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弱太子妃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酸奶蛋糕
第二天醒来后,他后悔了,觉得自个跟那衣冠禽兽没什么区别,怎么可以在没成亲前,就把人给办了呢?好歹忍完面壁的日子吧?
他心塞的起床,然后,人不见了……
吓得他一个激灵,赶忙穿衣服,桌边莫名其妙的多了一堆果子。他没空管,满山遍野的找着可能正在自尽或者已经自尽的连焕云。
他从太阳初升,找到了日落西山,最后蹲坐在悬崖边,望着下面,从不轻易哭的他,哭了……
其实,被“杀”的日子,还是挺好的……
待月明星稀,他颓废的走了回来,坐下,看着果实,又想起某个烧掉他屋子的人,泪如雨下,然后终于看到桌上用木炭写的小字。
“对不起,昨晚一时冲动,我没有银子付你,只能摘这些给你,虽然你一少庄主肯定很贵……但我是穷人,等哪天我赚了大钱,一定补上。”
一滴停在脸颊上的眼泪“啪嗒”一声,掉了下来。
司徒信:“……”
他能收回来不?
“连焕云!”某人仰天长吼,那气势,像是要把某人给生吞活剥!
他再见到她的时候,是三年后,他正站在街边买包子,旁边莫名的站了个小鬼,眼巴巴的望着他,他正想问句:“你娘呢?”
只见不远处,那个熟悉的身影,惊恐的看着他,然冲着他飞奔而来,他嘴巴张了张,硬是一个字都吐不出来,原来故人重逢是这种感觉?
只是,这人,怎么这么激动呢?他嘴角微微翘着,满心满眼的喜悦。
“好久……”
司徒信:“……”
他话还没说完,那人就立马抱起他脚边的孩子,然后,飞一般的跑了……
是的,跑了……
她,居然跑了?
他见鬼般的睁着双眼,不远处那一大一小的身影,从头到尾震撼着他。
连焕云抱着自家女儿,连跑了五条街,拐了几条小路,终于在一茅草屋停下来,直喘气。
“娘,我们为何要跑?”奶声奶气的声音,从怀中传来,连焕云摸了摸她的脑袋,道:“阿盈,刚刚那个是要债的!咱娘两目前没钱还他!”
“哦。”孩子很乖很乖。
连焕云放她下来,由着她慢慢自个向小屋走去,然后目光渐渐呆滞,她在长大了,藏不了多久了,怎么办?
“夫人,你们回来了?”一妇人,走了出来,那是隔壁的邻居,她不在的时候来照顾阿盈的。
“对了,余大娘,我可能又要出门几天,阿盈又要麻烦你了。”
“夫人又要走啊?”
“嗯。”
她必须得回去几天,不然肯定会被怀疑的,到时候,阿盈的性命就……
“唉,走吧走吧,阿盈我会照顾好的,只是,夫人,孩子还小,娘亲总不在身边,孩子有点可怜啊,你出门不在家的时候,她老是坐在门槛上问我你什么时候回来。”
连焕云咬了咬唇,她注定不会是个好娘亲……
“好了,快进来吃饭吧,饭我已经帮你们做好了,我也得回去了。”
“多谢大娘。”
司徒信一路找过来的时候,娘俩正在吃饭,两碗稀饭,几盘野菜。
连焕云看到人时,表情又惊又恐,抱起人,就准备跑!
“就你那三脚猫,跑得过我?”身后那幽幽的,咬牙切齿的声音传来,连焕云立马抖了抖,停在原地,不知所措。
“我……没钱……”声音弱弱的,配合着那低着头,一副见到债主的模样,司徒信一口气差点就这么上不来。
到底是谁把她教得那么蠢的?
还有他,到底哪根筋搭错了,才找这吃了就跑的混蛋那么久?
眼角瞥到那一桌子堪称为草的东西,又看了眼娘俩,瘦不拉几的,怀中那个一双眼睛圆溜溜的,有点惊恐,然后,含糊不清的问着她娘:“娘,追债的来了,怎么办?”
司徒信:“……”
不要生气,不要生气,维持好你少庄主的风度。
“你们两个……”他努力的笑得如春风般和煦,然后用着生命吼道,“跟我走!”
酒楼里,司徒信见鬼般的看着母女两狼吞虎咽,扶额……她一个当刺客的,怎么会穷成这样?
第58章 云信阁(下)
“跟我回山庄。”他叹了口气, 他没在身边,这两个居然能活下来,真的是不容易。
“啊?跟你回去?做什么?”连焕云抬起头, 嘴边沾着猪肘子的汤汁, 她看了眼一旁的阿盈,嘴边, 粘着饭粒,手一伸, 替她拿掉, 然后拿起袖子, 就准备擦自个的脸。
司徒信看不下去了,一女子,到底是怎么做到活得那么糙的?他伸手拦住, 起身,走到她身边,掏出帕子,给她擦了擦, 靠得太近,那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闪得他, 心脏又开始乱跳。
他赶忙坐了回去。
“回去,成亲!”
“不可以!”连焕云吓得拍桌而起,那满脸的恐惧着实吓了司徒信一跳,随即一想也对, 她一曾经杀他的刺客,跟他回去,不被庄里的人砍死就怪了,不过,他不说,谁会知道?
“你放心,庄里的人不会知道,你是刺客的。”他笑道,手还不忘捏了捏阿盈软软的脸颊,突然多出个孩子,爹他,应该会高兴才对。
连焕云抖了抖,他们会知道的……
渊崖是绝不会允许她跟阿盈活着的。
“不可以,绝对不可以!”说完,连焕云抱起阿盈就往回走,而二楼之上,一妇人正死死的盯着他们,然后看着司徒信急急忙忙的追了出去。
司徒信不懂,她为什么这么激动,但无论原因如何,他都不可能放任她们两个在外,继续吃着草。
于是,峰回山庄的少庄主,大手一挥,直接买下她住的那间小茅房,让她深深的领会到,有钱人的可恶!
于是,做为房主,他自然而然的住了下来,仅一天的时间,就让方圆百里的人知道,连焕云是他司徒信的媳妇……然后,傍晚的时候,阿盈已经骑在他肩膀上,爹爹的直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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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焕云傻眼了……
他疯了吗?
然而,更疯的还在后面……
无论她半夜怎么小声的抱着阿盈逃跑,总能够在路上,碰到“正在欣赏风景”的司徒信,再然后就是一家人真的一块赏着风景回家。
连焕云:“……”
大概一月过后的某一天早上,司徒信突然拉起刚“赏完风景”的母女二人,道:“收拾下,出门看杂耍去!”
连焕云没好气道:“不去!”
阿盈则拍着手,高兴的叫道:“好!”
连焕云:“……”
于是,三人来到了市集,看着那新来的班子,表演着各式各样的节目。
“焕云!”身后一人突然叫住她,她回头一看,愣在当场,渊崖刺客榜上排名第四的邱昭,她又看了眼那一大一小,正看杂耍看得专注,没人注意到她。
“邱昭,你怎么在这?”她抖了抖。
来人脸色铁青,压低着声音道:“你在搞什么!刺客不允许有感情,你好不容易出趟任务,居然就对任务对象动情?”
“阁里都……知道了?”连焕云脸色惨白,身形晃了晃,渊崖,最为目前最大的刺客聚集之地,其对刺客的管理,也是极为残酷……
邱昭恨铁不成钢的看了她一眼,直接将手中接到的命令塞到她手里:“萧家的来阁里讨说法了!”
连焕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打开的,至少打开之前,她还能心存侥幸,那人或许会顾念父女亲情,放她一命。
只是……
诛杀连焕云!
“他居然要杀我?”那一小小的布条重如千金,飘落在地,连焕云颤着手抚上双眼,温热的液体从指缝间流出,“他居然对我下了追杀令!他居然对他亲女儿下追杀令!就为了那虚无缥缈的信誉……”
原来真正顾念亲情的只有她一人……
“你好自为之,如今活下去的唯一办法,就是杀了那两人!”
她抖了抖,回过身,阿盈正坐在司徒信的肩膀上,兴奋的拍着稚嫩的双手,而他,双手高举过头顶,小心翼翼的扶着……
“我……知道了……”
傍晚时分,司徒信从市集回来,后来,阿盈累了,他就让她们先回来了,自个去买东西,两手拎得满满的,全是给母女两的衣服,一推门,就看到连焕云提着剑,站在院中。
“你怎么突然拿剑?”他皱了皱眉,“不怕吓到阿盈?”
“吓不到的。”她神色冷清的说着,“她已经被我扔进河里,淹死了。”
“啪嗒”一声,双手提着的东西散落满地。
“你……在说什么?”司徒信愣了下,被她那头一次清冷的神情吓到了,以及那周身的杀气,手已经开始发抖,转目四处看着,如果是以前,他回来,阿盈肯定会……会扑出来的……
“你……到底……在做什么?”他唇齿微颤,为什么突然这样?还有她怎么可能下得了手?
不可能的,对吧……
“没办法,你们不死,我就得死,这是渊崖的规矩。”她冷冷着道,如此冰冷,犹如一个真正的刺客,“阁里对我下了追杀令。我不得不这样做!”
“渊崖……原来你真是渊崖的人?”
“是啊。我都说了那么多次了,你都不信,能怪谁呢?”
“阿盈……把阿盈扔哪了!”他吼着道,为什么她可以冷血成这样?
“这……我哪记得?”
“砰”的一声,大门被踹开,司徒信发疯了般的冲了出去,他的阿盈,会软软的叫他“爹”的阿盈!
“你,这又是何苦呢?”阴影中,一人提剑走出,“为什么就是下不了手?”
“谁知道呢?”她擦了擦眼角的泪,“或许,真如父亲所说,我是个不折不扣的废物。”
“你放了他们,后果是什么,你很清楚。”邱昭皱了皱眉。
“嗯。”
外面,司徒信跑了一段路,猛然想起,离这最近的一条河至少有五百里的距离,她为什么要特地跑那么远扔阿盈,明明她手中有剑。
难道……
不好!
他立即折反,仓皇失措,树枝不断的割滑着他的脸颊,衣裳。他站在小屋门前,一切依旧平静。
他颤抖着手推开,也许是她在跟他玩,门一开,一切依旧。
小小的院落门,吱呀一声打开,他的连焕云正坐在椅子上,欣赏着远处的夕阳。
“焕……焕云……”
那不断流淌下来的鲜血,顺着椅子,流到了地上,在一片夕阳中,红到刺目。
“我从小就……不聪明……”她捂着胸口,邱昭对她很好,给她留了见他最后一面的时间。
“我一直在努力,很努力……努力当好一个刺客,努力让他能看得……到我,让他觉得,他这女儿,没有……丢他的脸。”
“焕云,别说了,我们去看大夫……”他抖着走了过去。
“但原来……我在他心中抵不过一妇人的怒气……”
“你说,我到底是不是……他的女儿?或者,他有没有把我当……成他的女儿?”她慢慢的说着,“阿盈在余大娘那……”然后再也说不动了。
夕阳落下,整座小屋只剩下一男子的哀嚎。
半月过后,峰回山庄
司徒信一手执剑,一手酒壶,躺在那早已漆黑的洞中。
是他害了她。
如果不是他让她对他动了情,她不会放弃杀他,她的任务不会完不成。
如果不是他一意孤行的找她们,萧家不会找渊崖理论,她也不会被追杀。
现在,焕云死了,养着阿盈的余大娘被灭满门,而阿盈失踪了,司徒信,你怎么不去死呢?
“你到底要颓废到什么时候!”一中年男子闯进,一巴掌扇在他的脸上,“人已经死了,你还能怎样!你折磨自己,她就能活过来!”
“爹……都是我害的,都是我……”
“你与其在这自暴自弃,还不如想想,怎么报仇!至少你后面还有整个峰回山庄可以给你撑腰!”
或许是他父亲的那番话真的起作用了,几日后,司徒信走了,他最后看了眼从小长大的地方,然后冲着他父亲屋子的方向,磕了磕头,对不起,爹,孩儿不能连累整个山庄。
不久之后,峰回山庄的少庄主失踪的消息传遍整个江湖,同时,一名不见经传的刺客组织在某一角落成立。
几年后,一浑身黑衣包裹的男子,头戴斗笠,失神的望着脚边粉雕玉琢的小人儿。
“爹。”她唤着,于是,他神思彻底飞远,回到那曾经的摊边,脚边一人儿望着他。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摊主叫醒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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