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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公死了我登基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潇湘碧影

    便是窦崇成不想掺和兄长之争,他跑的掉么?把庶子绑上战车之事,肖金桃可是认认真真的干了十来年。

    就似她当日评价管平波一样,有没有真心不重要,外人看着有没有心才是重要的。

    任何人做任何事,都必须师出有名。

    肖金桃勾起嘴角,则雅在家中横行霸道、同辈中无人敢惹,便够了。

    良久,窦向东轻不可闻的叹了口气,道:“你要去便去吧,旁的我不多说,不给我带个孙子回来,我是不依的。”

    窦元福登时脸色煞白。

    张明蕙担忧的看着丈夫,窦正豪兄弟更是心如擂鼓。

    可窦向东发了话,再不能驳。

    窦向东只觉身心俱疲,他又不似当今圣上一般抬着小儿子打擂台,窦家怎么就到了今天的地步!如今苍梧郡还不曾打下,就已不能齐心协力,窦家还有将来么?漫说将来,便是眼下的富贵,又能守住么?

    窦宏朗的目的达到,立刻收声,不再刺激老父。

    肖金桃满意的点头,没有绝对优势前,最好夹着尾巴做人。

    咬人的狗不叫,要做便做那不动声色、一击毙命的角色。

    忍字头上一把刀,成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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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者,没有一个不善于忍耐。

    好儿子,你就这么稳稳当当的走,余下的事,我来处理就好了。

    再一次踏上去往石竹的船,张和泰都要仰天长叹了。

    护送窦宏朗去石竹不算什么,事到如今,谁都知道窦宏朗兄弟你死我活。

    为防止窦元福狗急跳墙,肖金桃在家一哭二闹三上吊,以沅水上土匪横行为借口,逼着张和泰带人护送窦宏朗入石竹,也是应有之义。

    说实话,张和泰面上虽为难,心里是愿意的。

    不为别的,窦向东今年已经五十八了,便是看着康健,谁知道能活几年?一朝天子一朝臣,搁在寻常百姓家也是一样的。

    父亲留下的人,慢慢没了脸面,是再常见不过的事。

    张和泰比谭元洲略好些,他是窦家世仆,但爬到今日,亦是艰难。

    过去苦苦挣扎的岁月,他甚至不愿回忆。

    好容易到了今日的地位,钱财女人不消说,上上下下哪个不高看一眼。

    然而一旦窦向东不在,窦元福当家,他还能有今日的地位么?昔日对他点头哈腰的岳大文能立刻骑到他头上,形势逆转,溜须拍马的会变成自己。

    若没有选择也就罢了,形势比人强,至少他有荣华富贵,也算不错了。

    可眼下就有了选择。

    窦宏朗的长随只会溜须拍马,问他们哪处有好酒,哪家有美人,三天三夜都说不完;若问他们经济学问,登时就似剪了舌头的鹦鹉,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什么行军打仗,水路规章,还不如窦宏朗本人。

    张和泰心中的天平,不问可知。

    只不过样子还是要做上一做的。

    不情不愿的跟窦向东拜别,然后就接到了令他牙酸的吩咐。

    窦向东道:“看好宏朗,别让他去睡旁的女人。”

    张和泰登时就肝疼了,不住腹诽:你都管不住亲儿子,我能管得住就见鬼了!更让他郁闷的是,路上走了个把月,终于抵达石竹时,站在码头迎接他们的不是别人,恰是把窦家惹出好一阵血雨腥风的竹溪!

    张和泰整个人都不好了!管奶奶!你到底想什么呐!?放我们一条生路好吗!

    这日子没法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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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章 结盟

    竹溪远远望见了站在船头的窦宏朗,脸上露出了喜悦的笑。

    她原是巴州城内包子铺的女儿,日子艰难,她因比别个生的好些,一眼就被人牙子挑中了,卖去了窦家。

    赶巧去岁窦宏朗要来石竹看管平波,她被窦元福的人哄的两句,就在船上百般勾引窦宏朗。

    哪知道才到石竹,就落入了管平波手中。

    令她恐惧的是,除了初见时的那一脚,管平波再没正眼瞧过她一回,仿佛她是个物件般,从石竹带回巴州,把祠堂闹的个天翻地覆,又从巴州带回石竹,扔去了后勤,再懒的多问。

    几番折腾,要说把她怎么样了也没有,然她是这般经历进来的,老虎营的人哪个看的起她?纵然军营里不许胡乱斗殴,可那些女人牙尖嘴利,暗地里使绊子的手段层出不穷,熬的她好不心焦。

    直到昨日河上来了搜快船,乃窦宏朗打发来报信的,管平波二话不说,把她扔出来接人,并当着人开了口,叫她日后专管伺候窦宏朗。

    想着再不用同拿起子粗鄙的妇人做一堆,当真是喜笑颜开。

    迎头看见竹溪,窦宏朗却是一愣,随即就想明白了。

    管平波初嫁的时候,便爱把他往雪雁屋里推,如今只怕是雪雁不得闲,恰好有个竹溪,顺手就送给他了。

    路上一个月,闲着也是闲着,把那形势与肖金桃的话,反反复复的咀嚼。

    经历让人成长,休说同来的还有张和泰,他做了什么,必定会一五一十的报与窦向东知道,便只是寻常人情,管平波客气的做了初一,他自然要做十五。

    因此,下了船的窦宏朗只对竹溪点点头,便径自带着人,往百户所而去。

    竹溪甚是娇小,窦宏朗迈着大步往前走,她得小跑才能跟上。

    张和泰把一切看在眼里,心道:去岁这般明白,得省多少故事。

    行到百户所门前,卫兵站的笔直,朝窦宏朗行了个军礼,请他们一行人签字画押,方可入内。

    窦宏朗已来过一回,此次又是来示好,乖乖的按指令行事。

    张和泰比窦宏朗还了解管平波,不敢在石竹的地界上作妖,亦麻溜的办完手续,才领着随从们入内。

    管平波未曾出来迎接,窦宏朗深吸一口气,问明她在武场内习武,抬脚主动去寻。

    武场内密布着练习的战兵,窦宏朗却是一眼就看到了与战兵土黄服色截然不同的管平波。

    她穿着玄色短打,正聚精会神的练习着苗刀。

    苗刀又称长刀,亦称陌刀。

    总长五尺、刀长三尺八寸、刀柄一尺二寸,兼集中了刀、枪两种兵器的特点,既能当枪使,又能当刀用,既可单手握把,又可双手执柄。

    因为单、双手交换使用时便于发挥腰背整体力量,且结构优良。

    临敌运用时,辗转连击、疾速凌历、身摧刀往,刀随人转,势如破竹。

    实乃长。枪之外,步兵最强之武器。

    且苗刀带有弧度,骑兵借着马匹的冲力,迎面挥出,杀伤力极大。

    管平波前世不曾习过刀法,若说近身肉搏,谭元洲新近才打赢的她;若说长刀,她便须得老老实实称谭元洲一声先生。

    陈朝没有戚继光,管平波只好与军中几个擅长刀法的不断研究。

    谭元洲师承窦家豢养的打行,张金培等土匪,则是常年的混战积累的经验。

    世间武术,不管什么流派,到最后都是殊途同归——杀人,是军中习武的唯一目的。

    为此,擅长短刀刺杀的管平波提供了坚实的理论基础。

    几方凑做一处,彼此反复整合、改良,至今时,终于形成了老虎营内独特的技法。

    张和泰站在不远处,见管平波右手执刀,左手拖住刀背,侧身放开左边门户,稍停,迅速转身进右步,单手猛的用力,自下斜撩而上!啪的一声,直击稻草人的胸膛。

    才想喝彩,却见管平波面容整肃,退至方才站立之处,重来。

    窦宏朗一行人,就这么看着管平波心无旁骛的一遍又一遍的攻击着稻草人。

    外行看热闹,内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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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门道。

    张和泰分明看到管平波腰背的力量运用越发流畅,从松弛到爆发的一瞬间,木刀似被注入了活力,与管平波的手臂融为一体,一道弧线猛烈的劈出,紧扎的稻草表面登时从中截断,碎屑四射飞溅,凌厉非常!

    管平波收势,闭眼回忆着方才的感觉。

    睁开眼,再次起势。

    她的余光瞥见了窦宏朗,但她没兴趣为了不相干的人耽误自己的练习。

    平时多流汗,战时少流泪,是老虎营的一贯方针。

    她的四肢缚着沉重的沙袋,累的她大汗淋漓,也影响着武场内所有的战兵。

    老虎营内的训练,没有一个人敢当面说一句辛苦,便是来自管平波风雨无阻的坚持。

    休息的竹哨声响起,亲兵孙继祥忙小跑至跟前,接过管平波的木刀,同时递上擦汗的毛巾。

    管平波道了声谢,随性的一面用毛巾擦着头发,一面对窦宏朗笑道:“对不住,久等了。”

    窦宏朗直接问:“我住哪?”

    管平波道:“军营不便,我昨日接到信,忙把城内的住宅收拾了出来。

    如今石竹再无土匪,你住那里是不怕的。

    有甚需要,打发人来同我说便是。”

    窦宏朗有些不乐,却没表现出来,只淡淡的道:“我不能住在此处么?”

    管平波笑道:“军营里甚时都是吵吵嚷嚷的,没一刻安生。

    前一阵观颐身上不好,我都是把她挪去城内住所将养的。

    此其一。

    其二,老虎营扩充太快,你也见着了,武场内满满都是人,我实腾不出那多空屋子。

    总不能让你们住通铺。

    恰好城内住所空着,何必挤在一处?”

    窦宏朗似笑非笑的看着管平波:“我住你屋里不就行了?”

    管平波笑眯眯的道:“我屋里住了观颐、甘临、紫鹃并刘奶妈以及粗使的张嫂陈嫂,倒还空着一张小榻,你不嫌弃的话也使得。”

    管平波摆明了不愿窦家人住进她的地盘,张和泰怕窦宏朗脾气上来,头一日闹僵了,日后不好说话。

    忙打圆场道:“依我说,暂且安顿,慢慢调整吧。

    这百户所看着就屋子破败,奶奶也是心疼老爷,老爷万别辜负了奶奶的心。”

    管平波十分随和的笑道:“还是张大哥知道我的心,他就知道给我摆夫主的款。”

    张和泰没来由的打了个寒颤,管老虎,你太假了好吗?

    管平波给足了面子,窦宏朗不好纠缠。

    他是来谈合作的,不是来砸场子的。

    点点头道:“客随主便,我现就带人过去。

    只我有话同你说,你甚时得闲?”

    管平波道:“晚间总得闲的。

    云寨无事不关城门,你带了厨子吧?我去城中吃晚饭,可好?”

    窦宏朗满意了,笑道:“如何不好?记得带上甘临。”

    管平波道:“好。”

    说话间,有人来寻管平波回事,窦宏朗趁势带着人走了。

    一行人又挑着行李,从百户所到城内安顿。

    窦宏朗坐在修缮一新的外书房,莫名生出一股恍如隔世之感。

    此前从未想过,他会有一日主动来石竹。

    更没想到,与管平波的再会,会如此的平和。

    管平波没有傲慢,他亦没有屈辱。

    他们二人,好似没有过任何恩怨纠葛,就像两家铺子的东家,彼此客客气气的寒暄,以期接下来的日子,一起和气生财。

    掌灯为酉,管平波如期而至。

    她单手把白胖的甘临放到窦宏朗怀中,笑道:“叫阿爷!”

    窦宏朗上回才匆匆见了甘临一面,此时接过,听着甘临含糊而又清脆的一声阿爷,心都化了。

    人总是缺什么想什么,有了儿子便盼女儿。

    何况他三十五的人了,结婚早的人孙子都能满地跑了,他才得两个孩子,如何能不爱?抱着坐到椅子上,笑呵呵的跟甘临玩着抓手指的小游戏。

    一时摆了饭来,刘奶妈上前抱走甘临,闲杂人等有眼色的退下,把一桌美味佳肴与一壶陈年佳酿留与了夫妻二人。

    窦宏朗坐下,举起酒杯,对管平波拱手:“以往我多有不妥,借此好酒敬你一杯赔罪,还望管老虎高抬贵手,放我一马。”

    管平波噗嗤笑道:“你又打哪看了戏来?学那穷书生不文不白的酸话。”

    窦宏朗但笑不语,仰起脖子,把杯中酒一饮而尽。

    管平波倒也不排斥喝酒。

    前世在军中,难得休闲时,战友们拼起酒来,那才叫“将进酒,杯莫停”。

    到了古代,不幸开启了地狱模式,她便谨慎的多,再不似以往贪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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