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走吗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朝昏
她好不容易等到门外响起了脚步声,就过去打开门探头往外看。
陈寒恰好经过她房门前,他关了客厅的灯,整个房子已经陷入了黑暗中。冷不丁卧室房门打开,泄出一丝光亮和一颗脑袋,他脚步一顿。
“洗完了?”周越说。
陈寒换了一身浅色系的家居服,毛巾挂在脖子上抓着一边擦着头发,显得温和了很多。
“嗯。”他说。
周越哦了一声,从他身边擦过去,往洗手间走。他朝反方向的房间去,走了几步,听见了连续两次轻微的开关声。
他回头看,周越拿着手机照明,一路走一路开灯,只要是黑的,有灯的地方,都一定要打开。
家里一块一块的依次亮起来。
经过黑不隆咚的厨房时她停了一下,陈寒站在那没动,看她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经过厨房时又停了,犹豫了一会举着手机照明,倔强的进去拍开了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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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的灯,看了一眼才出来。
怕黑。
怕有人。
这让陈寒想起了他以前,独自一个人住,和她如出一辙。
进了房间,还得把门反锁才行。
那边周越已经开始了艰难回程路,一路关灯一路小跑,就跟后面有人追一样。
开关灯都很粗暴,不管几个按钮,都是一巴掌上去。
陈寒转了方向,走回客厅。
“你还不睡啊?”周越正伸手按在客厅灯的开关上。
“你先回房吧。”陈寒说。
“哦。”周越收回手,一边走一边说,“那你记得关灯哈。”
陈寒等了一会,看她进了卧室,才伸手摁在了开关上。
“啪”的一声。
满室黑暗。
周越的周末向来只有半天,她倒也不是赖床,只是单纯的醒不了,睁眼看闹钟,就已经过了十一点。
下床就直接出了卧室,眯瞪着眼挠着脖子穿过客厅往卫生间走,走到一半才发现沙发上还坐了个人,以一路目送的方式的盯着她。
陈寒:“……”
头发睡成了鸡窝头,脸和眼睛都是肿的。
凭心而论,他十二三岁之后见过的女生,都是打扮的漂漂亮亮才会出现在他面前。
很久没有人来污染他的眼睛了。
周越看了他一会,然后下意识的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着,确认没有习惯性的干出什么足以让兄妹关系就此决裂的行为,才松了口气,“吓死我了。”
“早上好。”她又恢复了懒洋洋的调子,继续迈着虚浮的步伐,游魂一样飘进了洗漱间,去收拾她略显糟心的形象。
周越并不觉得有什么问题,她卧室里又没有卫生间,总不见得还让她把自己收拾的能看才出来。
如果因为不熟悉,她前期装模作样几天也不是不行,可是据她自己估算,长期坚持是不可能的。
那不如从开始就放弃。
早冲击晚冲击,反正都是冲击。
她扎好头发,才发觉家里好像只有他们两个。这也是常态,这个点宋雅清和徐劲明应该都在上班。
鼻尖传来了一阵食物的香气,她顺着味儿进了厨房,陈寒正提锅把菜拨进盘子里。
“你做的?”周越有点惊讶,“你还会做菜?这么全能?”
“冰箱里现成的,应该是你妈提前做好的。”
周越扫了一眼,鸡烧毛豆,土豆茄子,清炒藕片,看起来确实是她妈妈的手笔。
“端菜。”陈寒说。
等陈寒端着两碗米饭出来,看见餐厅的桌子上空空如也。
而周越正坐在沙发上,拿着遥控器调电视台,三盘菜端正的摆在沙发前的茶几上。
她调了几个台,后知后觉的偏头看他,“怎么?”
陈寒也没说什么,周越等他走过来才反应过来,他应该是习惯在餐桌吃饭。
玻璃茶几有点矮,几乎比沙发垫还矮上一截,陈寒个高腿长,显然有点施展不开。
“要不,”周越站起来,“我把菜端过去。”
她说这句话是没有问题的,问题在于她说的时候还不舍的看了一眼电视。
表情非常明显——“在家不看电视怎么吃饭啊。”
陈寒:“……就这儿吧。”
周越立马从沙发上挪开,把主位让给了他,“你坐这。”
然后自己去寻摸了一个小板凳在茶几另一侧坐下。
坐的板板正正的,像在幼儿园排排坐,等着分果果。
她咧嘴朝他笑了一笑。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要考试哈,写的比较少。
☆、第6章
第六章
“哥单亲,只有妈。”
周越把书包往桌子上一扔,在教室后边一群人中,拿腿勾了把椅子出来坐下,“不过刚多了一爹,还有啥要问的赶紧问。”
还没坐稳,二郎腿没来得及造起来,陆纤纤就踹了她椅子一脚,当啷一声差点把她从椅子上掀下去,“你长能耐了,不回信息了还。”
周越这一歪就没直起来,干脆半靠在身后的李黎身上,说,“不回了吗,你看不起大表情咋的。”
“你那什么小黄图!”陆纤纤说,“我多给你五毛,你滚远一点。”
向晨说:“周越,你咋不早跟我们说?”
“这有什么好说的。”周越说,“多少年了都,谁还挑这事说,跟你说了又能咋的。”
“你跟我说了我们就对你好点呗。”向晨挠挠脑袋,“你平时活蹦乱跳的,没看出来都。”
青春期的少年,对家庭似乎都有点敏感。
以前瞎开玩笑,也不记得有没有说过什么不合适的话了。
“别跟这煽情。”周越稍微坐直了点,“再说了,高二分班不到俩月,咱有那么熟吗?”
七班的这些人看着一天到晚傻乐,其实一个比一个心细,周越能感受到他们想表达的这种简单而真诚的试探和安慰,只是天性有缺,插科打诨行,一跟她来真情就怂成了一坨。
听向晨语气还挺认真的,就有点不自然。说话就失了稳头,在脑子里随便抓一句就放出来。
“哎就那意思。”周越接过高扬挨个扔着发的糖,企图含混过去,“我这人不脸皮薄吗又是抹茶味儿的,悠哈出了一盐奶味的,下回换个味。”
“您这脸皮真够薄的。”高扬诚恳地说。
她这漫不经心的,不怎么在意的样子一出来,后排几个人松了口气,稍有点尴尬的氛围散去,总算恢复成了歪三扭四的自然状态。
李昊说,“我刚打球还听人说呢,说高三的陈寒找了一小学妹,我听着耳熟,顺嘴一问,说的就你。”
周越皱了皱眉,“什么玩意?”
“贴吧上还有照片呢。”陆纤纤拿出手机,戳了几下递给她,“我的妈你俩是不是太亲密了?你们是什么关系啊?兄妹?”
“算吧……”周越不太确定,陈寒似乎并不是徐劲明收养的。不过住一起了,也勉强能算个哥哥。
她撇了一眼,恰好就是她坐在台阶上,陈寒弯着腰跟她说话的照片,别的几张就是一块走路,传网上的看着都很亲密。
周越皱着眉看了好一会,“我是真这么难看还是照片照得难看?”
“照的吧。”她肯定的说。
她往下翻了翻盖的楼,还真有不少说她不好看的,陆纤纤凑过来划了下屏幕,移到一张陈寒侧着脸跟她说话的照片上,一本正经的说,“真这么难看——你看人陈寒该好看还是很好看。”
“滚吧。”周越胳膊肘撑在桌子上,手撑着脑袋低着头往下翻,“就这事有什么可说的,我人气有这么高吗?”
“那招人喜欢的是你吗朋友?”陆纤纤说,“那不陈寒吗?陈寒!”
“陈寒怎么了?”周越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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皱眉,“你还喊上了。”
“你放眼整个高三。”陆纤纤手一挥,划了一圆,“成绩比他好的有没有比他帅的,比他帅的有没有成绩比他好的。不,你就放眼整个学校,就说有没有吧。”
“你敢说沈喻林我就把你戳死在这。”陆纤纤晃了晃手里的笔。
周越刚想张嘴,就让她截了话,只好强行咽了回去,垂头叹了口气,“陆二,我觉得我这人好歹还是有点内涵的,你就一点没有。不懂得欣赏内在美。”
向晨一直跟那戳着手机,放大再放大,直到陈寒的脸占了整个屏幕,他特别不高兴的说,“我就感觉这小子没安好心。看这眼神,不就认识一天吗,弄这么亲密。周越我跟你说,你记着小心点他,都是男的,我指定比你清楚。”
周越冲他招了招手,和颜悦色的说,“来你上我跟前叨叨来。”
向晨皱眉,“我说真的啊,他要是欺负你你得记着告诉我。”
高扬正趴着打游戏,闻言笑了一声,头也不抬地说,“就概率来说,他能欺负周越的可能性趋于无限小,说真的,周越别欺负他就不错了。”
李昊推了推眼镜,也点头,“我同意。”
“我不同意。”周越瞪了他们一眼,“是什么让你们对柔弱的我造成了这种误解?”
陆纤纤两手捧着脸,幸灾乐祸的看着她,“我刚去别的班玩,还跟女生们说了一会这事呢,可热闹了。”
“说呗。”周越满不在乎的说,“那我能怎么办,要不你回头弄一t恤给我,正面写谣言起于傻逼,反面写不屑永无止境,我穿上游个街。”
陆纤纤耸了耸肩,“你无所谓就行,我怕你不高兴来着。”
“没。”周越摆了摆手。“我正气凛然,百无禁忌。”
“本来还想今天给你待遇好点,既然你都这么说了,今天轮着你打水,去吧,快上晚自习了。”陆纤纤说。
“到我了吗?”周越才刚问了一句,开座谈会的人就一哄而散,各自回去找水杯,而后依次放在她面前的桌子上,打眼一看,能有七八个。
“欺负人吧,今天这么多。还没到冬天呢就都喝上热水了,养生呐?”周越站起来, “陆二,咱一块顺便上个厕所去。”
“我不去。”陆纤纤笑嘻嘻的,“您现在人气太高,我这人不爱蹭热度。”
周越撇了撇嘴,把杯子分一分,左手提三个,右手提两个,剩下三个没提绳的抱在怀里,一走起来左手几个保温的铁皮杯子撞的当啷作响,要多像收破烂的就有多像收破烂的。
“正好,看哥给你们一次搞定。”
于是就这么挂着一身的破烂,丁零当啷的出了门。
每一栋楼的每一层都有一个水房,也不算房,就是找了个角落摆了一个大铁箱子,凸起一块,有一排小的水龙头,水龙头下面的平面能放杯子,周越刚到了水房跟前,就看一个都没有排队的。
拿水卡过去试了试,果然没水。
一中也不知道哪里学来的穷酸气,只有高三楼是永不断水,高一高二经常缺粮。
幸好三栋楼互相都连着,水房楼梯口旁边的一个铁门,过去是一个长廊,连着高三楼。
上晚自习前楼层里都挺热闹的,走道里打来打去,追来跑去,栏杆上趴的都是人聊天。
周越能听见好几个人小声地说,“是不是她。”
她头也没抬,闲得慌真的是,还说她难看?
她把水杯一字排开,盖都拧开,才刚接好了三杯,就听见有人说,“这么多?”
一抬头,没人。再一回头,看见是陈寒和程晓松。
“哈咯。”她说。
陈寒却忽然倾身上前一伸手,从她身侧越过去,抽了卡槽上的水卡。
周越回头一看,杯里已经溢出来一点,照今天水流的凶猛程度,溅出来估计得烫着。
“小心点。”陈寒把卡递给她。
“帮我也接一杯。”程晓松笑着说,“哥哥们去个厕所,一会来拿,我看你这还得有一会。”
“行。”
她打完这九杯水,陈寒他们也正好回来,她正在那照原样提水杯的绳,左手和怀里都安置好了,正勾手指提右边的两瓶。
“打好了。”周越抬了抬下巴,对程晓松示意。
“谢谢。不过你这能拿的回去?”程晓松问。
周越提起另外两瓶,又是丁零当啷一阵响,不过比来时吃力了很多,一边往外走一边说,“小事一”
话音没落,怀里最外边的杯子就往外滑了,实力给她演绎什么叫“装逼遭雷劈”,致力于教会她做人。
周越赶紧本能的往下一弯,胳膊肘一紧,脚步一转回到水箱前,胳膊一松,三个杯子咣当一声掉在了台子上,左右滚了一截。
“失误了。”她斟词酌句的说。
周越正想着要不来回运两趟,陈寒就已经伸手拿了那三个水杯,长腿一迈,往高二楼的方向去,“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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