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慕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绾酒
不一样的是,沈深知上面的有简介,而这个上面没有,只有简简单单的一个名字——
季临渊,还有一个手机号码。
季临渊?
这名字看着有点熟悉。
但一时她也没想起来在哪里听过。
慕言蹊拿着新手机照着拿在手里名片上的电话号码发了短信过去,两分钟,五分钟,十分钟,半个小时过去了。
等的慕言蹊都快要睡着了,手机也一点动静都没有。
可能是正在睡觉吧,她把手机和名片放到床头柜上,钻进被窝里闭上眼睛想着。
昨晚在飞机上,她看着电影睡着的前一秒钟还看见他在看电脑,像是在工作,那时候已经凌晨快一点了,早晨她被广播叫醒的时候,他也是醒着的,即使中间睡过,也不会有多长时间。
这个时间到家睡觉应该也是挺正常的,等他醒过来看到信息,应该会回给她吧,慕言蹊这么想着,脸埋在枕头里蹭了蹭也睡了过去。
*
再醒过来,慕言蹊一身的汗,梦里的影像就像是回放的无声电影似的,帧帧清晰如昨。
抬手抹了抹额头,眯眼看透过厚重的窗帘窜出来的那一缕骄阳,想着该是中午了。
身上黏腻腻的,她揉着有些发胀的太阳穴从床上爬起来进了浴室,又冲了个澡。
从浴室出来,慕言蹊拉开窗帘,大片大片的日光涌了进来,她把擦着头发的毛巾搭在脸上,隔着毛巾闭眼感受着。
多好的日子,她轻叹口气。
半晌,心思回笼,她拿下毛巾,坐到床边拿过手机打开,屏幕仍旧安安静静的,没有短信,没有电话。
至少没有应该会回她信息的那个。
慕言蹊把毛巾搭在肩膀上,盘腿坐到床上,看着手机皱了皱眉,对方是没收到信息吗?
是不是应该打个电话才对?
她一手拿着手机,另一只手拿着毛巾又随意擦了两下头发。
好像是应该打个电话才行,可能这样才能显示出还钱的诚意?
慕言蹊以前还真从来没遇到过这种事,可欠钱没还的感觉,也是真的不大让人舒服,她想着还是早点解决早为好。
她伸手拿过之前和手机一块儿放到床头柜上的烫金名片,照着上面的电话拨了过去。
嘟声响了几下之后,电话那头被接了起来。
慕言蹊下意识坐直身子,开口试探着问了一句:
“您好,是季先生吗?”
第7章 心存眷念,有了牵绊(01)
临·慕
心存眷念,有了牵绊(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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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到慕言蹊的电话,季临渊刚陪季卓丰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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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盘象棋准备去书房。
自看见慕言蹊和那个长相异常漂亮的男人后,季临渊满脑子就都是他们在一起的情形。
昨天在医院门口分别,他不知道她也是要当日回南城的,在机场时,她对他说,朋友只帮她搞定了身份证。
所以,当时她打电话求助的朋友就是那个男人吗?
只是朋友?
还是恋人?
很想知道他们是什么关系。
这会儿季临渊突然就有点懊悔刚刚在车上没有问一嘴季羡鱼,说不定那小子会知道点什么。
本想洗完澡上床补一会觉的,哪知闭上眼躺在床上脑子里想的不是她和那男人当时在机场门口的场景就是刚刚手机里收到她的那条短信。
当时留电话给她,是料定了她会联系他,他没想过的是,她会有男朋友这件事。
可她在飞机上的反应,又不像是有男朋友的人。
可万一是呢?
季临渊觉得自己还没理清楚再次看见她时心里是何感觉,就又觉得这心里像是堵着块石头,人都要魔怔了,不得不想着给自己找点事情分散下注意力。
正巧老爷子提议想看看半年多没见过的两个孙子有没有荒废了练功,也算给他找了个事。
说是看两个,其实就是为了看季羡鱼。
谁让他从小练功就爱偷懒,更别提到了国外之后没人看着他了,所以老爷子照常点了名先叫了他对打,奈何这小子还是和以前一样,学的那些个花架子不堪一击。
没几分钟就被老爷子打的嗷嗷叫。
哭丧着脸躲到季临渊身后,揉着脑袋死活不上场了,老爷子被气的吹胡子瞪眼,耷拉了脸色,中气十足的骂了他半晌。
季临渊无奈摇头,给季羡鱼使了个眼色,笑着搀着老爷子到棋室下象棋解闷。
两盘棋后,一胜一败。
季临渊不着痕迹的开口问了老爷子武馆为何甚少收女徒弟的事。
“不收是因为现在的女孩子都太娇贵,吃不得苦,练的没两天就哭着闹着回家不练了,白白浪费了时间精力,也糟蹋了这些好东西。”老爷子吃下季临渊一马,捋了捋胡子,皱着眉回。
季临渊又道:“那您收慕言蹊是因为她是慕老的孙女?”
儿时没被父母接出国之前,他记得见过慕老一面,只是时间太久,他也小,印象不深,只知道慕重书和老爷子年轻时就认识,交往不甚密,算是君子之交。
“嗯,”季卓丰应了一声,心思全在棋盘上,马八进九之后才回神,解释,“言蹊那丫头也没正式拜过师,刚开始我也确实是看在慕老的面子上才收她到武馆跟着学习,可两个月后就不是了,这小丫头话不多,可韧劲够,人也乖巧,你师叔当时也说了是个好苗子。”语罢,摇摇头,“可惜小丫头跟你们一样,志不在此哪。”
志不在此?
季临渊瞄一眼老爷子,“我听小鱼说她前几个月毕业之后就去了西藏支教?”随手炮二进四,继续问。
老爷子点点头,看着棋盘,兵七进一,“丫头是个好丫头,做这个,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音落,看着对面明显有那么一点心不在焉的大孙子,似有察觉的问道:“怎么突然想起来问言蹊丫头的事了?”
季临渊垂眸,吃了老爷子一炮,不动声色,“没事,忽然想起来,问一嘴。”
季卓丰哼一声,瞪了一眼他手里自己那被吃掉的炮,没再开口。
一来一往,最后,季临渊胜,老爷子败。
三局。
老爷子二败一胜。
季卓丰看着季临渊收棋子到盒子里,捋捋胡须蓦地道:“这次去西藏碰见言蹊丫头了?”
老爷子到底是比他多吃了几十年的饭,稍一思虑就有所了然。
季临渊闻言手一顿,浅浅淡淡“嗯”了一声。
“没见过,怎么认出来了?”
千里之外碰了面,这缘份的事,也着实说不准,想当年他也绝没想过,自己会娶了个藏族姑娘,还为此专门学了藏语。
季临渊盖上象棋盒盖子,面色如常,“只是巧合,听了名字,就跟小鱼打电话查证了一下。”
如果之前还怀疑名字只是巧合的话,那昨天同一班的飞机,甚至挨着的座位都已经足够让他疑虑全消。
凡事是会有偶然的凑巧,可结果又如宿命的必然。
兜转几年间,让他也不得不相信这些。
老爷子听见他的话几不可察的从鼻腔里哼一声,从榻榻米站起身,自顾自说,“言蹊丫头下午估计会来家里,没事就见一面吧,”他掸掸身上的长衫,看季临渊,“这么多年,到外不认识也不成样子。”
季临渊站起身,敛着心思应声,走上前准备扶他去休息,却瞧见老爷子对着他摆摆手,背了手一个人往门外走。
他弯腰从矮桌上拿了两个棋盒,打算放到一旁柜子里,却又听见老爷子的声音在门口响起来。
“言蹊丫头是个好孩子,追她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季临渊闻声回头,却见老爷子迈了步子出去,头也没回,“她身边的那个沈深知啊,饶是你,也不一定能占得几分便宜。”
渐消的余音里有着洞察秋毫的调侃。
“……”
季临渊站在原地静默了几秒钟,才打开一旁的矮柜,把棋盒放了进去。
*
回自己那栋的路上,季临渊还在想老爷子的话。
沈深知?
是在机场门口那个男人的名字?
还是另有其人?
不管是谁,唯一能让他确定的信息就是她并没有男朋友这件事。
如果有,以老爷子的性子,肯定会直白的告诉他,而不是对他说,他在她身边占不得几分便宜这种话。
想来,老爷子是在告诫他,如果他真的是对她动了心思,这个沈深知,大概就会是自己最难测的对手了。
能让老爷子觉得难搞的人,自然是掂足了分量。
季临渊出了季卓丰那栋四合院,思忖着一会儿该怎么回复那条信息才算合适,就察觉兜里的手机震动起来。
他掏出手机,屏幕上闪烁着眼熟的一串数字,是先前发过信息过来的慕言蹊。
他看着屏幕闪了几秒钟才点了绿色键接通。
慕言蹊的声音寻着话筒传过来,柔和有力,规规矩矩,季临渊想着昨天一整天,突然就想起来一句话。
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
季临渊想着,扬唇。
只是这佳人,却是南城人。
*
慕言蹊听见电话那头声色温润的一声“我是”,下意识在床上坐直身子,摸不准之前那条短信对方是否有收得到,她又自荐介绍了一遍自己。
“我是昨天在拉萨受您帮助过的慕言蹊。”
没听见对方回应,以为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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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了,她又道:“昨天晚上和您一班飞机,坐在您旁边的那个。”
“我知道。”
季临渊闻言唇角微扬,温声回她。
慕言蹊低头看手里的名片,眨眨眼,他知道?
这意思也表示,之前的那条短信他是有收到了?可是却没回她?
所以呢,她现在应该说什么?
两方沉默,还是季临渊先开了口,却是跟慕言蹊打此番电话目的两不相干的一句话,“回去睡的还好吗?”
慕言蹊神思一顿,“你怎么知道我回来睡觉了?”她有些惊讶的忘了礼貌的‘尊称’。
毕竟自己在飞机上可是……睡了一路回来的。
季临渊轻笑一声,没应声。
昨晚飞机上睡的不安稳,回去补觉才正常吧,他本也有此打算,奈何心思紊乱,入不了梦而已。
慕言蹊:“……”
那轻笑声低低柔柔的,似清风拂柳一般,慕言蹊抬手摸了摸耳朵,也不知是想拂掉些什么。
又是短暂的沉默,这次倒是慕言蹊率先打破沉寂。
“我早晨发了一条信息给季先生您,不知道您?”收到了吗?
她有些迟疑的张口。
“嗯,”季临渊应一声,踏下台阶往自己那栋屋子走,“收到了。”
慕言蹊:“……”
所以呢?为什么没回她?没回她,她怎么还钱呢?
“慕小姐下午有什么安排吗?”
季临渊视线扫着外院林荫道旁的花花绿绿随口问着。
慕言蹊闻言皱眉,不知他说这话是何意,可听着倒像是想要约她的意思,但是这21世纪,还钱也不必要非得当面还吧?
“有的。”
她回的迅速,如果对方是真的想约她出去,她希望他能明白自己拒绝的潜台词。
“嗯?”
话筒里的男人似是没听清,扬着声调,声音疑惑的又问了一次。
慕言蹊轻咳一声,声音提高了一些,一字一顿,“我下午要去拜访一个长辈,所以已经有安排了。”
男人这才像是听清楚她的话,低低“嗯”了一声。
慕言蹊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总觉得他那声“嗯”里,有似察非察的笑意。
季临渊哪听不出来她的言下之意,莫名就觉得她这种想拒绝,又想着他是她的‘恩人’拒绝了又不礼貌的小心思有点可爱。
他隐着笑意解释:“抱歉,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当时借你包扎伤口的手帕对我来说很重要,想要拿回来而已,”顿了顿,似是开玩笑道:“希望慕小姐没有用完就把它当垃圾给丢掉了。”
慕言蹊闻言,嘴张了张,面带恍然,不知自己怎么会忘了拿着人家手帕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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