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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有饿郎:囤粮种田好悠闲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六年年
家有饿郎:囤粮种田好悠闲
作者:六年年

文案郎君金榜题名,糟糠妻被骗下堂。天灾人祸频频,下堂妇死得凄凉。重生归来,她不仅要踹渣夫夺家产,还要在天灾荒年,广积粮高筑墙,过上悠闲好日子!...





家有饿郎:囤粮种田好悠闲 第1节
《家有饿郎:囤粮种田好悠闲》
作者:六年年
文案:
郎君金榜题名,糟糠妻被骗下堂。天灾人祸频频,下堂妇死得凄凉。重生归来,她不仅要踹渣夫夺家产,还要在天灾荒年,广积粮高筑墙,过上悠闲好日子!...
第一章 噩梦
在真相到来那一天之前,江岁安一直活得很满足。
夫君上进,公婆慈祥,镇上的生活比在乡下轻松许多。
她以为是爹娘在天有灵,也以为是自己够温顺勤俭,所以愈发听话懂事。
要说遗憾,大概就是还没能给林家添个孙子。
这并不是她身体有什么毛病,而是因为夫君常年在书院用功,便是归家,也是匆匆。
公婆并不因此怪罪她,反倒安慰劝解她。她便也不多近夫君,一心一意操持家务,伺候公婆。
终于她的夫君金榜题名,虽是个同进士,却也是十里八镇头一份,就连县老爷也亲自登门道贺。
林家门楣光耀,张灯结彩,江岁安也与有荣焉,日夜期盼,盼回了夫君林则正。
以及随她夫君回来的一个惊天消息:京中贵人刘大人榜下捉婿,看上了林则正,要把女儿嫁给他。
公婆劝她,暂时和离,以后接她去京里当平妻;夫君求她,留守老家,日后替她挣个诰命。
江岁安听话惯了,轻易就信了,就同意了。甚至怕林家一行人路上盘缠不够,连自个儿的嫁妆都巴巴得给了公婆夫君,一个人回了乡下老家,种着地,等着一个好消息。
然后呢
然后他们再没了音讯,而她发现自己怀了身孕。一个人生下孩子,熬着一个漫长的冬天。
这个冬天可真冷啊,冷得朱门也有了冻死骨。这个冬天可真长啊,长得来年六月也飞着雪。
再后来呢后来江岁安等不住了,背着孩子和仅剩的粮食上京寻夫。她走啊走啊走啊,走在寒冬、大旱、洪水猛兽不断的天灾里,走在饥荒、动乱、儿子高烧痴傻的横祸里。
最后呢最后她走不动了,回到了原地,却在乡下老家遇上了来避难的林家人。他们依旧光鲜,她的夫君携着新妇,她的公婆满眼嫌恶,他们心安理得地忘了所有许过的诺言,抢走了她的儿子,她的地,她的屋,赶走了她。
江岁安,她死了。
魂魄游荡间,她看到那个新妇把她儿子踹倒在粪坑里。她的傻儿子活活淹死了,新妇扶了扶云鬓间微微晃动的玉簪,笑容得意。
她苦命的儿啊,他们既不想要他,为何要夺走他可怜她的儿,她辛辛苦苦拉扯大,一朝命丧后母手。还有那玉簪,明明她的陪嫁,那新妇并不缺少金银珠宝,为什么偏偏戴着她的玉簪
她好恨,恨苍天不公,恨自己愚昧,恨林家无情无义,恨天灾人祸居然也动不了这黑心肠的一家分毫。
她哀嚎,她咆哮,她发疯一样扑向新妇。下一秒,她眼前一黑。
江岁安撑着手肘,愣愣地趴在地上。她喘着粗气,慢慢地爬了起来。
窗外朝阳隐隐照进屋子,鸡叫声远远传来,江岁安看着屋里陌生又熟悉地摆设,神魂渐渐归位。
呼,原来是做了个噩梦。她坐在床沿,心中又庆幸又不安。
真的只是梦吗为何那般真实,恍然如前世
她定定神,起身找到黄历,盯着上头的的日子,庆历四年三月丁丑,宜求嗣祈福纳财,忌嫁娶破土上梁。
梦里今日,林则正高中的消息会来,她且等等看。
鸡叫三遍,天光大亮,江岁安如往常一样,备好净水,备好朝食,伺候公婆洗漱、用饭。
只是如往常不一样的是,她心神不宁,水偏冷、饭偏硬。
婆婆林氏眼里,便有了不满。
她却不明说,故作关切道:“儿媳妇呀,昨夜是不是没休息好怎么一大早的就没精神”
若是以前,江岁安肯定把这当作婆婆的关心。只是想起梦里,林氏嫌恶的嘴脸,这询问就有了深意。
“是有些,您怎么瞧出来的”江岁安面色微赧,刺探地反问。
林氏知道江岁安没心眼,闻言不假思索地答道:“还不是因为今儿的早食硬得很,咯的我牙疼。”
江岁安垂下眼帘,颇有些委屈地道:“媳妇担心夫君,夜夜睡不好,一心盼着夫君好消息。”所以早食做不好,爱吃不吃。
当然,最后一句她没有说出来。
林氏觉得江岁安有些怪怪的,可瞧过去仍是那副小媳妇样,加上心里记挂着儿子,就没有多想,摆摆手让她自去忙。
至于林老爹,从头到尾没正眼看过江岁安。这便是他表达不高兴的方式,江岁安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她收拾好碗筷,然后拾掇小院,洗洗补补,里里外外地打扫。
这些做惯了的家务活儿,今儿却让江岁安格外厌烦。
林家在镇上开着间药铺,家境殷实,以前家里也是有奴仆的。可自打她嫁进来,奴仆都被辞了,所有的活儿都她一个人干。
这些家务活儿,比她从前跟着爹娘在乡下种地、在山里采药,自然是轻松许多。因而她从前没觉得有什么,现在想想,似乎她在这家里的地位,也就是个奴仆。
一个爹娘有恩于林家的,被临终托孤给林则正的,不用彩礼钱的,能干的奴仆。
江岁安停下浆洗衣服的手,抬头看了看屋里。林氏正和邻居赵大婶悠哉喝茶,磕着瓜子说闲话。
那茶是她泡的,瓜子皮一会儿还要她收拾。茶水和瓜子,却没有她的份。
她眯了眯眼睛,午时快到了。
午时快到了,林氏喊她做午饭,尤其强调饭要煮得软和。赵大婶在一旁羡慕,羡慕林氏的儿媳妇听话又能干。
听话又能干的江岁安耳朵竖得高高的,不是听林氏的吩咐,也不是听赵大婶的夸赞。她有预感,林氏马上就会把软乎的饭抛在脑后。
果不其然,外头喧哗声大起,林家的大门被人敲得咣当响。
“大喜大喜,林大朗高中啦!”
林氏刷地站起来,踮着小脚朝门口跑。
江岁安比她更快一步,拉开了大门。
报喜令官喜气洋洋的样子,和她梦中的情景重叠,江岁安晃了晃身子,顺着林氏挤过来的力道让到一旁。
她扶着门,耳边嗡嗡响,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梦成真了。
不是美梦成真,是噩梦成真。
第二章 打胎药
林则正高中的喜讯让林氏和林老爹喜得合不拢嘴,逢人便说,很快大半个镇都知道了,人人都说林家是积善之家有余庆,羡慕不已。
而江岁安的心却愈发往下沉,这一切,都跟梦里发生得一模一样。
可她仍旧不死心,她要等林则正回来,她不信,一向温柔体贴、素有美名到夫君会联合林氏他们骗她。
半个月后,林则正回来了。
俊秀的少年郎,因了春风得意,越发神采奕奕,心安理得地享受着一家人的关切和服侍,只是在看向江岁安的时候,那目光里透着几分愧疚、几分焦虑,以及一丝狠戾。
江岁安如今格外敏感,她从他的目光中明白了些什么,那下沉的心,再也浮不起来了。
不多久,换洗一新、饱餐一顿的林则正说了个消息,一个让林家人喜不自禁,让江岁安手足冰凉的消息。
“爹、娘,安娘”林则正端着茶盅,茶水的雾气袅袅,俊秀的面容模糊不堪,他说:“京里户部郎中刘大人以为我尚未成亲,欲招我为东床快婿,儿不好推辞,只得应下了。”
“轰”,窗外滚过一声春雷,江岁安的指甲掐进肉里,刹那间心如死灰。
那梦境的的确确,是真的,是她的前世。
江岁安撑不住,跌坐在地。林老爹、林氏、林则正朝她看来,没有人扶她。
于是,她自己爬了起来,就像那夜噩梦后,自己从床前爬起来,就像梦里面,她被苦难打倒在地,然后一次一次的,一个人爬起来。
“好孩子,你莫怕。”林氏居然是笑着的,语气很轻松地道:“你公爹当初病重,得亏你爹娘冒死采来的灵芝才救活,咱们林家不是那忘恩负义的人家。”
一直没说话的林老爹开口道:“只是刘大人咱们开罪不起,这样吧,你先同正儿假意和离,等我们到京里那边安置好,便以平妻之名接你过去。”
“我也是这么想的。”林则正明显松了口气,道:“安娘你且放心,日后我当了官,定给你求个诰命回来。”
他们你一言我一语,似乎就将这么件天大的事情定了。
江岁安昂着头,看着他们,缓慢而坚定地说:“容我再想想。”
三人错愕地看着她,他们谁也没想到,江岁安会拒绝。
林老爹冷哼,林氏朝林则正使了个眼色,然后对江岁安道:“天色不早了,正儿赶路也累了,你们先歇着,这事明儿再说。”
适夜,林则正搂着江岁安,温柔小意地劝她。
听着枕边人满嘴谎话,江岁安心里的主意慢慢定了。
黑暗中,她流着泪,声音平稳地回答:“那就听夫君的,我们和离。”
林则正大喜,兴奋地要同她行房。
江岁安一阵反胃,下意识地推开了他。
常年干活的她很有把子力气,林则正冷不丁被她推下床,狼狈地摔倒在地。
江岁安看也不看他,翻过身冷道:“夫君累了,早些歇息吧。”
林则正讨了个没趣,恼羞成怒,刚要发火,又不敢在这时惹怒江岁安,只好压下火气,自己爬了起来,背对她睡在床外侧。
翌日,一大早,林则正便把江岁安同意和离的事告诉林氏和林老爹。
林氏和林老爹十分满意开心,就连听到江岁安想去给她爹娘扫坟,他们都一口答应,还给了她一串铜板,这可是往日从没有过的大方。三九
江岁安收了铜板,离开林家,到了爹娘坟前,放声大哭。
“我的亲爹亲娘哪,你们走的太早了啊,剩下我一人孤苦伶仃,叫人欺负,给人哄骗。女儿我错把豺狼当善人,幸好老天开眼哪,叫我认清他们真面目。你们在天之灵保佑我,让我以后莫再受苦,平平安安过日子哪。”
她哭了一场,心里总算轻松了些。
摸着肚子,她小声哽咽:“儿啊,你可真叫娘为难,为娘该不该留你”




家有饿郎:囤粮种田好悠闲 第2节
若她没记错,梦里面,那孩子便是在这几天投生到她肚里的。
想想那孩子的悲惨下场,江岁安一咬牙。
“林家狼心狗肺,活该断子绝孙。以后世道那么乱,何苦叫稚儿来人间受苦。”
打定主意不要孩子,江岁安擦干眼泪,朝镇北药铺而去。
镇上只有两家药铺,镇东的林记药铺是林家的,她当然不可能在林家眼皮子底下买打胎药,只有去镇北的张记药铺。
未时末,江岁安走到张记不远,实在是饿得心慌,便在药铺斜对面的茶摊上坐下,要了碗汤面吃。
快吃完的时候,她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进了张记药铺。
林则正他要药,不去自家铺子拿,为何特地跑到张记来
江岁安心中疑惑,等林则正离开后,她才起身,进了张记药铺。
“伙计,我家相公刚来抓药,不慎把药方落下了,我替他取回去。”
药铺伙计年纪不大,抓抓头疑惑道:“没有呀,药方我还给你家相公了啊。”
“你是不是给错了”
被人质疑,小伙计急了:“打胎的药方我可是识得的,怎么会给错”
打胎药江岁安心中一惊,面上强稳住道:“不怪你,是我那糊涂夫君忘了要抓两味,你替我再抓一味药。”说着,她报出几味药材,其中一味是藏红花。
她爹娘是药农,所以一些常用的药方她知道。
小伙计边抓药边嘟囔:“这一家真奇怪,男的来抓打胎药,女的也来抓打胎药。”
江岁安眼观鼻鼻观心,没有答话,接了药,悄悄回到林家。
家里没人,江岁安在卧房的柜子里,找到了林则正买的药,确是打胎药。
“不要脸!”她咬牙切齿,心中又惊又怒。
林家没人知道她怀孕的事,这打胎药肯定不是给她的。京城的刘家千金还没嫁进来,更不可能用上打胎药。
所以,林则正外面肯定早就有了小女人,以前不同她亲热,根本就不是为了读书,而是被那女人榨干了!而且他还把人家肚子弄大了,这可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儿!
可梦里她从没见过林则正有小妾有孩子,也就是说林则正在娶新妇前把小女人和孩子处理了,很有可能是一尸两命。
“呸!什么读书人,连礼义廉耻都不知道!简直枉为人!”
江岁安气的发抖,把那打胎药拿出来,丢在正屋大桌上。又去厨房拿了菜刀,别在腰间。
这日子,谁都别想好过了!
第三章 威胁
傍晚,林家人一起回来,说说笑笑的进屋。
“儿媳妇,明晚好好弄一桌酒菜,县老爷要来。”
林氏还没坐下,就开始吩咐江岁安干活。
都叫我跟你儿子和离了,还有脸让我干活江岁安忍住气,杵在桌子边,声音硬邦邦地道:“我今天收拾屋子的时候,在相公衣服里找到一包打胎药。”
这话如冷水入滚油,炸得林家三口头皮发麻。
江岁安冷着脸,听他们错漏百出的解释。
是的,他们,林氏、林老爹和林则正,通通有份。
什么在娶她之前就认识的娘家表妹,什么怕她糟心所以养在外头,什么打了胎就把那小女人赶走,统统都是谎话!都是骗子!
越是愤怒,江岁安越是冷静。
她的目光掠过林家三人,面色是他们从未见过的冷。
“想让我别把这事说出去,可以。”林家人目光闪烁。
“想让我和离,可以。”林家人面露喜色。
“想让我回乡下老家,可以。”林家人神色热切。
“把林记药铺给我,你们想怎么样都可以。”
林家人呆楞,不可置信,愤怒了。
“你是个什么东西我家祖传的基业,给你你配吗”林老爹这次不用沉默表达不满,直接破口大骂。
林氏也尖酸道:“原以为你是个老实人,没想到你这么会算计,你跟你那要挟人报恩的爹娘一样,一肚子坏水!”
至于林则正,他自诩读书人,不至于口出秽言,只是满面失望地看着江岁安。
江岁安不动如山,道:“若不然,明儿我便去县衙敲鼓鸣冤,等过堂的时候,正好叫全县人知道你们林家干的好事,今上有律,名声有瑕者不得为官,到时候郎君的功名只怕都不保了。”
林家人一下子哑巴了。
是的,不能让她闹出去,不然林家就完了。
林老爹心一横,道:“大朗快把这毒妇绑了,关进柴房里。”
林则正如梦初醒,向江岁安逼近。
江岁安摸出腰后的菜刀,手稳,心定,面色凶恶道:“我一个弱质女流,换你林家三条人命,这买卖不亏!”
俗话说傻的怕愣的,愣的怕狠的,狠的怕不要命的,江岁安现在就是那不要命的。
林则正瞬间怂了,急急朝后退去。
蠢蠢欲动的林老爹,也被那闪着寒光的刀锋吓得不敢动。
林氏气急,倒地撒泼,大喊“救命啊!杀人啦!”
江岁安只觉好笑。
“你只管喊,把左邻右舍都喊来,正好把你家丑事都拿出来给人家笑话。”20
林氏一下子噎住了,再没了声音。
天色暗下去了,江岁安沉声道:“给你们一晚上时间,明天若不同意,咱们县衙见!”
说完,她手持菜刀,把林家三人赶到柴房,“咔嚓”落了锁。
然而她还是不甘心,三年了,她在林家做牛做马,被一家子骗了三年,而梦里的凄惨更是叫她想想都痛彻心扉。
林氏不是抠门嘛,江岁安走到林氏屋里,把林氏的东西搜刮了个遍,搜到二十两银子,好些金首饰,她一股脑塞进自己的嫁妆箱子里,连夜送到她最信任的李叔家。
这一夜,林老爹、林氏和林则正三人,谁也没睡,商量了一宿。
第二天,隔着柴房的门,林老爹告诉江岁安,他们要上京了,铺子打算卖了,卖的钱可以给她一半。
“我要八成。”江岁安也一夜没睡,人却很亢奋。
林家三人狠狠咒骂了一顿,到底是答应了。
江岁安把菜刀用包袱皮挡着,只放林老爹出来,寸步不离地跟着他,逼着他立刻找中人卖铺子。
林家铺子地段好,声誉也不错,早有人垂涎,林老爹又是急卖,中人把价钱开到八百两,不到片刻便有买家上门,江岁安不等林老爹反悔,一口应下。
林老爹心头淌血,他本想把铺子至少卖到一千两,谁知这下不但亏了两百两,卖的钱还要分八成给江岁安,要不是心头一口怒气硬撑,他怕是早就倒下了。
中人乐得颠颠儿的,大半天辰光,画押过契都办好了。
“林老板,这是银票,您数数。”
“爹,我替您数。”
江岁安半途劫胡,中人手中的银票悉数落在她手里。
中人一愣,傻傻地看着林老爹。
见状,江岁安对林老爹道:“爹,中人钱还没给,人家辛苦了大半天,您快给了吧。”
她一口一个“爹”,喊得林老爹心烦,怒目而视。
江岁安退到他身后,刀子不着痕迹地抵在了他腰上。
林老爹直冒冷汗,乖乖掏出十两银子,在中人古怪的眼神中,将他打发走了。
江岁安揣着银票,押着林老爹回到林家。
八张一百两的银票,她只给了林老爹一张,在对方愤怒的喊声中,镇定地道:“县老爷今晚要来你家做客,没几个时辰了,你们再不准备就来不及了,怠慢了县老爷,罪过可是你们的。”
说完,她丢下和离书和钥匙,疾步离开了林家。
林老爹有心要追她,可总不能不管林氏和儿子,更不能怠慢县老爷,怕人家觉得他们拿乔,以后对他们不利,只得放弃追人的念头。
他开了柴门,放出林氏和林则正,林则正自去梳洗,林氏憔悴着脸,回房拿钱去买酒菜。
待她回房一看,钱也没了,金首饰也没了,登时就涕泪交加。
“天杀的小娼妇!下作的玩意!不得好死!”
远去的江岁安肯定听不见林氏的咒骂,她坐在李叔家的厅堂里,摸着包袱皮里的菜刀和银票,心头五味陈杂。
第四章 冬瓜屯
李婶走进来,看见江岁安呆呆的样子,心疼不已。
“大侄女,那林家狼心狗肺,你莫伤心坏了身子。”
江岁安回过神,勉强扯出一抹笑。
“谢谢婶子关心,我不伤心。”
她的心早在那梦境般的前世里伤透了,现在她最担心的是前世的雪灾、旱灾、洪涝等该怎么熬过去。
这也是她最终选择不要药铺,而要银子的原因之一。
现在是三月,到了今年年底,天灾就会接连不断地降临了,她要早做打算。
灾祸里,最重要的是什么是粮食!所以江岁安准备回乡下去,把家里的地种了。
除了粮食,房子也要重修。而且她一个女人,这安全也得提前考虑。




家有饿郎:囤粮种田好悠闲 第3节
雇人保护自己且不说要花很多钱,谁能保证灾祸降临这些人会不会跑,甚至反过来抢她东西
经了梦里那一遭,江岁安觉得,就是养条狗都比人忠心!
养狗江岁安心中一亮。对啊,她可以养大狗看家护院。还可以养骡子,或者驴,驮东西拉东西可再好不过了。
还有玉簪,江岁安总觉得前世那新妇对玉簪极为看重,里头必有蹊跷。
要做的事很多,江岁安本想即刻回乡下,谁料李婶不放心她,硬是留她住了一天。
夜,李家厢房里,江岁安陷入梦境。
漫天大雪,她挺着大肚子,疼得脸都变了形,在永江村里,挨家挨户地敲门求人帮忙。可那些门紧紧闭着,里头分明有人在烤火,在说话,却没人开门。
“三婶婆!救救我,我要生了!”
终于,一扇门开了,从前动不动去她家拿东西的三婶婆堵在门口,一脸不耐。
“要生了就快家去,跑我家来干什么不过是个野种,晦气的很,快走快走!”
那扇门被重重地关上了,江岁安弯着腰,踉跄着回到冰冷的屋里,跪在地上,疼了一天,生下了一个男孩。
野种,不守妇道,娼妇……永江村里的人当面、背后就是这么议论着江岁安的。
她不是这样的,江岁安从梦中惊醒,身上一层冷汗。
不行,她不能回永江村去,村民的唾沫星子能淹死她。
那要往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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