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子宠妻日常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夜子莘
徐砚琪揉着有些泛红的额头,委屈地撇了撇嘴:“我只是在陈述事实。你也不轻着点儿,脑子若被你打坏了,难不成你养我?”
徐宗文不由挑眉:“你这如今可是嫁出去的女儿,哪里还轮得到我这哥哥来养你?怎么样,你和戴赢关系可好?”
徐砚琪拿着杯子的手微滞,不太自然地笑了笑,脸上却是真真实实的轻松:“我和他呀,估计是要和离了。”
“和离?”徐宗文惊讶的眉毛都要竖起来了,“戴赢对你不好?”
徐砚琪道:“此事说来话长了,等以后再慢慢同二哥说。今日我和嫂嫂前来是来唤哥哥回去的,眼看着便要端午了,难道二哥要独自一人在这霖山上度过不成?”
经徐砚琪一提醒徐宗文才想起,不由拍了拍脑门儿:“瞧我,这日子过得自己都不知道了。”
徐砚琪无奈地摇头:“你呀,可小心成了书呆子,到时候可别说你是我哥。”
徐宗文伸手在徐砚琪额头上轻弹了一记:“行,等哪一天你哥哥我考了状元,绝不跟人说还有你这么个妹妹。”
徐砚琪觉得和这个哥哥相处起来越来越轻松了,对着徐宗文撇了撇嘴:“文人不是应该谦虚一点吗,你如今乡试都还没考,都想着中状元了。”
徐宗文笑:“跟自己的亲妹妹谦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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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里充满着兄妹二人的欢声笑语,陈慧自始至终都安安静静地坐着,倒和这欢快的氛围有些格格不入。
徐砚琪见了偶尔将话题转移在陈慧的身上,但她却总是过于木讷,惹得徐宗文频频皱眉,脸上的笑意也淡了。见此,徐砚琪也只得无奈地在心里叹息,想起陈慧之前在崔岚被蛇咬伤时的表现,心中却是对眼前这位嫂嫂更加好奇了。
当徐砚琪和徐宗文等人回到徐府时已经是黄昏时分了,原本一家人是要坐在一起用晚膳的,但徐砚琪实在是觉得困了,便索性在自己的小厨房里做了几样小菜对付两口,沐浴过后早早地便歇下了。
翌日醒来,朱彤刚伺候徐砚琪梳洗完毕,便见芷巧急急忙忙地跑上了阁楼,满头大汗的样子像是刚从外面回来:“小姐,出事了。”
徐砚琪随手倒了一杯温水递给她:“什么事,怎么慌慌张张的,慢慢说。”
芷巧捧着杯子一口饮尽,这才说道:“奴婢刚听人说昨晚上二少爷听说了小姐的事后直接跑去找姑爷了,少爷当时喝了点酒,所以就和姑爷打起来了,好像伤得很严重。”
徐砚琪听罢也没再细问,提起裙摆下了阁楼,径直便向着徐宗文的院子里走去。
到了徐宗文居住的跨院,陈慧恰巧从屋里出来,徐砚琪慌忙迎上去:“二嫂嫂,哥哥的伤势如何了?”
陈慧眼眶红红的:“大夫说只是皮外伤,修养几日便好,小姑子无须过于担心。”
“哥哥为我的事受了伤,昨晚上怎么也不见有人通知我一声,倒让我心里难受。”
“你晚上睡得早,是你二哥不让人说的,说怕你知道了担心。”
徐砚琪鼻头一酸,看了看屋里:“二哥醒了吗?”
陈慧点头:“刚醒,小姑子快进去吧,我去把熬好的药端过来。”
徐宗文只穿了一层薄薄的里衣,后背上被血染得一片片的嫣红,如今正规规矩矩趴在榻上看书,听到脚步声只当是陈慧端着汤药进来了,头也没抬便淡淡吩咐:“药放那儿,我待会儿再喝,你先出去吧。”
徐砚琪仿若没有听到他的话一般,一步步地走到榻前,看到他背上的伤说出的话都有些哽咽了:“哪有你这样的,不会武还学人打架,如今倒好,大热天的还要老老实实在榻上待着。”
徐宗文一听是徐砚琪的生音立马抬起头:“你怎么来了,我这只是轻伤,不碍事的。”徐宗文说着将书放在一边撑着床板坐起身,又活动活动胳膊对着徐砚琪笑道,“看,哥哥没骗你吧,真的不严重。”
看徐宗文额头上因为疼痛早已渗出了大量的汗珠,脸上却仍挂着笑,徐砚琪差一点便要哭出来,忙上前扶住他:“好了好了,知道你伤的不重,快好好歇着别乱动,小心伤口都崩裂了。”
正文 第10章 隐情
徐宗文伸手捏了捏她的脸:“傻丫头,怎么还哭上了,我是你哥,戴赢那小子对你不好,做哥哥的当然不能放了他。给他几个拳头都是轻的了,敢欺负我的妹妹,我徐宗文可不是吃素的。”
徐宗文说着握了握拳头,向妹妹展示着自己的强健有力。
“你才傻呢,为这么点事去找戴赢拼命,也不怕爹娘担心,如今还带了这么一身伤回来,你这样岂不是让我和爹娘心疼吗?”徐宗文的话让徐砚琪心头一暖,想来徐宗文和他这个妹妹的感情很深吧。
或许,这才是她第一次看到徐宗文便丝毫不觉陌生的原因。
崔玥突然庆幸自己能代替真正的徐砚琪活下来,如今她自己不过受了一点委屈徐宗文便这般为她出头,那若是知道自己最疼爱的妹妹被戴赢逼死,到时候定会真的拿命去拼吧。
有这么一个肯为自己出头的哥哥,真好。
自朱家将订亲的对象换成崔岚开始,崔玥在家里便再不曾得到过关心,爹爹觉得她辱没家风,每日里不待见她,连妹妹崔岚也对她冷嘲热讽。
她当真是许久都不曾感受过被人在乎,被人捧在手心的温暖了。虽说徐宗文一直把她看作徐砚琪,可这些根本不重要,崔玥依然很感谢自己如今拥有的一切。
徐宗文看着妹妹楚楚可怜的模样,心更是软了下来,放下语气哄道:“好了好了,二哥今后再不这样让你担心了可好,不许再哭,你这一哭可就太难看了。”
看徐宗文带着伤还反过来哄自己,徐砚琪不禁破涕为笑,随之又叹息道:“哥哥若是待嫂嫂如我这般,你和嫂嫂也定然是很幸福的了。”想到刚刚陈慧红红的眼眶,徐砚琪琢磨着许是哥哥对她说了什么严厉的话。
听徐砚琪谈及陈慧,徐宗文叹息一身,忍不住苦笑:“我倒是想对她好些,不过……她也未必稀罕吧。”
徐砚琪不解地蹙眉:“哥哥何出此言?”
徐宗文脸色渐渐沉下来,没了刚刚玩笑的朝气:“如今我也不怕你笑话,我和你嫂嫂成亲两载,却是不曾有过夫妻之实的。”
徐砚琪有些愕然,纵然她知道徐宗文和陈慧关系不好,可也万万想不到这三年来他们两个竟然……
徐宗文似是没有看到徐砚琪的惊讶,只自顾自地往下说:“成亲当晚,我刚进洞房便见她独自一人坐在榻前抽泣,见我进来便一个劲儿地往里面躲,连喜帕都不让我揭,我问她什么她也不说。新婚之夜出了这等事,我能怎么想,无非便是她无心嫁我。既然如此,我又何苦逼她呢?”
“莫非是二嫂嫂在与兄长定亲之前便已有了意中人?”徐砚琪心中疑惑,自古以来婚姻之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陈慧这样的反应未免太大了些。如此便只能有一个解释,便是她已有了心仪之人。
“之前我也是这般想的,所以便想着与她和离,早早放她离开。谁知我午间刚与她说了此事,不到晚上她便上了吊,幸好我怕她出事前去看她,这才恰巧阻止了。为了不让爹娘担心,这件事我一直没敢提起。从那以后,我便去了霖山的竹园。”
听徐宗文说起,徐砚琪的记忆里倒还有些印象,两年前徐宗文和陈慧二人成亲不久徐宗文便突然说要去竹园,任谁劝阻都没有用。当时大家都以为他是一心考仕途,没想到竟还有这么一段插曲。
只是,既然陈慧不愿同徐宗文和离,那该是没有心仪之人才是。可又为何不愿同兄长好好过日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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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事还真有些令人费解。
从徐宗文的院子里出来,徐砚琪直接便去了大嫂杨蓉的院子,问及陈慧的事,原以为妯娌二人关系亲近定会知道一些,不想杨蓉也是不知道的。平日里两人常常相处在一起,虽看得出她心中有事,但陈慧不说杨蓉也不好过问。
看杨蓉的语气和脸色,徐砚琪觉得该是没有什么隐瞒自己的了。只是,若是连杨蓉都不知道陈慧以前的事,在这府里陈慧怕是也不会告诉旁人了吧。
从杨蓉那里回来,徐砚琪一路上都愁眉苦脸的,朱彤看了心疼,忍不住劝慰:“小姐不必太过忧虑了,二少奶奶的事想来也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解决的。若二少奶奶会轻易提起自己的过往,她和二少爷也不至于两年来还是这般样子了吧。”
徐砚琪脚下的步子顿了顿,回头看了朱彤一眼,继而又继续前行:“对了,二嫂嫂在府中除了大嫂嫂以外可曾和其他人亲近过?”
朱彤想了想回道:“奴婢记得之前二小姐倒是同二少奶奶有些来往,两人在一起作诗品画,倒也感情不错。不过后来四小姐出嫁,奴婢和芷巧也跟着去了戴家,这府中之事便不怎么知道了。”
“二姐姐?”徐砚琪低喃了一句,好看的柳眉紧紧蹙了蹙却是不再言语了。
几日后,戴赢的父母终于从外面赶了回来,当日便前往徐府谢罪。
“小姐,你当真不打算过去看看?”芷巧一脸无奈地看着趴在案上用丝线认真编着手钏的徐砚琪,心中纳闷,她家小姐平日里连针线都不怎么碰的人如今怎么突然对编这些小东西感兴趣了,还特意在外面请了个婆子来教习,还真是稀罕。
然而芷巧却是不知,请个会手艺的婆子不过是个幌子罢了,崔玥家里的珠宝铺子一代代传承下来,哪个不会些个手艺。就是之前铺子里的一些珠宝首饰也是她亲手雕刻的呢。
不过,如今换了新的身份,未免让人起疑,她这才不得已从最开始做起。
听到芷巧的问话,徐砚琪头也没抬地回道:“不去了,我和他定然是要和离的了。”
“刚刚奴婢过去偷偷听戴老爷和大人谈话了,看上去态度倒是诚恳,如今还亲自上门来赔罪。而且丝毫不提二少爷打伤他儿子的事情呢。”
徐砚琪一阵冷笑,商人重利,她可不认为戴老爷会有几分真心。虽说父亲一个知县并没有太多能帮得上他们家的,但大姐姐的夫婿可是柳州知府的儿子,戴老爷若想在柳州混下去,又没有认识知府大人的门路,可不就得巴结着父亲了嘛。
倒也不是徐砚琪还没见人一面就胡乱给人下判断,就凭这戴氏夫妇得到爹爹的书信后赶回来的速度,也不难猜出在他们心里利益才是最重要的。
何况,天下间没有不疼儿子的父母,二哥被打得躺在榻上,戴赢想必也好不到哪儿去,否则今日定会被一同拉了来赔罪。然而这对儿夫妇对于儿子的伤却是一点也不恼怒,反而过来赔罪,若不想要什么大的好处,任谁也不会相信吧?
不过,他们戴家人怎么样,和她却是再没有任何关系的了。左右她的想法已经告诉了徐知县。
“对了,怎不见朱彤呢,她去哪了?”徐砚琪这会儿才突然发现自己竟是大半晌不曾见过朱彤的影子了。
芷巧眸光一闪,讪笑着回道:“那个……朱彤身子不太舒服,所以奴婢让她去歇着了。”
“不舒服?”徐砚琪认真打量着芷巧,这丫头没什么心眼儿,却也最不会说谎了,表情明显的和平日里不太一样。
“是啊,可能是……中暑了吧。”
徐砚琪蹙眉:“可有请了郎中来瞧过?”
芷巧摇头:“还没有。”
“既如此,你随我前去看看。”徐砚琪说着放下手里的活儿便起了身。
芷巧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可看徐砚琪不容置喙的样子终究是忍下了。
朱彤和芷巧的房间都在雲熙阁的一楼,下了阁楼走上几步便是了。
徐砚琪命芷巧敲了敲门,便见朱彤从里面将门打开,看到徐砚琪朱彤明显一愣:“小姐怎么过来了?”
徐砚琪细细地打量着她,语气肯定:“你刚刚哭过。”
“没有,许是因为生了病太累了吧,奴婢如今还觉得眼睛酸困呢。”听朱彤的口气倒像是和芷巧串通好了的。只是,到底发生了何事至于让她们二人如此相瞒呢?
徐砚琪倒也没有再说什么,而是率先进了屋子:“既然生了病怎么也不通知我一声,我好请了郎中来为你瞧瞧,这么大热天拖着病可不太好。”
朱彤倒了茶水递过去才又说道:“多谢小姐关心,奴婢自己的身子自己清楚,修养两日便好,不必麻烦了。”
看朱彤丝毫没有同自己说出实情的打算,徐砚琪心里笑了笑,随手端起茶盏小抿一口,状似不经意地问道:“对了,你们两个跟了我多久了?”
正文 第11章 修补
芷巧回道:“奴婢和朱彤自九岁便被夫人安排在小姐身边侍奉,现如今已经七年了。”
这两个丫头倒是和她一般大,徐砚琪了然地点头:“一转眼都七年了,这日子过得倒是快,这七年来你们觉得我可曾有什么事情是你们不知道的?”
芷巧想了想回道:“应该是没有的,我和朱彤常伴小姐身侧,有关小姐的一切我们两个是最清楚不过的了。”
徐砚琪转首看向朱彤:“朱彤,你也这般认为吗?”
徐砚琪突然说这些话,芷巧不明白其中涵义,朱彤却是瞬间明了了的,如今被询问,她咬了咬牙终是什么也不肯说:“是,小姐的确不曾有事情隐瞒过我们。”
徐砚琪眼底燃起一丝失望,又继续追问:“那这七年来我又待你们如何?”
朱彤顿了顿方垂首回道:“小姐待我们二人极好,从不曾让我们受了委屈。”
话说到此处,任凭芷巧再怎么大大咧咧也觉察出不对来了,望了望一脸平静的徐砚琪,再望望面露纠结的朱彤,她张了张口,终究还是选择了沉默。
屋子里的气氛一时间倒是变得沉寂起来。
徐砚琪突然笑起来:“你们二人这是怎么了,我不过是随便和你们闲聊几句,如今怎的都不说话了?”
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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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缓缓起身:“罢了,朱彤身子不适,还是好好休息吧,芷巧,你留下来照顾着她点儿,我那里就不必伺候了。”
徐砚琪刚走到房门口,却听芷巧突然从后面唤她:“小姐!”
回头一看,芷巧竟已拉着朱彤跪在了地上:“小姐,不是奴婢想要欺瞒您,只是这件事非同小可,朱彤不愿让您为难在,这才……”
“小姐,不是芷巧的错,这本就是奴婢的家事,芷巧她不是有意隐瞒您的,一切都是奴婢的授意,请您责罚。”朱彤也哭着道。
徐砚琪叹息一声转过身来,又重新回到原来的位置上坐下:“到底发生了何事?”
朱彤默默垂首落泪,芷巧无奈之下只得代为交代,却原来是朱彤的哥哥出了事情。
朱彤是个孤儿,自幼无父无母,唯一的亲人便是他的哥哥朱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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