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手遮天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饭团桃子控
她想着,扎下去的匕首未免又狠厉了几分,一个兵士恰好被扎中了臀部,哀嚎起来。
谢景衣一瞅,咳了咳,“谁让你生得那么高!”
她向来都是扎腰的好吗腰软血还多,扎起来不费吹灰之力!
那兵士一个踉跄,趴在了地上。
天地良心,他长得高有错吗
柴祐琛耳朵动了动,心中舒了一口气,“来了。”
谢景衣一个扭头,就瞧见齐国公雄赳赳气昂昂的冲了进来,一左一右跟着宋知州同谢保林。
“来人,统统拿下。灭火!”
谢景衣瞅着谢保林的脸,脖子一缩,恨不得藏到柴祐琛的影子里去。
她压低声音说道,“人来得这么快,一早你就安排好了的那作甚还要叫我来被我阿爹抓了个正着,这下我起码要跪半个月祠堂了!”
太贱了,这个人太贱了,绝对是在用毕生精力来坑她!
柴祐琛身子动了动,“我会给你送饭的。”
……谢景衣简直要气炸了,难不成我还要感谢你不成
“三囡,你……”谢保林说着,走了过来,瞪了谢景衣一眼,作势要揍她,但瞧着场合不对,又愤愤的说道,“回家再收拾你!”
谢景衣欲哭无泪,咬牙切齿的看向了柴祐琛,大意了大意了,这厮绝对是故意的!
还有宋知州,你不要一脸八卦的看着我,你那一脸年轻人我懂的我懂的……你懂个屁啊!
“宋兄,谢兄,齐国公是初来杭州的,不知晓。你们还不知道我吗我这样做,也不全是为了自己,我是为了两浙路九州的百姓着想啊!”
“衙署钱财不多,样样都要花在刀刃上。这么些年来,你们也知道,我修了多少桥,盖了多少庙,固了多少堤,打了多少井。若论积德行善,整个杭州城,有谁比得过我刘不休”
“我是挪用了新粮,待赚了钱,再买陈粮搁进来。我们两浙路风调雨顺,压根儿用不着仓库里的粮,放着放着不也变成了陈粮么”
齐国公摆了摆手,看了柴祐琛一眼,“二郎,你来怼他!”
他说着,冲着谢景衣和蔼的笑了笑。
谢景衣呵呵的笑了回去,求你们别看我了,真的!我爹都快要把我生吞了!
阿娘还没有打板子,我的心都已经开始疼了!
柴祐琛点了点头,“仓库里的粮,乃是大陈的粮,并非是你的。你不问自取,是为偷,监守自盗罪加一等。”
“拿国家的钱财去做善事,到头来自己给自
第六十八章 太可恶了
刘不休这才注意到她一身白,披麻戴孝宛若送葬,终于忍不住,一口老血喷了出来。
“为什么为什么莹莹,你知道了为何不告诉阿爹。阿爹最珍视的便是你啊!”
刘莹莹哈哈的笑出了眼泪来,她指着自己的鼻子说道,“最珍视的人是我你自是一家子齐齐整整舒舒坦坦,可将我扔得老远寄人篱下,你说你最珍视的人是我”
“舅母尖酸又刻薄,处处瞧不上我这个吃白饭的。你们山珍海味胡吃海喝的时候,我在舅家啃窝窝头;你闺女刘清清穿金戴银受尽宠爱的时候,我在给表兄端洗脚水……”
“我年近十九岁,没有看过一日烟火,没有享受过一日宠爱,回来杭州之前,我连葡萄是什么味儿的,都不知晓。我的人生里,只有瘫痪在床的祖母,只有无尽的苦难。就这样,你说最珍视的人是我”
“怎么办,这种珍视,我一点儿都不想要呢!”
刘不休一愣,“不能够啊,为什么会这样我年年都给了你用度,你舅父舅母以前都十分疼爱你母亲,我以为……你阿娘同我,乃是少年夫妻,她为人清正,而我却走了岔路,自觉羞愧不已。”
“那时候你才这么大”,刘不休说着,伸出手比划了一下,“小脸白白的,一双眼睛又大又亮,像是镜子一样,我一瞧,便难过不已……”
刘莹莹的嘴唇抖了抖,“没有用了,阿爹,倘若十年之前,你同我说这些,我会痛哭。可是我现在只想笑,今儿个可是我活了十九载最高兴的时候。阿爹你倒了,李家也倒了,全完了。”
“活在地狱里的人,最喜欢的就是共沉沦。阿爹你若是疼爱于我,死后替我黄泉引路,可好”
刘莹莹说得诡异,谢景衣只觉得自己个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她不喜欢刘莹莹,因为透过她,她仿佛看到了自己。
谢景衣想着,叹了口气,她身在局中,看不出来,上辈子在外人眼中,她是否也像刘莹莹一般,让人觉得面目狰狞。
“你很好。”谢景衣扭过头去,便瞧见柴祐琛认真的看着她,“你说什么”
柴祐琛拍了拍她的肩膀,“你哪里有这么厉害想太多了。”
谢景衣脸颊一鼓,哼了一声,刚想抬脚踹,却发现一旁的谢保林正睁圆了眼睛,像一只愤怒的青蛙,盯着她。
谢景衣赶紧缩小了自己的存在感。
齐国公见刘不休父女二人不言语了,大手一挥,将刘不休抓了起来,带了下去。
然后笑眯眯的朝着柴祐琛同谢景衣走了过来,“二郎啊,你还傻愣着做什么,我同你谢伯父都还有公务在身,分身乏术,你先把景衣送回去。”
“知道了阿爹,谢伯父,那我先送三囡回去了。”
谢保林瞪了谢景衣一眼,做了个回头找你算账的口型,无奈的点了点头。
他们今晚确实还不能休息,还有粮仓要清点,还有其他相关涉案的人要抓。
这不是一件小事,可以说是整个杭州今年来最大的地震了,谢景衣同柴祐琛并未有官职在身,在这里的确是不合适。
谢景衣行了礼,垂头丧气的跟在柴祐琛背后往外走去。
临到门口,头嘭的一声,撞在了前头的人背上,“你怎么不走了头都撞破了好吗”
“你为何会模仿我的声音”柴祐琛有些忐忑的问道。
谢景衣一拍脑门,捂着肚子笑了起来,“哈哈,你还记不记得,有一段时日,许多美人都给你抛媚眼儿,给你送衣送袜还说一堆莫名其妙的话”
柴祐琛脸一黑,一瞬
第六十九章 错过
柴祐琛嘴角轻轻上扬,随即又脸色一变,快速的将脸拉了下来。
太卑微了,太卑微了!
他竟然因为谢景衣说的这种戳人心窝子的话,感到甜蜜!
“我看见马了,不过旁边好像有两个人,哇,看那素衣,是刘莹莹,对面那个是哪个,你能看清楚吗”
柴祐琛想着,就发现谢景衣不知道何时,已经走到他的前头去了,趴在墙角,探着脑袋,一拱一拱的往外偷看。
他无奈的叹了口气,跟了上去,顺着她手指的方向一看,果然看见在他的马旁边,站在两个人。
“应该是那个讨厌的王小郎。”
“王小郎人挺好的,怎么就惹你讨厌了。”谢景衣无语的小声反驳道。
柴祐琛没有出声。
马后的二人说着话,刘莹莹手舞足蹈的,看上去颇为激动,王小郎站在对面,动了动嘴,不知道说了些什么,然后转身离开了,刘莹莹蹲了下来,掩着面嚎啕大哭起来。
谢景衣有些唏嘘,刚才刘莹莹在亲身父亲跟前,可是刚得很,也没有像这样哭。
“蠢马!”谢景衣翻了个白眼儿,她原想等着刘莹莹走了之后再过去,却不想那正吃着草的马一扭头,瞧见了她,欢快的嘶鸣了起来。
刘莹莹听到了动响,快速的擦干了脸上的眼泪,看了过来,“你都听到了。”
谢景衣讪讪的笑了笑,听到个屁,她什么都没有听到好吗
刘莹莹吸了吸鼻子,“你既然都听到了,我也不瞒你了,虽然我不喜欢你,但我能为我阿娘报仇,也多亏了你们,谢谢了。”
“你果然是一早瞄准我来的。”谢景衣不高兴的看了过去。
刘莹莹很诚实,“我从外祖父家来的时候,就只有一对年迈的老仆跟随。行到青山村附近,遇到了一群歹徒。我的两个老仆都惨遭贼人毒手,我吓得要命,滚到了半山腰,被王小郎救了。”
“你没有想错,就是后来你们遇到的匪徒。我亲眼瞧见,柴祐琛来救你,他对你言听计从,担忧之色溢于言表,可见把你放在心上。当我打听到他是齐国公之子后,我便打定了主意,通过你,来完成我的计划。”
谢景衣觉得自己耳聋了,言听计从明明是针锋相对!
担忧之色溢于言表,明明是鄙视之情满出江河!
年纪轻轻就眼瞎,要不得啊!刘莹莹!
刘莹莹同谢景衣当然没有什么心有灵犀一点通的默契,她小脸一红,声音小了几分,“当时我衣衫褴褛,被王小郎救了,他说,他说要娶我……”
刘莹莹说着,又低落了起来,那模样,竟然有几分癫狂。
“可能,这是我这一辈,唯一一个可以获得幸福的机会了,可都被我亲手搞砸了。”
“齐国公家宴会的那一日,是我故意推了刘清清下水的。不对,这么说也不对,应该说我是在李氏的强迫之下,推刘清清下水的。她想要刘不休更进一步,将刘清清送进齐国公府。”
“但刘清清若是自己个跳下去,被人瞧见了,难免有说辞,于是便威胁我,让我推她下水。她想得倒是美,说柴二公子是东主,会出来接待同他年龄相仿的宾客,要我趁着他离湖边近的时候,推刘清清下水。”
“然后佯装慌乱,把柴二公子也撞下水去,他是少东主,岂能见死不救就算没有见死不久,刘清清被他看了,也是要进府的……后面的事情,你们都知道,我就不多说了。我故意趁着没有人来的时候,就把她推下去了。”
谢景衣瞥了一眼柴祐琛,造孽啊,造孽啊!
这简直就是一个香饽饽肉,各路妖精都等着吃啊!
“我就是想看着她难堪,看着这件事不可收场,若是淹死了,更是大快人心。可我没有想到,这一切都被王小郎看在眼中了,我更没有想到,他会下去救刘清清……”
“他是一个好人,是我害了他,要娶刘清清那样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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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一晃三月
柴祐琛含着那蜜饯,当真是吐也不是,吞也不是。
谢景衣可真实诚,这蜜饯一点儿也不甜,酸得像是未熟的青桔儿,让人牙疼。
柴祐琛强忍着不适,将这蜜饯囫囵吞了下去,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好在此番谢景衣是坐在他身后的,不然一脸的囧像就要被瞧见了,“不酸啊!很甜!”
谢景衣憋了笑,捡了一块蜜枣啃了起来。
柴祐琛一定是没有打开这蜜饯看过,里头五花八门的什么都有,她特意为他精挑细选了怀孕之人最爱吃的酸梅。
“啊,这样啊,那你再吃一块!”谢景衣说着,又往柴祐琛嘴里塞了一块,柴祐琛这次索性嚼都没有嚼,直接生吞了下去。
谢景衣觉得有些索然无味,“其实,王小郎对刘莹莹,也没有什么真心吧。救一个娶一个的烂好人,又能是什么良人。”
刘莹莹那么聪慧,一个人扳倒全家,杀人诛心,又岂能不知
不过是给自己一个活下去的希望罢了。
柴祐琛难得没有出言相怼,随意的“啊”了一声,算是附和。
谢景衣不再理会她,坐在马背后发起呆来。
“她先利用你的。天底下值得同情的人很多,你当自己是活菩萨,还想拯救苍生不成谢嬷嬷脸不要太大。你自己个都英年早逝了。”
很快两人便又回到了之前约见的地方,柴祐琛翻身下了马,见谢景衣还在神游天外,毫不留情的讽刺道。
谢景衣哼了一声,你才英年早逝呢!
可恨的是,这话竟然没有错,不光是她同柴祐琛,就连官家都英年早逝了,简直就是悲剧到一起去了。
“切你别拖我后腿,我就死不了。什么人间惨剧我没有见过,娘心似铁懂不懂”谢景衣顿了顿,又叹了口气,“我不是想拯救她,我不过是感同身受罢了。她早就已经下定决心,不管是谁伸手,都拉不回了,就像我一样。”
她说着,摆了摆手,便算是向柴祐琛告别了。
……
四周黑漆漆的一片,青萍早早的便睡了。
谢景衣脱了衣衫爬上床,今日夜很黑,几乎没有月光照射进来,她连床帐上的纹路,都看不清楚。
上辈子阿娘病逝,大姐姐二姐姐都出嫁了,她一个人住在侯府一个偏僻的小院里,每天晚上,都是这样漆黑虚无的一片。
她有些记不清楚,自己那会儿是个什么模样了,兴许也像如今一般,睁着眼睛,看着帐顶,像是思考着什么,却又压根儿什么都没有想。哪里有人,天生就是没心没肺的。
要不是,将心事藏了起来,只给旁人看到精神抖擞的样子;
要不是,心肝肺早就伤透了,只有告诉自己没有了,才不会疼。
“小娘,该不是我把你吵醒了罢,天快要亮了,我想来瞅瞅你没有盖好被子。”青萍说着,挑起了床帘,给谢景衣掩了掩被子,“你再多睡一会儿,到了时辰,我再唤你。现在水还没有热,也没有得洗漱的。”
谢景衣看了看窗外,她这一走神,竟然已经东方鱼肚发白,天都要亮了。
“昨儿个夜里,我阿爹回来了么”
青萍不明所以,“要不我去前头问问”
谢景衣摆了摆手,“不必了,给我更衣吧,没有热水,凉水也成。我一会儿要去祠堂。”
“去祠堂做什么”青萍更是大大的疑惑,今日一不逢年,二不过节,为何要去祠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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