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珠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金无彩
可是再一想,自己瞪了眼睛责问,“不对!即便陈氏那个女人有着惊天的手腕,皇帝却未必心里真的有那么喜欢她!否则的话,为什么我的消息里,仙霞宫动不动就有宫女被虐杀
“皇帝若是对她的态度有这些纠结矛盾,余家那两个蠢货又能讨得到他的欢心,你怎么知道皇帝不会抬了这对姐妹花跟陈太妃打擂台!”
沈沉越听越觉得匪夷所思,一巴掌拍在桌案上,砰地一声响,喝道:“你们说什么呢!让她二人进宫,皇嫂怎么办!她须没有错!怎么能让她承受这种尴尬难堪!何况余绾还姓余,名义上还是我的血亲姐妹!这让我如何去面对皇嫂!”
钟幻和萧寒顿时都哑了火。
半晌,萧寒方徐徐开口:“虽然名义上余绾是韩枢的妻子,且因为韩枢的尊重,承诺了在她母孝未满之前不与之圆房。但实际上,余绾和韩橘,已经搅在了一起。”
“你怎么知道!”钟幻皱着眉头看他。
这可是辛洄探到的消息,便是韩府也没几个人知道,萧家可是号称在韩府内没几个眼线的。
萧寒带了一丝歉意看着钟幻,欠身道:“辛洄乃是我派人在西齐寻到,让他应承了韩震进京而来的。钱大省以为是自己的布置,而已。”
“所以,你是那个黄雀。”钟幻哼了一声,想一想,又眯了眼睛,问道,“不过,既是辛洄能看出来,只怕那个太医署的孙德先也能看出来吧怎么他却跟皇帝说,他听韩家人说,余六尚是完璧”
孙德先
不就是那个后来去魏县赈灾的太医署令
沈沉眯了眯眼,出声道:“那个人,周啸天应该见过吧”
钟幻的眉毛挑了起来,思索了一会儿,失笑道:“还真是!倒是可以让周啸天去碰他一碰。”
“周啸天太老实,一个人去反而会被他察觉不对。师兄不如跟游遇霞说一声,让他拉上农千药,做个局,跟那孙德先套套近乎,仔细观察一下。”
沈沉章法俨然地给钟幻支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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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67 章 今朝拜别幡幢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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腊月二十三,祭灶。
宁王府的祭礼才一完毕,牡丹郡主刚刚回房换了家常衣裳,外头便有人来笑吟吟地告诉宁王妃:“街上好大的热闹!
“各地进京朝贺的那些人,忽地在街上对着夸起富来。各家各户的小郎君小娘子都跑出去看。听说息王莲王两位殿下都耐不住去观战了呢!”
牡丹郡主笑着抱了宁王妃的胳膊:“阿娘,咱们也去吧!”
宁王妃宠溺地伸手戳着她的额角:“翻过年来就十九了,还是这么小孩儿似的。还黏在我身上还不快去坐好了呢!一会儿你父亲进来看见了,又训斥你。”
“管他呢!大过年的,我就不信父王连这点子事儿都要发脾气。”牡丹郡主罕见地撒着娇,就是不肯松开宁王妃。
宁王妃呵呵地笑着索性抱了她,怜爱地说道:“你也听见了,出去玩的都是各家的小郎君小娘子。哪有年节里头,府中的中馈夫人们在街上抛头露面的
“虽然咱们家没那么麻烦的家务,但我们这些人一出门,便惊动四方。旁人还以为我去干嘛呢,送礼的打听的巴结的,烦都烦不过来。
“你自己去吧。既然惟郎和悯郎都在街上,你便去寻他们玩耍。有他们照应,你父亲问起来,我也有的答话。”
说着,又疼惜地紧了紧胳膊抱着心爱的女儿,“可怜我的乖乖,也就还能在家里过这一个女儿年了。明年无论如何都要嫁进别人家做媳妇,哪里还能有这种撒欢的机会
“去吧。去玩吧。穿暖些,让阿笋带好了随身的东西,可别冻着了。
“还有帷帽也戴好。街上全天下的人都有,别让哪个不开眼的蛮夷见了你的容貌,朝贺的时候跑去皇帝跟前讨你,那就不好了。
“哦,还有,吃食也带一些。虽说外头什么都有,但大年下的人多手杂,说不准就被谁摸过了。自家的东西干净些,你吃自己带的,省得回来闹肚子。
“还有啊,你可早些回来。今天毕竟祭灶,算个小年。今晚咱们得陪你父亲吃个饭。你回来的太晚了,又让他板着脸训斥,就不是过年的意思了。”
转脸又嘱咐阿笋,“往日里郡主出门都带齐了仪仗,今天外头人多。大队人马反而不灵便。我叫几个护卫跟着你们,你可贴身把郡主照看好了。若是少一根头发,回来我须不与你干休!”
又张罗着让人拿了一领新斗篷来:“这是宫里才赏下来的。太后娘娘说,原本就做了是给你们几个分的,结果离珠一眼瞧上了这一领,说除了你没人配得上,一定让提前给你送了来。你今天就穿这个罢!也让惟郎悯郎瞧瞧,馋馋他们!”
阿笋垂着眼,端端正正地给宁王妃深深屈膝行礼,恭敬地答应,又郑重地接过了那领喜鹊登梅的大红斗篷,捧在手中。
牡丹郡主却只管笑吟吟的,调皮地给宁王妃单膝蹲身到地,端了最认真的表情,点头道:“是,孩儿承教于母亲,必定字字谨记于心。”
说完,又冲着宁王妃身边的嬷嬷挤眼吐舌头,引得众人哄堂大笑。
宁王妃也笑得东倒西歪,斥道:“行了!你这个礼,哪天出阁,再给我行不迟!”
牡丹郡主红了脸,腾地跳起来,双手提着裙子便跑了出去,想一想,又忽然跑了回来,狠狠地抱住宁王妃,在她耳边软语撒娇:“阿娘,我就算嫁了人,也想天天在你面前行这个礼!”
说完,低头红着脸,仍旧提着裙子,一溜烟儿跑远了。
阿笋也低着头,捧着斗篷,退后两步,朝着宁王妃深深躬身,然后转头,疾步跟着走了。
屋里的众人仍旧在大笑,凑着趣说吉利话:“这领红斗篷好兆头,明年郡主的红鸾星
第 468 章 比翼翔云汉
京城,西苑外,十里长亭。
“我们还在等谁么”牡丹郡主南惜穿着沈沉借了梨花殿之手赠给她的大红斗篷,脸上红红的,却极为沉静,坐在马车的角落里,直直地看向对面的朱蛮。
已经瘦成了一个精壮俊俏小伙儿的朱蛮笑了笑,抖一抖玄色大氅,往窗外远处探了探头,轻轻叹了口气,道:“我约了钟郎来送送我。如今看来,他是打定了主意要假装不知道了。”
南惜虽然脸上更加红了一些,目中却浮上了一层疑惑:“钟郎对你并算不得知己,怎么单单告诉了他”
“这你可就错了。”朱蛮微笑着,满面感慨,看了端庄娇美的南惜一眼,脸上流露出欣喜疼惜,声音便又柔了三分,“他就是因为太了解我了,所以才不肯来。”
南惜更加迷茫,歪歪头,表示听不懂。
朱蛮弯了弯嘴角,忍不住站起来,挪到她身边,不由分说握了她的柔荑:“这样的一个人,我若有机会掳走,又怎么会让他留在此处”
南惜愣住,呆呆地看着他。
看着她可爱可怜的样子,朱蛮伸出手去,爱怜无限地帮她理顺碎发,轻声道:“惜惜,我不姓朱,不是朱家的人。”
南惜心里咚地一声跳。
接着,下意识地转开脸,看向自己和对方交握的双手,轻轻地嗯了一声:“你说过,我知道。”
“我也不是大夏人。”朱蛮轻轻地续道。
“嗯。”南惜仍旧低着头,一动不动。
朱蛮的双肩轻轻地绷了起来,再进一步:“我也不姓蓝。”
西齐元后的娘家就姓蓝。
沈沉钟幻一直以来关于朱蛮身世的猜测,都在指向那个曾经烜赫一时的西齐望族。
可是朱蛮却第一次,当着南惜的面儿,否认了。
南惜抬起头来看着他,眼神除了好奇,仍旧是亮晶晶的平静:“哦。”
话说到了这里,朱蛮终于完全放下了心,双肩松了下来,如释重负,正儿八经地呼出了一口气。
“那咱们什么时候走”南惜不动声色地回握住他的手,甚至还用尖细的、涂了粉色蔻丹的指甲狠狠地抓了他一把。
朱蛮喜气盈腮的脸上顿时一僵,疼得瞪圆了眼睛,半晌,方吸了一口气,高声道:“朱是,启程!”
“诺!”半年来已经平安度过变声期的朱是亮出了自己浑厚的声音,哈哈地开心笑着,响亮的甩了一下手中的马鞭:
“兄弟们!回家喽!”
“是!”二百“护卫”、二百“脚夫”、二百“仆役”们轰然应诺,兴高采烈地各自吆喝着牲口,参差不齐地往前行去。
阿笋惊慌失措地钻进了马车:“郡主……不,小娘子,外头那些人……外头……”
她看着满面娇羞的南惜,以及渊渟岳峙的朱蛮,忽然住了口。
这个英俊潇洒的年轻人,真的是她们家姑爷么
若是小娘子能有一个这样的姑爷,外头那些人——究竟是什么人,又有甚么关系!
阿笋抿着嘴,笑了笑,真心地为南惜喜悦起来。
“惜惜,你睡一会儿,过半个时辰,咱们会路过十里堡,到时候我叫你起来,让你见一个人。”
朱蛮自然而然地把南惜揽在了怀里,低声说话。
南惜并没有推辞,歪在他的肩上,却没有合上眼睛,而是低低地跟他闲谈:
“你让人去王府送节礼”
“嗯,不是节礼,是聘礼。”
“……都送了什么”
“该有的一样不缺。那对大雁还是我亲手捉着绑了翅膀才送过去的呢!”
“母亲一定没想到。”
“谁能想得到呢……”
“聘者为妻奔者为妾,你以后可有的欺负我了。”
“我下了聘礼,沈郡主也给你带了嫁妆,媒人是莲王,证人是钟郎。日后也自然会有人来换了婚书。这怎么能算奔呢!你可不是那种胡思乱想说怪话的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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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69 章 愿做丹徒一布衣
草亭中。
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满面茫然地看着眼前的朱是。
少年面目清秀,有着一双和宁王、牡丹郡主一模一样的薄唇。
“您的真实身份,在这个袋子里。有文书、有信物、有证词。这些年您在咱们庄子上受委屈了。养育您的那对老夫妇跟您没有任何关系。
“您若愿意留在这里,这个庄子就算作咱们主上赠送给您的赔礼。若是您想离开这里,那对老夫妇会帮您将这个庄子转卖出去。您想去哪里,就去哪里,不用跟庄子里的任何人交待。”
朱是一板一眼地转达了朱是的话,双手将一个布袋呈给少年。
少年看着那个布袋,半分都没有伸手去接的意思。
朱是看着他,直起了身子,歪歪头:“你不想知道自己是谁么”
“其实……我不太想知道……”少年嗫嚅着,甚至往后退了半步。
朱是有些无措,下意识地往后看了一眼。
遥遥的,长长的车队中,那辆最大最结实的马车上,有人揭起了窗帘。
过了一会儿,一个护卫骑着马飞快地跑了过来,告诉朱是:“娘子说,都由着小郎。小郎想怎样,就怎样。”
朱是转回头看着少年,声音比先前温和亲热了三分:“那你想我把这个布袋给谁呢是给你生身的亲友保存,还是交给你的养祖父母保存”
少年再度犹豫了一会儿,抬眼看向那个车队。
刚才窗帘晃动,他看到了车里有一袭红衣。这个车队人人肃穆,俱都是普通寻常的暗色褐布衣衫。唯有那辆车辕上,坐着一个身穿碧色袄裙的侍女打扮的人。
所以,车厢里的那一抹红色,便是发话的娘子。
“那就,交给那位娘子保管吧。”虽然仍旧十分犹豫不确定,但少年最终,还是把自己的前程,全然托付给了南惜。
朱是咧开了嘴,笑得极为开心,抬起手来,一巴掌拍在了少年的肩膀上:“聪明!这就对了!这个世上,那是唯一一个不会害你的人!”
说完,抛一抛手里的布袋,冲着他一晃,微一欠身,转身大步走远。
少年茫然地看着冗长的车队慢慢地启动,烟尘滚滚地向西而去,渐渐消失,心中无比忐忑。
我是谁
他们又是谁
祖父和祖母都知道些什么
他们以后还会像以前那样疼爱我么
粗布衣衫的少年忽然觉得有些难过,眼里涌了泪水出来。抬起袖来擦了一把脸,他吸吸鼻子,决定以后再也不想这件事,也再不去学堂念书,就回家种地务农过一辈子。
“哎哟哎哟!累死我了!谁跟你们说的这是个土包的这分明是座山!”
一个惫懒的声音在他背后突然响起。
……
……
腊月二十三晚上,宁王妃忽然病倒,宁王殿下遍寻名医,大索京城。
而青州大商朱氏,则在当天下午不辞而别,举家离开了京师。
甚至其姻亲、老皇叔家里的凌霄郡主,都莫名询问母亲:“怎么没见薛娘子来咱们家玩”
当她得知薛幼绒已经留书离开,不由得大惊失色,忙索了书信来看时,只觉得匪夷所思:“什么思乡情切!她不是前两天还央求我让我一定留她在京里过完明年三月三再走么”
毛果儿一路狂奔进了宣政殿,满脸是汗地给永熹帝送上消息纸条:
“白翰林说,牡丹郡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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