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有饿郎:囤粮种田好悠闲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六年年
江岁安思来想去,忽然想起永江村后头,约莫五里地外有个冬瓜屯,因着那地界形似冬瓜,三面环山,山路崎岖难走,那些地主老爷、普通的庄稼汉没一个愿意去的,所以那里都是些穷开荒的,或者是猎户。
冬瓜屯嫁娶开放,民风彪悍,只要跟当地里正说好,便可在那开垦荒地,或是花点钱寻个住处。
江岁安心中拿定主意,看看天色也差不多了,索性起了身。
她打开自己的嫁妆箱子,翻开一堆旧衣,下头有个木盒,打开盒子,里头放着支玉簪。
玉簪表面粗糙地雕刻着兰草,此外便再没什么花样了,玉质暗沉,上头斑斑点点的,一点也不晶莹通透,看着就不值钱。
确实不值钱,她奶重病的时候想卖来着,结果还没家里的猪值钱,所以也就当个老物件传给江岁安了。163txt
她拿着玉簪,反复看来看去,也没看出个所以然。只得收起了玉簪,先把日后住的地方定下来。
一大早,她拿上自己的户籍文书,花钱雇了个车,来到了冬瓜屯。
离着冬瓜屯还有一射之地,江岁安下了车,吩咐车把式在这儿等着,她忐忑地走进村里。
有村妇好奇地过来问询,江岁安便顺势问了里正家在哪,得到回复后,她找到了里正家。
敲开里正家的门,她把自己的来意说了,约莫四十来岁的里正十分惊讶。
“你说你想住到我们屯来”
里正姓卫,他把江岁安让到屋里坐下,里正夫人卫大娘边纳鞋底边朝她友善的打招呼。
冬瓜屯比周围的村子都穷,村里的女娃只有外嫁的,村里的汉子想要娶个亲得花好大一笔钱。这主动要到村里来的女娃,这么些年了,江岁安是头一个。
“里正大人,不瞒您说,我爹娘爷奶都不在了,又没个兄弟姊妹的,孤零零一个人。夫家贪富贵,把我给休了,实在是人言可畏,没地儿去了。”
里正夫人脸上显出同情之色,里正也面露不忍。
江岁安赶紧加了把劲儿,道:“我不白住,该给多少钱您只管跟我说。我娘家从前做的药材生意,我打算在咱们屯种药材,要是能成,就教给大家伙一起发财。”
里正听到这儿,那点犹豫也没了,当即点头同意,收了江岁安的户籍文书,盖上了冬瓜屯的印,还给了她。
江岁安正式成为了冬瓜屯的村民,里正带她到村里看地,因为这些年离开的人多,有不少房子和地都空着。
江岁安挑了块最靠里头的地,两亩地,旁边搭着间泥屋,离着大山有些距离,但也不算太远,反倒是离村口远。
里正见江岁安挑了这块地,好心劝她:“江丫头,这地方忒尴尬了点。你要是为了进山,那边还有几块地更近些;要是靠近村里,也还有地儿。这儿前后不着的,太孤了点。”
江岁安觉得孤点好,比起天灾,荒年乱世里,人心更加可怕。
谢过卫里正,江岁安抓紧时间回镇上。她只雇了一天车,得赶紧把东西搬到冬瓜屯。
到李叔家之前,她先去了糕点铺。打扰了人家两天,总不好再空着手。
说来也巧,她买好糕点出门,碰上了林家的邻居赵大婶。
“哟,安娘来买糕点啊”赵大婶打探道:“你婆婆说你回娘家了,怎么了跟大朗闹别扭了”
江岁安深吸一口气,笑得灿烂。
“不是,我们和离了。”
然后她越过惊得合不拢嘴的赵大婶,径直走了。
糕点铺的伙计听到她们说话,忍不住道:“什么和离,这女的定是个不好的,让婆家给休了。”
“你知道个屁。”赵大婶啐了一口那男伙计,不屑道:“林大朗前脚高中从京里回来,后脚就把结发妻给休了,这说明什么”
“什么”小伙计一脸茫然。
“说明他是个无情无义的王八蛋,看不上糟糠妻,要去京里娶那金凤凰呢!呸,什么读书人!也不过是个一肚子浑水的贼滑头。”
赵大婶不愧是说家长里短的好手,三言两句就把事情的真相给说出来了。
只可惜江岁安不知道,不然定要给赵大婶也送两块糕点。
第五章 獒犬
江岁安带来的糕点,李婶千推万让,耐不住她坚持,这才收下了。
“好孩子,有空了常来坐坐。”
“谢谢李婶。”
李婶的关心让江岁安无比感动,她想到今年就会发生的大灾,隐晦提醒道:“婶子,您瞧今年这天气是不是有些不寻常”
“是比往年更冷些,倒春寒也是有的。”李婶浑不在意。
见状,江岁安也不好多说什么,便是说了只怕也没人信。
毕竟你好端端地跟人家说,马上要有大灾了,明年六月还漫天飞雪,人家不把你当疯子才怪呢。
等她在乡下安置好,再想办法把李叔李婶接去吧。
装好东西,离开李家,江岁安没有直接去冬瓜屯,而是先在镇上采买东西。
昨日离开林家后,她把银票都换成了散碎的银两,取了五十两,裹在青皮包袱里,花起来不打眼。
其实若不是怕招惹是非,她恨不能一下子把七百多两银子都花了。她记得前世梦里,到了大灾时,银子根本就没人要,百姓都只要吃的用的。
要种地,农具不能缺。
江岁安到铁匠铺,从锄头到菜刀,样样都要。铁匠见她买的多,还白送了块磨刀石给她。
车把式很有眼力劲,主动帮忙把东西装到车上。
买好农具,江岁安想起要养狗这茬事,便往卖牲畜那块去看。
一走近卖牲畜的地方,各种怪味都来了。好在江岁安并不娇气,打了两个喷嚏,就适应了。
这地儿和别处不一样,没有铺面,各家随意用些粗布烂木板在路边一围一圈,就是个摊位了。
江岁安挨个看去,越看越失望。卖狗的不少,瞧着却都病怏怏的,也有精神的,可都太凶了,见人就龇牙咧嘴,不怎么通人性。
正当失望间,一个眼尖的摊主堆着笑招呼她:“姑娘要买狗吗我家有小狮子狗,可好看了。”
小狮子狗,是富贵人家女眷养着玩的宠物。
江岁安摇头,问道:“有能看家护院的,机灵些的狗吗”
“有的有的,你看这个,才一个月就长这么大了。”摊主从笼子里抓出一只长相奇怪的狗。
大脑袋,塌耳朵,黑棕色厚厚的被毛,独独头顶有一搓金毛,身子比摊主的半个手臂都长,也不叫,黑溜溜的眼睛温顺地看着江岁安。
“这狗打西边来的,当地人管它叫獒,说是活佛的坐骑呢。赶羊撵鸡,看家护院,样样都行的。而且你看这毛,抗冻得很。”摊主卖力的劝说。
江岁安十分心动,天冷,连一些大狗都冻得发抖、冻病了,这小狗却跟没感觉是的。
“多少钱一只就这一只吗”
“一窝两只,这是老大,一起买算你便宜点,五两一个,一共十两,单卖一只六两。”
“这么贵”
江岁安惊讶,她买了六七件铁打的农具,也不过十两。
摊主陪着笑,心里也后悔听了人家忽悠买下这两只獒,结果根本卖不出去,吃的还贼多。
“姑娘,这獒聪明着呢,而且力气大,据说一巴掌能把老虎给打趴下。”
“把老虎打趴下”江岁安看着老老实实被摊主拎在手里的小家伙,非常怀疑。
“是的是的。”摊主闭着眼瞎吹:“獒是百兽之王哩,是那个神兽狻猊的后代,西边把它当保护神呢。”
江岁安听他吹的越吹越离谱,出声打断他:“两只我都要了,你把笼子也给我得了。”
摊主喜出望外,亲自提着笼子,送到江岁安车上。
江岁安看到笼子蹲坐着老二,一身黑漆漆,胸口一搓白毛,眼神比老大机警,瞧着莫名有股傲气。
但愿是两只聪明能干的好狗,若不然,到了荒年,她就炖狗肉吃!
两只獒犬后背莫名发凉,齐齐打了个寒颤。
买好狗,江岁安又买了一头驴并两只羊,让摊主给喂饱才迁走。至于鸡鸭什么的,乡下多的是,不必在镇上买。
离开卖牲畜的地方,江岁安想了想,来到镇上最大的布店。
粗布、棉布、花布……各式各样的布她都买了五匹,掌柜的还以为她是哪个大户人家的奴婢,不仅好茶好水地伺候着,还拿出不少新衣服让她挑。
江岁安也不客气,吃着茶水,照着自己的身形,挑那结实耐脏、方便干活的衣裳,各样要了十来件,喜得掌柜眉开眼笑。
一匹匹布、一件件衣裳装上车,堆了有一车,车把式目瞪口呆。怪道自家婆娘总说衣服不够,瞧瞧这位姑娘,论车买。
买完衣服,江岁安手头上就剩下三两银了。大庭广众的,也不好开箱子拿银子,天色也不早了,她就买了些熟食和馒头,往冬瓜屯回。
她去买熟食的时候,车把式不知打哪弄来许多稻草,遮住了木板车上的东西,只把那两条狗放在了外头。至于那驴和羊,他弄了些泥巴糊得它们脏脏的,看着就没精神,一路进了村,都不引人注目。
江岁安见了,十分满意,多给了一串铜板的车资。车把式也高兴,把江岁安送到家门口,还帮忙把东西搬进屋里,牲畜给她在门口拴好,这才离开。
家有饿郎:囤粮种田好悠闲 第4节
说是个屋,其实就是泥巴糊的草垛子,弄了个薄薄的门板挂个锁,勉强能住。
江岁安却不嫌弃,甚至很高兴。
比起住在林家那结实的“狼窝”里,她宁愿一个人住这破旧不堪的草屋子,起码心安。而且她手里还有不少钱,起个好屋也不在话下。
天色彻底黑了下去,江岁安一拍脑袋,糟了,她忘了买灯油蜡烛了。
这东一耙西一脚的买东西不行,明儿好好理个章程,捡着紧要的先办了。
黑暗中,她把熟食摸出一包,锁了门,往里正家去。
里正不在家,江岁安用熟食和里正夫人换了一盏油灯和火石。
提着油灯,到家点上,就着豆大的光,她啃着馒头吃了菜,把剩下的喂给两只狗。
两只狗没几口就全给吃下去了,眼巴巴地盯着江岁安。
“你俩可真能吃。”江岁安也不管两狗听不听得懂,自顾自地说:“今儿我累了,明儿再给你们弄吃的,给你俩起个名儿吧。”
她指指头上有金毛的老大:“你叫岁岁。”
再指指胸口有白毛的老二:“你叫平安。”
“愿咱们以后年年岁岁,平平安安。”
第六章 仙泉
屋里没床,江岁安直接睡在了自己的嫁妆箱上。
临睡前,她把玉簪拿出来,又翻看了好几遍,还是没看出个所以然。
随手放进袖子里,睡了过去。
翌日清晨,江岁安迷迷糊糊地醒过来,被眼前两张放大的狗脸吓了一跳,惊慌中从箱子上摔了下去。
也是倒霉,袖子里的玉簪随着动作一下子扎进了肉里,鲜血顺着胳膊流下来,疼疼疼!
江岁安欲哭无泪,瞪着咬断笼子溜出来的岁岁和平安。
两个家伙摇着尾巴,浑然不知闯了祸,两双狗眼热切地盯着她。
主人可算醒了,饿死狗了。
江岁安低头看自己的伤势,扎得有点深,都破皮流血了,好在没伤到骨头,也不知道会不会留疤。
她咬着牙,把玉簪拔了出来。
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片刻便恢复如初,若不是血迹,简直像没受过伤一样。
江岁安:见鬼了
她看向玉簪,玉簪仿佛活了,簪上的兰草妩媚地舒展,簪体的那些斑点变成了一眼眼细细的清泉,白玉般的水珠散发着香气,争先恐后滚落下来。
岁岁和平安闻到了水珠的香气,跑过来,仰着头接水喝。
没喝几口就饱了,兴奋地在四周窜来窜去,仿佛有着无穷的精力。
江岁安:果然是见鬼了吧!
心念一动,她对着玉簪默念:收!
神奇的,玉簪立刻变回了灰秃秃的样,要不是指间的水迹,江岁安还真不敢相信刚才的异象。
“放!”
泉眼重现,泉水奔涌。
江岁安尝了尝玉簪泉水,清冽甘甜,浑身的疲惫刹那间一扫而光,五脏六腑都透着熨帖。
这,这是仙泉吧
原来,前世林家人之所以在灾荒中能过得好,全靠着她的玉簪!
幸好这一世,玉簪回到了她的手上。
江岁安念了句“收”,不忍浪费神奇的泉水。
她忍不住回味泉水的清甜,忽然觉得身上奇痒无比,用手一搓,好多黑呼呼、酸臭的灰泥掉出来。
痒的受不了,她得洗个澡。
江岁安把两只狗撵出去,找个角落,弄了个缝隙,把玉簪插在其中,然后除去衣服,让玉簪放出泉水。
“大!”
随着她的命令,泉水从水珠变成了水柱。
“热!”
泉水果然变热了,只是有些热过头了,江岁安赶紧喊:“冷!”
可又有些太冷了,江岁安一激灵,灵机一动道:“温!”
冷热掺杂,温温的泉水洗澡刚好。9
江岁安痛痛快快地洗完,浑身轻松。
她觉得自己手臂似乎白嫩了一些,身上也有着使不完的力气。
玉簪仙泉是个宝贝,她思来想去,把簪子插在头上,玉簪已经变回了原样,旧旧的,毫不起眼。
屋里乱糟糟的,江岁安捡了根木棍,在泥地上比划着,盘算着日后的章程。
她虽认字,却不会写,只好将自己心中所想画出来。
梦里,今年冬天非常冷,住泥屋肯定要被冻死,一定要起青砖屋,里头烧上火炕。
她算了一下,一间她自己住,一间灶屋,一间囤粮食,两间囤其他东西。养鸡鸭要一间屋,养猪要一间屋,一间屋给驴子和羊,再弄两间接着灶屋的烟道,留着天冷种新鲜蔬菜吃。
算下来起码要十间屋子,得占两亩地。
里正就分给她两亩地,除了房子,她还得种粮食吧。
而且后面世道乱了,她的屋子、她的地都得提前起围墙拦着,不然等饥荒来了,肯定被人抢。
这么一算,现有的地不够用,好在她昨儿看了,她家田后面的地荒着,她和里正说说,看能不能花点钱把那地买下来。
这事最要紧,她赶紧往里正家去,连驴和羊饿的直叫也顾不上。
岁岁屁颠屁颠儿跟在她身后,平安蹲在家门口,也不知道是守家,还是想偷懒。
虽然已经三月了,天却还没回暖,还是农闲。辰时刚过,里正一家都起了,江岁安把来意跟里正说了。
“要盖屋子,地不够用,想把家后的地再买两亩。”
里正有些意外:“你要盖多少屋子”
“得七八间,药材卖之前要先处理好,还有些药材得在屋里才能种。”江岁安只能搬出药材生意做幌子。
“你家后头的地是于家的,唉,他家可怜啊。”里正唏嘘道。
于家老爹是打北边来的,力气大,还会点武艺,在冬瓜屯打猎为生。后来娶了媳妇,生下个大胖小子,开垦了五亩荒地,得闲进山打猎,在村里算是过得不错的人家。
他儿子于成天赋异禀,从小力气大的惊人,三岁就把村里的大石磨举着玩。于老爹喜出望外,省吃俭用供他去学武。于成也争气,教他的师父说他有武状元之材,只待今年参加武举。
谁料想去年年底,快过年的时候,于老爹进山打猎,遇上了狼群。叫狼啃的就剩了个人头,身体都没了。于大娘看见人头,当时就疯了,半夜吊死在家里。
于成一夜之间成了孤儿,哪还有心思练武,一心要找那群狼报仇,进了山再没出来过,怕是凶多吉少了。
“江丫头,我做个主,于家那五亩地给你两亩。于成要是回来了,你给他五两银子,再给他在你家药材园安排个活计,好歹也是个活路。要是回不来,哎……”
江岁安听了于家的事,心里也很不好受,表态道:“里正您放心,都按您说的办。”
说完正事,旁边的里正夫人好奇问道:“丫头,一晚不见你好像变白了”
“新买的胰子,”江岁安从容应对道:“特别好用,回头给大娘您捎一块来。”
“那怎么好意思。”里正夫人笑着推辞道。
“乡里乡亲的,客气啥。”
“那我就承了你的情,”里正夫人关心道:“你那地里光种药材吗我家有多的春种,你拿一些去种种,留口粮食吃。”
江岁安高兴地应下,里正夫人瞧瞧岁岁,问道:“江丫头,这是狗吗长得怪丑的。”
江岁安点头道:“是呢,我养了两条狗,卖狗的人说是打西边来的,可能那边的狗都这么丑吧。”
獒犬岁岁仿佛听懂了两人的话,幽怨地看了眼自己主人,举起粗壮的狗爪盖在脸上,逗得里正夫妇直笑。
“这狗咋这么聪明,跟成精了似的。”里正笑道。
说着无心,听者有意,江岁安隐隐觉得,喝了仙泉水的岁岁,确实更通人性了。
第七章 救人
离开里正家,江岁安回到泥屋。
屋门口,平安伏着身子,喉咙里发出威胁的低吼,恶狠狠盯着毛驴和羊,吓得它们一动不敢动。
这是怎么了
江岁安这才注意到,毛驴和两只羊大概是饿狠了,已经挣脱了绳子。要不是平安,可能已经跑了。
她赶紧拾了根木棍,牵起草绳,赶着三个家伙上山吃草,岁岁和平安跟在身后。
上了山,她找到一处平坦的山坡,放开驴和羊,让它们去吃草,岁岁和平安两人钻进林子里,去找吃的了。
江岁安一边放着羊,一边继续琢磨自己的事。
青砖房可不比泥屋和木屋,得手艺好的匠人来盖。
这十里八村,要论盖房的本事,还是方匠村的人好。
方匠村离着冬瓜屯不远,村里家家户户、世世代代都是匠人,泥瓦匠、木匠、工匠……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人家造不出来的。
手艺好,价钱就大,江岁安算了算,围墙加房子,料子加工钱,没个五六百两下不来。
她手里的银子只剩不到七百两,造了房就没钱买别的了。
家有饿郎:囤粮种田好悠闲 第5节
昨天还想着怎么花钱,今天一算就成了穷光蛋,江岁安叹气:缺钱啊!她还有好多东西没置办呢,上哪去弄钱呢愁人。
正当她发愁的时候,岁岁和平安狂吠着奔回来。
江岁安抬眼望去,神情大惊。
岁岁和平安的爪子上血水淋淋,跑过之处留下一个个血爪印。
之前里正说山里有狼,这两小家伙是不是遇上狼了
江岁安紧张地检查两只狗,并没有发现伤,爪上的血不是它们的。
“汪汪汪,汪汪汪!”岁岁使劲朝她叫,边叫边朝林子走,走了两步,见江岁安没有跟上,焦急地朝她喊。
主人主人,快跟我走。
林子里江岁安留下平安看着驴和羊,跟着岁岁朝树林走去。
林间郁郁葱葱,杂草丛生,藤蔓缠绕。要不是喝过仙泉,体力好了许多,江岁安还不一定敢冒然进入。
岁岁停下带路,江岁安上前一看,忍不住惊叫出声。
地上横七竖八地散着七八只狼尸,一个手持柴刀、浑身是血的少年郎靠着树,脸色青白,宛如死尸。
若不是江岁安眼尖,见少年郎胸口有微微起伏,可能真就把他当死人了。
这人莫不是那替父报仇的于成
江岁安壮着胆子走上前,摸了下少年的脉。
极微弱,但还活着。
她看看四下无人,拔下头上的玉簪,放了仙泉水,喂给少年。
她只喂了一点就停了,怕少年伤好的太快,引起怀疑。
少年脸上的青白之色渐渐淡了一些,伤口不再流血,人却还是昏着。
总不能把人扔在这儿,江岁安想下山叫人来帮忙,又怕血腥味把别的野兽招来,衡量之下,她上前架起少年。
因为喝了仙泉,她的力气大了许多,轻松就把少年扶了起来。
江岁安这才发现他很高,比她高两个头不止,身上的衣服十分单薄,底下肌肉鼓鼓,脸上布满血污,看不清长相。
她打发岁岁去看羊,然后自己架着少年下了山,避着旁人,敲开里正家的门。
“哎呀。”
里正夫人唬了一跳,里正定睛看去,惊讶道:“这不是于成吗”
江岁安作出一副极吃力的样子,里正赶紧叫来自己的儿子卫兴和卫习,把人接下。让儿媳妇去叫卫老六,他是村里的土郎中。
“我在山里放羊,我家狗子在一群狼尸中发现了于成。我见人还活着,怕别的野兽害他,只好走走停停,好不容易把人给弄下来。”
江岁安说一些,歇一下,语气无力,神色疲惫。
里正夫人关切地道:“累坏了吧进来喝些水,歇一歇。”
“谢谢大娘,只是我家羊还在山上呢,我得先去放羊。”
里正夫人叮嘱她小心,江岁安应下,拖着步子慢腾腾地走了。
待出了众人视线,她立刻健步如飞,哪有半分脱力的样子,一溜烟就上了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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