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南皇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赵奔三
听着不断传来的惊呼声,房遗爱的额头布满了黑线,终于,在一个人拿着一个银子做的帽子大喊大叫的时候,房遗爱终于忍不住了,大步走上去,一脚踢在他屁股上,大吼道:丢不丢人?啊?丢不丢人?老子让你们来是让你们帮忙找宝贝的,谁让你们找这些破烂了?你们还想不想干了?要是不想干都给我滚出去,外面有的是人想进来。
校尉(因为完成了几件任务,立下了功劳,三人被李靖顺势提升为了校尉),这就是宝贝啊。一片安静之后,一个队正小声道:这可是金子做的,怎么不算宝贝了?
你说的好有道理,我竟然无言以对。沉默片刻,房遗爱无语。
还是杜荷机灵,连忙解释道:这都是小宝贝,拿出去最多也就值个千把两银子,不算什么,真正的大宝贝,你们都还没找到呢。
什么?这还是小宝贝?
那大宝贝是什么样的?
肯定是更大的金子做的。
那校尉,什么是大宝贝?队正又问道。
哼,告诉你们,真正的宝贝是这样的。房遗爱轻哼一声,拿出了一件狐裘,见大家一脸怀疑,房遗爱大声道:你们别小看这件衣裳,这可是用极北之地的雪狐腋下的那片皮子做出来的。这种雪狐十分少见,且又聪明至极,还必须得在冬天捕猎,每猎到一只都可以说是万分艰难。这么大一件狐裘,至少得需要百只雪狐才能制成,天底下估计也就只有这么一件,是真正价值万金的东西。
这还只是从价钱上来说,更重要的是,这件狐裘是突厥可汗的老婆,也就是可敦的衣服,而且还是正装,是接见外国使臣或者祭祀的时候才会穿的衣服,地位相当于咱们大唐皇后的凤袍与这狐裘相比,你们手里的算个屁的宝贝啊?
哇,原来一件衣服都能值这么多钱啊。
校尉说的没错,和衣服相比,咱们手里这些,真的只能算是破烂了。
那这衣服应该去哪里找啊?
衣服的话,应该都在柜子或者箱子里吧?
可这也没有柜子啊。
这里是王帐,是颉利他们议事的地方,衣服怎么可能会在这里?肯定在别的帐篷里。
对,有道理,兄弟们,去附近找去。
哦!
霎时间,所有人都冲了出去,只留下房遗爱和杜荷二人一脸懵逼的站在那里。
我拿这个衣服只为了做个比方,你懂吗?房遗爱咽了口吐沫,傻愣愣的问道。
我懂。杜荷下意识的点头。
那他们为什么没有听懂?
不知道
现在怎么办?
再拉一点人进来吧。
是个好办法。
最终经过一个多时辰的努力,所有被大家自认为值钱的东西都被拿了出来,集中放在营外一处空地上——之所以不放在营里,实在是那里面已经没有一处干净的地方了。
还要劳烦诸位师傅,我们要尽快把这些东西鉴定出来。薛仁贵恭敬道。
距离宝物最近的是一排二十多个须发皆白的老者,这些都是王者银行为了这次生意,而特地请来的朝奉(就是古代的鉴定师,俗称二叔公),每一个都是从业几十年的老师傅,有着丰富的宝物鉴定知识,比某些砖家可靠谱多了。
薛将军不用客气,老夫还得感谢你们,让老朽有了这么多的突厥宝物让我们鉴定,这对我们来说也是巨大的收获啊。来自长安兴和当铺的老供奉贺川山笑道,他是这二十多个鉴定师资格最老的一位,在场所有人都得叫他一声前辈,因此这一次被推举为头领负责与军方交流联络。
是啊,是啊,老朽这辈子也算是掌眼无数,但同一批次这么多的突厥宝物,还真没有见过,可算是开了眼界了。
我又何尝不是呢?这一次回去,可有的吹了。
哈哈哈
一通笑话过后,所有人都开始了工作,一个个都是兢兢业业,丝毫不敢偷懒或者藏私——这其实是一句废话,这些人既然敢来这里,自然是知道王者银行背后都是些什么人的,拥有如此机会他们连巴结都来不及呢,又怎么敢懈怠藏私?
第八十章 无耻与更无耻(二合一)
第八十章无耻与更无耻(二合一)
尽管鉴定师们已经非常努力的鉴定了,可以说是一整夜都没有休息,但一直到天大亮,小山般的宝物也只是鉴定了一座山尖,距离结束还早着呢。
贺师父,这宝物大概要多久才能鉴定完成?看到如此情况,薛仁贵不由上来问道。
这个,恐怕得需要几天了。贺川山在心中估算了一下,回答道。
这么长时间吗?薛仁贵一听,眉头就皱了起来。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贺川山苦笑道,他又何尝愿意如此,还是解释道:别看我们有二十多人一起鉴定,实际上为了保证准确性,却只是分成了两组,也就是说每件宝物都要经过十个人的手,遇见拿不准的东西,还要两组人一起商量研究,慢也是没办法的事。
这个我是知道的,几位师傅辛苦了,但时间不等人,如果再拖下去,我们的补给可就不够了啊。对于诸位师傅的努力,薛仁贵是看在眼里的,这点他自然无话可说,但粮食问题也确实很要命(颉利跑的时候可没带多少粮食),由不得他不急。
我早就说了,直接把东西全都运走,等回了阴山咱们再说,你非要在这里鉴定,早听我的不就行了?房遗爱在旁边道。
房二你别瞎说,仁贵这也是为了公平起见。杜荷替薛仁贵解释道:所有的事情都当着所有人的面说清楚,免得以后有人拿这件事说事儿。
大家不用急,安心的在这里鉴定就是。易正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闻言笑道:这里距离道口并不远,昨天我就已经派人给李总管(李绩)报信了,粮食最多再有一天就能到,咱们的粮草不至于连一天都撑不了吧?
不是吧?易大哥你居然敢提前报军功?房遗爱眼睛瞪的老大:你就不怕咱们这一战大败吗?
可咱们这不是打赢了吗?易正摊手笑道,又看了房遗爱一眼:再说,什么叫我提前报军功啊?我用的可是殿下的亲卫以你们的名义报上去的,就算事后算账,那也是找你们,关我什么事情?
算你狠!这仨字儿是三人咬着牙一起说出来的。
你们也别生气,我这也是没办法不是?易正坐下来道:我倒是想用我的名号,但我的血龙卫外事衙门指挥使又不是军职,也没什么名声,谁知道我是个什么玩意儿?也只能用你们的名义了。
三人无言以对,最后只能狠狠的给了他一个中指,以表达自己深深的鄙视。
不过易正倒是没有算错,粮草补给的确在一天后就送达了,确切的说是半又一夜,不过与粮食同时抵达的还有李绩的大军。
李绩下马第一件事就是将薛仁贵三人叫到面前好好的臭骂了一顿:你们这帮臭小子,还真是不怕死啊,两千人的队伍,居然敢冲击颉利的万人大军?你们不要命了?
嘿嘿,李伯伯房遗爱涎着脸想要辩解。
李绩瞪了他一眼,喝斥道:闭嘴,尤其是你们两个,身为越王的亲信,在越王有危险想法的时候不知道劝阻,反而在旁边怂恿,你们老爹将你安排在越王身边,就是让你们当弄臣的吗?
诶,为啥光说我俩,不说仁贵呢?杜荷迷茫的问道。
我让你说话了吗?李绩虎目猛瞪,散发着无穷的寒意:我为什么不说仁贵,那是因为他比你们都小,是你们的弟弟,你们当哥哥的当然得替弟弟顶罪,这有错吗?我这么说你们满意吗?
满意满意,当然满意二人垂头丧气道。
总管薛仁贵有话要说,李绩再次打断:既然你们都满意了,那我的惩罚你们也愿意接受了?
两人再次齐声道:认打认罚。
很好,不过我毕竟不是你们老子,且你们又是有功之人,我打你们板子会有人说闲话的。不过你们说的一切我都让人记下来了,等下就会随着鸿翎急报传回长安,到时候自然有你们老子收拾你们。李绩笑的很阴险。
不要啊,李伯伯,你还是痛痛快快的打我一顿吧?房遗爱一听,立刻扑倒在李绩身边,哭着喊着求李绩打他一顿。
杜荷紧随其后,哭的异常伤心:是啊李伯伯,还是你来吧,我爹会打死我的。
李绩笑的越发阴险:那怎么行?我打你们轻了起不到惩戒的作用,要是重了,你们老子又要怨我了,所以我思来想去,还是让你们老爹自己来吧。
你我算是看出来了,在所有的元帅中,你李绩才是最阴的那个啊。房遗爱仰头正好看到李绩脸上的阴险,不由悲愤道
杜荷也以头抢地,恨声道:我恨啊,我恨今天才看清了你的真面目,李绩,你等着,别落在我手里。
不过两人虽然演的很逼真,但老谋深算的李绩还是看穿了他们的计谋:哟,不错嘛,都知道用计谋了,看来李靖将你们教的不错啊,不过,这激将法对我可没什么作用。
房杜二人顿时面面相觑,最后房遗爱的脸上突然堆满了笑容:不不不,李伯伯,我们哪敢对您耍什么心眼啊?
这么说,刚才你们是真的生气了?也是真的在骂我了?李绩喝了口茶,笑着问道。
这特么的怎么回答?
没有没有,我们其实就是和您闹着玩呢。杜荷连忙救场,然后还撞了撞房遗爱,示意他配合。
对对对,是闹着玩的。
您看,房二都说是闹着玩的,您应该相信了吧?其实小侄我也知道这次我错了,本来这次回去就准备向陛下请罪的。杜荷紧跟着补充道:所以说啊李伯伯,那个书信您是爱寄不寄,说起来我已经好久没有跟我爹写信了,李伯伯您看能不能顺便帮小侄也捎一封家书啊?
对对,我也要寄信。
你们不怕?李绩停下了喝茶的动作:要知道,我这封信寄回去,你们少不得要皮开肉绽了。
小侄是当真不怕,反正从小都被我爹打着长大的,也不差这一回了。杜荷一脸无所谓道,又斜了房遗爱一眼:就是不知道房二是不是真的不怕。
我当然也是真的不怕。房遗爱一听,顿时急了,连忙保证:我也想通了,俗话说棍棒底下出孝子,又有俗话说父爱如山,我爹打的我越狠,就表明他越疼我,越爱我。有这么个疼我爱我的老爹,我高兴还来不及呢,又怎么可能会怕?再说了,我爹这么疼我,我就不信他真的舍得把我往死里打。
杜荷目瞪口呆,就像是个傻子一般。
薛仁贵正用手托着下巴,脱臼症状明显。
李绩猛的揪掉了一撮胡须,犹不自知。
显然,三人都被房遗爱这番无耻之言给深深的震撼了。
过了良久,同为无耻之人的杜荷毕竟经验丰富,也比另外两人早一点反应过来:窝草,这种无耻的话你都能说出来?房二啊房二,我以前真是小看你了。
这怎么能算是无耻呢?这这是孝顺,对是孝顺。房遗爱的辩解感觉好苍白,好无力ing
确实不是无耻。第二个反应过来的是李绩,毕竟是身经百战,意志力强大。
你看看,我就说嘛,还是李伯伯有眼光。房遗爱得意道。
然而李绩的话很明显没有说完,接着补充道:用无耻形容他,实在是太对不起无耻这两个字了。
嘎
哈哈哈杜荷的笑声补刀。
薛仁贵也缓过来了,但没有说话。
房遗爱却不打算放过他:仁贵,贤弟,现在就剩你了,你可一定要给我说点好话啊。
薛仁贵却给了一个歉意的眼神,指着自己的下巴,摇了摇头。
李绩连忙帮他检查了一下:原来是下巴脱臼了,没事,等下让大夫给你接回来。
哈哈哈杜荷的神补刀x2。
房遗爱连中三箭,被打击的蹲到角落里画圈圈去了。
对了,你们的缴获里,有没有颉利的汗旗(那个字用五笔打不出来,就用汗旗代替吧,可汗的旗子的意思)?打击了房遗爱,李绩突然对他们的缴获起了兴趣:还有可汗的衣服又或者是别的能代表颉利身份的东西?比如鹰头杖和金狼王座,这两样可是突厥的传国之宝啊。如果有的话,可不能随意处置,那是要献给皇上的。
不知道,目前宝物鉴定都还没有结束,具体的清单我们都还没有拿到手里。薛仁贵的下巴刚被军医正过来,闻言解释道:不过颉利这一次算是全军覆没了,如果他没有在中途丢弃的话,按道理肯定是在我们收获里的。
丢弃肯定是不可能的。李绩闻言道:别的倒还好,鹰头杖和金狼王座却是突厥可汗身份的象征,丢弃了它们也就等于是丢弃了可汗的位置,颉利就算再蠢也不可能丢掉它们的。
可是我们也没有印象见到过王座或者手杖之类的东西啊。薛仁贵皱眉道,这样珍贵的东西他一般肯定是会过眼的,而且这宝物的名字这么**,肯定不是凡品,如果见到的话,不可能没有印象的。
吧嗒!杜荷和薛仁贵在那边仔细回忆,房遗爱的面色却忽然变成了惨白色,因为用力不均匀,手中的茶杯与杯盖也碰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响动。
被声音惊醒,薛仁贵第一眼就注意到了房遗爱的表情:遗爱大哥,你怎么了?是不是生病了?
经薛仁贵提醒,杜荷和李绩也注意到了房遗爱的不正常,杜荷更是下意识的就去叫大夫,却被房遗爱阻止。
我没有事情,不用紧张。房遗爱放好茶杯,问李绩道:李伯伯,你说的那个金狼王座,是不是一个一丈长,五尺宽,上面雕着狼头,颜色灰扑扑的,外形很像床的东西?
我又没有见过金狼王座?我怎么会知道?李绩耸肩道:不过你印象中的那样东西,是在什么地方看到的?
就在王帐的主位上。房遗爱的汗都下来了:因为那玩意儿灰扑扑的很不起眼,木头也不是什么好木头,有的地方都已经开裂了,所以也没怎么注意,还因为找东西,拿那东西垫过脚现在应该和杂物堆在一起,也不知道有没有被劈了当柴火烧
笨蛋,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去找?沉默片刻,李绩见三人依旧傻站在那里,不由大骂道。
是三人立刻连滚带爬的滚出了李绩的帅帐,带足人手朝后勤营而去。
你们最好祈祷你们能找到,不然就别回来了。李绩不放心,在后面提醒道。
其实一座金狼王座虽然象征意义很强,但未必便对大唐有多大的作用,李绩这么说其实也是为了保护他们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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