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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年代翻身记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秀木成林

    所谓“七上八下”,是国内计划经济走向市场经济的过程中,阵痛时期产生的一个特殊产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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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社会主义国家,是否允许出现被视为带有剥削意味的雇工?

    雇工,这个后世看来最正常不过的举止,在不久的将来会掀起滔天巨浪,但经济建设势不可挡,于是在上头保守改革两派的角力期间,出现了一个过渡标准,“七上八下”。

    根据《资本论》,八人以下不算是雇工,算是帮手。

    姜宁的上辈子,曾经听过闺蜜的老父亲遥想当年,就是卖红联起家那个,他说有段时期风声特别紧,他恰好有几个伙伴受不了高额利润诱惑的,只是这几个过界的人,却基本成了典型填炮灰了。

    老农民出身的他,一直十分谨慎,曾经被嘲笑过胆小,但事实证明,他才是正确的。

    这一点,姜宁深以为然,她只是想乘着改革浪潮,给打好经济基础,让小日子更加滋润而已,如果为了钱冒大风险,那就本末倒置了。

    以安稳为头等要务,这行动方针肯定不能变的。只不过,若事业到了一定规模,还面对着求大于供的市场,雇工却不能超过七人,这还真是一件很痛苦的事。

    然而想要解决,却不是没有法子的。

    找一个国营厂子挂靠即可。

    给一些好处,将自家摊子挂在有关联的国营单位名下,一切问题迎刃而解。

    可这挂靠也不是说挂就挂,说靠就靠的,一切的一切,都离不开人脉,要不你捧着钱,也没地儿找关系去。

    服装行业的人脉,姜宁恰好有。

    二哥姜红兵的单位是林县纺织厂,要知道这林县纺织厂,它不是单打独斗的,它在杨市有一个上级单位纺织总厂。

    纺织总厂在本省好些县市都有下级单位,作为一个采购员,姜红兵出差到处跑,外面的人都认识很多,更甭提自己厂子这条线的。

    在老家的时候,姜宁就与二哥讨论过这个问题,二哥很支持她,并给了她不少人名地址,还挂过电话打了招呼,让她到了杨市有关系可用。

    天时地利人和,姜宁当然是往这方向走的。

    主意早已经定下了,只不过路要一步步走,饭要一口一口吃,眼下扯办厂挂靠太远了,还是实际点先找个门店,推开了摊子再说吧。

    姜宁现在有点空闲,打算先逛逛闹市区,看是否有合适的门店转让。

    说做就做,她在自由市场观察片刻,找了一个老大娘,询问对方附近闹市区。

    “哎呀,小姑娘,你可算问对人了,我家在杨市住了几辈子人,这地儿我最熟悉。”

    大娘很健谈,絮叨一番,手一指,“小姑娘,你从这边过去一直走,到了河边往左拐,沿着河堤走两里路上下,马路对面你能看见一个牌楼,上面写了三个字,西河坊。”

    “西河坊一百多年前就有了,啥铺子都有很热闹,从前咱这片的的人,买啥都爱往那边去。”

    大娘大力推荐,“现在那地儿国营铺子不少,裁缝铺也有一溜儿,很多人出入的,去年起吃食小摊也摆了很多,小姑娘想逛街往那地儿去,没错。”

    “太谢谢您了,大娘。”说得那么详细,姜宁真的很感激。

    “没事,不就是说几句话嘛?”大娘不以为然挥挥手。

    两人又说了几句,就分开了,大娘继续买菜,姜宁则直奔西河坊。

    西河坊,作为一个繁华了一二百年商业坊市,它规划颇为完善,坊间两层青砖黛瓦老房子十分整齐,街面平整,两边一水儿门脸儿房,五六条笔直的长长街道组成一个大坊市。

    就算计划经济大行其道多年,它依旧是这一片最繁华的地方。

    姜宁沿着大娘指路,远远就看见了古老而巍峨的牌楼,这地儿确实很繁华,国营饭店豆腐坊油坊等,各种大大小小铺面开门营业,还有街头巷尾各色各样的小摊贩,吃的喝的用的,种类繁杂。

    临近过年,熙熙攘攘,人声鼎沸。

    姜宁环视一圈,目露喜色,这正是她想找的地方。

    她希望,能在这地儿先租一个门脸儿房,先跨出第一步。

    每个城市的商铺都一个样,有公家的有私人的,毕竟这些店面很多时候是商住一体,就算闹革命,也不能硬把人家的房子夺了,哪里来这么多地方安置这些住户?

    而在以前国营经济未有解冻迹象的年代,像榨油坊豆腐坊裁缝铺之类的手工艺店铺,在以前也是开的。

    经营者依旧是原主人,只不过并入公家,归革委会管理,经营范围雇工价格统统受公家约束,利润公家占大头,经营者占小头。

    这样一直持续了很多年,直到改革开放伊始,革委会成了人民政府,经营者的春天才来了,店铺的主权终于回到自己手上。

    出租店铺的权利有了,而且经过革委会多年折腾,跟不上趟导致经营不善者肯定有的。

    因此,姜宁才会有此打算。

    她人生路不熟,逛了一圈对坊市有了大致了解后,就直接找坊市的人打听消息。

    她找了个油坊伙计,这油坊看起来有些年月,生意不错,门口有个二十来岁的小伙子在卖油换花生。

    姜宁在供销社称了半斤水果糖,站在旁边等了会,等油坊顾客散开,她才趁机凑上去,将水果糖塞过去。

    “姑娘你可算问对人了。”

    能派到外面张罗生意,这伙计肯定机灵,他立即接过水果糖塞进油缸旁边的矮柜中,乐呵呵地说:“我家就在西河坊边上,我在附近长大,还在这油坊干了七八年,这地儿的消息没有我不知道的。”

    既然收了好处,问的也不是什么为难问题,伙计干脆利落,手一指,“那边有个豆腐坊,他家就老两口没有孩子,年纪大了这做豆腐的活要干不动了,现在房子能做主了,干脆想租出去,拿租金养老。”

    “不过他家放消息出来好些天,看铺子的人来了好几拨,也不知有没有谈拢的。”

    “除了豆腐坊,里面还有两家,一个是裁缝铺子,一个理发铺子,不过位置很靠里,跟豆腐坊比差远咯。”

    姜宁道了谢,赶紧往豆腐坊赶去,豆腐坊就在牌楼不远处,位置好地方大,希望没有租出去。

    可惜她失望了。

    找到地儿的时候,见有一对头发花白的老夫妇在收拾石磨木框之类的东西,恐怕是舍不得用了多年的老家当,而一个中年男人则领着几个人在四处打量,一边不时侧头说话,一边指挥底下人帮忙老房东搬石磨。

    过去一问,铺子果然被中年男人租了,有头脑有眼光的人哪里都不少。

    姜宁吁了口气,算了,既然没缘分,就不要强求。

    她转个方向,往坊市深处走去。

    裁缝铺子跟理发铺子位置确实一般,很靠里,不过它俩到底位于西河坊内,偏僻只是相对而言,人流还有的。

    姜宁看了看理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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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铺子,空间非常狭长,门脸儿却很小,不大适合售卖成衣,她没进去问,打算先对比一下裁缝铺子再说。

    到了裁缝铺子外一看,这地儿好多了,门脸有约摸有四米宽,深七八米,后面还有一个门,门后隔了个小院子似乎还有个房子连着。

    嗯,除了位置有点儿偏,这铺子确实很合适。

    姜宁粗略扫了眼,还算满意,于是就开始仔细打量店铺里的人以及内观。

    铺子摆设很简单,门口有个半新不旧的柜面拦住,一个半米的活动翻板供人出入,两边墙壁各钉了两个木架,上面各放了几匹步,有劳动布有棉布,或蓝或青,质量颜色都是大众货。

    店里就一个穿了件蓝布棉袄的妇人,约摸三十出头,相貌平凡但还算白净,头上包了条灰色头巾,正在不紧不慢踩着唯一的一台缝纫机。

    角落还有堆了两个棉花袋子以及碎布头,边上拉了一个晾衣杆,上面挂了三五件做好的成衣,宽腰肥袖,样式普通得不能再普通。

    难怪想转让,看来这店生意很惨淡啊,在过年前这大旺季,才几个人订了衣服。

    姜宁路上经过两个裁缝铺子,忙得那叫一个热火朝天。

    她心里有了底,于是就直接上前,敲了敲柜台,“嫂子,耽搁你一下,听说你这铺子想转让?”

    蓝衣妇人叫常金兰,闻声咽下招呼客人的话,疑惑打量姜宁,“是有这个打算,姑娘你想租?”

    面前是个俏丽小姑娘,十来岁最多不超过二十,她补充一句,“这是我家铺子,确实想租出去,小姑娘让你家大人来吧。”

    “我家我就是大人。”

    姜宁脸嫩,这话听了不少也不在意,笑吟吟道:“我已经结婚了,就当着自己的家。”

    常金兰颇为诧异,不过回神后也没多问,掀起起翻板请人进来,倒了杯水,才抿了抿唇,“我这铺子租金要二十五块钱。”

    这位置这大小,实在是贵了,之前有两个人问过,犹豫半响还是摇头,说这租金快要赶上坊市口,不值这个价。

    常金兰也知道自己开价高,飞快补充道:“后面有院子有水井,还有一个两层瓦盖楼,不能再便宜了。”

    这是她娘家祖传的房子,祖传的裁缝铺子,她爹妈就一个女儿,去世后房子铺面自然归了她。

    可惜她嘴笨不会来事,前些年归公家管辖时折腾得厉害,铺子生意早一落千丈,加上手艺又只算一般,主权还回来后,费尽心思生意也没能起死回生。

    折腾一年多心灰意冷,索性租出去收租金贴补家用算了。

    她认为自家房子有两座,值这个价,可惜问价的不这么认为,一来二去,她也焦急起来了。

    姜宁沉吟半响,“真不能减了吗?”

    她其实觉得二十五可以接受,毕竟后面那个房子很适合当个初期小加工场用,又有水井不用出门挑水,除了相对而言偏僻了些,其余都很合意。

    里外逛了一圈,两栋房子保养得很好,地方整洁井水清澈,姜宁已经打算拿下它了。

    只不过,她还是得犹豫一下,不能答应得太畅快,“这院子有井挺好的,但就是贵了点,位置也偏。”

    这回轮到常金兰犹豫了,祖传房子她还是很爱惜的,好不容易来了个爱洁的女租客,也是开做衣服的铺子,她在减两块与不减中挣扎半响,最后一咬牙。

    “减两块,每月二十三块租金,不能再少了。”说完她紧紧盯着姜宁,“你当家也不干,你一个女人,不用出门挑水能轻松很多。”

    姜宁佯作犹豫,最后在常金兰隐带期盼的目光下点了点头,“那好吧。”

    “不过我们得签契约,将商量好的条款都写下去,你先生跟你,都要签字。”

    这是为了预防那种“媳妇陪嫁都跟我姓”的男人,两口子都签名同意,避免以后可能有的麻烦。

    终于把铺子租出去了,常金兰松了口气,露出笑脸,“那行,是要签契约的。”

    合同这玩意,古来有之,至于姜宁多点要求也不出奇,毕竟每月得二十多块钱,谁不谨慎?

    双方达成共识,都很高兴,常金兰丈夫今天上班,于是两人约定明天下午签契约。

    最后,常金兰有些不好意思的问,租期能不能从年后再开始?

    年前是裁缝铺旺季,即使她生意冷淡也有能赚些的,加上前几天订了衣服的顾客还没来拿,她也不好马上走人。

    姜宁同意了,她年前也没空,创业计划得年后再展开了,常金兰开口更好,省得她空置浪费大半月的租金。

    两人都有好处,一拍即合,高高兴兴说了几句,约定明天下午见才分开。

    姜宁出了裁缝铺子,抬起腕表看看,现在都十点多了,她得赶回去自由市场采购。

    时间预计松点,总比卡得死死要好。

    于是,她沿着原路匆匆折返。

    第30章

    姜宁赶得有点儿急, 因为之前听那大娘说,每天十点十一点,就有宰杀好的农家猪推到自由市场卖。

    肉畅销程度不用多说,今晚请客暖房, 得选好的添个硬菜。

    她还是赶上了,刚回到自由市场站住脚,陆续几辆装了肥猪的大板车推进市场,最后压轴的甚至有一头牛。

    姜宁运气挺好的, 作为农业生产中的重要工具,耕牛是不允许轻易宰杀的, 若是老得实在不行了, 还得报上去, 审核过以后才能动手。

    今天被推到市场的牛还不是老牛,附近村庄有头七八岁的公牛受了刺激狂奔, 失足跌成重伤, 不得已只能宰了推出来卖。

    土地耕牛是农人的命根子,几个皮肤黝黑的农家汉子解释完, 还抹了抹眼睛。

    这年头没人敢这事儿说谎, 众人唏嘘, 安慰对方的同时,已经挤上去排队买牛肉了。

    姜宁眼尖,占了个好位置, 她买了七八斤牛腩, 两个牛腱子肉, 就不再多要的,毕竟后面还排了好长的队。

    削得干干净净的牛筒骨倒多买了几根,这个便宜,大家还不爱要。

    一共花了八块九毛钱。

    买猪肉她就大方多了,要了一扇五花半扇排骨,还有同样大伙儿不爱还便宜的猪蹄子。

    猪蹄子排骨今晚做,至于五花她打算腊起来,存着自家慢慢吃,毕竟军属区买肉很不方便。

    她还在小摊贩处选了六条黄花鱼,这玩意后世挺贵的,但现在也就四五毛钱一斤,这还是因为杨市距离海边有一二百公里的原因,要是临海,也就两三毛。

    由于冬季的原因,这鱼看着还算新鲜,姜宁也没压价。

    东西太重肯定不能一直提着,她给了五毛钱,拜托市场管理员帮忙看着,后者欣然应允。

    接着她转战蔬菜类,毕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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