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走吗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朝昏
她脸上的婴儿肥这一两年间渐渐褪去,扬起脸时下巴勾出了柔和的轮廓,眼皮起了褶儿,眼神有点迷茫,看起来也是不知今夕何夕了。
他这么看着,也有点受不了了。
他把手放在她腰的地方,轻轻点了一下,声音沉沉,“行吗?”
她浑身一抖,好像有电流从他手指那一块滋滋流过,极其酥麻,好像刚到北方的时候,冷的打寒战。那一道声音极低,丝丝绕绕的钻进她脑子里,缠住了每一根神经。分明是很轻的话,却仿佛给她来了个当头棒喝,当场被砸晕了。
她盯着面前那张每一处都长的规整的脸。
这是勾引。
这绝对是勾引。
她木木的问,“我要说不,您能起开吗?”
“不知道。”他想了想,“要不你试试?”
她没试这种肯定会被怼回来的蠢话,心脏跳的太欢脱,有一瞬觉得要停了,他低下头,炽热的嘴唇沿着脖颈线一路流连,她晕头晕脑的喃喃道,“我头发是湿的。”
“我也是。”他低低答。
而后他那一个吻,非常轻的,落在她锁骨上。
作者有话要说: 我们这个车,年久失修,上不了路,只能拖出来给朋友们看看,证明一下我家还是有这种高级家具的(⊙v⊙)
关灯啦(^_^)
☆、流水账番外·到白头
流水账番外·到白头
陈寒多年来作息都很稳定,即便是在假期,一到了点,耳边仿佛也还能听见晨起集合的哨声。
六点左右就睁眼,雷打不动。
旅馆是民居改的,窗帘的遮光效果一般,他一睡醒,觉得外边天似乎亮了。
脑子照旧混沌了几秒,常年严苛的军人作息迅速回神,记忆翻涌而来。
周越微躬着身,背对着他,缩在他胳膊底下,睡的无知无觉的。长发散乱的铺在枕头上,沾的脸上也是,带着洗发液的清香。
现在头发干了,他忽然想。
缓了一会慢慢的想把胳膊抽回来,周越就着他抽胳膊的势头,也跟着一滚,鼻头皱了皱,顺畅的滚进了他怀里。
他浑身僵了一下,手抬起又放下,好一会才挪一挪,轻手轻脚的起来,洗漱穿衣。
到窗帘前拉开一看,外边静悄悄的,没什么人走动,也没大亮,只是雪光辉映。
他拿冲锋衣穿上,开门出去。
二道镇民宿很多,这时节也不是旺季,老板清闲的坐在柜台后面,“起这么早哦。”
他笑笑,推开玻璃门,一阵冷空气扑面而来,迅速化解掉了身上的暖意。
外边满地的雪堆积,白的有些晃眼。
抽烟的时候抽进肺里都是凉的。
在外边站了一会又推门进去,“这儿真冷。”
“这几天还好咯,已经转晴了,雪都没下了,前段日子才叫冷,大雪,高速路都封了,进不去出不来的。”老板说,“你们来的算巧,早几天来,长白山也进不去。”
他问,“这几天游客多吗?”
“不多,天池封了,只能进山看看,没什么人来。”
他遗憾的哦了一声。
“您知道怎么上山方便?”
老板递给他一张名片,“有上山的班车,打电话会告诉你在哪儿等,外边儿有出租车揽客的,有时候会比较贵,班车一样的。”
他道谢。
周越披头散发的愣怔怔在床上坐了好久,抚了抚右肩上红红的印迹,完全不敢回想昨晚的事。
小黄文看多了遭报应啊。
这他妈都什么事儿?
她的旅行计划还一步都没迈出去,才第一天啊。
结果现在只想从窗户跳下去买张机票赶紧跑路。
陆纤纤这种朋友,再多一个日子就没法过了。
她懊恼的抓过手机来,昨晚陆纤纤的信息都没来得及回,这王八蛋又给她发了好几条过来,“卧槽你他妈是生气了还是被扑倒了?”
“我希望是后者,诚心祝祷。”
就你特么会祝祷!
她刚想暴风骤雨的骂她一顿,门上突然传来了动静,她脸一个爆红,手一哆嗦扔了手机,咕噜噜滚在地上,与此同时,往后直挺挺的一躺,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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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过头,缩成一团睡了。
门咯吱一声开了,又轻轻关上,有轻缓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可怜周越那心脏已经超负荷运转了,一通没有规则的乱蹦。
有人走到她床前,好像弯腰把手机捡了起来,放在床头。
妈的她今天就睡死在这!
身前的床垫上有重量压下来,他在她腿的地方坐了下来。
周越动都没敢动,在被子里面睁着眼睛,心说求求你行行好出去转一圈吧。
屋子里好久都没声音,地暖很足,周越快要把自己憋死了,才听见一道含着笑意的声音,“呼吸声太沉了。”
“”
那你不能早点说吗!
周越深呼吸一口气,做了十二万分心理建设,心里反复叫嚣着有点出息不能跌份,假装什么事都没有裹着被子坐起来,靠在床头特冷静特御姐范的和他对视。
他穿着藏蓝色冲锋衣,侧着脸表情挺淡的坐在那,少年时得益于五官的锋利已经真正沉淀到了周身的气质里,手随意搭在腿上,有一搭没一搭的敲着。
掀起眼皮从上到下的瞥了她一眼。
周越的思维不可抑制的回溯到某个脸红心跳的场面。
卧槽。
这男的就是一个祸害!
周越化羞为愤,猛的一掀被子,兜头盖在他脸上,翻身而起,从床另一头跳下床,钻进了浴室。
陈寒光听声都知道这人有多狼狈了。
她在浴室里窝了好长时间,直到他在外面敲了敲门,“我联系了上山的班车,九点,你快一点,得去吃个早饭。”
周越在里面光听他的声音都受不了了,手心都是麻的,又觉得自己是不是有点儿矫情了。
但睁眼闭眼还是昨晚的场景。
真没法活了。
她整理好了就走出去,沉默着把她的装备一件件套上,又裹成了个熊,陈寒在窗户前站着,看了看外边的天,“老板说天池封了。”
“啊?”周越穿冲锋衣的动作一顿。
“雪太大,上天池的路封了。”
周越遗憾的要命,想想也没办法,又不能挖出一条道来,“那只能以后再来一趟了。”
又低声道,“来过就好。”
他嗯了一声,走过来拿起另一张床上的耳捂递给她,“好端端的为什么想来这个地方?”
她似乎之前就念叨了长白山很久很久。
寓意很好啊。她心里想着,但是没说出来,感觉太肉麻了。到嘴边又换成了另一句,“因为我是稻米啊。”
“什么?”
“盗墓笔记,这你都不知道。”周越说,“小哥和天真啊。”
“这算什么理由。”他无奈。
出门的时候他很自然的拉她的手,周越又是一个脸红,跟不要钱一样放送,而后轻轻挣了一挣。
渐渐又开始神游太虚。
他观察了一会,无奈开口,“你差不多好了吧?”
“什么?”
“昨晚。”他面不改色的说。
周越咬着下嘴唇,坦诚相见了这人都不会觉得有点不好意思吗?
“你脸皮真厚。”她说。
他嗤了一声,“要不然都像你一样哭哭啼啼的吗?”
“我什么时候哭哭啼啼了!”周越一下炸了,这是诬陷!
“昨晚。”他又说。
“”
周越猛的甩开了他的手,掉头往房间走,“你真不要脸!我拒绝跟你一块出去!”
“不去也行啊。”他在后面懒懒地说,“我也觉得待在酒店挺好的。”
“”
妈的。
周越暗骂了他一声,能屈能伸的又掉了个头,闷头往楼梯口走。
感觉他找到了怎么治她的绝杀招,她的家庭地位一朝跌进了谷底,再也没有爬起来的可能了。
就怕流氓长得好。
昨晚下了一场小雪,幸而没有转大,这时节一转大雪就有封路的可能,空气冷而干净。刚出门时冷风一吹,精神抖擞的。
满目纯白。
“家里不下雪,我还以为我到了北京,会经常看到,没想到北京也不下,下了也留不了多久,远没这样干净。”
周越专挑没人踩过的雪堆走,一脚一脚踩的既满足又欢实,跟掉进棉花糖堆里似的。
“长白山一点也不冷。”她掀开帽子,松了围巾,重重的呼出了一口气。“这雪好干净啊。”
街上有车慢吞吞地走,没睡醒一样,轧雪而过,有呲呲的声响。
“你这样鞋不会湿?”他走在旁边铲干净雪的人行道上,插着兜跟着。
“我这个,”她把脚从雪堆里□□翘了翘给他看,“防水的,就是不怎么防滑。”
“还没玩够?”他在四周看看,对面有一家小早餐店,“我饿死了。”
她走完了一溜雪道,到了人行道尽头,往身后看一长串规整的脚印,满意的点了点头。
看着大街上的薄雪和碎冰,把手朝他一伸,大清朝腔调上线,“小寒子。”
他冷飕飕的扫了一眼过来,继续插着口袋背过身准备过马路。
周越用力跺了一下雪堆,听着跟摔了似的,“哎呀。”
他闻声一转身,看她还好端端的站着,笑得特得意,又伸手,“小寒子。”
“再不过来就把你打入冷宫。”
他走过去,伸手把她拉出来,“你几岁?”
“我十八啊。”周越从雪堆里跳出来,“我永远十八。”
“胖的跟熊一样。”他接住说。
早餐店的豆浆很香浓,牛肉饼肉也很足,吃的浑身热乎乎,出门上了班车,往长白山去。
车有点破,在雪地上走的很慢,周越凑在窗户前看二道白河,安安宁宁的小镇子,因为朝鲜族的聚居地,风情很浓。
一会出了镇子,往山上走,人烟更少,覆雪更甚,道路两边都是长白山的原始森林,看起来乌沉沉的。
配着雪景,有种静寂的神秘。
长白啊。
周越看了一会,忽然又偏头去看闭目养神的陈寒,这厮毫无存在感,诚诚恳恳的做背景板,她自己喜欢了半天,跟唱独角戏一样。
于是气的拿胳膊肘拐了他一下,在座位挪啊挪,整个偏过去对着窗户。
陈寒无辜遭难,硬生生被打醒了,一头雾水的看着她。
这女的是不是有毛病!
等上了山,租了护膝,买了门票进去,又换景区的观光车,一路送到了山口。
从山缺口看出去,隐约能看见广袤的东北平原,长白山终年积雪,寒冬犹甚,全连成一片,分不清哪儿是山哪儿是树。
周越一手温泉蛋,一手温泉玉米,站在栈道往下看,长白山的八十多度的温泉水在满山极白积雪中悠悠流淌,腾腾热气往上翻涌,笼着四周的雾凇。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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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天?我是不是要成仙了?”周越啃了一口玉米,“我真是瑞气千条儿的。”
陈寒在雾凇底下看了一会,肩头沾了点儿雪。
因为天池封了,只走了一会儿就没有路,周越在路禁前看了一会前面的山,满心遗憾,一屁股坐在雪地上。
“跑了这么远,就离我这么点儿路,上不去了。”
“以后再来就是了。”他伸手拉她。
“你头发上有雪。”她忽然说。
他刚刚要伸手去拍,她连哎了几声,“别动别动。”
“我头发上有吗?”她问。
他点点头。
周越的手机冻的关机了,朝他招招手,“你来,手机给我,咱俩自拍一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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