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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手遮天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饭团桃子控

    御史台很大,御史却并不多,柴祐琛是少卿,有自己个独一间的书房。

    忍冬摆了菜,便同柴贵一道儿,有眼力见的守在了门口。

    “一会儿我陪你去寻李杏,你昨儿个落了水,也不知晓有没有影响。”

    谢景衣见他当真十分在意,轻轻的嗯了一声,给柴祐琛夹了一块酥肉,“我倒是想去,但最近要忙起来了。”

    ……

    今年的二月,于大陈而言,注定是不平凡的二月。

    殿试刚过不久,三甲游了花车,整个京城尚且沉浸在榜下择婿的欢喜之中,陈宫之中,便传来了惊天一雷。

    齐皇后失德,在宫中施巫蛊之术,当废。

    一时之间,京城里人心惶惶。那两个字,简直就是洪水猛兽,一旦沾上了,便是一片人头落地。新党揪住此机会,下手肃清,更有文豪撰写千字文,列出齐皇后大罪。

    太后重病不出,后族龟缩不语,新党如日中天,就差扯开嗓子嚷嚷,下一任皇后必定姓谢,皇长子要变嫡长子!从此之后,谁敢争锋?

    陈宫沉寂得如同一滩死水。

    敢在这个时候蹦跶出来的人,早已经成了枯骨。

    太后拿起梳子,对着铜镜梳了梳自己的鬓角。她抹了好些发油,没有一丝乱发。

    “想当年,哀家刚刚进宫,先皇夸哀家发如乌云,近处幽香。我最喜欢的,便是这昙花香味的发油。罕见,精贵,香气媚而不俗,这大约是他唯一喜欢我的一点。”

    “现如今啊,这头发已经白了,稀疏的几根,用不着头油了。就这么一罐子,也不知道放了多少年。这头油一如初见,人却已经完不同了。”

    站在她身后的嬷嬷,低着头不敢言语。

    坐在小桌边的官家,只是在饮着茶。

    “这人啊,不能忘本。譬如哀家,就将谁对我好,谁对我不好,记了个一清二楚的。若是心记不得,那便用笔记住了。不管好坏,都要千倍奉还。”

    “皇儿可还记得,在你小时候,哀家便是这样教你的。可惜你不是个好学生,白瞎了我的一片苦心。先皇儿孙众多,是谁让你坐了那个位置?”

    官家管着茶盏又喝了一口,“我做过太子。太子即位,当然是父皇的选择。”

    太后笑了出声,又从梳妆匣子里,选出了一只梅花簪子,“这是先皇亲手画了样子,打了来送我的。他这个人吧,不能说无情,只能说太过滥情了。当时宫中每一个女人,怕不是都能够说出一段,同他的故事。”

    “你倒是像了他,没有心,最是会装聋作哑。你的那些哥哥们,是怎么死的?你的那些子侄们,为何不敢动?那都是我齐家在背后给你扫清了前路。”

    “这才几年,你便过河拆桥,也未免太过急迫了一些。也是,年轻人,最是没有耐心了,也不知道天高地厚。”

    “哀家说的恩情,你心知肚明的,却揣着明白装糊涂,这样就觉得心安,觉得自己手上,没有沾上兄弟们的血了么?当真是好一朵盛世白莲花。”

    官家将手中的杯子,轻轻的搁在了桌面上,“若论这个,当然比不上您。若我是揣着明白装糊涂,那您简直是失忆了啊!”

    “杀我母妃的仇人,站在这里,要我报答恩情?这简直是天大的笑话。您当是翻书么?上嘴巴皮同下嘴巴皮一挨,吐口气,就将血海深仇翻了片了。”

    太后又笑了起来,“这话,可不想是你说的,倒像是谢三说的。怎么着,你这个皇帝当得,连话都不会说了么?倒是鹦鹉学舌起来了。”

    官家站了起身,走到了太后身边,从梳妆匣子里选了另外一支梅花簪,插在了太后的头上,“您的头发未免也太少了些,簪子都插不住了。不是我说,父皇真的喜欢这么油腻的头发么?”

    “像是肥猪肉搁在太阳下晒,油都要滴下来了呢。当然了,他确定是不喜欢,要不然的话,也不会送您随手可见的梅花簪子了。梅,即是霉运,又是没了,那是在说,您于他而言,就像是霉运一般,若是不存在,那就好了呢。”

    太后脸上的笑容淡了几分,“你学说话,倒是学得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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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零九章 宫变
    【】(iishu),

    官家一口气说完,心中暗爽。

    当他不知道老妖婆在挑拨他同谢景衣的关系,可她不晓得。他只恨不得将谢景衣亦或者是柴祐琛的毒嘴描下来,然后换到自己个的嘴上。

    就是这样,不动声色的气得人七窍生烟。就是这样!

    不枉费他预想了好几天,方才想出了这么一番说辞。看着太后不高兴,他便像是夏日饮冰,舒坦得很。

    虽然他只学了个皮毛,但也够用了。

    太后透过铜镜,看到了官家得意的脸,冷笑出声,“官家是不是以为,有了王相公及其门下支持,有了柴祐琛同谢三搅风搅雨,你这皇位,便稳若泰山了?”

    “哀家给了你许多得机会,是你自己个不珍惜罢了。”

    她说着,从头上拔下了官家替他簪的簪子,用力的拿着衣袖扫了扫桌子。

    桌面上的铜镜,连带着装满珠翠的梳妆匣子,都噼里啪啦的打落在地上,发出了巨大的响声。

    紧接着,门外突然想起了砰砰的声音,官家往窗外看去,脸色顿时一变,白日焰火。

    “你这是要谋逆么?”官家往后退了一步,大声嚷嚷道,“来人啊!”

    太后朝前走了一步,一脚踏在了一颗硕大的夜明珠上,“谋逆?我这是拨乱……”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脚下那珠子一滑,整个人往后一仰,摔在了地上。

    屋子里的人,都傻了眼,这是他们绝对都没有预料到的场景!不是,咱们不是谋逆吗?逼宫吗?太后出师未捷身先躺可怎么办?

    官家抿住了嘴,却憋不住笑,噗呲一下笑出了声,随即哈哈大笑起来。

    太后恼羞成怒,也顾不得掰扯多言,伸手一指,“点金!”

    之前站在太后身边的宫婢,哪里还有半分低眉顺眼的样子,猛的一抽腰带,那条绿色得腰带,竟然变成了一柄软剑,朝着官家刺来。

    官家大惊,往后退了一步,却亦是脚下一滑,躺倒在地。

    太后的首饰匣子里,实在是有太多的珠子了。官家觉得,他踩到的这颗,大概是个玉球。

    点金一剑落空,看着躺地上的官家,又是一剑刺来,可手还没有伸到,便感觉头上一阵劲风袭来,仰头一看,好家伙,屋顶上的瓦片,噼里啪啦的落了下来。

    她面朝屋顶,一块大石头掉了下来,点金猛的一闪,那石块擦着她的肩膀落了下来,只听得哗啦一声,半个衣袖被撕裂开来,手臂瞬间出现了一道长长的血痕。

    屋顶出现了个大窟窿,一个人影从上一跃而下,伸手敏捷的提溜起了地上的官家,将他护在了自己身后。

    来人一言不发的,穿着一身黑色的袍子,戴着白色的面具,腰间悬挂着一根黑羽,一双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儿,看上去刚被人吵醒,一副老大不高兴的样子。

    此时武婢点金已经站在了太后身前,拿着软剑,警惕的盯着从天而降的人。

    “要部杀掉吗?官家?屋里的两条臭虫,还有屋外的那些?”

    说话的正是翟准。

    官家摇了摇头,“不要胡来。”

    翟准百无聊赖的转了转手中的小刻刀,果断的将官家护到了一角,就在那点金松了一口气的瞬间,翟准突然犹如闪电一般,转移到了点金跟前,她还来不及闷哼,喉咙便已经出现了一道血痕。

    太后尖叫一声,被喷了一脸的血。

    翟准一个转身,扯着官家的衣领闪到了一旁,一只弩箭擦着他的耳朵,朝着太后所在的方向飞去,直直的钉在了太后身后的墙上。

    “太后,末将来迟,让您受惊了。”

    官家闻声看了过去,只见门口站着一个满身金甲的将军,正是太后的亲弟弟齐槿。

    太后闻言忙朝着齐槿的方向冲了过去。

    官家眼眶一红,已经是怒极,“齐槿,你这是谋逆!狗贼尔敢?我禁卫军……”

    齐槿哈哈大笑起来,“禁卫军?禁卫军可并非是铁桶一块,你也不瞅瞅今日在这宫中巡逻的,到底是谁?你这禁卫军,多少年都没有打过仗了。看到没有,这就是你重用姓吴的小毛孩儿的下场!”

    “怎么着,已经不记得你需要依靠齐家上位,喊我舅父时的模样了么?我倒是个长情之人,冲着那一句舅父,今日给你留一条尸!”

    齐槿说着,大手一挥,一群弓箭手摆开了阵仗,对准了站在墙角的官家同翟准。

    翟准吹了吹手中并不存在的灰,抬脚往地上一划,一堆落在地上的珠子,像是长了眼睛一般,朝着齐槿等人飞去。

    齐槿大喊一声,“放箭!”

    万箭齐发,部钉在了墙上,像是一只刺猬一般,先前还站在那里的官家同翟准,却是已经不见了。

    齐槿一愣,抬头一看,阳光透过屋顶上的大窟窿,照耀了下来。

    一个眯眯眼探出脑袋来,颇为失望的说道,“就这……简直打扰我午睡。”

    齐槿愤怒不过,抬箭便射,“给我朝着屋顶射,不要那小皇帝跑远了。”

    他说了半天,却不见响应,扭头一看,却见身后已经变了天了。

    柴祐琛拖了张凳子,小心翼翼的扶着谢景衣坐了上去,太后站在那里,满脸惊色。

    在他们的身后,堆的是尸山血海。之前同他一道儿冲进来的那些人,已经死得干干净净的了。鲜血流在了地板上,像是西域的葡萄美酒,妖冶得吓人。

    齐槿也上过战场,什么死人没有见过。

    可他还是头一次,瞧见一个并不会武功的,娇滴滴的小娘子,坐在尸体中间,悠哉悠哉的吃着点心。

    齐槿看着被制住的太后,想要冲过来救人,却发现脖子一紧,屋顶上的那个眯眯眼,甩出了一根长鞭,缠住了他的脖子。

    “呜……”柴祐琛一个闪身,拿着谢景衣常用的砖,一把劈了下来,齐槿白眼一翻,顿时晕死了过去。

    柴祐琛拿着那砖,在手中掂量了一二,惊奇的看向了谢景衣,“还挺好用。我家谢三可真聪明,拿这个打人,一点都不费力气。”

    谢景衣无语的半遮了脸,指了指一旁的太后,又指了指齐槿,“可真是没有劲。我费了老大劲,方才摆了个修罗阵,坐在这里威风八面的,统共就两个敌人欣赏,你还敲晕了一个,现在只剩一个老眼昏花的,实在是不美。”

    柴祐琛脚步一顿,看了看一脸血的齐槿,“那拿凉水泼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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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一零章 还笑得出来吗
    【】(iishu),

    太后微微的闭了闭眼,不紧不慢的走到了齐槿身边,踹了他一脚,“若是没死,就快醒来。”

    齐槿闷哼一声,微微的弹了弹手指,到底没了反应。

    齐太后拍了拍袍子上的灰,又摸了摸自己的头发,因为头油的缘故,虽然摔了跤,但她的头发,还是是结了冰一般,纹丝不动,一缕都没有掉下来。

    “我说官家那么没用的人,怎么也胆子这般大,竟然敢当着我的面,骂起我来了。原来是早有防备,就算你柴祐琛同翟准再厉害,那又如何?”

    “双拳难敌四手。你们不会天真的以为,我们就这么几个人吧?听到宫门口的呐喊声了吗,我的人,马上就要攻入陈宫了。”

    “都这么久了,官家遇刺,却只来了你们三个人。禁卫军呢?姓吴的呢?他们压根儿就自顾不暇了。你们若是不杀我,那我还能让二皇子做个傀儡皇帝。”

    “再怎么废材,那也至少还是皇家血脉;可我若是死了,二皇子当了皇帝,我们齐家也捞不着什么好处,何不直接将这天下该姓齐呢?”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我若不是个女子,这大陈早就改姓了。”

    谢景衣噗呲一下笑了出声,“你没用就直接承认自己没用,怎么还怪到女子头上了,人天宝女帝不也是女子么?没见人跟你似的,少了块肉就长跪不起。”

    太后脸色不变,嘲讽的瞥了谢景衣一眼,那模样仿佛像她才是掌握胜局的人物,而不是阶下囚。

    “嘴巴再厉害有什么用?打天下靠的是兵马,而不是嘴。”

    太后说着,啪啪啪的拍了拍手掌。

    柴祐琛听着动响,警惕的站到了谢景衣身边,只见那青石板地面,突然掀起了一块来,眨眼睛的功夫,跳出了八个人黑衣人,将太后团团围住。

    太后长笑一声,紧接着,门口又传来了重重的脚步声,穿着同样衣衫的人,涌了进来,打头那个又高又壮,跟个小山似的,蒙着面,看不出来到底是谁。

    谢景衣眯了眯眼睛,接过了柴祐琛递过来的板砖。

    “给我将这二人,碎尸万段!”齐太后摊开双手,怒吼道。

    打头那个小山,大呼一声,“好叻!兄弟,给老子冲啊!官帽子就在那里杵着,给爷拿!”

    一呼百应,身后的人纷纷大吼出身,朝着太后冲去,对着那八个黑衣人就砍。

    太后一愣,满眼的不可思议,此番当真觉得有些不好起来。

    明明,明明她都安排好了的。

    就连着黑色的衣衫,也都是她亲自挑选的,在手臂上,绑着一块红色的布为号。

    来的人,都绑着红布,却把刀对准了她。

    壮汉凶猛不提,他身后的那些,也个个都是精锐,一瞬间太后藏着的八个死士,便死了七个。只剩最后一个,又高又瘦,太阳穴鼓起,看上去是个高手。

    十分的特别的是,他的手很小,又白又纤细,干干净净的,像是女子的手。在他的手上,什么武器都没有,这个小手,竟然是用拳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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