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走吗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朝昏
“也是。”
她把头发给散开了披散着,一直没怎么抬过头,
出了商场的门,晚上的风有点大,猝不及防的正迎着风,呼啦一下把她的头发吹散了,陈寒就着路灯的光,看见她脸上红红的印子,可能是长得白,脸上有点什么都藏不住。
“你脸怎么了?”他沉声问。
“我爸不给你打电话了吗,闹矛盾呗。”
他们俩并肩走在马路上,周越本来只想随口胡诌几句,不太想提她家那点糟心事,话说到这,摸了摸脸,忽然有点想跟人说话的冲动,一不留神就秃噜出来,“我特别讨厌我爸,我以后肯定不会给他养老的。”
陈寒默默的听着,她说着停不住了,“我爸妈啊,在我**岁开始天天吵架,因为我爸那时候做生意发财了,就开始折腾,找了一年轻漂亮的小三,我妈就带着我去捉奸啊,那小三可太狂了,真的,我那时候的梦想就是有一天把她给杀了,杀之前还得让她给我妈跪下道歉。”
“其实我妈也不喜欢我。”她吸了吸鼻子,“因为他们离婚的时候我说我要跟我爸,其实我一点也不想跟他,我就想去把他和那贱人拆散了,可我那时候小啊,就知道张牙舞爪的抓人挠人,那女的二十出头正狂的时候,她多鸡贼啊,背地里跟我对着打,跟我爸面前就哭唧唧,那段时间也算是把我爸闹的不得安宁,结果你猜怎么着,平地一声雷啊,那女的就怀孕了,还怀了个儿子,把我爸给高兴的,麻溜的就把我送走了。”
她忽然觉得很难过, “我爷爷奶奶觉得我不能在乡下读书,问我妈能不能把我接走,我就又回来了。我现在想想也不应该,我妈都那么灰心了,家产都恶心争,我还不跟她走,她不喜欢我也应该的。”
陈寒听的心惊肉跳的,**岁的小女孩,带她去捉奸打架,这爹妈都是疯了吗?
父母之间的一腔仇恨,为什么一定要延续到她身上?
照她这个形容,她还能长成现在的样子,真的是万幸了。
她平常也确实不像跟她妈关系好的样子,他想起她连见爷爷奶奶都要瞒着宋雅清,现在才觉出一点小心翼翼的意味。
他刚才可真不应该回她爸爸那个电话啊。
“周大峰就是个大猪蹄子。”她下了结论。
“成年人的怨恨和我们是没有关系的。”陈寒忽然停住,侧过身认真的看着她。
“没有哪件事需要你去质疑自己,很多事都不是我们可以改变的。家庭吧,幸福和不幸福都是常态,万幸的是我们长大了,已经不是一定要有什么东西支撑着才能往前走了。烂掉的东西,不要就不要了。”
“再往后,甚至都可以自己组建家庭,这也叫自给自足吧。明白吗?”
“嗯。”她点点头。
“在这等一会。”他走到路边的二十四小时便利店,几分钟后拿了一根老冰棍出来。
认真的把她的头发撩到耳后,冰冰的贴在她红红的脸上。
柔柔的路灯底下,有细碎的絮状物飞舞。
他们俩好像都被点了穴了,维持这姿势老半天没动。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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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尴尬的还是慌的。
周越抬头看了看他,他低着头,眼睛里面黑漆漆的,有细碎的光。想起林戈对她说的话,忽然有点心慌,一缕不成形的想法在脑中破土而出。
她使劲把那芽儿给按下去了。
怎么可能。
“我跟你说啊。”周越想伸手自己拿着那冰棍儿,故作轻松地说,“你不能对女孩太好,这还让人活吗?会让人误会的,回头人家说你是中央空调,名声就不太好听。”
“误会什么?”他轻声说。
“就这,这”她脸皮再厚也不好说这种话啊,于是就卡词了,这这了半天,只好指了指那根糟心的冰棍儿。
待会儿就特么啃了你。
“那你误会吧。”他沉默了一会,不知在想些什么,然后这么说着,就移开了东北老冰棍。
取而代之的是他凉凉的嘴唇,轻缓又丧心病狂的印在她脸上。
冰棍是冰的,唇也是凉的,可是加在一起,竟然让她一张脸火一般的灼热起来。
这他妈,正正得了个负?
周越的脑子,被浆糊山呼海啸的淹了。
作者有话要说: 真的有这样的人。
打死他们╭(╯^╰)╮
我今天干了什么,居然写了这么多,这肯定不是我o-o
☆、第34章
第三十四章
“周越!你怎么回事!”
第二天早上六点五十五,七班大傻子们陆陆续续的进入教室时,发现了一个绝对不可能在这个时间点出现在教室的人。
于是纷纷震惊了。
向晨不敢置信地咬着大饼夹肉说,“现在是你该出现在教室的时间吗?七点二十才上自习!你居然提早了二十五分钟,你是不是在梦游?肯定是!”
“我们是不是一觉睡到了高三,过两天就要高考了?看把小越越都给急的不迟到了。”高扬呼啦呼啦的在课桌上吃着牛肉粉丝汤,说话含糊不清的。
“滚滚滚。”周越狼狈的写着昨晚没写完的作业,只当一群大傻狗在吠。
等陆纤纤来了,瞪大眼睛一拍桌子,正要夸张的也喊几句,女生的敏锐直觉就让她发现周越脸上弥漫着的黑气,掰着她脸边打量边说,“这大黑眼圈,咋了,一夜没睡啊?”
周越任由她双手捧着自己的脸,嘴巴被挤成了小猪嘴,沉痛地说,“老陆,你要救我!”
“什么事啊?”
“老班来了!”后排有人喊了一句,大家纷纷停止了晨间聊天,收拾早饭,摊开英语书,开始装模作样的早读。
陆纤纤也只得转了回去,强大的好奇心让她把晚自习固定项目“传纸条”拓展到了早自习,一张张打了数个问号的纸条雪花一样砸向了周越。
而周越还没从一团浆糊里走出来。
昨晚完全是同手同脚被陈寒拉回家的,也不知道是心虚啊还是怎么的,他们俩默契的中间隔了半小时,一前一后的进的家。
他神来一笔导致她把什么乱七八糟的家庭怨恨都他妈给忘了,只记得脸颊上那灼热的触感,无限回放着陈寒慢慢靠近的脸,这个脸红心跳的场景让她辗转反侧了一夜,活生生的失眠了。
这个世界,真他妈太光怪陆离了!
陈寒一般都起的很早,六点半肯定在洗漱了,她几乎六点钟就一跃而起,在洗漱台前一通操作,在陈寒打开房门的时候,她已经人模狗样的背着书包窜出了家门。
实在不知道该和他说什么。
陆纤纤一早自习没得到她的回应,都快急疯了,一打下课铃就转过来死命摇她,“快说快说。”
“来历史地理,数学英语,语文还有作业?开他妈什么玩笑,没写,老黄要是批作业我脑袋砍给你,别记老子。”
班里已经开始收作业了,人来人往的,周越在一片嘈杂声中摊开书,挡在她们俩,凑近了压低了声音,“我好像”
“嗯,你说。”陆纤纤沉静地说。
“我好像,好像是有了个男朋友。”周越小声地说。
“嗯。”陆纤纤眉心一跳,在心里深吸了一口气,面上还是很沉静,“你细细说来。”
“昨晚上有个人亲了我一下。”周越咽了咽口水,“然后他说,让我给他做女朋友我有没有意见,我当时就懵着啊,我就没说话,完了他就默认,就默认了!”
“嗯。”陆纤纤看着她的眼睛,“谁?我认识吗?”
她张了张嘴,陈寒那两个字似有千斤重,在她舌尖反复辗转,她愣是没能说出来,就像牙口都垮了,漏风似的,发不了这两个音。
也像口中含着什么东西,死活吐不出来。
说出来都感觉会浑身发毛,羞耻的要命。
她在纸上工工整整的写了这两个字。
陆纤纤倒抽了一口凉气,只觉眼前一花,“啊?”她把那纸抓过来凑近了仔细看,“啊?”
她看着周越躲躲闪闪的眼睛,缓过劲儿来猛的一拍桌子,把周越吓的一哆嗦,书掉在地上 “卧槽!卧槽,卧槽周越!”
她这一声让周围人纷纷侧目,问道,“咋了咋了?”
周越赶紧把她拉了出去,陆纤纤瞪着她说,“你昨儿跟我说什么了,你说不能开他的玩笑,影响你两关系!我他妈,你他妈扭脸就对人家下手啊你个信口雌黄的老流氓!这事你还等生米煮成熟饭你才告诉我!说的跟真的似的,哎呦我俩就兄妹,特纯的兄妹,兄你二大爷的妹,你个流氓!”
“我没下手!”周越不服,“我没亲他!”
“你两这陈仓暗度的好变态啊。”陆纤纤忽然兴奋,“在一个屋檐下,父母眼皮底下,早恋?你们好他妈刺激啊。”
周越挠了挠脑袋,“我不不知道啊。”
“不知道啥啊,你跟我说吧咋了这小模样愁的。”陆纤纤又把她的脸捧起来,啧啧感叹,“陈寒给你做男朋友,你他妈还有意见了啊?”
“等会啊等会。”陆纤纤忽然想起来,“你家里大人是不要上班的啊,你平常是不就你两在家啊,这不行啊这不行,孤男寡女的,你不能跟他,嗯,就那个,不能!这个在家里就好变态。我下回周末要查你岗的!”
“你他妈说的!”周越快疯了,“我更不敢见他了!”
“不敢见他,为啥啊?”陆纤纤奇了。
“我不知道。”周越沉痛又迷茫的说,“我现在脑子都是浆糊,我都不知道是怎么发展到这一步,这几件事之间一点逻辑都没有。”
“我现在看见他腿都是软的,眼神都不敢往他那撇,我早上在他起床之前我就跑了。”
“那你喜欢他不?”
“我现在思考不了这么深刻的问题,他也没有给我思考的缓冲时间啊。”周越使劲拍了拍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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袋,“我看见他脑子就懵,一片空白,让我缓一缓。”
“你两就住一块啊,中午就得见到,你还能不回家啊。”
她含含糊糊的说,“反正躲一会是一会。”
“老周。”陆纤纤靠在她肩膀上,“姐们别的都不服,就服你看男生的眼光,原来那二狗子,人家中考全区第一,又是科学班学神,人缘风评也是没话说。这会又来个陈寒,那更不用说了,瞧你这桃花,朵朵开的都灿烂。”
“那你说,我算不算个花心大萝卜?”她摸了摸鼻子,认真的说。
“你可拉倒吧,你一母胎solo,怎么好意思玷污花心大萝卜?别给人萝卜丢人了。我知道了,你就是没谈过恋爱,太纯,找个男朋友看把你给吓的,没事啊,又不是洪水猛兽,习惯就好。”
她挑挑她下巴,“小样儿。你要是对他没点意思呢,他亲你你还不得锤死他,我还不知道你。”
周越脸红了一红, “那你得帮我啊。”
“那肯定的,他就算是陈寒,没过我们娘家人这关就不算。”陆纤纤说完,深吸了一口气,一头冲向了七班,大吼了一声,“老周她脱!”
“单啦”两个字还没秃噜出来,就被条件反射的周越捂着嘴拖了回来,“不许说!”
周越一个上午都过的战战兢兢,趴座位上都没出过教室,老感觉后脊背发凉,生怕一抬头一回头就能看见陈寒,谁喊她都得扬脖子张望好一会,平生第一次一听上课铃就开心。
“上课前找人背书了,昨天布置的。”黄老师扫了一眼齐刷刷低下头的猢狲们,惊讶的发现只有一个人鹤立鸡群的撑着脸昂着脖子,顿时一喜,“周越。”
“啊?”周越站起来。
“背书,背书。琵琶行。”向晨在后面小声说,“沉吟放拨插弦中,这开始。”
“去来江口守空船,绕船月明江水寒。夜深忽梦少年事,梦啼妆泪红阑干。我闻琵琶琵琶”周越神魂分离的开始背。
“已叹息!又闻此语”向晨低声说。
“前排人给我把书放下,后排人给我闭嘴。周越琵琶行抄五遍,明天交。”老黄在她琵琶了能有十几遍之后,一锤定音。
周越垂头丧气的坐下,开始找本子昏天黑地的抄书,一直到打了放学铃,陆纤纤拉她,“走,回家吃饭了。”
“等我抄完这遍。”周越抬头,想了想说,“你去看看校门口我”
哥那字还没秃噜出来就差点咬了舌头了,紧急刹车,“陈寒在不在,跟他说我已经先走了。”
“怂吧你就。走了。”
周越在空无一人的教室里一边听歌一边抄书,写完了第三遍,手直发酸教学楼已经一点声都没了。
往窗户看看了一眼,秋天天高云淡的,天色发白,无风无云,很舒适。
她一边哼歌一边抄,竟然觉得脑子静下来了,越写越入神,get到了这种不用动脑子的重复性劳动的妙处,直到手机响了一声,陆纤纤发信息说,“校门口没人。”
“生你气了吧?”
“赶紧哄!”
她顿时又有点忐忑,陈寒上午也没来找她,也没发信息。
别真生气了吧?
她点开陈寒的聊天框,正在输入了好一会,还是退了出去。
不对啊,他也什么都没说啊。
既尴尬又诡异。
她抓了抓头发,一脑门子的官司的收了书,把耳机取下来,站起来转身从后门出去。
“我的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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