在墙后站到双腿发僵,闻萤久久没能从震惊中回神。

    每一次自以为对他足够了解,他总能做出更没有底线的事情。

    稍微移动步子,鞋底发出摩擦的轻响。

    这么一点干涩的触感在闻萤脑中扩大,宛如点燃引线的火星,她呼吸渐促。

    不想无止境地为他提心吊胆,她忍得太久了。

    赶在下班前,闻萤回家取出已经整理好的材料,送到公安局举报。

    她从林肇伦秘书那打听到,董事长初九中午开完会后,一点多派车直奔机场。为了拖住林谨承,闻萤约他那天上午去民政局领证,她实际则赶去林肇伦开会的酒店,趁中午的间隙向他坦露一切。

    *

    清晨下过一场雨,闻萤把刚出炉的面包装盘,牛奶热好了倒入杯子,望见窗外的天空从混沌中破开一道口子。

    厚重的云墙塌缩,日光宣告明媚白昼的开始。

    “早。”林谨承走来和她打招呼。

    闻萤应声看去,怔了怔,“咦?你上班怎么不穿西装?”

    他套了件格纹羊绒衫,一条深色休闲裤,把牛奶端出厨房,说:“今天比较特殊,那样穿太隆重了,我们随意一点,不用过于走形式。”

    林谨承脸上绷不住的愉悦,敛起一身倨傲清冷的气场。

    一同坐在餐桌前吃早餐时,闻萤有些食不知味,几次抬眼看他,话到嘴边又咽回去。

    “闻萤。”最后还是林谨承打破沉默,“我们今年都二十六,我长你两个月,算起来认识多久了?”

    “我有十年,你九年吧。”

    “不对,我也是十年。”

    “怎么会?”闻萤惊异地看去,“你找我的时候,不是都高三上学期了吗?”

    林谨承低头喝牛奶,抿笑:“所以是在那之前。”

    “诶?!”

    他放下杯子,轻声说:“等你正式成为我太太,我再告诉你。”

    闻萤见他满怀期待,心里突然涌起一阵酸涩。

    拜托你一定要等到我!

    等我通知了林肇伦,马上去民政局跟你会合。

    闻萤暗暗为自己鼓劲,不管怎么说,林谨承这个人她认定了。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当她十一点到达位于城东的那家五星级酒店,经前台查询,今天上午没有会议室对外租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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