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当名媛[民国]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墨湄湄
此时,她的声音淡漠得有些无情。
“我——”夏初云不知道该说什么。她虽然是抵触这番话的,但是又不得不承认很有道理。
如果她说了,夏初晴以后肯定会记恨自己。
夏初霁叹了口气说:“或许你可以再静观其变。到时候说不说由你。”
夏初云点头:“再看看吧。”
下午,夏初云因为心中纠结夏初晴的事,没什么逛街的兴致回了家。
夏初霁打包了一些糕点去了顾丘那里,直到晚上才回去。
她到家的时候夏初晴也才刚刚到家。
夏初晴心情很好,脸上带着笑,抬着下巴,整个人容光焕发。
晚上九点半左右,夏初霁洗完澡,拿着本书坐在床头翻看的时候,门外院子里突然传来了动静。
她一开始只当是丫环走过。直到后来看到一个身形比丫环高大的人打开门走进来,她才一惊,手上的书滑落在床上。
“沈颂,你是怎么进来的?”她不可思议地问。
随后,她连忙低头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然后下床。好在她的睡衣都很保守,穿到院子里去也是可以的。
沈颂却在看到夏初霁后移开了眼睛。
“我来是告诉你,任斐然那群人盯上你了,有人在跟踪你。”他眼中的一丝不自然被浓重的阴郁所掩盖。
“这么快?”夏初霁有些意外。
沈颂皱皱了皱眉:“你做了什么?”
夏初霁被他看得脊背发寒,说:“没什么,就是与他见了一面。”
她原先没有十足的把握通过一面就让任斐然注意到自己。
现在看来,她下套成功了。
想起沈颂大晚上翻墙来告诉自己这个消息,她心里的暖意驱散了脊背上的凉意。
其实他虽然孤僻、凶残,但是对身边的人还不错。
“放心,他骗不到我的。”
夏初霁说这句话的时候眼中带着笑意。穿着睡衣的她不如平日里精致,但是整个人显得很柔和。披散下来的黑发如墨,衬得她那张素净的脸小小的,在灯下看不到一点瑕疵。她的睡衣是旧式的款,穿在她身上一点都不老气,米色衬得她皮肤更加细腻白皙。
沈颂不知不觉耳根红了起来,语气里带着嘲讽说:“你倒是很自信。”
不信?
夏初霁挑了挑眉,觉得自己被看轻了。
“你可以试试说真话和假话,我来分辨。”觉得没彩头有些没意思,她又补充说,“要是我有一个猜错了,就答应你一个要求,无论是什么。”
沈颂嗤之以鼻:“没想到夏老师这么幼稚。”
夏初霁勾着唇说:“这句是假话,你明明对这个提议心动了。”
“我没有。”沈颂否认。
“你有。”夏初霁笃定地说,“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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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你为什么提高了音量?这是心虚的表现。”
沈颂沉默了一下:“你真啰嗦。”
说完,他突然问:“你觉得这句是真的还是假的?”
忽然被反将一军,夏初霁一噎。
“夏老师可要想好了回答,错了是要答应我一个要求的。要求我已经想好了,周日上课的时候在讲台上给我们全班同学跳一段舞。”
在讲台上?
跳舞?
这个人夏初霁是丢不起的。
“是真的。”她没好气地说。
沈颂脸上闪过明显的笑意:“你终于承认你啰嗦了。”他笑起来的时候,身上那股阴沉被驱散,拨开云雾,依旧是精致的少年感。
似乎是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笑了,沈颂脸上的表情僵硬了一下,随后脸上眼中笑意消失,又恢复那阴郁孤僻的样子。
“我走了。”他连声音都是冷冷的。
这脸变得太快,夏初霁有些摸不着头脑。
大概亡命之徒都是这样。
“我送你出去?”她站了起来。
沈颂看了眼她单薄的睡衣,说:“不用。”
说完,他转身,大摇大摆地打开门走了出去。
对着被关上的门,夏初霁一阵沉默。夏家的围墙这么高,他就这么如入无人之境吗?
接下来一周,夏初霁几乎足不出户。晚上去夜校上课和回来的时候都让顾丘陪着她。
顾丘很疑惑她为什么突然这么做,但是问了之后夏初霁没有告诉他原因。
她怕他担心。
好在顾丘很疼她,大部分时间都是必应,没有执着于问原因。
很快,一周过去,又到了周六。
这天下午,夏初霁终于独自出了门。
她上街后去了典当行。
从典当行出来后没走多久,她在一条僻静的小巷子里被人堵住了去路。
“你们要干什么?”
那几人一看就是地痞流氓,其中一人吊儿郎当地问:“这位小姐,身上又没有值钱的东西?”
夏初霁一边后退,一边警惕地看着他们:“没有!你们再过来我就叫人了!”
“没关系,没有钱让我们哥几个快活一下也行啊。”
夏初霁大声呼救:“来人啊!救命!”
就在这几个地痞要抓住她的时候,突然出现了另一个人的声音:“住手!”
夏初霁仿佛见到了救星一般,松了口气,唇微不可见地勾了勾。
跟她料想的一样,出现的是任斐然。
他们跟踪了她这么久,难得她今天独自出门,怎么会不把握住这个机会?
这一出自导自演的英雄救美,要不是夏初霁提前知道任斐然是个什么样的人,又能看出他和演地痞这几个人表情上的破绽,说不定也会中招。
这几天夏初晴依旧是心情很好的样子,看来这个任斐然是想同时在她们两人之间周旋,手段很是高明。
和手下一起把司机赶跑后,任斐然满脸惊讶:“夏小姐?没想到是你。”
夏初霁装出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说:“没想到是你。”
任斐然关心地问:“你没事吧?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我今天来了一趟典当行,没想到会遇到这样的事。”
“典当行?”任斐然问,“夏小姐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难处?”
夏初霁一副被救后对他十分信任的样子,与他诉起了苦:“你也知道我是离婚回来的。我的母亲早早的离世了,父亲很忙很少管我,所以我的姨娘和庶妹就联合起来欺负我,她们不仅把我的嫁妆据为己有,还苛待我。要不是这样,我也……我也不至于出来典当首饰。”说到后来,她差点抹眼泪了。
任斐然拿出了一些大洋和纸钞说:“这点先给夏小姐应急。”
见夏初霁有些犹豫,不肯收,他又温和地笑了笑说:“一点小钱。以后夏小姐可以再还给我。”
夏初霁不好意思地看了他一眼,半推半就地收下了。
“多谢,还不知道先生怎么称呼?”
“我姓张,是平城轮船公司的经理。”任斐然回答说。
“多谢张先生,那我先回去了。”
夏初霁离开后,始终装成是随从的小弟对任斐然说:“没想到嫁妆都给夏初晴弄去了,那咱们的目标还是夏初晴。”
“我怎么觉得从不列颠留学回来的人不该是这样的。”任斐然所有所思。
“也许只是学了点学问回来了呢?书啊,越读越傻。她刚刚收你钱的表情,咱们见得还少吗?”花点小钱,总能骗到更多的钱。
任斐然得意地笑了笑:“也是。再看看吧,谨慎点好,嫁妆我是要定了。”
第39章 下套
每到晚上, 整个留城慢慢安静下来的时候,总有几条街依旧格外热闹。
这几条街上不外乎都开着舞厅、赌坊之类。
大约夜里十二点,两个小混混模样的人从赌坊里勾肩搭背走出来, 在旁边的馄饨摊上要了两碗馄饨。
“我看你今晚心事重重的样子, 是不是在留城遇到什么难处了, 说出来听听, 哥们儿能帮上一定帮。”这个人穿着一件棕色的粗布衣。
另一个看起来很瘦小的人说:“没什么难处, 只是在想事。”
“什么事?”穿棕色衣服的男人吃了口热馄饨,差点被烫得吐出来,好不容易才缓过来, “对了,你们老大来留城到现在怎么样了?有没有什么收获。”
瘦小的混混叹了口气:“就是跟这事儿有关。咱们看上一个富家小姐, 下了很久的套,人家到现在都没完全上钩。“这个混混留了点心眼,只说了大概。
“那不简单?生米煮成熟饭啊。那些有钱人家最在乎名声,把人家小姐睡了, 然后用这事来威胁, 封口费肯定不少的,说不定还会让你们老大留下来当姑爷呢!”
这个穿着棕色衣服的混混就是马鸣, 而另一个是任斐然的手下。
吃完馄饨回去后, 任斐然的手下把这个听着还不错的主意告诉了任斐然。
任斐然有些犹豫。
骗身的事情他不是没做过, 可那种是一次性的买卖,要防止那些豪门恼羞成怒,得改名换姓去别的地方。这一次他是想娶了夏初晴, 最好是让她心甘情愿才好。
可是这个夏初晴也很精,对他若即若离的,吊着他。她根本没有喜欢他,只是看中了他那“轮船公司经理”的身份,想要弄张船票再弄点钱出国去留学。
“我再想想。”任斐然皱着眉摸着下巴说,“嫁妆是不是真的被夏初晴抢了还不一定呢,我心里有点不踏实。”
手下不太明白有什么不踏实的:“老大,咱们可得抓紧。万一那夏初晴通过别的办法弄到船票出国去了,咱们可就是人财两空,什么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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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不到。”
任斐然被他的话提醒了,表情有些严肃:“他妈的注意着夏初晴的动向。”
另一边,顺着任斐然安排的“英雄救美”的戏本反演了一出被庶妹和姨娘霸占嫁妆的苦情戏的夏初霁也没有认为仅仅凭这一出戏就能让任斐然相信自己。
毕竟他是一个经验丰富的骗子。
在听沈颂把马鸣从任斐然手下那里了解的消息告诉她后,她决定再下一剂猛药。
不过这一次她的戏不是对任斐然演,而是对夏初晴演。
万柏见沈颂最近跟夏初霁走得很近,课间别有深意地问他:“颂哥,夏老师是不是挺好的?温柔又善良。”
沈颂没有搭理他阴阳怪气的样子。
好?温柔善良?
任斐然这个骗子有一伙手下,配合他演着各种角色。被下套的人遇到的任何一个人、甚至是餐厅的服务生都有可能是他的手下,能让人活在他写的“戏本”里。
可她下套、设定情节这些事做起来比骗子还顺手,这叫温柔善良?
一天傍晚,顾丘下班后来到夏家,跟没课的夏初霁一起在夏家的后院散步。
“你最近似乎挺忙的?”夏初霁问。
“是啊。”顾丘眼底带着温柔的笑意,身上带着点儿书生气,一副温润如玉的样子,“再过几日大公子要来留城巡视,秘书室在做准备。”
夏初霁有些惊讶:“大公子?我怎么没听说。”
“大公子吩咐下来的,这次好像事关机要,只有我们秘书室的人知道。”顾丘压低了声音。
夏初霁点头:“放心吧,我不会说的。”
两人这时候刚好走到拐角,转弯看到有人,都是一愣,立即噤声。
夏初晴冷哼一声从他们身边走过,一句话都没有说。
回头看着夏初霁在回廊里消失,顾丘才笑了一声,看向夏初霁问:“你觉得她听到了吗?”
夏初霁勾了勾唇:“从她心不在焉的样子来看,应该是听到了。”
被他们提到的大公子苏承律此时正在平城忙于政务,忙得不可开交,根本没时间来留城巡视。
这是夏初霁和顾丘特意守在夏初晴每天回来的时间、在她回院子必经的路上特意说给她听的。
夏初霁只盼着夏初晴是真的很喜欢苏承律,对他多上些心。
“初霁,你这么做是……”
“哥,我去年回来以后才知道当年我摔断腿不是意外,是夏初晴故意推我的。周锦想让她替我嫁给谢熙当王妃。”夏初霁的语气平静得像是只在叙述一件最平凡的事,却透着一股森凉。
她这么一说,顾丘什么都明白了。“我只是担心你出意外,有什么事可以让我帮忙。”从小就经历过世态炎凉,他也不是什么真正心善的人。
夏初霁垂了垂眼,再抬眼时眼中已经是一片柔柔的笑意:“我这不是找你帮忙了吗?放心吧,我自己心里有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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