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家萝莉好种田
作者:花色妖娆
穿越成五岁灾民的武暖冬真的很想去屎,却被武家人同心协力的精神所打动,这样的亲情是武暖冬求而不得的,面对武家老小的宠溺,她的死亡穿回大计戛然而止,随之开启了随身空间,带着一家人走在了有事打打小怪兽,没事种种田发发家的幸福大道上。只是……喂,喊你哪,上吊把树坠断的那个正太,想死也别祸害无辜的花花草草呀!神马?你是穿越的,还是女尊穿男尊的可怜男娃,因为男人不能生娃所以一时想不开…等等,生娃的事别找姐,姐刚五岁不喜欢伪娘啊!ps::上午11点30一更,12点二更,偶尔三更会在晚上20点,谢谢支持!女主性格冷漠不是宽容型人格,以种田经商为主,后期带有感情,宅斗宫斗不会出现,不喜勿怪!
武家萝莉好种田 武家人物关系
爷爷:
武福生五十三岁,三个兄弟战死沙场,家里开镖局,年幼时因朝廷动荡离开京城到了乡下。父早前受过重伤和母惊闻丧子痛双双离世,厚葬。自己拼的一份家业,本该安享晚年结果遇到洪涝,一夜成贫举家迁移。
父亲:
武天德二十八岁,妻江氏蓉(原名沈珍蓉)早亡并身世成谜。
——大子:武春息十二岁,稳重淡然腹黑。
——二子:武夏至九岁,双胞胎之一,调皮好动善武。
——三子:武秋止九岁,双胞胎之一,身体不太好,细腻温润斯文。
——女主:武暖冬、暖暖五岁,拥有万物玉府中的灵泉和良田,可加速植物生长、动物培育驯养,以及玉府传授的武功等。
大伯:
武天辛三十八原木匠、走过镖,妻子钱氏秀菊。
——大子:武行侠二十岁原衙役,妻子田氏蕙兰二十岁衙役之女,其子武山河,与女主同岁。
——二子:武行义十八岁,原衙役,学过打铁。
二伯:
武天崇三十六岁猎人,赵氏芳猎户之女,会拳脚功夫。
——大子:武行海十八岁猎人,新婚妻子周九妹十六岁猎户之女,憨厚朴实,脾气好。
——二子:武行川十五岁,心灵手巧,善竹编,后跟郑文学医。
——三子:武行舟十二岁,跳脱喜算学。
三伯:武天铠三十二岁,逐出家门,行踪未知(?)。
小叔叔:
武天赐,老来得子,十六岁,文静好书,已是童生,该考秀才时母亡,守丧三年,刚过一年遇大灾。武家五兄弟里身形最文弱的一个,气质也像个白净书生。
极品亲戚:小舅舅江淮才,二十六岁,江家分支一脉,女主母亲的远亲,吃喝嫖赌样样精通。妻子:孙大娘,好吃懒做,善于两面三刀、佛口蛇心。
——大子:江大宝,十岁,属性
——大女:江珠,八岁,嫉恨女主在家里获得万千宠爱。
——么子:江小宝,五岁,惯坏的孩子。
武家萝莉好种田 第一章、初醒
“小妹,小妹!快看,小妹眼皮子动了!”
武暖冬头昏脑胀,想要抬手揉揉额头浑身却乏力的很,
“爹,小妹醒了,暖暖醒了!”
她微微动了动,这才发现软哒哒的身体正被一双并不粗壮却十分有力的手臂紧紧的环绕着。<
不过在看到眼前的场景时,瞬间脑子里嗡的一声傻了眼。
隆冬腊月满地霜白,干脆脆的枝桠上挂着薄薄的白雪,不多的树木被啃得连树皮都不剩,更别说地上的杂草,和灰黑色的雪水混在一起竟然都被人连根拔起。
不用说,这是个饿死人的灾年。
更不用说,那些衣着破烂、不保暖又面黄肌瘦的灾民们四处倒地、唉声叹气。
武暖冬确认,她穿越了,在婚礼前一天悲催的穿越了。
眼前噔噔噔跑来的是一个三十岁左右的魁梧男人,男人一身短装打扮,轻薄的棉衣在隆冬腊月不算保暖,全靠男人健壮的好身骨。小麦色的面庞称不上英俊却十分正气耐看,脸庞蹦的紧紧的,眼眶微红。武暖冬正觉心头凄苦,抬头看了一眼便漠不关心的低下头,此举让她错过了男人眼底的关切和担忧,只看到这个疑似亲人的男人紧皱的眉头。
武暖冬隐隐记起身后抱住她的那人唤眼前男人为爹,而称呼自己则为小妹。嘴角抿紧,难道她不光穿越成了贫穷的灾民,还遇到了重男轻女的亲人。
心头悲凉万分,她不想穿越,想回家,哪怕不是为了那个闺蜜未婚夫,也要回家。家里的长辈正该是享她清福的时候,怎么就让她穿了。
“武暖冬,这次还是不认错吗?淘气淘的没了边,若是还如此,晚饭省了吧!”男人语气沉重,眼神冷硬硬的,
“爹……”身后的声音再次响起,见男人半步不停,则重重的叹口气,柔和的吹了吹武暖冬额头上的伤口,“暖暖乖,爹定是太生气了,暖暖就认个错,大哥帮你劝爹。”
脸庞被温热的呼吸扫过,冰冷的肌肤立刻起了鸡皮疙瘩,武暖冬这才注意到头上痛的厉害,挣扎起身,摸了摸,“嘶!”倒吸了口冷气,摸到了一块黏糊糊的东西,举手一看,是血和雪融合一起,原来是冷冷的雪堵住了伤口阻止了血流加快。
“小妹别碰!”武春息握住暖冬的小手,用一旁干净的雪给她将手上的血污擦净。嘴里叨唠着,“暖暖,你也该让人省点心了,幸好没事,否则上哪里去找大夫,家里连饭都吃……唉,算了,说这个你也不懂!”
男孩不过十二岁,面容倒是难得一见的清越,话多却不招人厌烦,青色长袍洗的发白,补丁打的有些粗糙,竟在他身上穿出了特立独行的味道。抱着武暖冬坐在腿上,屁股下面垫着厚厚的草垫避免雪水湿染衣衫。
武暖冬麻木的垂了眸,看她手掌的骨骼大小不过四五岁左右,小手黑漆漆的,瘦的像是鸡爪,一看便知没有受到过好的照顾。
“暖暖,去主动跟爹道个歉。”武春息咽下了接下来的话,要不然爹指不定躲到哪里又捧着娘留下的小手帕默默伤心去了。
谁不知道武家有三宝,爷宝、媳宝、小妹宝。当然,最后一宝是武家最为重要的珍宝,若非如此,怎么会一家出动在这荒山野岭的为小妹去寻药材。这可是连饭都吃不上的灾年,一家老小饿了一天一夜了,就算是在偏爱小妹,恐怕这一次也无可奈何。幸好老天有眼,让小妹醒了过来,否则这家里更是会一蹶不振。
只是……偷偷瞄了眼武暖冬那张木然的小脸,武春息清俊又瘦弱的脸庞上挂起一抹忧心。怎么觉得小妹有点呆呆的,莫不是磕到头摔傻了!
实在不忍勉强武暖冬道歉,武春息悄悄的询问,“暖暖,咱们回破庙找田嫂嫂和山河去吧!”山河病的太严重,也不知能不能熬过一冬。
冻坏?就怕冻不坏。武暖冬默默抿直嘴角,要是能一下子把她冻回现代就好了。
武暖冬不是贪图享受的人,并非因为贫穷就嫌弃此时的处境,她只是太挂念家里的老人,而今这一穿越,她倒是走的干净利落,可真正关心她的亲人又该怎么办?白发人送黑发人,又有谁能承受的起。
回家!绝对要回家!
此时此刻,武暖冬没有别的念头,只想把自己默默的弄死。
反正这家大人似乎对她前身小姑娘并不在乎,看样子除了眼前这十一二岁的少年疼惜外,这个和她同名同姓的小包子依旧是爹不疼娘不爱的,死都死了,她代替活下来也没什么意义不是,死了若是能穿回去,倒是免得家人担心。
“暖暖,到庙里不要乱说话也不要招惹田嫂嫂和山河,哥哥去给你找吃的,不会太晚回来,还有你三哥陪着你。”武春息慢慢安哄着,希望武暖冬不要再说什么让田嫂嫂不满。
武暖冬毕竟活了小三十个年头,怎么会听不出少年嘴里话里有话,她撇撇嘴,欲发觉得该死不用挑时候,小小的包子连话都不能多说人嫌狗不待见的,总不能是她自己招人讨厌吧!
其实真是武暖冬想多了,武家人各个把武暖冬当宝,哪里敢嫌弃她,盼了几代人只有这一个女娃,又早早丧母,所以才将小小的娃骄纵的没个样子,别说打骂,连轻轻吼一嗓子,老爷子都不干。武暖冬的地位甚至高过了武家老爷子的重孙——武山河。
田嫂嫂——田慧兰原本是不在意自己的孩子被曾祖父忽视,只是武暖冬过于蛮横任性,甚至屡次欺负病弱的山河、出口伤人,而这些都被武家老爷子以孩子还小给敷衍了过去,怎能不让田慧兰暗暗生怨,但又因为武暖冬在武家的地位默默的把苦水吞进肚子,对武暖冬自然也喜欢不起来。
这些真相现在的武暖冬并没有心思探究,她满脑子都是怎么死的悄无声息,最后决定要想死的貌不惊人,只能不吃不喝,反正灾年口粮困难,她省下一口没谱还能让对原主好的哥哥多吃一口,也算是她对武家仁至义尽了。
这一切考虑周全,武暖冬便落实下来,真的是一口水都不喝。任凭比她大不了几岁的瘦弱少年急出了眼泪。
武秋止一边咳嗽一边捧着破了口的碗苦苦哀求着,“暖暖,三哥求你了,喝一口,就喝一口。”红红的火苗把这个九岁的男娃脸染的粉红,可依旧能从中看出他面色中的青灰,明明九岁却比五岁的武暖冬高不了多少。
窝在破庙角落里的五岁男娃武山河正高烧不止,隐约听到武秋止的话音,勉强睁开眼,“秋止叔叔,山河渴……山河渴……”
武秋止看了看手上冒着热气的水又看了看躺在那里有些神志不清的小小山河,为难的皱紧眉头,最后狠下心,“山河乖……”
武家萝莉好种田 第二章、冤孽
“不用,秋止,你还是喂暖冬吧,山河我来照顾。*
武秋止尴尬的举着碗,“田嫂嫂,暖冬摔了头,我……我实在没顾上山河。”
田慧兰静默了片刻,干巴巴的说:“我没怪你,是我家山河没福气。”
武暖冬神色有一丝不满转瞬即逝,她三哥明明身体也不好,还要顾念两个小的自己半口水没喝过,这个田嫂嫂也太过于苛责了。
武秋止没有辩解,对于他来说现在最重要的是暖暖,刚刚大哥交代过,暖暖似乎摔的飞了魂,他已经急的嘴上长了火泡。
飞魂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当初村子里就有一家的娃夜间摔了一跤,飞了魂,人整整傻了一年,看见什么吃什么,见人就怕,最后还是家里人凑钱请了跳大神的叫魂才逐渐好了起来。可是之后人也并不激灵。
明眼看着小少年嘴角起了大泡,武暖冬不忍的鼓了鼓劲,开口道:“三哥哥……”脸红的烧的慌,却在武秋止那双亮起的黑眸下忍住了,继续扮萝莉,“我不渴,你喝。”
武秋止惊讶的微微张嘴,没想到小妹会如此懂事,他确实一天里没有喝过水,家里人本来分散开去捡柴打猎四下寻找吃食去了,后来听说小妹从树上摔了下来不但血流不止人也昏了,老爷子差点厥过去,全家人便进了深山看看能不能找到草药。而他因为身体弱,只能在破庙周围捡些木柴,不能夜里断了篝火,这可是冬夜里唯一供暖的东西了。
田慧兰正把水烧好,抱着武山河边吹边喂,听见武暖冬开口手抖了抖,垂脸撇撇嘴,实在不相信那刁钻的小姑子会突然转了性。还好武秋止是她三哥,要不那样的身子骨她早就嫌七嫌八了,即便是她亲三哥,她仍是不待见,只因武秋止身体不好不能给她打猎赚零花。这小姑子就是个势利眼,谁给她好吃好喝会讨欢心她才对谁笑上一笑。老爷子一生公正,唯独在武暖冬身上打了眼,宠的没边没界。武家人也是奇怪,不过是个女娃,有什么了不起。
也不怪田慧兰不了解,她嫁入武家也就几年也不住在老宅,怎么知道武家人盼望女娃的心劲。要知道曾经武家祖上一脉单传,子嗣稀薄就没出过女娃,后来机缘巧合救了一代神医,神医给祖上用了一个生子偏方,别说还真管用,之后武家小子一个个的往外蹦,武家也人丁兴旺了几百年,怪的是,仍是没有一个女娃出世。
在武暖冬尚未出生前,武家老爷子时常感叹的便是‘生子、生子、果然祖祖辈辈只生儿子!’
“暖暖你喝。”武秋止红了眼,这是暖暖第一次注意到他,他就说暖暖不是不懂事,是年纪还小。
这心里话若是让田慧兰知道指不定笑掉大牙,年纪小?年纪小能说出那种恶毒的话来?武家男人真是被武暖冬糊了心眼了。
“不!三哥哥喝。”虽然管一个八九岁的小包子叫哥哥武暖冬羞愧难当,但叫都叫过了,也就一回生二回熟,“暖暖头疼,要觉觉。”模仿着平常五岁女童娇萌的语气,她自觉的躺在靠近火源较近又背风的软草铺好的地上,很快合上眼。
武秋止见武暖冬果真睡了,便不舍得浪费那烧好的热水,连忙吞了几口才止住咕噜乱叫的肚子,
“暖暖,三哥去再捡些柴火,一会儿就回。”悄声嘱咐着,武秋止唯恐影响武暖冬休息蹑手蹑脚的走出破庙。
田慧兰本来陪着武山河假寐,在发现武秋止离开、武暖冬半声没吭时撩开眼皮,黑瘦没血色的清秀脸庞上透出几分慎重,往破庙大门处望了望,手很快的从怀里掏出半个黑面馒头撕巴几下丢进半碗温水里,晃了晃武山河。
武山河一睁眼便见到水里的粮食,刚要叫就被田慧兰一把捂住嘴,神色严厉的瞪着他。武山河摇摇头,可怜巴巴的看向似乎睡熟的武暖冬。
田慧兰见着儿子一副暖暖小姑姑不吃我也不敢吃的眼色,简直是绝望了。
武家的男人都中邪了吗?
她二话没说,松开手就把撕的碎碎的馒头连汤带水的强灌进了武山河的喉咙里,噎的武山河直翻白眼。田慧兰赶忙的往后背拍了几下,看着儿子委屈的红了眼眶拼命咳嗽,心里说不出的心疼和内疚。
“给他喝吧!”
听到话音,田慧兰差点把手里的碗摔了。她抬头惶恐的望向那个不高的小人,连武暖冬手里举得温水都忽略了。
“小姑姑,小山没想偷吃……不要不跟小山玩……”武山河咳嗽的一把鼻涕一把泪,那张本就不算干净的小脸更是脏的一塌糊涂,窝缩在他娘怀里,一副愧疚和害怕的模样。
“你喂给他。”武暖冬别过头不去看那孩子即担忧又期盼的眼神,把手里的碗向田慧兰怀里递了递。
田慧兰以为武暖冬要拿水泼武山河,下意识的拿手一挡,一碗水带碗全砸在武暖冬的脸上,破旧却厚实的棉衣上湿了一大片。
武暖冬小脸阴沉沉的,抬眸看了田慧兰一眼,转身回到篝火边继续躺了下去。
田慧兰重重松了口气,还好没发作,这要大冷天又把山河哄出破庙,山河还有命活。
谁的娃谁心疼,田慧兰知道告状也不管事,山河还一心为他小姑姑隐着瞒着,也就是她知道武暖冬的德性,还有谁能了解她满心的苦楚和哀怨,说出去不过惹得老爷子不高兴还能有什么。
田慧兰管不了小的说不了老的,把气全撒在自己夫君武行侠身上,两天不理不睬,只是这天天外出寻找吃食还是饥一顿饱一顿的,武行侠只当是媳妇吃不饱又担心儿子所以才没有好脸色,并未多想。………………………………新文需要各位亲的支持,走过路过不要错过,收藏有惊喜哟!每天上午准时11点30更新,偶尔20点加更。
武家萝莉好种田 第三章、娱亲
“今天又死了几个……”武家老爷子喝了口水,方正的脸庞上沉稳淡然,尽管五十多岁却没有一丝白发,身体倒像是三四十岁正值当年的健壮,他沉声道:“看样子这里也不能呆了,死的那几个全是饿的。”
全家人窝在破庙静寂无声,死人越多越容易得疫病,他们是尽量避开人群行走的。
“爹,还是往南走,听说南边物资富饶,是个安家的好地方。”老大武天辛年幼时做过走街串巷的挑货郎,后来因武家武艺了得又给人行过镖,也算走南闯北有一番见识。
“往南的边境上不是说正在打仗,不稳妥。”老爷子辛劳一辈子,老了老了该安享晚年时竟然遇上了天灾,本来也算是小地主的身价,这下可好一夜回归解放前。
老爷子心疼武暖冬,把迷迷糊糊的武暖冬揽在自己怀里替她暖身,
被老爷子揍的满脸青肿的武天德苦笑着接住,这是还怨自己说教了暖暖几句,他当时不是慌的厉害,媳妇留下这么个娇嫩嫩的女娃离开人世,他也是疼的跟眼珠子似的,可是这女娃被惯的太没德性,整天无法无天的,再不教导怕是生生毁了。今天爬树摔了下来,他的那颗心也摔成碎片,流的那些血叫他差点当众哭出来。要知道小女儿长的简直是媳妇江氏的翻版,平时他大声说话都不舍得。
武天德的三个儿子毫不同情的相视一笑,和大伯、二伯家的几个哥哥一起听着爷爷对未来的打算。
两个儿媳妇则是一边做饭一边搭把手和两个孙媳妇照看着正在泡热水澡发汗的武山河。
“爹,要不咱们去京城……”老么武天赐是武家五兄弟里身形最文弱的一个,气质也像个白净书生,很少说话,人较耿直,此时却是话刚开个头就被老爷子打断了话音。
“住嘴,天子脚下是说去就去的吗?全家人去了要饭吃还是等着人接济,丢武家脸还想丢到天子脚下去,不许再提!”
幸亏武天赐是老爷子的老来子,武福生只是严厉的训斥两句没有动手,要是其他的儿子早就拳脚伺候了。武天赐今年十六岁正是少年正当时,算是以武为生的武家最大的奇葩,不爱武偏爱文,两年前过了童生本想立即下场考秀才的,谁成想母亲病亡需要守孝三年,今年又遭遇洪涝背井离乡。
别看老爷子年岁不小,却从小习武身强体壮,虽然天天务农脸膛又黑又亮,精气神可和一般地里刨食的庄户人有很大区别,一时激动,声量没能控制住,整个破庙都嗡嗡回响。
他脸色稍许尴尬,尤其是武暖冬受了惊般哆嗦了一下,更是压低声安哄着,“暖暖不怕,爷爷吓着咱们暖暖了,爷爷该打。”说着,握住武暖冬的小手实打实的打了自己嘴巴一下。
几个子孙见惯不惯,儿媳、孙媳也都装作没看见,免得老爷子恼羞成怒儿子遭殃。
武暖冬是真的吓住了,眼皮颤抖不停就是不敢掀开。
不为别的,只为老爷子那跟供祖宗似的热情。一家人分批归来,冻得脸红手紫的也不张罗喝口热水,反而齐齐的聚到武暖冬的身边嘘寒问暖,老爷子更是夸张,抱着武暖冬骂了大的骂小的,除了儿孙媳,全家人都被老爷子骂了一个遍。总归一句话,就这么一个心肝宝贝都看不住,武家大小老爷们真是妄称站着撒@尿的。
最后还是大婶娘钱氏端来了熬好的草药给老爷子,老爷子才罢了休,连哄带逗的喂武暖冬吃了药进去。
武暖冬前世哪里有过这种待遇,全家人珍宝似的围着,除了两个进武家门不久的年轻嫂嫂,其他武家人真是实打实的疼爱武暖冬。如果说武家男人是血脉亲情和殷殷期盼,那么两个婶娘则是被武家男人所渲染,也对这么个唯一的小女娃疼到了心坎里。
武暖冬心是酸酸的,原主是上辈子做了什么好事投胎到了武家。彩衣娱亲明明是小辈为了博得长辈一笑做出的孝举,可到了武家,老爷子为了自己的乖孙女简直是放低自己没下@限,要不是武天德和武天赐拦着,恨不得当着儿孙媳的面毫无形象的趴在地上给武暖冬当马骑,只是为了武暖冬能多喝口热水。
面对这样的老人,武暖冬要是还能想着饿死自己简直太不是人了。
前世姥爷姥姥也是疼她的,作为知识分子家庭的老人疼爱外孙女也是理智不过分宠溺。当初父母离婚,母亲去了国外,年幼的她哭了几天几夜高烧一场,姥爷姥姥一夜没睡的用酒精给她降温,等温度降下去了,两位老人累的恨不得埋头大睡,而她则精神奕奕的抓着姥爷开始天南海北的海聊起来。
想着自家亲人,武暖冬寻死的心坚定了几分,可看到武家老爷子那充满慈爱的双眼,又开始迟疑了。
所以武暖冬只能装睡,有些许不敢面对现实的意味。
“暖暖,吃饭了,今天你二伯打了几只雁鸟,大婶娘给你熬了浓浓的鲜汤喝。”钱氏端来了一碗浓汤放在了老爷子面前,里面有为数不多的嫩@肉,是特意为老爷子和武暖冬盛出来的。
武家其实早就分了家,武老爷子有言,儿大不中留、留来留去留成仇。成了家的子嗣必须分家,只有在媳妇怀孕时暂时在聚在一起帮忙照看。
不得不说武老爷子的决策还是明智的,几个儿孙媳都很敬佩老爷子,而今田慧兰除了武暖冬的事情上还真是挑不出老爷子别的不好。
也就是老爷子的明事理恰巧救了武家一家老小的命。
洪涝的前一周,雨下了好几天,院内湿滑,田氏大意下摔了跤失去一个不足两月的孩子,武家媳妇轮流到镇上去照看大孙媳妇,武行侠在衙门当衙役不能长请假,家里的重活则由武家男子轮流担起。一周后田氏大好,武家人聚在镇上吃了顿晚饭,准备第二天一早回村。连续几天暴雨谁都没在意,结果天不亮,老爷子和大儿子套车的时候传来江流决堤、洪水冲垮田地和村落的消息,一家子带着武行侠积攒的银钱和不多的存粮开始了逃灾的生涯,马车也在弹尽粮绝时换成了粮食。
武家老爷子武福生本有三个兄弟,他算家中老来子,但是武家人向来喜武,三个兄长早早入了武,没几年遇到战乱战死沙场,连子嗣都未留下,父母惊闻丧子之痛郁郁而终。最后父亲留下遗愿为了武家传承,今后武家子孙不得入朝为武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