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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公死了我登基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潇湘碧影

    钱兴运便宜占的最多,吃进嘴里的肥肉,是再不能让的?一掌拍在树干上,喝道:“嬲他娘!他们是外来的,我们是本地的,怎么还怕起他们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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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就是我们村的地,哪里就轮到外人来主张!依我说,不如扛起锄头,打他个稀烂!佃什么田?抢了来我们自家分了,岂不爽快?”

    众人还没做出反应,郑老三先在树梢上吹了声口哨:“好对奶。子!不知脸长什么模样?”

    孙其凤猥琐一笑:“那等下就抢了来,给你做老婆!”

    郑老三溜了下来,问坪上的村民:“打不打?给个准话!”

    钱兴运道:“你怕不怕!你不怕我们就打!那女人敢进村,就归你了!”

    坪上一阵哄笑,仿佛已经把人扣留在了村里一般。李光华皱了皱眉,正要说话,就见袁德水飘了出来。从前日起,袁德水就没怎么吃过东西。他一个疯了的人,只知道饿了满村乱窜寻吃的,却不知去茅房,屎尿沾了一身,臭不可闻。袁大娘照看了一夜,嫌烦,便撇在了一边,权当小儿子死了。村里预备大事,钱兴运嫌弃的瞥了袁德水一眼,扭过头去,对众人喊:“赤手空拳打不过,走,我们抄家伙!”

    王汉宝跟赵岗巴不得老虎营来主持公道!哪里就想打了!然而在全村的注视下,再看看边上臭气熏天的袁德水,生生打了个寒颤。几个家里男丁少的,不情不愿的跟着回屋拿起了镰刀斧子,决定给老虎营一个好看!

    李玉娇带着一个旗队,冒雨从飞水城赶来。才走到村口,七八把菜刀从天而降,直直朝他们砸来!

    盾牌手反应极快的挡在前头,就听下头有人怒骂:“都说了看准人飞,把那女人砍死了,郑老三就没老婆了!”

    郑老三此刻离的近,看清了李玉娇的脸。先骂了一句:“脸上有道疤,难看死了,我不要,你们哪个要?”

    “有疤不要紧啊,吹了灯还不都一个样。”另一个人道,“好奶。子好屁股才是真的!”

    旗队长侯勇浑身汗毛直立,偷眼看面无表情的李玉娇,不明白刘家集的人怎地就寻起死来!李队长是随便能招惹的么?脑子里条件反射的背军规,被百姓辱骂,可不可以动手呢?好像不能唉!?忍不住又看了李玉娇一眼,她会怎么办呢?

    李玉娇岂会因几个跳梁小丑动怒。眼风扫过全场,看到了游离在众人之外的一个呆傻的中年男人,模样与袁大姐有几分相似,猜他必是袁德水。心中升起一股怜悯,以及对刘家集那几个刺头的厌恶。

    双方在对峙,空气里弥漫着紧张的气息。突然,一根套索飞来,李玉娇条件反射的挡住,却是又有几根接连飞过。饶是李玉娇的棺材脸,也差点出现了裂痕!联系前头的话,这算什么?把她当牲口套吗?不问缘由,见个女人就想绑了,与土匪何异?想起袁德水一家的惨状,登时心头火起,反手抓住绳子往前用力一扯,蹬腿箭步向前,同时拔刀出鞘。一抹亮光划起一个弧度,带起一条血线!

    那村民惨叫未歇,李玉娇跨步转身,长刀擦过另一个手执套索的村民的咽喉,鲜血飞溅,李玉娇不躲不闪,任由血扑在她身上。收回长刀,立于地上,冷冷扫过全场:“还有哪个有种要抓我做老婆的,放马过来!”

    全场愕然!手里拿着绳索的郑老三赶忙把绳头扔在地上,惊魂未定的摸索着寻找自己的柴刀,试图从赖以生存的工具上找到些许安慰。钱兴运等人也被李玉娇的战斗力吓了一跳。然兵戎相见,已无和谈的余地。老虎营一个旗队不过五十来号人,自己这边一百多精壮,莫不是两个打不过一个?遂大喝一声:“杀了他们!替我们的人报仇!把那凶婆娘扒光了,轮了她!才知道爷爷们的厉害!”

    袁德木不知哪里来的勇气,跟着喊道:“老虎营有的是钱财女人,我们一气杀个干净!人人都有钱财女人分!兄弟们,上!”

    侯勇彻底被这群拿着农具、不成行也不成列的农民震撼了!看看自己这边的大刀长矛,暗自惊叹道:你们的勇气到底从何而来啊?

    李玉娇亦是忍不住哈哈大笑,钱兴运心道:擒贼先擒王!趁着李玉娇不妨,举起西瓜刀,凶狠的朝她劈去!李玉娇侧身避过,操刀回击,直砍在了钱兴运的胸口!

    钱兴运瞳孔一缩,分明看到了自己的胸腔被活活打开,露出里头切口齐整的肋骨。冷兵器时代,若是碰上正规军,杀起人来,无不是血肉横飞,恐怖至极。钱兴运难以置信的盯着伤口,恨不得把眼珠子都瞪出来。然而剧烈的、令人窒息的痛从胸口处震荡至全身,真实的痛告诉他,这不是幻觉,他真的要死了!质疑不过一瞬间,钱兴运哐当倒在了地上,看见了李玉娇满脸嘲讽的笑。口中吐出雪沫,怎么会……有这么凶悍的女人……

    不过转瞬间,三人尽诛!村民看着浑身浴血的李玉娇,怕的打抖。李玉娇不屑的道:“孬种!”

    秋风吹过,又带起了一片雨,刘家集安静的只余沙沙的雨声。李玉娇一抬下巴道:“前日闹事抢田的,都给老娘站出来。”

    村民们齐齐后退,好几个因站立不稳,跌倒在泥泞中,狼狈不堪。

    李玉娇依旧面无表情的道:“给一句忠告,你们最好不要让我用刀来点名。”

    袁德木僵硬的看了看被开膛破肚的钱兴运,噗通跪在了地上:“军爷饶命!我、我、我们再也不敢了!我上有老,下有小,且饶了我们这一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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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5章 村长

    李玉娇道:“老虎营自有规矩,饶不饶你我说了不算。前日重新分过田的,站出来吧。”

    赵岗哭丧着脸道:“我是被迫分的!”

    李玉娇拿出花名册,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赵岗。”

    李玉娇翻到第二页,找到了赵岗的名字,见他名下只有一女,遂点点头道:“我知道了,被迫的人,继续种回原先的田,契约不变。”

    赵岗心中一喜,王汉宝跟着道:“我也是被迫的,请军爷明鉴。”

    李玉娇索性合上花名册道:“还有谁是被迫的,你们互相指认。”

    袁大娘立刻跳出来,舔着脸道:“还有我们,我们家也是亏了的!”

    钱兴运的长子钱大见袁大娘这般无耻,气急败坏的指着袁大娘的鼻子就骂:“都是你们家闹出来的,你还想撇干净!”说着,就跪在了钱兴运的尸体旁,一行哭一行骂,“我们收谷子收的好好的,那狗嬲的老虔婆,偏心袁德木,要害袁德水,闹出事故来,连累了我们整个村!你们说,袁家该不该死!”

    方才被李玉娇吓着的村民,生怕自己遭了连累,纷纷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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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该,打死他们是道理!”

    袁大娘本就吃了亏,见众人落井下石,哪里咽的下这口气,叉腰大骂:“抢粮的时候你们一个个笑的活似猴子屁股,现都装王八了。贼骨头、**才、屄崽子、我嬲你贴白画的亲娘!你们要打死我,现就打啊!我看哪个打死哪个!我老婆子活够了!现就嬲死你们全家!”

    钱兴运的老婆钱大婶才死了当家,不敢把邪火往李玉娇身上撒,听见袁大娘骂街,把那一腔恨意尽数倒在了她身上!张嘴与袁大娘对骂:“狗屄出的,狗**尿的,老虔婆,丧门星!你害了你儿子全家不心甘,又来害我们全村!你敢说前日不是你喊着要重分田?不是你说不该算女人人头!怎么就不该算女人人头了!大娘大婶大姑娘们说说看,我们怎么就不算人了!你有脸说你亏了!贼狗攮的养汉的淫妇!害天灾的穷断脊梁筋的老不死!就是你袁家做了大孽,才派你下凡,闹到袁家断子绝孙,才收你回去哩!”

    在梅州,骂人最歹毒的莫过于断子绝孙。此言一出,休说袁大娘,袁德木霎时炸了,男人家骂人不如女人,只抄起镰刀,指着钱大婶喝道:“你再说一遍试试?”

    钱大哥几个,从地上爬起来,排排站在前头,护住老娘,亦拿着武器,叫骂道:“说怎地?拿亲兄弟亲侄女的骨头熬汤吃的昧心贼,老天没劈了你,就是等着我们替天行道!你家丧尽天良,就该断子绝孙!明日就断子绝孙!”

    袁德木本就心虚,被钱家叫破,气的怒目圆睁,带着两个儿子往钱家扑去!钱家四兄弟摆开架势,预备应敌!说时迟那时快,李玉娇踢起块石头飞了出去,袁德木脚底一绊,立刻摔了个狗啃屎!钱大心中一喜,举起柴刀往袁德木头上砍来,却叫李玉娇的长刀一挡,叮的一声,钱大腹部同时挨了一脚,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李玉娇收刀入鞘,木着脸道:“谁许你们私自械斗的?嗯?”

    袁德木火了,冲着李玉娇大喊:“你们到底要哪样!”

    李玉娇上下打量了下袁德木,生的一脸老实样,不曾料到是个蛇蝎心肠的歹毒货色,很是不客气的重重踹了一脚,无比流氓的道:“老娘才是王法,要打要杀,老娘说了算,懂?”

    侯勇:“……”李队长,你……怎么比土匪还土匪啊?

    彼时的人都迷信,乡间便总有各色传说。尤其是小孩儿枉死易化作厉鬼索命。才钱家骂的厉害,袁大娘想着一死两失踪的孙女,又看着李玉娇对袁德木特别狠,心里不住犯起了嘀咕。李玉娇一个女人家,竟是那般厉害,杀起大男人来都不眨眼,莫不是叫厉鬼附身了吧?再看李玉娇,那道疤横在脸上,越看越觉着像厉鬼附身的标记。不然哪个毁了容的女人,敢大摇大摆的出门。袁大娘心里砰砰直跳,想去救儿子,自家又怕死。无助的看着左右,突然灵光一闪,飞奔抓住了李光华,一叠声的道:“李老爹,你说,她是不是妖怪?”

    李光华啐了一口道:“子不语怪力乱神,况青天白日下,哪里来的妖怪!”

    话音未落,一道闪电砸下,头顶咔擦巨响。转瞬间,风云变色,从东方卷来滚滚乌云,笼罩在上空,把刘家集裹的看不清人影。袁大娘差点就吓昏了过去,抖着声音道:“李老爹,鬼!鬼来了!”

    暴雨倾泻而下,李玉娇暗骂老天不开眼,收谷子的季节闹的跟下龙舟水似的,诚心坏地里的收成!然刘家集的村民已经顾不上大雨了,鼠目寸光的他们连三日后都考虑不到,唯着急眼前,到底是生是死!

    李玉娇本就吓人,再被老天助攻一把,村民们互相攀咬之下,前日夺田的人,终是一一被揪出。侯勇忙不迭的将人用木枷枷上。上一次被一根绳子牵走的,乃刘氏宗族。自打被带走后,就再没见过人。如今又要牵一波人走,刘家集余下的百姓怕的瑟瑟发抖,心里皆转着那鬼怪吃人的故事,不知下一回又轮到谁去填坑。

    李光华到底有些见识,不似寻常百姓那般想些有的没的。对李玉娇赔笑道:“姑娘,不是我拦着姑娘办事。实乃这人兽之间,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村里的人少了,虎狼便多了。姑娘一次带走大半个村,我们余下的人只怕活不成了。姑娘且看在我们从不惹事的份上,给条活路吧。”

    要说这李光华的确会来事,一番话说的被枷住的村民与留下的村民都心生感激,连李玉娇也暗赞了一声切入点选的漂亮。上下打量了李光华一番,那直白的目光,把李光华看的好不自在。半晌,李玉娇才道:“听着老乡的话,是个明白人。依我说,刘家集乱糟糟的,乃没有村长之故,我举荐你做村长如何?”

    李光华心中窃喜,偏要作矜持,摆手道:“年纪大了,不成,不成啦。”

    李玉娇哦了一声,道:“那算了。下次再说吧。”说毕,招呼侯勇一声,“我们走。”

    李光华目瞪口呆,你怎么不按套路出牌啊!王汉宝眼珠子一转,赶上前道:“姑娘,姑娘,你看我能当村长么?”

    李玉娇顿住脚步:“过几日你随我去老虎营内培训一个月,就能上任了。丑话说在前头,你自家愿意当的村长,我们便以老虎营的规矩要求你。倘或你徇私枉法,严重了可是要杀头的!”

    王汉宝心中默默道:说的村民违了规矩不用死似的。脸上却是带着笑道:“知道。我们老王家,几辈子的老实人。”

    飞水比石竹辖区大的多的多,老虎营才站住脚,休说领导干部,连战兵都远远不足,对辖区内的管理完全做不到精细化。教化非一日之功,不论是管平波还是李玉娇,都不会天真的以为拿下了一块地,便自然而然的百姓归心。尤其是梅山蛮这等风俗奇葩之地,少不得从长计议。先从本地挑选管理人才,是权宜之计。若是本地人管的好,便接着管。倘或管的不好,就将来再说。似刘家集这般,到底有个管事的人更强些,至少发生了什么变故,有个报信的人。否则就如此回,不是袁大姐够强悍,刘家集还不知会自相残杀到哪个地步。

    李玉娇跟着管平波,可谓见识多广。从巴州出发,到梁州的石竹,几千里地上,遇到的荒唐事,没有梅州一月发生的多。石竹几个月内就完成了土改,到了飞水,却一直感觉按下葫芦浮起瓢,不知猴年马月才能真正开始建设。她实在有些看不懂,飞水人为何好好的日子不过,非要在女人身上下功夫,仿佛哪日不去把女人踹上三脚,就活不下去了一般。

    秋风一点点带走李玉娇身上的热量,在一片金色的稻田中,李玉娇看着对村民明显暴力许多的侯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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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人,内心陷入了纠结。老虎营日日宣传爱民如子,但如此愚昧的村民,当真爱的了么?

    “姑娘。”王汉宝讨好的呼唤,拉回了李玉娇的神思。

    “还有何事?”

    王汉宝搓搓手道:“我什么时候能当、啊,不,能去培、培训?”

    李玉娇忍不住笑了,这人还算机灵。在飞水,不怕你机灵,就怕你轴起来不管不顾。遂道:“等收完谷子,你就来营里报道吧。”

    王汉宝猛点头:“好,好。我一准把租子都算好!”

    李玉娇又笑:“多谢。过二日,我们也会有人来收谷子,劳你照看一二。”

    王汉宝道:“瞧姑娘说的什么话,外道了不是。雨大,姑娘身上都淋湿了,冷的很,我就不留姑娘了。待收了谷子,我带着女人再去给姑娘磕头。”

    李玉娇嗯了一声,转身走了。

    李光华在一旁听了个全场,看着老虎营远去的背影,半天嘴都没合上。他居然被人截胡了!他居然被一个大字不识的泥腿子截胡了!奇耻大辱!

    王汉宝平白得了个官职,忍不住得意的哈哈大笑!没想到他王汉宝竟有翻身的一日!那带着刀疤的姑娘,真是好人呐!从此他王汉宝,就跟着老虎营混了!

    第109章 缺钱&卖女&两岁

    第26章 缺钱

    乱世重典, 然而被枷刑游街的袁大娘等人,再一次掀起了轩然大波。飞水人认为奶奶打死孙女并无罪过,就像他们认定孙梁胜罪不该死一样。至于按男丁算人头, 更是天经地义, 无可更改。老虎营的控制力还未到梅州全境, 在飞水打土豪的过程中, 许多土豪都跑到了亲戚家。在如此舆论下,他们卷土重来,肆意捏造谣言,甚至暗地里组织农民反抗。而诸如刘家宗族与刘家集那些被打散到各村的从犯, 又悄悄的联络, 与地主武装搅和在了一起。

    一时间, 飞水县内,反抗老虎营的农民起义不断, 更离谱的是起义军中有不少女人。这些女人, 是梅州旧俗的既得利益者,即与袁大娘、德木嫂一样, 生了儿子觉着腰杆倍儿硬的女人。反对管平波的理由很简单,按照管平波的执政理念, 那她们的卓越的生育功勋荡然无存, 再无法对着儿媳、女儿以及生不出儿子的街坊作威作福。为了维护现有的“崇高”地位, 她们表现的比男人还凶狠狡猾。以至于对女性不那么防备的战兵接连受伤,甚至死亡。管平波对着这帮二鬼子,当真是恨的怒火中烧!

    飞水暂时还是军管, 没有相应的民政部门,各类事物的卷宗,遇着难以决断的,会直递到管平波的案头。近来诸事不顺,管平波本就憋着一肚子气,再翻开最新卷宗,几乎拍案而起!

    侍立在一旁的张四妹吓了一跳,生怕又是哪处死了战兵,心下发紧,忙问:“营长,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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