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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洲异事录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若风95

    一场热闹的婚礼已经结束,此时的徐恪与姚子贝已一同坐在了床榻之上。徐恪还是平常的一身青袍打扮,而姚子贝却穿上了一件大红的宽袍,脚边缀着一件罗纹纱裙,头上还披着一个大红盖头。

    新房内,姚子贝日常所睡的木床边挂着一条红绸,床上整整齐齐地叠着绣着鸳鸯的被褥,一根大红烛正在幽幽燃烧……看来,为了布置他们二人的新房,胡依依与慕容嫣这几天果然是没少忙碌。

    今日的这场婚礼,贺茂忠行临时有事已经回了桑国,徐恪也不想邀请别的客人。参与婚礼的,除了徐恪与姚子贝之外,便只有家中的其余三位女子。虽然人数不多,也没有鼓乐喧天的热闹场面,然而众人吃肉喝汤、言笑晏晏,却依然是欣喜莫名。

    三位女子吃喝尽兴之后,便一道哄笑着将徐恪送入了姚子贝的新房。

    此刻,天色已暗,四周早已是一片昏暗,只有窗前的一根大红烛,兀自一跳一跳,发出烁烁的光芒,映着整个房间内,荡漾起了无边的春色……

    徐恪只觉眼前这一身大红的新娘,袅娜轻盈、窈窕如玉,虽还未见到她容颜,但已能觉到她满脸娇羞之状。他见姚子贝纤手轻颤,似微微有汗,想是她心中紧张害怕之故。他便上前轻轻拍了拍新娘的肩膀,新娘却顺势靠在了他的怀中。

    徐恪分明能感觉到,此刻的姚子贝芳心跳动得厉害,柔软的身子微微颤栗着。她脉脉含情,呵气如兰,绵绵似春雨娇柔,漾漾如秋水含羞,这一番依依不舍之情状,令徐恪酣之如饮甘霖,畅之如沐春风……

    徐恪忽然生出了一种奇妙的感觉,眼前的一切,犹如在一个梦境之中。虽然他明知那不是梦,但也不觉沉醉其中。

    徐恪缓缓取下了新娘的红盖头,只见红烛摇曳之下,一张娇艳明媚的俏脸,正如花一般绽放在自己的眼前。她香腮胜雪、粉靥含春,眉如远山黛玉,目似秋水迷离,宛若一位从天而降的仙女……

    “子贝妹妹,你好美!”徐恪不由得惊叹道。

    这一刻,他又生出了一种恍惚之感,他只觉眼前的一切都是那般地不真实。他甚至怀疑,自己此刻又进入到了姚子贝的美梦之中。

    “徐哥哥,我好开心!”姚子贝扑在了徐恪的怀中,娇躯微颤,竟轻轻啜泣了起来,也不知她此时的心情,到底是开心还是伤心。

    “子贝,你怎么了”徐恪抬起姚子贝的俏脸,轻轻地为她擦拭脸上的泪痕。

    姚子贝凝目望着徐恪的双眼,痴痴地问道:“徐哥哥,你……喜欢我吗”

    “子贝,我喜欢你!”徐恪恳切地回道。

    “真的啊!徐哥哥,太好了!子贝我……我今天实在太开心了!”姚子贝欣喜道。

    “其实,子贝从见到徐哥哥的第一天起,就喜欢上徐哥哥了……”姚子贝又低下了头,羞涩道。

    徐恪将姚子贝紧紧抱在了怀中,只觉她玉体生香、纤腰轻动,今夜,她就是整一座长安城中最美的新娘了!

    “徐哥哥,我怎么……好似在做梦一般啊!”姚子贝柔柔地靠在徐恪的怀里,忍不住发出了如梦中的呓语。

    “这不是梦,这是真的,子贝,今夜,你就是我的新娘……”徐恪抱起了姚子贝如花一般的娇颜,在她左颊的那一道浅浅的疤痕处,轻轻地亲了一口。

    “啊……讨厌!别的不亲,偏要亲我这一道疤!”姚子贝娇呼道。爱文学网

    “徐哥哥,我这里留下了一道疤!我是不是……不美了”她又有些不安道。

    “这一道疤有什么要紧就算子贝脸上有一千道疤,在我眼中也是最美的!”徐恪斩钉截铁道。

    “可是,可是……”姚子贝欲言又止,已到嘴边的那一句话,又犹豫着到底该不该讲出来。

    “怎么啦子贝”徐恪关切地问道。

    “可是,子贝除了脸上的这一道疤,其它地方也有一道疤……”姚子贝终于下定了决心,要将一直积压在她心头的那一个“秘密”,说给她所爱的人。

    “其它地方没有啊在哪里”徐恪疑惑道。

    “徐哥哥,其实……子贝已经不是一个黄花闺女了!”

    姚子贝鼓足了勇气,便将自己多年前的那一段惨痛的经历,终于尽数说了出来。当年她从许昌府哺人庄辗转六百里,走到长安,却不慎落入了风月掮客王锡平之手。后来,自己虽然被长安城的一个富户吴登魁给花钱赎出,但在吴登魁的别院,却被他花言巧语蒙蔽,又半夜“突袭”,不幸破了自己的处子之身……

    “徐哥哥,子贝已是一个不洁之身了……我……我对不住你,呜呜呜!”说到最后,姚子贝竟嘤嘤啜泣了起来。

    “哈哈哈!我当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呢!”徐恪大笑着,又一把将姚子贝揽入怀中,柔声安慰道:

    “你不是黄花闺女,又有什么打紧!你被坏人破了身子,这又岂能怪你今后,只要你喜欢我,我也欢喜你,便足够了!”

    随之,徐恪竟还腾出了一只左手,指向天空,郑重其事地说道:“苍天作证,在我徐恪心中,子贝永远是这世上最为纯洁之人!”

    “徐哥哥,你……你真的不嫌弃我已不是处子之身”姚子贝惊喜地凝望着徐恪,脸上已然盈盈有泪。

    “咳!不嫌弃,不嫌弃!这有什么好嫌弃的呢!”徐恪微笑道:“我不妨也告诉你一个秘密,其实,你徐哥哥我……也早不是一个童男之身了!”

    照徐恪的意思,自己在十年前,就已经在桑国有过了两位红颜知己,那时候自己还未正式定下与姚子贝的婚事呢。

    “讨厌!你早已不是童男,我岂能不知呀”姚子贝伸出一双柔若春荑般地小手,轻轻扑打着徐恪的肩膀,娇嗔道。她心道你这几晚,夜夜与大姐宿在一处,你若还是处男,我大姐岂不要哭了

    徐恪听任姚子贝的小手轻拍,兀自嬉笑道:“子贝,咱们今后呀,就在一起欢欢喜喜地过日子,快快乐乐地生小子!你说,好不好”

    “嗯……徐哥哥,你能答应我,永远不要把我丢下么” 姚子贝伏在徐恪的怀里,幽幽然问道。

    “好妹妹,你放心,无论我走到哪里,绝不会丢下你,还有胡姐姐、嫣儿、怡清妹妹,我会一直陪在你们的身边,放心!”徐恪郑重允诺道。

    “徐哥哥,你真好……”姚子贝扬起她梨花带雨一般娇羞的脸庞,痴痴地盯着徐恪,喃喃呓语道。

    徐恪心中也再次下定了决心:“子贝、胡姐姐、嫣儿、怡清,我从此都会留在你们身边,一直守护着你们,不让你们收到半点侵害!这个世界,只要有你们相陪,就算变得一团糟糕,又算得了什么呢”

    徐恪柔声安慰着,轻轻拍打着,不知不觉,两人已经拥在了一起,躺倒在了床上。

    窗前的那一根红烛,不知是被风所吹,还是燃烧已尽,也悄然地熄灭了。夜色更加昏暗,连周围的红绸、木床、被褥都相继融入了这夜色之中……

    ……

    ……

    匆匆一夜,便已过去,次晨醒来,徐恪伸手一摸,床边已空,姚子贝也已早他而起。

    徐恪抬头望向窗外,虽然天边仍是浓烟滚滚,但他估摸着此际至少也是辰时了。

    要是在胡依依的榛苓居,他早被胡依依给扭着耳朵逼着起床了。

    “还是子贝最是温柔啊!”徐恪暗叹了一声,随之穿衣起床,他刚刚来到前厅,姚子贝便为他端来了一桌丰盛的早餐。

    不过,在眼下这个魔化的世界中,所谓“丰盛的早餐”依然还是一些狼肉、熊肉之物。

    这一日清早,胡依依却没有出来陪他,姚子贝见徐恪一人独自进餐,怕他无趣,便也拿来一个小碗,再次陪着他一同早膳。

    徐恪问起其余人的去处,姚子贝便道,大姐还在榛苓居中,二姐与三姐一大早就出门,好似商量着去打一些新鲜的兽肉。

    两人坐在前厅中一道吃着早膳,又随意闲聊了起来。徐恪回想着昨夜的缠绵,心中仍是不胜欣喜。他忽然想到一事,便脱口而出问道:

    “子贝,我想问你一件事”

    “徐哥哥,你说……”

    “十年前,你既已许给了‘我’,就算我们无暇补办一场婚礼,可我们毕竟已有夫妻之名,缘何这十年间,你与这个世界的‘我’却一直未能住在一起”

    这十年来,这个世界的“徐恪”除了与胡依依宿在一处之外,却未闻碰过别的哪一位女子。这一点,他还是听胡依依自己亲口所言。但说起来,除了胡依依之外,嫣儿、子贝也都算是他的妻子,他为何独独只跟胡依依一人同榻对这一点,徐恪心中一直颇觉奇怪,是以今日便随口相问。

    “这个……”姚子贝神色忸怩,似乎对这一个问题的答案,颇感难以启齿。

    “若不便说,那就不要说了吧!”徐恪道。

    “也没什么不能说的!”姚子贝低头说道:“‘徐哥哥’他是不愿我们受生育之苦!他总是说,‘如今这个黑暗的世界,就不要让小孩子跟着受苦了!’这样的话……”

    “啊竟有这样的道理”徐恪不禁奇道:“那……那他跟胡姐姐……这又算怎么回事难道,胡姐姐生不出孩子来么”

    “依依姐是生不出孩子……”姚子贝不由得叹道:“咳!大姐当年为‘你’散功排毒之后,她非但失去了一千多年的修行,只变成了一个普通的女子,而且,她还无法生育!”

    “原来是这样啊!咳……胡姐姐为了‘我’实在是……实在是付出了太多!”徐恪不由得感慨道。

    “可是,就算这世界已经魔化,我们人类依然要生存,要接续,要一代一代繁衍下去呀!又怎能……不要孩子呢”徐恪对于十年后的那个自己,这一种心情和做法却还是不能苟同。

    姚子贝道:“我们也是这样想的,可他就是不听。就算依依姐劝他,他还是固执不从。我们也就……只能随了他……”

    这时,姚子贝停下了手中的碗筷,忽然呆呆地凝望着天空,仿佛自言自语道:“这个世界的‘徐哥哥’,不知怎地,他总是闷闷不乐……他好像……好像总觉着自己做错了什么事似的……”

    徐恪顺着姚子贝的目光,穿过前院,望向黑暗而深邃的天空。空中仍然悬挂着一张无边无际的黑烟大网。在那烟网之上,不知道是一个怎样的世界传说中的琼楼玉宇、金殿银阙是否就在那缥缈的云端之上到底此时的那个“徐恪”身在何处是不是就在这高高之上的天庭里,已经做了一个逍遥的神仙

    “‘徐哥哥’……你在天庭里,还好吗”姚子贝望着天空,幽幽低语道。

    只见她一双温润如水的眼眸中,不知何时已溢满了盈盈泪光……




第七十四章、人心叵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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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乾景熠十年二月初二、午时、兴庆宫紫宸殿】

    徐恪迎娶姚子贝之后的第二日,皇帝终于派人请他进宫,说是要召开御前朝会,共同商讨降魔之策。

    此时,在兴庆宫紫宸殿内,坐在皇帝身前的依旧是四个人,大丞相长孙顺德、降魔大将军沈环、京城大总管宋锦桦、新封的镇魔大将军徐恪。

    这一次,听皇帝的口吻,无论如何要商议出一个对策,而这一个对策,必须能破除眼下的危局。

    不怪皇帝心焦,实在是如今长安城的形势已到了岌岌可危的地步。城外的水源已越来越少,有几口水井已出现连续两天不能出水的状况。沈环的降魔卫队虽然每日出门打猎,但打来的物资还是难以满足城中百姓的需求。而最要命的,就是灞山山顶的那一处巨大的魔洞。魔洞每天喷吐的浓烟,弥散于整个长安城上空,浓烟中的毒尘吸入之后,普通的百姓便会身受巨创,久之便肺脉灼伤而死。如今,死于黑烟毒尘的百姓,每日数以百计……

    因之,皇帝一开始便定下了今日朝会的前提,那就是灞山魔窟必须尽快派兵攻打!灞山魔洞一日不停,百姓们势必没有活路。

    也就是说,朝会的内容实则上是商讨如何向灞山进兵,又如何才能攻破灞山魔巢

    皇帝发问之后,其他人自然而然地便望向了降魔大将军沈环。可沈环好似听不懂皇帝说话一般,仍是摇了摇头,叹道:“陛下,微臣以为,以如今长安这点兵力,想要攻下灞山魔巢,无异于天方夜谭!”

    李祀闻言,颇有些不快,沉声道:“依沈将军之意,我们就只能困守孤城,坐以待毙吗”

    宋锦桦道:“是啊!沈将军,陛下所虑也不无道理,如今,长安水源日益枯竭,卫队打来的‘粮食’也不够百姓们分,空中的黑烟里还含有毒尘……长此下去,我们只能是死路一条啊!”

    不料,沈环却依旧固执道:“锦桦啊,水源减少,我们可以加强管控,让老百姓们都省着点喝!实在不行,就喝那些魔兽的血!粮食不够分,我们可以多派人手,多打几趟,长安城四周有的是魔兽。如今,徐兄弟也加入了咱们。以后我和徐兄弟可以轮流出去打猎,或者每天都出去打个几趟,城中百姓们的吃喝问题,还是可以解决的……”

    长孙顺德不悦道:“沈将军,就算百姓们一时半会不会饿死渴死,可我们头顶上这黑烟之毒,又该怎么破”

    沈环道:“长孙丞相,黑烟中虽然有毒,却是一种慢性之毒,短时间内也不会死伤太多的人。况且,只要是身体强健之人,还是能抵挡这黑烟毒尘的,至于那些老弱病残之人,在如今这个魔化之世,挨不过去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长孙顺德怫然道:“沈将军,老夫实在是弄不明白,你为何要一而再、再而三地拖延!你就算拖得再久,能拖来救兵么眼下除了攻下灞山魔窟,还有别的法子能救长安么如今,长安城里的运尸车,每天都要往外运送上百具尸体。每天排队等水的人群,足足有几条街那么长……如若再这么拖下去,老百姓们可都要戳我们的脊梁骨了!”

    沈环不为所动,仍是抗声道:“长孙丞相,你有没有想过,若以我们这一点区区兵力,恐怕灞山没有打下,兵士们却都要葬身山中。若我大乾没了这两个千人卫队,今后,谁来保护长安,谁去出门打猎”

    长孙丞相怒道:“你都还没出去打,怎知道打不下?!”

    沈环道:“这不明摆着的事么!”

    ……

    这一下,两个人又陷入了无休止的争吵。李祀无奈地摇头,摆手道:“好了好了!不要吵了!朕都被你们吵得烦死!”

    顿了一顿,皇帝又凝目向沈环望去,问道:

    “沈将军,你是不是探听到了什么消息,只要我们能拖延个一年半载,就会有神兵自天而降,扫荡群魔、拯救苍生”

    沈环拱手道:“这个……微臣倒是不知。”

    “你不知”这一下,连李祀也生气了,“那你执意拖延,不肯率兵攻打灞山,到底是何意就算拖下去是死,不拖下去也是死,为何我们不能放手一搏,索性与那些魔怪拼一个鱼死网破呢!”

    “陛下……”沈环俯身施礼,恳切言道:“所以,微臣斗胆上言,咱们还是尽快迁都为妙!”

    “不行!”李祀怒道:“要去燕州,你去吧!让朕抛下城里的这三万百姓,朕可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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