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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珠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金无彩
    金二沉默了下去。

    这些往事,余绽跟他提,他是从阿镝的嘴里套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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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7 章 狸奴白牯一起收
    笔墨铺子中规中矩。

    余简看了一眼,对这个金二反倒又放了一半的心。

    萧家两兄弟对余绽的心思,他已经看得明明白白。

    但萧韵不可能娶余绽为正室,他和余笙计较过,又并不肯与萧寒这只猛虎谋皮。

    所以,余绽既不会跟萧家决裂,又能理智地跟对方保持距离,是他最希望看到的情形。

    现在看来,即便金二身后真有萧家的影子,他那个硬脾气的闺女,到现在为止,也并没有阳奉阴违,丢下他的警告不理,去跟萧家亲近。

    既然如此,那他还愁个什么

    还不如回余家去看看——

    真是想起那个烂摊子就头疼。

    余简脚跟一转,不回余家,仍旧到北市照看自己的铺面去了。

    金二听伙计说了余简的行踪,笑了笑,转身再度出门,去找人牙子。

    “我们家刚来,你也知道,女管事是少不了的。京城这么多勋贵人家都是得罪不起的,你给我的人选怎么也得懂一些这个。钱不是问题。人最重要。”

    这可是大买卖!

    人牙子撵得手下人鸡飞狗跳,不过半刻便乌压压挤了一屋子人。

    金二的眼光毒,扫一眼,先否了一半:“肩膀乱动、眼珠儿乱滚的,都下去。”

    接着再扫一眼,伸着手点:“人丑不要紧,但不能作怪。”

    挑挑拣拣,剩了十来个,想了想,带着去见余绽。

    送走了余简的余绽正觉得无所事事没意思得很,听说金二带了人来给她挑,兴致勃勃地去看。

    “这个目光不正。这个不端庄。这个抠门。这个贪婪。这个这个还有这个,没见过世面。”

    余绽比金二要挑剔得多,到了最后,只剩了两个人站在那里。

    “你们俩,出身、年龄、家里情形,说说。”

    粗手大脚的那个很直接地告诉余绽:“奴家里遭了灾。原也有二百亩地的。只是婆母嫌我生不出孩子,所以趁机把我卖了。”

    余绽仔细看看她,伸了手:“过来,把手腕给我。”

    那女子困惑迟疑地过去。

    搭了脉,余绽一挑眉:“生不出孩子来就要打你!”

    女子张了张嘴,看向人牙子,又不做声了。

    人牙子慌张起来,忙赔笑:“可不是我们打的。真是那卖人的婆婆打的!送来的时候奄奄一息,还是我们治好的呢……”

    “只是她有了内伤,做不得重活儿,所以你们不肯让她说出这一段,对吧”

    余绽淡淡地瞥了人牙子一眼。

    人牙子脸上大写的尴尬,不敢回答。

    “不厚道啊!”金二哼了一声,抱着胳膊阴阳怪气。

    人牙子乞求地对着他作揖。

    “你呢”

    余绽问另一个看起来不卑不亢、身姿端然的女子。

    “我二十六岁,是前庆州刺史的家生奴,自幼服侍夫人,最后负责夫人的嫁妆库房。”

    那女子的官话并不标准,带着些吴侬软语的绵延。

    “庆州刺史”余绽有些不解。

    金二忙上前半步,低声道:“叫何悟生。年底年初,被人告了贪渎,后来却查出来跟西齐有勾连。按叛国通敌论处的,上个月一家子都问了斩。”

    何悟生……

    余绽努力地回忆,许久,才恍惚想起,那个倒霉的刺史好似是因为自家的媳妇是个南方人,性子奢侈,经常跟人吹嘘自己幼年时还曾经跟西齐皇后有过一面之缘……

    所以这个姑娘,就是那个女子的侍女

    “哦听说你们夫人跟西齐现在的这位皇后曾有过一面之缘。不知是怎么回事”

    余绽饶有兴趣地看着那女子。

    那女子顿时脸色一变,咬了咬嘴唇,姿态再也拿不起那样高傲,低下头:

    “夫人只是远远见过那位还是县主时的车驾,并未真的见过那位本人……”

    “你们夫人是哪里人你又是哪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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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8 章 谁能绝人命
    余绽完全没有想到的是,她心心念念惦记着的日新,刚刚第三次从小蓬莱被赶了出来,还带着一条被打断的胳膊。

    原本最端庄持重、最眉眼清晰、最得长公主南忱信赖的大宫女,半边身子都染红了,昏迷不醒地被扔在了梨花殿的偏殿里。

    沈太后僵硬地坐在上首,双眼不肯看日新,却看向那个满面得意的肥胖的掌事内官:“怎么回事”

    “这日新原本就不得长公主欢喜,还频繁地凑过去讨好。长公主再慈厚,却也忍无可忍,便命她在外殿守夜。

    “可谁知她又做了些什么,令得长公主夜里梦魇,惊恐得很。待外间平常服侍的人进去,却只见她在榻前发愣,丝毫没有服侍长公主的意思。

    “宫人们自然请醒了长公主,好生安慰。长公主这才生了气,让人拖了她出去打几下子警戒。她却又不肯让打,举了胳膊去拦,可不就断了呗。

    “挨棍子的受伤,那不是挺正常的事儿她却又满口尖叫胡言乱语,说长公主小时候的许多事情出来。

    “长公主大怒,几乎要打杀了她,还是小人劝住了。只是长公主说了,再见着日新一眼,一定要请太后娘娘杀了她全家。”

    胖内侍一脸的这都是日新咎由自取活该倒霉没死就是占了大便宜。

    椎奴看着胖内侍的样子就像是在看一个死人。

    沈太后却并没有将他怎么着,冷冷地移开目光:“知道了。你回去吧。”

    竟然没有赏赐

    也没生气

    没有任何表示么

    胖内侍犯了嘀咕,小心陪笑:“那,那日新的位置,可有人来顶”

    “滚!!!”

    椎奴指着他的脸一声大吼。

    胖内侍吓得浑身一抖,一眼看见沈太后的手指正在不停地颤抖,终于明白了三分,飞快地躬身低头,蹭蹭蹭连退三步,一转身,球一样地滚了出去。

    赶走了他,椎奴扑了过去查看日新,轻轻一碰那条胳膊,就见日新浑身剧烈地一震。老女官心酸极了,咬着嘴唇去解日新的衣衫。

    “别看了。内宫规矩,伤残之人不得近身侍奉。她这就是要绝了日新在宫里的路。”

    沈太后双手轻轻交握住,努力按住心头滔天的怒意,闭上眼,深吸一口气:

    “传太医。要最好的那个。”

    太医署最精通跌打损伤的贾太医来了,看着地上的血人先吓了一跳。

    待看见椎奴二话不说拿了剪子出来把日新的衣衫剪碎,威胁他“保不住这条胳膊也就别想保住你头上的帽子”,心知肚明这人必与小蓬莱上的那一位息息相关。连忙低下头,跪在地上,先止了血,然后用心查看后,叹口气,道:

    “这位姑娘是两个时辰前受的伤,其后被搬来挪去,并没有扶住患处。如今再想接骨,也不是不行,但要恢复原状,怕是没可能了。

    “而且,这血流了两个时辰啊……唉,小人只有试着保住她的性命为要了。”

    沈太后微微闭上眼,点了点头,起身离开。

    夜幕降临。

    换了衣衫、上了夹板的日新昏睡之后,茫然醒来。

    床前,沈太后和椎奴都看着窗外的孤月发呆。

    “太后娘娘沈尚宫”日新讶然,刚想起身,臂上剧痛!

    椎奴忙上前摁住她:“别乱动!太医好容易跟阎王爷抢回来你一条命,你可别自己断送了。”

    日新惭愧地重又倒下。

    “日新,接下来我问你的话,你一个字都不许撒谎。”

    屋里只有一盏灯,还放在了窗前的炕桌上。

    沈太后直直坐着,月光斜斜打在她的身上。头上高高绾起的牡丹髻,正好遮住了光,令往日里最犀利的双眼隐藏在了黑暗之中。

    “是。”日新低着头,声音中有一丝惊恐颤栗。

    “忱忱的变化,是不是极大”沈太后问。

    日新肩头一抖,想了许久,方轻声道:“奴婢离开小蓬莱八年,长公主长大了,自然与幼时,不同。”

    “她梦魇时,说了什么。”沈太后又问。

    日新的脸色苍白起来,仰起头,看了沈太后一眼,颤声道:“梦里在跟您



第119章 傲慢因从贪上亏
    余绽懒洋洋地等着余笙上门。

    虽然余简不再说什么,但余笙不会轻易放任自己留在外头住的。

    尤其是,他才刚大义凛然地替魏县县令送过奏折,转回头却把帮着防疫的亲侄女赶了出去。这种话,好说不好听。

    因着前头的拒婚,韩震哪怕是表面上的功夫,也得先为难余笙三个月半年才对。否则,不是人人都能去韩家的太岁头上动土了

    果然,当天黄昏,余笙拖着余简再度来了永泰坊。

    “小四这个宅子置得无声无息啊。”

    余家自己的住处还是赁的,可余绽的住处却是买的,这个认知一旦进入余笙的脑海,便由不得他不酸。

    而且,一边酸,他还一边看了余简一眼。

    “大伯父不用看我父亲,他老人家最记得余家的余字分不成人禾,所以从来没给过我一文的零用钱。”

    余绽似笑非笑,“我这宅子不仅没写我自己的名字,免得担了父母在子女不得别室异财的罪名;而且,用的还是我娘的嫁妆钱。

    “若真该有人问问我这宅子,只怕也唯有远在东宁关给我娘结庐守孝的兄嫂了。”

    你们,却是不该、也不配的。

    ——明白地一巴掌呼在了余笙的左脸上。

    “小四,大伯父又不是要图谋你的宅子,你说这个做什么”

    余笙冷了脸。

    余绽笑眯眯地看着他:“可是大伯父见我第一句话,既没关心关心我这孤身跋涉一路有没有饿着有没有冻着,也没提一提我被余家赶出来究竟是对是错,而是张嘴就说我这宅子。您是个做大事的人,不惯寒暄,我该怎么想,才算得是对的呢”

    ——回手第二巴掌,余笙只觉得自己的右脸上又是一声脆响。

    “绽儿!不得无礼!”

    余简适时喝了一声。

    人家亲爹都“骂”过了,身为长辈,再计较就是余笙的心胸问题了。

    只觉得胸口发堵的余笙唯有一个深呼吸,平静片刻,方控制着自己的声音不要太过高亢,道:

    “咱们在家时没想的周全,出了门才发现人手不够。你二嫂带两个孩子带得手忙脚乱,一直都是你六妹妹帮着。

    “尤其是进了京城,你这个知根知底的大夫不在身边,你二嫂的两个心肝宝贝水土不服病了,你六妹妹跟着忙前忙后,与那两个孩子感情极是深厚。

    “所以一听说你从疫区赶回来,她便有些大惊小怪。

    “那孩子说话一向都不大让人爱听。你是姐姐,让着她点,别往心里去。

    “如今咱们初到京城,还是得一家人众志成城才是。小四啊,回家吧。这宅子你放着,高兴了过来散散心,不也挺好么”

    嗯,替余绾洗白来了。

    “大伯父说的是。”

    余绽笑眯眯的,虽然坐在下首,却十足此宅主人的范儿,回头命阿镝:

    “不是才来的厨娘正在试点心和热茶一起送上来,给大伯父润润喉。”

    才来的厨娘。

    已经开始采买下人了。

    余笙听得额上的青筋暴起,悄悄地咬紧了牙。

    这是在明白地表达:我就不回去!

    “六妹妹是个良善小娘子,一心记挂着叔祖的孙儿辈。便把我这更亲近的堂姐赶出了家门……”

    余绽掩唇轻笑,“啊呀呀,我自己都觉得自己酸。我开玩笑的,若是说的您不爱听了,您看在我是晚辈的份儿上,可让着我些。”

    原话璧还。

    余笙被噎得直伸脖子。

    “只是六妹妹那话,其实我是认同的。

    “晨起我也跟我父亲说过了。万一呢万一我真病了,过给家里人,可怎么办呢那可真就要震动整个京城了。

    “不若我自己留在这边悄悄观察一段时间,确认无妨了再说。”

    余绽把早晨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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