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色妖娆

    果然，一次更大的波动，头上的裂缝蜿蜒而下，从中将这个或茧、或蛋的东西裂开。

    混沌猛然一道惊雷，将天地分开。原本黑蒙蒙的一片慢慢分化。清气上升，而浊气下沉。

    一阵晃动下，我感觉自己在上升。确切的说，是整个蛋在上升。我焦急的回头看着他们，叫着他们，他们却没有反应。

    而我像生了根一般，腿，一动都不能动。

    那一道劈天的闪电过后，再也没有出现雷电，可现在却罡风肆虐。风刮得我周身咧咧炸响，我顾不得其他，奋力的呼喊着身后的他们。

    “你们醒醒啊！醒醒啊！快醒醒……醒醒……”

    我哭得声嘶力竭，我不知道突然怎么了，我只是生若离气，赌气跑了，睡了，做了诡异的梦，醒来便这样。但我能确定的是，现在很危险！他们不可以有事！他们都是我关心的人啊！

    兴许是我的呼唤起了作用，子赢睁开了眼睛，他遥望天边，神情孤寂飘渺。我害怕的叫着他的名字。

    “子赢，子赢，你怎么了？你在看什么？你不要吓我！”

    他轻轻一叹，喃喃出“天道”二字，便低下头。目光温柔的看向我，“若再见，我便不让你心疼。”

    强烈的不安袭卷想我，什么再见？“不要，不要！子赢！”

    回应我的却是那双记忆中，永远挥之不去的温柔笑意，和他的温柔话语，“我会活得简单，只为答应你……我去了！”

    我呆愣的看着他化作一道青光，弥散在天地之间。

    罡风平息，一缕温柔的清风吹来，围绕着我，眷恋着，痴缠着。只是一瞬，便消散不见。

    “不——！！！！”我仰天厉吼。

    身下轰隆隆间，我们又上升了。眼见着清气越升越高，浊气越沉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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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低。中间的区域却变得说不出的怪异。

    “若姬……”

    我猛地回头，惊喜的看着深深凝视着我的若离。却见他嘴边噙着苦涩的微笑，浓浓的不舍。眼中又是当初我看不透的东西，如今却不在遮掩。如墨的眸底，那一点温暖的柔光将我包围。

    “若姬……你可曾想过，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

    “什么意思？”

    “你气我将你让给他们，可你有没有想过，也许，他们就是你要找的‘他们’。”

    我身子一震，惊愕的说不出话。一瞬间，那曾经让我抓不到，的东西似是又划过脑际。

    “我……”

    “你那般聪慧的女子，是猜不透，还是不愿意面对……哎……混沌这漫长的日子里，你陪了我许久。若再见，便先陪他们吧……”

    “若离！不要！你不要像子赢一样离开好不好？”

    他眷恋的看了我一眼，微笑着摇头，“天道苍苍。”说罢，闭眼化作一道流光，冲出去。顿时，那片没有清气与浊气的中空被黑暗所代替。挂着点点闪耀的星辰，一闪一闪，似是在诉说着千言万语，百般柔肠。

    “若离——！”我睁大眼睛，不让泪流下，紧紧盯着那闪烁未明的星子。

    似是诉说着情人的呢喃，转眼星光暗淡，黑暗弥漫，托着清气渐渐上升。那一片无边的黑暗中，点点星光，不刺目，不湮灭。就像若离墨玉般的眸底，那一盏温暖的光晕。若离……

    闭上眼，回忆似流水般涓涓流淌向脑海。

    酒楼里初次相见，那个紧张的白衣公子，“在下若离，见二位公子皆是人中龙凤，钦慕不已，想与二位交个朋友。”

    酒后狂吐，那个误以为自己**的呆子。“若离多谢姑娘相救，若是姑娘这般人杰……若离也算是……不委屈了。”

    那个夜夜找我研究诗词歌赋的文艺青年，“反正，反正我喜欢跟若姬在一起。我跟你去流浪，就这么决定了。”

    那个为我的离开，生气哀伤的酒楼老板。“若姬可曾把我当过朋友？……可是若离如今是真的觉得与你在一起更开心！”

    那个奋不顾身救我一次又一次的影子。“死——同——穴—”

    若离……

    清风徐徐，晚星烁烁，我一遍又一遍珍惜着脑中的回忆，“原来真的是失去后才懂得可贵，之前，我为何要生你的气……”

    星子一闪，似是回应我的呢喃一般……

    我嘴边噙着温柔的笑意，看着那颗离我最近最亮的星子，“若离……你早就明了的，是不是？是我太懦弱，不愿意背负这样的命运，却不知命运之轮一旦转动，便不会停息。若离……”

    “色……”

    我讷讷的回头，又有人要走吗？

    “色……有时候，我也想像真心那般，赖在你怀里哭泣，让你哄，让你抱，听着你温柔的细语。”

    “尘儿……”

    “色，若再见，你也哄我好吗？”

    “好！好！”我捂住嘴巴，视线早已模糊，说不出完整的话，只能哽咽着，不停说“好”。

    尘儿……

    他那般洁白的面庞，似是天使，又似是明月，带着桂花的香气，弥散……依稀记得当年皇宫落英的桂树下，那一抹洁白似羽的身影，瘦弱得惹人怜爱，却美得惊心动魄……

    这便是觉醒吗？这便是命运吗？

    “色别哭，我……心疼……”

    “我、不、哭。”我哽着语调，艰难的吐着字。

    他温婉一笑，美得如诗如画，“色，我也去了。”

    “尘儿————！！！”

    尘儿化作一汪圣洁的光辉，转眼消失于天际，夜幕中悬起一轮皎洁的明月，散发着轻柔的光晕。

    夜幕占据了天空，该来的总会来，光明与黑暗总是相生的……

    凄厉的喊叫唤不回那毅然的光影，我呜咽着自己的悲伤，艰难开口，“还、有、谁？”

    “我……”

    “你什么都不用说。”

    我眼边还带着泪，嘴边却抢扯着笑意，爱恋的看着凤目流光的姬羽颜，“什么都不需要说，我全明白，你只要记得，不许再钻研什么双修之术，阴阳融合。只要记得，将来，会一个叫清儿的女孩儿，会去凤凰殿找你……就够了。”

    “嗯。我会记得的。”

    姬羽颜从不是个拖拉的人，从前不是，现在也不是。我笑着摇了摇头，难怪他修习阴阳之术。原来早在混沌，他便对双修问得最是勤奋。只是没想到，他那般追求修道的人，却会放弃修炼，是因为双修之术是我提的吗？

    久久的对视后，我悲怆的看着他化作一轮耀日，带着刺目的光芒徐徐融入黑幕，驱走阴暗。世界半黑半白间，一同托起清气上升。

    而我们剩下的人，又随着身下的轰鸣而升高。

    只是此刻，我早已经明了，所谓的“蛋”、“茧”究竟是什么。想不到我与若离赌气的话竟成了真。

    开天吗？闭上眼，深吸气……坚强的挺起背脊，迎接着一拨又一拨的失去……

    正文 第二十四章 因果轮回

    悲伤无边无际的蔓延，就像若离与姬玉颜化作的黑幕与光明那般广阔无垠。

    我挺直了背脊，让自己不哭。我的男人正在开天辟地，我该为他们骄傲！天道苍苍，这是他们的使命，也是我的。我明白。可是，泪，还是夺眶而出，从眼角坠落，滴落衣襟，破碎成无数细小的水滴。

    云仙、若曦、真心、子冉神情安详的，各自站立于四色莲台之上。白玉托陈，神台微闪间，他们犹如神祗般神圣不可侵。

    我仿佛等待死亡降临的重病者，麻木得等待下一个离而我去的人。除了巨型玉莲外壮阔的开天之声，莲内静的出奇。

    突然，紫芒豪放，如涟漪般从我脚下点点扩散。闭上眼，沉痛的等待着自己的离去。下一个是我吗？我看不到若曦他们最后的壮丽了吗？我就要化作白雪纷飞的冬季了吗？开天之伟力难测，我是否会就此陨落？会不会发生意外？不！我还想再见他们，我还想兑现我曾经承诺于他们的幸福。

    可是天威难逆，周身紫光越来越盛。我悲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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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睁眼，即使离去，让我再看他们一眼。

    然而命运总是交杂着一场又一场意外，当我做好一切准备时，原以为的事情却并没有发生。

    在我睁开眼的一刹那，一道紫影从光幕中脱困而出，伴随着一声铿锵鸣叫，紫影渐渐化形，却并不真实。

    我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那是一个倾国倾城的美貌女子，云鬓柳眉，妩媚生姿。

    “看什么看？每次都这表情！”她*微微嘟起，娇憨可爱。

    我试探性地唤了一声，“真*？”

    “靠！你个色猪！你敢再叫老娘真*？”

    “人间……你……”

    “行了行了，少婆婆妈*，每次都这戏码。我时间有限啊，没功夫跟你继续耗了。”

    我愕然的听着她似是而非的话，什么时间有限，什么每次都这戏码？什么每次都这表情？若不是眼前女子一颦一笑间绝美而臭无赖的样子，我真的怀疑我认错人了，有什么误会。

    “你给我听着啊，你是开天圣莲的莲子，未来的领主。而我是其他空间的领主。因为一次意外，导致圣莲提前开天，与你结下因果，咳咳，你那么看我干嘛？”

    我眉角抽-搐，咬牙切齿道：“什么意外，不就是你的鞋掉下来，把大玉莲给砸开个口子吗？”

    她素手一挥，大咧咧的道：“那也不能全赖我啊，谁知道这破莲花这么不结实啊！鞋都能把它砸开！我又不是故意的，我……”

    “你给我说重点！”

    她*嗫动了几下，还是深吸口气，继续说：“重点就是我要了却这段因果。当年你一时害怕，慌不择路下撞到了下来探查的我身上。结果开天力伟，咱俩都撞个晕五晕六的，就流落到地球了。咳咳，好吧我说实话，咱俩虽然晕了，但是我逃婚的意识不减，你逃命的意志不衰，于是……呵呵，就跑到离这里最远的盘古空间中的……地球去了。”

    我挑眉，她舔舔*，“你我皆是一方领主，凡人受不住，生下你我后，咱俩地球的老妈就一命呜呼了。”

    我再挑眉。

    “你别这么看我行不行？我知道是我害你早产了，结果开天力竭才发生洪荒之力肆虐的灾难，但是我也试着去补救了啊。咱俩车祸以后，我就被我的……额，‘暗器’（绣鞋）吸回这个空间了。我神力一觉醒就帮你把神族、魔族、人族安抚住了，还留下狐族等你。”她越说声越小。

    “哦？”

    “额，好吧，我还顺便拐带了你这的几个美男。但是，我还不是，不具艰险，不怕辛苦的替你收集好了当时开天的其他七颗莲子所化的神石了吗？虽然最后一个光明神石实在是没找到，但好歹这也算将功抵过了嘛！我特意将神石交给小鸡，让它转交给你的啊！”说着她*一挺，似是又有了底气。

    “……”

    见我沉默，她紧张的吞咽了一下，“你是不是怪我没一直在这等你啊？其实我当时真是被那冤家追的没办法，不走不行。你丫又是路痴，晃晃悠悠的比我晚了五千年才晃悠到这个空间。眼看那冤家感应到我在这个空间觉醒，又追到我的行踪，我要是等你觉醒一起对付他，那得等的黄花菜都凉了，我只好……喂，你怎么了？绝色？色色？”

    我愣愣的看着她，“你刚说，你收集好七颗神石，交给谁了？”

    她妩媚杏眼眨了眨，“小鸡啊！”

    “小鸡？凤主？”我吃惊。

    她又眨了眨眼，“是吧！反正他是我在先天阴阳河里捡回来的凤凰卵。”

    靠！！我就说贾爹当初对我整蛊绝对不怀好意，这厮竟然生生将七颗神石拆散了投到三界。md！料想他死活都没猜到姬羽颜就是最后一颗光明神石。报应！它大爷的！

    甄人间恐惧的看着我呲牙裂嘴，咬牙切齿的神情，颤声问：“绝色……不是走火入魔了吧？你前几次可没这症状啊！”

    我猛然一愣，“什么前几次？你说了好几次了‘每次’之类的词语了。到底什么意思？”

    她似是想到了什么，登时柳眉倒竖，青葱玉指直指我面门，“当年我等不到你，只好将自己一缕神念寄宿在大地母脉里。然后嘱咐小鸡日后带你去母脉上修炼，就是咱们现在呆的这个大玉莲里。然后又在紫擎山脉封印一处空间之流助你重新开天，我也就算功德圆满了。可是谁想你这该死的，每次一到开天之后就吓得转圈圈，最后总是悲剧重演，将我这个时空的本体撞得晕来晕去，一起跟你逃之夭夭。没见过你这么胆小不负责任的领主！开天是你使命，你倒好…………%￥……￥#（省略她不少于五千字的牢骚）”

    “人间……”我出声打断她的滔滔不绝。

    “你干嘛？摆个死了*神情吓唬我啊？”

    “谢谢你。”

    “……”她一愣，随即脸色有些不自然。

    我不理会她的复杂，嘴边绽放一抹恬淡的微笑。“世人皆信轮回与因果，不知道究竟是先有因后有果，还是先有果后有因，只是轮回是兜转不停的。如今一切都该结束了，错乱的命运，扭曲的轮回，我不想再逃避了，这次我会面对。”

    她怔怔的看着我，神色复杂，最终吐出一个惆怅的叹息，“没什么好谢的，我也是为了自己。你我姐妹一场，其实也是被牵连了命运。若你不觉醒，这空间的时间之轮便不会再往前，来回兜转，进退，摇摆停滞。我和我的爱人也……”

    “你是空间神，若不了解因果，本体便会一直迷失在这段空间与时间之内，而你的爱人们也会消逝……再生，再消逝……是吗？”

    “嗯！你不觉醒，开天就不全。这里的一切便都是虚幻。”

    “我明白了！”

    寂静围绕在我二人之间，久久不语。

    半响，她扬起妩媚多情的脸，“你决定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