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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月佳时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吴轻言
    说不得她昨儿一大早就是亲自去质问李议了,可定下来的亲事如何能改?她如此失魂落魄也是应该的。

    若香听了这件事就往回赶了,一路上不知道心疼过自家女儿多少遍,恨不得立时就把人搂在怀里好好安慰一番。

    整整一刻钟,蒋家三个人谁也没说话。

    第二三七章 父母爱情

    蒋佳月正准备出去做晚饭。

    “月儿,你歇一歇吧,娘来做。”若香不知何时站在了门外,看到女儿鼻头一酸,好不容易忍住了。

    “娘,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回来了,今儿你嬷嬷那里歇的早,你快回屋歇着吧。”

    蒋佳月并没怀疑,抬脚就要出去,“没事,我给您打打下手。”

    “咳咳,那个,月儿啊!”蒋大郎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冒了出来,站在若香身后,“那个,爹今天想吃猪头肉了,你弟弟已经买去了,晚上饭菜简单些就行,让你娘做吧!”

    “娘忙了一天了……”

    “不累不累,不过是坐着做些针线活,能有什么,我来,我来。”若香连忙道。

    “那要不……”

    “不用不用,你娘做的好吃些。”蒋大郎拦道。

    “哦。”蒋佳月有些奇怪,只是心里装着事,也没多问,“那我回房……”

    “啊那个月儿啊!”蒋大郎拉了她胳膊,“要不要陪爹出去走走?在屋子里待了一天了,大夫也说要多走动才好。”

    蒋佳月闻言,抬头看了看还略有些明晃晃的阳光,便跟着蒋大郎出门去了。

    若香直把人送到院外,又悄悄戳了戳蒋大郎,忧心忡忡地看着俩人背影,半晌都没转过身去。

    二人一路无话,直走到了河边儿,蒋大郎觉得嗓子眼有些干,吞了口口水,“那个,月儿啊。”

    “嗯?”

    蒋佳月踢着脚下一颗小河石,想起当初便是在这个河边,张寄曾要她做小,还骂自个儿不知廉耻,攀高附贵,她直气地发抖,好好把人教训了一顿,直把个张寄都吓傻了。

    想想从小到大,她便是那个要强的性子,自命不凡,一点点亏都不吃,一点点轻贱都受不了。

    如今为了陆长风,什么都愿受着,他却不来了……

    四五岁那年,也是在这个河边,是她头一次见着陆长风,还嫌弃了他的果子。

    说到底,陆长风有句话是对的,她就是太自以为是了,把身份看的太重,所以才拎不清。

    说不定陆长风看到那封信,只怕会笑的比谁都大声。

    她却顾不得自己那点可怜的自尊了。

    她这般胡思乱想着,耳边只听蒋大郎唉声叹气地,望着河面发愁。

    “爹您怎么了?”

    “没啥,不过是想起来当初我与你娘就是在这认识的罢了。”

    “真的?”蒋佳月一愣,心底不觉有种奇怪的感受,没想到爹娘竟也是在这里相识的。

    蒋大郎像是回想起往事,面上挂了一抹笑意,“是啊,当时你娘刚来这个村子,又不大出门,买了几亩田却不会种,便让你李嬷嬷找人帮忙佃出去,找到我和你奶这里来,我站在河岸上往地下瞧瞧田在哪里,刚好你娘洗完衣服,便见着了。”

    听起来并没什么特别的,蒋佳月却感到一种平凡中的幸福,不禁暗自想着,当时刚从陆家出来的娘亲,恐怕根本没想到自己会嫁给爹吧!

    自己又何尝会料到,有朝一日竟上赶着去找陆长风。

    像是知道她心里想什么一般,蒋大郎接着道:“当时你娘虽然穿着打扮和村里其他女子一样儿,模样确实顶俊俏的,又识文断字,说话好听的紧,就是性子太要强了,从不肯沾别人一点好处,不管那年稻子收成好不好,从不多要一点租金,为此还被其他人家合起伙来欺负,说她坏了规矩。”

    “然后呢?”蒋佳月忍不住问。

    “然后?嘿嘿。”蒋大郎得意的笑起来,“我找了其他的佃户,联合起来闹了一场,要求降租,那些人哪里还有空管你娘的事情,嘿嘿。”

    他说着笑意越发大起来,“当初多少人看上了你娘,媒人险些把李大娘的门槛都踏破了,你娘愣是不点头,后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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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问她为什么好些家底厚实的人都不嫁,你猜她怎么说?”

    “怎么说?”

    “你娘说,大家不过都是瞧上她的模样和手里几个银子,其实私下很看不上她是从大户人家做丫鬟出身的,她从哪些的眼里能看出来,那样的人家,便是嫁进去了也没什么好的。但你爹我就不一样了,我和你奶是真心实意稀罕她的……只是你娘到底是看错了,跟了我也没过上什么好日子,吃了好些苦头……要是跟了别人,说不得太太都做上了……”

    “瞎说!”蒋佳月唬了脸,“小心我告诉娘!”

    “别别,你这孩子,爹不是跟你谈心嘛!”

    “谈心也不能瞎说,娘常说她这辈子做的最对的事就是嫁了您,生了女儿和南秋,您却这样想,叫娘知道了不得伤心吗?”

    “是是是,就你一张嘴厉害,谁也说不过你的道理去,伶牙俐齿地!哎你这孩子,性子和你娘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打碎了牙齿和血吞,从不说半个‘苦’字,你娘不知心疼多少回了。”

    蒋大郎说着便把话头往她身上引,“你这次去陆家,是挣了不少银子,可我听你娘说,那些大户人家的赏赐可是好拿的?还不知吃了多少苦头,偏你一个字也不往家里透,来信也只说好处不说坏处,反倒更让我们担心。”

    “信?”蒋佳月怔在那里。

    自从去了陆家,她是很少往家里写信的,多是让李议带口信,后来做了陆长风的妾室,更是怕被爹娘瞧出什么来,去了京城就再没写过了。

    十有又是陆长风的手笔吧!

    没想到他倒细心,背着她做了好些事,面儿上却一个字都不露出来……

    南秋说自己遣人去书院送了几回吃食衣物的事,怕也是他派人做的呢!

    这个人……

    心里虽埋怨,到底是欢喜的,脸面上就露了出来,两日来难得露了一回笑,瞧的蒋大郎心里一喜,再接再厉,把女儿小心翼翼半搂在宽厚的怀中,道:“如今你既然回来了,爹身子好得差不多了,南秋也长大了,万事都有我们给你挡着,有什么委屈一定要说出来,知不知道?李议那孩子虽好,到底是定了亲事的,爹以后一定给你找个好人家嫁了,保准不教你受半分委屈!”

    “啊?爹你说啥呢?我怎么听不明白?”

    第二三八章 恍然大悟

    “蒋家妹妹”

    不等蒋佳月问个究竟,远远儿却听见有人唤她的动静,蒋佳月四下一看,却是李议。

    她呼吸一滞,盯着田地里高高冲她招手的李议不敢扎眼,生怕是自己的错觉,下一瞬李议就要没了去。

    落在蒋大郎眼里,那便是姑娘家心碎又神伤的模样。

    这个臭小子!都定了寝室了,居然还敢来撩拨自家女儿!

    他把拳头捏的咯吱作响,咬牙切齿地看了一眼李议,高大的身子便横在了蒋佳月跟前,拉着她胳膊转身就走,“女儿,走,跟爹回家!咱们别理这种人,爹以后给你找个好人家!”

    “爹你等一等……”蒋佳月简直摸不着头脑,朝李议喊道,“小李哥,我马上过来”

    什么!蒋大郎瞪圆了眼,一只拳头捏的死紧,另一只手却怕伤着蒋佳月不敢用力,被她一下便挣了出去,冲着李议那边就跑过去,蒋大郎一着急,顿时大吼一声,“不许去!”

    一阵风刮过,蒋佳月仿佛没听见一般,人已经和只鸟儿一般跑开了。

    蒋大郎看着空荡荡的眼前,眉头直皱成了个川字,脚下步子却头一次这么快,三俩下就追上去。若是李议这臭小子敢欺负月儿,他蒋大郎的拳头可不是吃素的,保准揍的他两个月后没法去迎亲!

    且不论他如何想,蒋佳月飞奔至李议跟前,不知是不是跑的急了,心砰砰直跳,好似要从胸口蹦出来一般急促。

    “……”

    她想问陆长风看到信没有,张了张嘴却没发出声响来。

    再一看李议的脸色,心先凉了半截。

    他愧疚地挠了挠头,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说。

    “陆长……是不是没找到他?”蒋佳月轻声问。

    “四爷在江陵呢,只是我却没在府里见着,朱三哥说会帮我看着点,可我连着去了几趟,也没消息,只好回来告诉你一声……”

    原来陆长风还没看到信,难怪一直不来找她。

    蒋佳月松了口气,伸手问道:“信呢?”

    “给小群了……我急着回来见你,又怕四爷回来了我不在,刚好碰到小群出来,只好把信交给了她,让她帮忙转交四爷……”李议说着声音低了下去,毕竟蒋佳月是让他帮忙,没说过可以给其他人,自己这是自作主张了。

    蒋佳月闻言倒还好,想着小群毕竟不是外人,倒不会出什么岔子。

    俩人这般说这话,却把身后的蒋大郎听蒙了去。

    怎么回事?

    听着好像女儿和李议没什么事情啊?

    怎么好像又和陆家那位四公子扯上关系了?

    嗯,那位四公子倒还不错,到家里来了几次,也没什么贵公子的做派,做人做事都极周到的,还常常嘱咐江大夫给他好生治病。

    连南秋都夸他极有学问的,想必是错不了了。

    只是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大对劲,女儿好端端的,为什么要给那位四公子写信?

    她不是一直在陆家夫人跟前伺候么?

    是了!

    蒋大郎一拍脑袋!

    女儿分明是在陆夫人那里当差的,为何几次三番都是陆四公子过来!

    第二三九章 和盘托出

    “什么!”夜间,若香坐在床头,正给一家人缝制夏季驱蚊的香包,特特还给陆家夫人和老夫人都绣了,预备明日带去庄子上,叫李议送过去。

    这会儿听得蒋大郎几句话,惊地针线都掉了。

    “你……你听清楚了?”

    “听清楚了。”蒋大郎满面愁容,“当着月儿的面儿不好问,后头我还特意去找了李议那孩子,他吞吞吐吐地,一看就没憋什么好主意!”

    “这可如何是好?”

    夫妻二人急地直打转,只是思来想去,这事儿还得先问过女儿才好,便起身去了东厢房。

    蒋佳月原打算着,等陆长风来了,自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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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儿便将事情对家人和盘托出,如今等来了自家爹娘,到底还是下定了决心据实以告。

    本以为他二人定会呼天抢地,孰料却平静地出乎意料,一时屋子里寂然无声。

    “爹?”

    “哦,是这样……”蒋大郎冲若香挤了挤眼,心道是你让我稳重点的,这会儿脸色那么难看干啥。

    “娘?”蒋佳月看着若香,心里早准备了一大堆道理,却没人与她争辩,未免有些堵的难受。

    “啊……”若香沉吟半晌,“你是说,陆四公子收了你做妾室?”

    “算是吧。”

    “那你这是……”她上上下下打量自家闺女一眼。

    蒋佳月顿时面上一热,耳朵尖都红了,轻轻摇了摇头,只恨不得下一瞬就找个地洞钻进去。

    “所以你给陆四公子写信是,叫他接你回去?”

    “嗯……”蒋佳月扭扭捏捏的应了一声,将心理想好的说辞摆出来,“他……他又不曾写了休书,女儿这般私自回家,于理不和……若被有心人告发私逃,连南秋日后的前程都要受牵连的。”

    这一句,到底叫极力压抑的若香变了脸。

    “大郎,你先出去。”她哑着嗓子说了一句。

    “那个,她娘,你别激动……”

    “出去!”

    “哦月儿,你好好和你娘说,别把她气坏了。”

    待蒋大郎前脚跨出去,若香后脚便“嘭”一声将门扉掩上,盯着蒋佳月,眼已是红了,语气冰冷,“我和你爹是没见过什么大世面,但还轮不到你来糊弄。”

    蒋佳月低垂了头,“娘……”

    “别叫我娘!我可没你这么出息的女儿!”

    “我……”

    “我问你,自小到大,我是如何教导你的?”

    “老老实实做人,本本分分做事,清白自知。”

    “好,那你扪心自问,是否做到了?”若香看着个头已经蹿到自己额头的女儿,肌容清丽,打小就是个美人胚子,又懂事伶俐,叫人疼到了骨子里,如今却这般糊涂……

    蒋佳月亦仰头看着娘亲,往日倔强的神色里多了几分愧疚,“女儿错了。”

    “错在何处?”

    “我……”蒋佳月想说自己不该一时糊涂做了陆长风的妾室,只是到底用了情在其中,咬咬唇,这句话却如何也说不出来,“我不该用南秋的前程胡言乱语,自以为是……”

    “还有呢?”

    “月儿!月儿!”母女二人正说着话,屋外忽地传来小群清亮亮的嗓音,“月儿我来看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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