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个假女主/又见烟霞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莫改恩
“你看这些草,这些树,还有这只猫头鹰,”闵柳说,“和我们刚进来不久的时候一模一样。”
洛炽慢慢站起来,神情凝重,“太着急了,我竟没有发现。”
安月在一旁说:“我们被人下了套。大概已经在他们布的局中了。”“事到如今,我们才意识到,目前最重要的是如何破局。”
“能够让环境岿然不动,有几种禁术。”闵柳皱眉思索着,“第一种是**术,即是催眠,让人以为自己还在活动,但是其实他已经被禁锢住了动作。第二是移形,通过改变环境达到局中人以为自己中计的效果。而最后一个,”“是幻影。”洛炽直接答道。闵柳转过身,面对洛炽和安月,“你怎么想?”闵柳问洛炽。
“我觉得,我和你想的是一样的。”洛炽从腰间拔出剑,丹田之气凝聚,迸发,他旋转飞向天空。闵柳见状,同样抽出佩剑,跟随向上。只见洛炽和闵柳双双挥剑,剑的光芒耀眼,剑声凛冽,他们刺向眼前的漆黑夜空和月亮,月亮在眼前破碎,化成灰烬,飘散空中……
洛炽伸出手,将手掌包裹着闵柳的小手,两个人稳稳地落在了地上。消散后的幻影变成了现实,身旁的一切都消失了,像被风带走了,褪去了一层假象,重新恢复真实。他们已经在长安的城门外了,只是因为幻影的存在,一直绕着城在不停奔跑。如果不是发现中计,他们会一直跑到死,也找不到食物和出路。
安月走向前来,朝他们笑了笑,“既有月亮,为何天空如此漆黑,黑暗中只见猫头鹰的眼睛?这不合常理。”洛炽点点头,“就是如此,所以,我们必定身在幻影之中。”
“突破口,大概就是这个还会跟着我们移动的月亮吧,只有它是一直在变的。一个会改变的东西大概是这个不会变的世界里存在的异类。”闵柳说。
“事不宜迟,我们去找公孙成。”洛炽拉着闵柳往前跑,闵柳愣了一下,目光移到自己被牵的手,还有身前洛炽的背影,突然眼眶湿润。
天渐渐亮了起来,他们潜进了城里。往日繁华的长安城竟然没有几个人在街上,人声鼎沸的街道如今只剩下无人收拾的摊档还有秋风吹过的落叶。
遥远的另一边才是皇城,不知道那边正在发生些什么,闵柳心中隐约有些不安。不是说方同已经带兵攻到长安城了吗?为何他没有直接围攻皇城?
闵柳突然想到另一个答案,震惊,但却不无可能。
但现如今,她思考不了那么多。公孙成。她牙关紧闭,抓着剑的手指逐渐收紧。
公孙府往日守门的家丁也不在原处,闵柳三人轻声飞进公孙府,四处却不见人影。“会不会他已经不在这里了?”安月问。“不会,他作为幕后指使,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洛炽思索之后回答。
“他一定在这里,”洛炽在空旷的花园里四处摸索着,“大概不会在我们能看见的地方。”
他的手顺着鱼池的边上一路寻找,“你看,这鱼都还异常活泼……”话未说完,池中之鱼竟然飞跃而起,张大了口,那口却如血盆,牙齿如刺锋利,摆动着尾巴向洛炽咬过来。
“小心!”闵柳比安月早一步挥剑砍死了恶变的鲤鱼。谁料,接下来池中成百的鱼儿都像成了精,中了邪,全都从池子里飞出了,落在地上竟然还能活,扭动得极快,朝他们三人发起进攻。
虽说三人均是会武功,但突如其来的状况让他们措手不及。“这鱼怕不是单会咬人那么简单,”洛炽边挥动着剑边喊,“鱼的牙齿恐怕有毒!”
闵柳定睛一看,只见那鱼张开的大口中牙齿上闪着黑亮,毒汁进血,后患无穷。来不及多想,她频率更快地挥舞起了剑,但是这些鱼儿,却如雨后春笋一般源源不断,可怕异常。
突然,安月朝他俩喊了一声“帮我挡一下”,她举起剑,边挥杀着,边往池塘那边跑,她顺着刚刚洛炽摸过的地方快速移动着手指,她皱着眉,但很快,好像发现了什么,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了。
她手上一动,脚下突然出现了一个大洞,刷地一下她便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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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在眼前,闵柳和洛炽交换了眼神,闵柳首先跳进那个洞里,洛炽殿后,最后洛炽收起长剑,再次快速地暗了一下那块神奇凸起的石头,头顶出现了一块石门,迅速关上,阻断了那些疯狂的鲤鱼。
有好几条“漏门之鱼”很快就被杀死,闵柳他们终于松了一口气。闵柳一抹额头,竟然出了不少冷汗。他们既然来到了地下,就说明这里不是普通的地方。“很有可能这是公孙成的秘密所在。”洛炽说。
“谁会无端端在府中修这样的地下密道啊。还养这样可怕的鱼。公孙成的秘密不简单谁都知道。”安月突然挑起语气道。言语中对公孙成的不满变成了大小姐的娇嗔,气氛一下子就没那么紧张了。
眼前的密道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见,但是洛炽先踏出了一步,一下子就亮了起来。原来两旁的灯都亮了,可见密道不算长,尽头向右转。
闵柳脑子里宛如混沌,接下来不知道是什么地方等待着他们。转弯处的黑暗,向他们伸出了魔爪,只不过是勾了勾手指,邀请他们赴会。
这一场凶狠的追查,一切都还没结束。
他们不敢掉以轻心,每一步都走得很小心,生怕有什么机关被触发了。差不多走到尽头,洛炽朝闵柳和安月挥挥手,示意他们退后,他先去探个究竟。洛炽手放在佩剑的上面,慢慢走近。出乎意料的是,洛炽转过身去,右边的灯也噌地一下亮了,又是一条路,没有任何其他的东西出现。
松了一口气,洛炽招呼闵柳他们跟上来。闵柳走过来,摸了摸两边的墙壁,“这些砖头都是一样的,和刚刚没有差别。”洛炽点点头,看向安月,安月皱着眉不知道想些什么。
在路的尽头,又出现了向左的弯,也是没有灯光。依然是洛炽先走,两人殿后。走到尽头,也是灯光亮起,什么也没有。洛炽和闵柳疑惑地对视了一眼,但他们没有说话。在下一条路,还是同样的情况,没有事情发生反而让他们有了不安。“公孙成不会是想让我们掉以轻心之后再弄个机关把我们弄死吧?”闵柳开玩笑道。“这些道短且宽,占地面积极大,就算是真的有暗箭什么的,按我们的功夫也能轻松躲过。”安月说。
“所以,”洛炽说,“你是想说,公孙成在故意拖延时间?”
安月点点头,“这就是我疑惑的一点,为什么可以有那么多弯道……”她走向拐角处,伸出手指,摸着墙上的青石。
闵柳看着安月的身影,突然开口,“你们发现了没有,我们第一个转弯往右拐,第二个转弯往左拐,第三个……”
“又是往右拐。”洛炽接话。“右左,左右……有顺序的,究竟……”闵柳觉得脑子里好像出现了一道光,却稍纵即逝,抓不住。她突然有点烦躁。
安月却突然停下了手下的动作,紧锁的眉头舒缓,她抓起拳头,内力一凝,在拐角处往顶上狠狠地一砸,只听见石头爆破的声音,安月后退了一步,闵柳和洛炽提步走近,看见眼前的那些石块全都像被连环击碎一样纷纷碎裂,但是只在一个方框的位置掉落。
最后,在左边露出了能容两人通过的通道,一道来自外界的光射进来。安月低头笑了笑,头一甩,甚是潇洒,说:“走吧。”
“竟然是一块活板门,做工太精细了,”闵柳说,“我们每次到拐角那边就会触动那块门,一下子被转了一个方向竟不得而知。”“这多可怕啊。”洛炽眼神里多了一些复杂的东西,又惊讶又……恐惧。
从那道光出去,又到了另外一个房间。从狭小的地方过去,原来还是在地下,眼前是一个偌大的房间,可以说是金碧辉煌,满是火树银花。
闵柳环视,竟没看到远处中央坐着一个人,她下意识抓住了洛炽。听见那人说:“你们来了,哈哈哈……”他旋转他的轮车,面对着他们,正是公孙成。
“你做那么多,不就是想拖延时间吗?”安月说。“拖延时间?”公孙成挑起眉,然后恍然大悟似的,“可能吧……”他抬起头,开始注视着安月,脸上逐渐出现了古怪的神情,“你不就是程家的……”“是啊,”安月向前走去,“请问公孙大人,这十年,有没有日夜被冤魂索命?”
公孙成听罢,竟然又哈哈大笑起来。“你们再来迟一会儿,看到的就是站着的我了。这双腿,也该治好了。”他拍了拍自己的腿,闵柳他们这才看见旁边有个炼丹炉。“看来这是他修炼秘药的地方,这个公孙成真是魔怔了。”闵柳偷偷跟洛炽说。
“公孙成!”安月厉声,“你告诉我,当年事情的真相,我就饶你一命!”
“小丫头,在我的府上,说出这样的话,你是不是有点太自大了?”公孙成将手放在腿上,竟然就这样慢慢地站了起来,他脸上有着张狂的笑容,是狂喜,掩饰不住的狂喜!
“成功了,我成功了!!尤它族的子民,就是应该这样!!永远都能站着,俯瞰着别人,哈哈哈哈!!!”公孙成大笑着,举起了双手,仿佛自己是这天下的主人。
“没用了,”他对着他们说,“皇城已经被围攻,你们的皇帝,你们的大梁,没救了。”
“管他什么大梁,”安月说,眼神狠烈,“公孙成,我再问你一句,当年的事情,你有没有参加?”
“有啊。”公孙成果断地说。
安月一听,飞身上前,拔出佩剑,将剑堪堪停在他的咽喉。“小姑娘家家的,不要那么急躁。”公孙成用手指拨开剑,“如你所见,我并不是什么公孙成,我叫辛舍利夷腊!”
辛舍利!洛炽心中大惊,当年的国师,便称之为辛舍利,他们竟是辛舍利的后人!
难怪可以操控宫中大事,难怪到现在,还可以好好站在这里,并未被牵连。这势力,怕是织成了一张大网,疏而不漏。
“你们到这里,也是该死的人了。我今日心情非常不错,就告诉你们,完结心愿吧,”夷腊转身,远离安月的剑刃。
“我们辛舍利本来的命运就是为了自己的民族而活,而奋斗。为了大梁和尤它奋斗了几百年,却没有得到一丁点的回报!”夷腊的眼睛盯着安月,安月仿佛从里面看到了熊熊燃烧的火焰。“大梁皇帝一声令下,汉塞就把我们的功劳全部磨灭,一夜之间,全族几万口人,消失在锋利的刀下。我们逃了出来,我,方同还有芙蓉氏,你们能来到这里,我相信你们也知道了。”夷腊说。
“报仇到底是什么,是从心里萌发的仇意,支撑着一天天咬着牙,多辛苦也好,也要让你们付出代价!你们程家不识时务啊,竟然发现了我们,所以咯,就只能让你们死……”夷腊脸上仇恨与笑意糅合在一起,甚是狰狞。
安月拿着剑的手在他的讲述中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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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颤抖,到最后竟然控制不住自己,身子一软,却被人扶起。回头一看,是闵柳,闵柳担心地看着她,眼神却给了她安抚。
“你们那么容易就能搞垮显赫的程家吗?你说这些话来胡谁呢!”闵柳张口道。
夷腊一听,心中顿生不满,脱口而出,“那可是多亏了你们的好皇帝了!如果没有他的多疑,没有他的嫉妒,哪有那么顺理成章!”
闵柳心中一惊,赶紧看向安月,只见她的手攥得越来越紧,紧咬牙关,眼眶里盛满了泪水,却倔强地憋红了眼。洛炽飞身而至,抓起夷腊的领口,把他整个人提起,这个以为是常年染疾的公孙成的人,却在嘿嘿坏笑,洛炽将他用力往旁一扔,他一下子飞出几米远,摔得吐出了鲜血。
“快到了,呵呵,”夷腊一抹嘴角的鲜血,“你们都得死!大梁都要给我们尤它陪葬!”
他说的什么意思?闵柳看向洛炽,两人交换眼神。话音刚落,只见刷刷刷地几声,洛炽赶紧抽出剑来挡住飞刀。闵柳和安月也被逼得动手。定睛一看,几名黑衣人突然出现,对他们发起攻击。:闵柳看见他们的外衣,大喊:“是月潭的人!”洛炽明懂,是月潭的人来杀他们了!手下的剑赶紧抵挡住这一**的攻击,月潭的人实力均不容小觑,他们三人虽武功较好,却经过那么多天奔波,早已消耗大半体力,与他们交手有种力不从心。
正当洛炽感觉支撑不住的时候,在一旁看好戏的夷腊却突然发出一声惊呼。众人一看,发现他的腹部竟插上了一把尖刀,鲜血从他的嘴角涌出。
“你们……”夷腊眼神惊慌,浑浊疑惑的眼睛一下子又清明起来,“原来如此,原来如此!!你们竟是来杀我的!!”那些月潭的人听罢,齐刷刷离开洛炽他们的身边,全部飞身至夷腊身前,挥舞着刀剑,将要他碎尸万段。
“我……绝不让你们……”夷腊吐出一口鲜血,大吼一声,手上一动,仿佛触到了什么,一瞬间,整个房间开始颤抖,四周的墙壁颤动着,往中间收紧。顶上的石块纷纷掉落,一下子砸死了一个月潭的人。洛炽大惊,闵柳也赶紧拉着安月想要逃,却发现原来的路早被封死。
“你们,都得给我陪葬!!辛舍利夷康,你好毒!哈哈哈!”夷腊大笑了三声,便永归黄泉。
洛炽闪避着掉落的石块,“这肯定还有别的出口!”闵柳点点头,将安月交给洛炽,跑向炼丹炉。他们进来时,夷腊正在炼丹炉的旁边。这个炼丹炉,应该大有文章。
还没反应过来,一块大石块掉落,差点砸到脑袋,闵柳缩着头,看见炼丹炉底下有空隙,遂缩身进去。竟这样让她摸索到炼丹炉地底下有一块活木,伸手掀开就是一条道!
她惊喜,招手让洛炽他们过来,三人遂消失在洞口中。靠在出口的三人惊魂未定,不禁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听到那边还在惨叫,慢慢地无声无息,心中一阵恶寒。
逃出生天。这是他们心里唯一想到的。
安月呆呆地坐在一旁,沉默不语。洛炽和闵柳也神情严肃,闵柳动了动手臂,发现竟然是那么酸痛,自己方才一点都没觉察。洛炽见罢,拉过她的手肘,开始用手指轻轻柔柔地按摩着。
“我懂了,”安月突然开口,“一个两个,携手,害死了我们。我恨这里,我好恨这里的一切。”她闭上双眼,两行泪缓缓落下。
再次睁开双眼时,泪水消失,安月起身,开始往外走。闵柳突然觉得身上有寒意升起,她看见了安月睁开眼时的恨意,浓烈到如墨盈在瞳孔。
“安月!”闵柳看着安月奔跑而去,竟一下子跟不上她。“她要去哪?”闵柳和洛炽跑出来,发现安月也没有离去,而是直奔公孙成的书房,开始拼命翻找着。那一股狠劲,遇神杀神,遇佛杀佛。只见屋内的碎纸横飞,所有无用的物件均被她内力震碎。她通红着眼,疯狂地翻开一份又一份信函,均是无用之物。“安月姐姐!”闵柳心中一疼,痛楚朝四肢蔓延出去。
安月突然停止了手中的动作,朝天嘶吼了一声,仿佛要呕出自己的灵魂……
这一声,混合着内力,将夷腊的书房震了个七零八落,有些甚至成了灰末。洛炽抿紧嘴唇,看着周遭的一切,转眼却看见在脱落的墙壁处出现了一个小盒子。“闵柳,你赶紧将这个喂给安月,”洛炽从胸口处掏出一颗药丸,“定神安心作用,她再这样下去,我怕她会疯魔。”闵柳的眼眶也红了,看着他点点头。
她走到安月身边,躲避了她的攻击,一下子点了穴,把药丸给她灌了下去。安月暴戾的眼神一下子安静下来,眼睛里的光消失了,整个人犹如一副无情傀儡,息了声。
洛炽过去,拿到了小匣子。打开,眉头紧锁,“这个,是当年程家毅在程家军中的军令,夷腊利用这个伪造了很多的亲笔书。而后伪造了一封汉塞的告信,暗中戳破程家毅通奸叛国。”洛炽看着手中那块印章说。
“先皇虽然表面无事,碍于程家势力庞大,亦怕程家毅连同汉塞一起将大梁覆灭。一直默默潜伏,表面对程家极好,各种高官厚禄,引起朝廷不满,连连进言,百般弹劾。”
“这都是先皇的计策,也是尤它族的谋划……”洛炽声音渐渐低了下去。
闵柳的身子突然不可抑止地颤抖起来,眼中的泪也是盈满而出,她呜咽着,怀中的安月仍然昏沉地睡着,而她的心却不能再平静。程家也是她曾经的家,安月,程伯伯,还有那么多对她好的人,从来就没有低看过她。如此好的一家人,竟然被多疑被嫁祸,被掠夺,杀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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