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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媚主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亓初

    “奴婢可不敢偏袒,奴婢只喜欢主子喜欢的人。”许嬷嬷知道太后这话没有旁的试探之意,脸上毫无惊色,也是笑着回道。

    主仆二人又笑言了一番不提。

    另一头,岑月拜别太后之后,因为不需去小厨房,就径直离开了宁禧宫,回到了自己休息的房间。对于一路走来其他的人的闲言私语,她一概不作理会,只细想着自己下午应对之辞可有疏漏之处,接下来又该如何做。

    “小月,你没事吧?”她正在思忖着,就听见小圆跑了进来,关切地问道。

    “太后免了我这几日去小厨房当差,待慎刑司查清之后,便无事了。”岑月把午后的事挑着说了几句;又问了小圆尚食局如今是何情形。

    小圆捂着心口呼了一口气,看了下四周,靠近岑月低声道:“尚宫今日发了好大一通火,后来慎刑司的人来查了这几日的宫人吃食份例、宫人进出记档和木薯耗用情况,查完之后就带走了两个尚食局在后边做杂事的宫人。有可能是跟那死掉的太监有关系!”

    “不必担心,只要你好好做事,定然不会被尚宫责罚的。”岑月听完,心里就有了一个大致的猜测;但也没有和小圆说,只安慰她道。

    这日天色不好,到了夜里更是突然寒风凛冽,还下起了大雪。轮值的宫人们不由得在寒风大雪中搓着手跺着脚,躲在宫檐下,不住期盼着第二日的日头能早点出来。

    就在这寒风大雪中,夜色渐渐消去,天明了,雪也停了。

    宁禧宫内,太后刚起来用完膳,就听得慎刑司大太监和尚宫局尚宫前来禀报查得的结果。

    “传他们进来吧。”太后放下茶盏,说道。

    慎刑司大太监和尚宫局尚宫弓着身走了进来,行礼道:“太后娘娘,奴才/奴婢已经将事情查明。此事乃是清和宫临汀殿宫人甜儿所为,据说,她是那小陈子的对食。太后娘娘,这是罪人杨田甜的供词,请您过目。”

    太后从许嬷嬷手中接过,翻看了下,又问道:“可确定查清了?”

    “是!”慎刑司大太监应道。

    “那边将这事有关人等按宫规处置了吧,不必向哀家禀报了。哀家也懒得听这些污人耳的事儿。退下去吧。”太后不耐道。

    这日一早,宫中就传遍了此事。

    许贵仪宫中的宫女因为想从死了的太监小陈子那里知道皇上的动向,答应与其做对食;但是后来又反悔了,所以贿赂了尚食局的杂役宫人,帮忙做了道不熟的拔丝木薯,送给小陈子吃。以吃食将其毒死,再加之二人的对食关系并没有几人知道;如此做即便是查出来是木薯中毒,也不会被发现是她所为。

    后宫众人对此议论纷纷,有的妃嫔主子担心会招来皇上和太后的怪罪,便几次严查自己宫中的宫人,严令不准宫女太监做对食。

    岑月听到是杨田甜所为之时,颇有一种意外又意料之中的感觉。也不知是为何,这杨田甜打从一开始就似乎总是针对自己。

    便是与自己同样表现很好,在女红考核就提前进了宫的冷蓉,也没有受到她如此敌对。难道自己做过什么让她厌恶之事?或是何时得罪过她?岑月先从自己身上想了想,确定自己除了在行宫时与她同住一屋,想法子化解了她们几人的陷害之外,并无其他交集。

    有些不明白的岑月决定去向许嬷嬷说一声,然后到慎刑司当面问问杨田甜,趁着自己还不能回去小厨房当值。

    若只是单纯讨厌自己尚且无事,要是有别的缘故……她就得早点知道,早有准备防着才是。她可不喜欢什么都不知道、无法自己掌控的感觉。

    许嬷嬷得知她有这个想法,问清缘由后,便答应了;并且还给了她一个牌子,说是拿着才能进得去慎刑司。岑月道谢后,便拿着牌子去了慎刑司。

    杨田甜头发蓬乱,脸色惨白,全无之前那副娇俏的模样。见到岑月,她嗤笑了一声,也不再像从前那样故作友善,讥讽道:“怎么,没有让你倒霉,反倒是害了我自己。你现下来看我这副凄惨的样子,心里一定很得意吧?”

    “你我往日无怨,近日无仇,我只是想来问个明白——你为何总要针对于我?”岑月没有在意她的尖酸语气,只是平静地问道。

    “好一个无冤无仇!呵,若不是你,我又为何会落到今日的地步?!”杨田甜满含恨意地指责道,“你总是那般好命,却不知道珍惜!明明有家人疼爱,还得了明佺哥哥的喜欢,却又因为贪图富贵,悔婚参加小选,害得明佺哥哥伤心失落。而我……”

    她冷笑一声接着道:“而我却没有爹娘疼爱,什么都要靠自己讨好别人,才能得到本就该属于我的东西!明佺哥哥从来不会看到我,眼里就只有你!我那没良心的爹,为了他的宝贝儿子,就任由后娘把我卖给了人牙子。若不是正好碰上宫中小选,人牙子为了宫中那厚重的赏银,我可能早就被卖到了青楼。”

    说到这,她又恨恨地看向站在牢房外的岑月:“你们凭什么可以这般好命?!而我却要被许贵仪责罚,被一个没根的人威胁羞辱?”

    宫中已经传遍了她与那死去的太监是对食,岑月自然也听说了;杨田甜说的这些话,她心中颇有些惋惜,只能说了句:“我明白了。你自珍重吧。”便离开了。

    事情缘由和来龙去脉,她基本都清楚或是猜出来了。可是她没想到的是,这件事竟会跟云明佺那人扯上关系。杨田甜最初讨厌自己,原来是为他。

    看来,即便是进了宫,那人还有退婚之事,还是会成为她日后往上爬的绊脚石啊;她得提前防备着才行,免得日后有人拿这个来要挟自己。

    杨田甜被处死;尚食局杂役宫人被打三十大板,罚去了杂役司浣衣坊;尚食局尚宫和几位女官皆因“管教不严”被罚俸半年;乱嚼舌根的宫女太监们也都受了罚。许贵仪亦连带着被太后训斥了。岑月则是被罚俸三月,抄写经书十遍。

    至此,引起后宫哗然的澜清池之事就算是过去了。

    等到崇熙帝过问此事时,事情已然平息。

    他听了福公公复述那个小宫女应对后宫质疑之辞,想到那张总是让人忍不住心生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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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弄之意的脸,又正值心中烦闷之余,便想叫人过来给自己逗逗趣解解闷;但是……又不想被太后看出他的心思。

    于是,寻思一番后,他叫来福公公,准备去宁禧宫给太后请安。

    第17章 揣测

    崇熙帝到宁禧宫的时候,太后正在后殿别有闲情地亲自侍弄花草,听得太监的通报声,还愣了下,对许嬷嬷道:“今日前朝可有什么事?徵儿这些时日不是政事繁忙吗?”

    “奴婢不曾听说有什么事;想必是皇上一得空便来给主子请安说话来了。”许嬷嬷笑着说道。

    说话间,主仆二人已回到了前殿,正好看见皇上迈步进殿来。

    “前些时日后宫之事,朕都听说了;劳累母后费心为朕打理后宫之事了。”向太后请安,各自坐下后,崇熙帝语带愧意说道。

    太后闻言心中偎贴,嗔笑道:“你在前朝辛苦,哀家自然不能让你再为后宫之事费神分心。而这宫中尚无主事之人,哀家可不得费些心力;你若是真想哀家享清福,就早些将前朝之事理好,以便早日立后。到时候哀家便不管这些糟心事了!”

    崇熙帝自是应了,想了想又对太后戏言道:“今日奏折都批得差不多了,朕寻思着陪母后用顿饭,不知母后可有多一份膳食?”

    “秋容你快瞧瞧,堂堂一国之君,竟要向哀家讨吃食!难不成御膳房做的膳食都不合你心意不成?”太后故作惊讶地同一边的许嬷嬷笑言道。

    “可母后这的膳食最得朕意,朕自然要来向母后讨这份吃食了。”

    听得崇熙帝犹如小儿一般的撒娇,太后心甚悦,自然只有高兴同意;当即便传令,让小厨房好好准备晚膳。

    待晚膳传上来之后,崇熙帝四下看了看,没有见到那个有趣的小宫女;又见太后用了一口,眉头便是一皱,显然这膳食并不合太后的心意。他也跟着用了道菜,剑眉微扬,问道:

    “母后宫中可是换了厨子?这味道都不大相同了。”那小宫女呢?

    “还不是前些日子的事。”太后说起这事,就有些不悦道。

    崇熙帝点了头,不再多问,只是夹了几道还算不错的菜,劝太后用多些。太后心中熨帖,也比前日用得多了。

    用完晚膳,崇熙帝离开前,突然对太后说道:“朕看母后还是更喜欢之前那宫女做的膳食,既然并不是她之责,其人也是个忠心懂事的,叫她回来继续准备膳食也无妨。母后莫要为了那些无关紧要之人,坏了自己胃口。”

    太后原以为他只是关切自己身子,便笑着应了;可是等崇熙帝离开之后,她仔细一想,才觉得有些不对。

    “秋容,徵儿最后那话,是不是提到了岑月那丫头?”她不确定道。

    许嬷嬷回想了下,琢磨着回道:“奴婢也听到了。皇上许是知道岑月做的吃食才合主子心意,才这般说的。也许并无它意。”

    “哀家倒不这么认为。”太后说着,突然笑了出来,道,“看来这岑月是真让徵儿在意了,也好,难得徵儿有个看上的。秋容,明日就让岑月回小厨房罢,吩咐她好好准备几道菜品,送去正阳殿。”

    许嬷嬷见太后高兴,也放下心笑着应是。

    于是,被冷落了好几日的岑月,又重新回到了宁禧宫小厨房。众人依旧如往常般对待她,偶有几句冷语也没什么恶意,岑月没有放在心上。

    从许嬷嬷隐晦的话语中,得知自己能回小厨房,是因为皇上开口之故,岑月心里除了惊讶,更多的是目的达成的悦然。被皇上记得,可是她眼下谋划中的第一步。

    “你半个时辰之后,就去正阳殿送膳罢,正好皇上下了早朝,可以用上。”许嬷嬷如此嘱咐道。

    “是,多谢嬷嬷提点,奴婢记住了。”岑月忙应道。送走许嬷嬷,她就开始在翠儿的帮忙下,准备起要做的吃食。

    *

    半个时辰又一刻钟后,岑月提着食盒,站到了正阳殿外头。等崇熙帝让人传唤,她才动作轻缓地步入殿内。

    殿内此刻气氛冷凝,碎了一地的茶盏还有跪在殿内不断求饶的小太监,这些都显然道出了一件事——坐在上头之人心情不甚愉悦。在殿内伺候的宫人们也都战战兢兢的,不敢出气更别提出声。

    “奴婢给皇上请安,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岑月却好似没有发现殿内众人的古怪,声音平静无波地行礼道。

    “平身吧,福喜,把人拖出去处置,其他人都下去!”崇熙帝看了行礼的人一眼,语气还带着未熄的怒意道。

    福公公赶忙领命将那哭求的太监拉了出去,让人将地上的东西收拾了,急急退了下去。

    于是殿内就只剩下了怒意未去的崇熙帝和还维持着行礼动作的岑月。

    沉默了半晌,崇熙帝忽然冷声道:“你不怕朕?”

    勉力稳住身子的岑月面容沉静,不显惊慌道:“回皇上的话,天子发怒,无人不惧,奴婢自然也是怕的。只是奴婢不敢显露,怕会更让皇上您不悦。”

    “你倒是敢直言。”崇熙帝意味不明地说了句。

    “奴婢斗胆,恳请皇上息怒,莫要气坏了身体。太后娘娘希望皇上能保重身子,才特地命奴婢做些养胃护心的吃食送来。”

    听到此话,崇熙帝似是想到了什么,这才让岑月起身摆膳。

    用了几口膳食,他忽然停下玉箸,冷不丁问道:“若是有人总是想干涉你家中之事,让你不得安宁,你会如何应对?”

    “奴婢一向喜欢以牙还牙。若是不能不理会的人,奴婢会先观察他们有什么不可告人之事;想法子把他们的龌蹉事在村里捅出来,让他们麻烦缠身,无暇他顾。”突然被提问,岑月一时愣了下,才直截了当地回答道。

    崇熙帝听完后,若有所思了一阵,没再说话,继续用膳。因为其他宫人都被皇上赶了出去,就只有岑月在旁边伺候了。

    用完膳后,岑月正收拾着东西,又听到崇熙帝问了句:“那若是有人看你的东西好,想抢走,便总是给你找麻烦,这人你避不开又一时对付不了。你会如何应对?”

    连着两个听上去有些莫名其妙的问题,岑月就猜到这不是皇上的一时兴起随意发问了。

    回想了下自己前世听闻的事,还有那段记忆,她估摸着皇上说的人,也许是这个时候,朝堂上总是向皇上发难的本朝唯一一个异姓王,淮安王。

    “奴婢觉得,对付这样的恶人就要用恶人的法子,恶人自有恶人磨。最好就是找一个不怕事且又与那个人势均力敌的人,给他也找点麻烦,他就会先消停了。”

    在心里琢磨了一会,岑月才装作考虑好回答道。她觉得既然要让崇熙帝对自己另眼相待,又不引起怀疑,必须三分假七分真。故而对于崇熙帝说的这个问题,她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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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半分遮掩自己的真实想法。

    这个想法基本上合了崇熙帝的打算。

    没有想到这个明明犯怯却总是爱强装镇定的小宫女,也能有如此想法。他面上无甚表情,心里有些惊异,但更多的是赞许和兴味。若不是太后喜欢,倒可以让这小宫女到御膳房来当差,自己也能随时叫人来解解闷了。

    “今日的膳食做得不错。你可以回去向太后复命了。真刚才问你的话,你莫要对任何人提起,哪怕是太后。明白了吗?”崇熙帝收回视线,继续翻看起奏折,一面如此吩咐道。

    岑月感觉那道停留在自己身上的目光终于移开,袖子底下握紧的拳头稍松,连忙点头应是,提起食盒就行礼告退了。

    回宁禧宫的路上,她回想着自己刚才的答话,又琢磨了下崇熙帝注视自己的目光,觉得应该是达成自个儿的目的了,才松了口气,

    这么想着,在经过御花园的时候,岑月也有了心思欣赏那些被侍弄照顾得很好的花草;突然,她好似听到了细碎的声响,便往远处随意看了两眼。

    这一看,倒是让她楞了一下。那弄出声响的人是冷蓉,她似乎是刚站起身的样子,手里攥着什么东西,脸上的神情是岑月认识她之后第一次见到的愉悦笑容,全不是往日的冷清,反而有几分少女娇俏。

    也许是收到了家里人的来信?岑月想了想,反应过来又笑自己,果然是因着那份记忆的缘故,她近来总是特别在意冷蓉。其实不管是何事,自己也没有理由多问;还是别打搅人了。

    岑月笑了一下就收回视线,没有出声,径直回了宁禧宫。

    *

    两天后,岑月突然得到了崇熙帝的赏赐,一时间,宁禧宫小厨房又引来后宫的注目。

    若是一次倒也就罢了,可是皇上这回是连着几次赏赐她了。后宫众妃心里有些不忿,不过是一个宫女,偏总是能得到皇上的注意。

    第18章 机会

    其实这次崇熙帝赏赐岑月,是因着她上次提到的法子起了效用。当朝斥责了几个带头求请立后大选的大臣治家不严、纵子强夺人/妻等罪,并处以罚俸三年、贬职等责罚,勒令未将他们自己之事处理好之前,不得来上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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