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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夫成了首辅之后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豆豆麻麻

    “你是我儿子,你还是个小娃娃,你同我发脾气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小作怡情,多来几次也无妨。”

    秋笙自懂事后就很少乱来了,乖的不像一个孩子,今天这事虽有些诧异,但又有一些别样的情绪,这孩子太早熟了也不好。

    看着陆淼淼带笑的眼,知道这是她的心里话,又高兴又羞恼,高兴的是阿娘并没有因此和自己置气,羞恼的是自己太不懂事了,以后万不能这般气阿娘了!

    心里不停嘱咐自己,面上不露分毫,面色正常的同陆淼淼说话。说着说着无意间瞟了一眼纪宁,然后视线又是一顿。

    他依旧安静如昔的走在一侧,眼帘半垂,同样面无表情,但刚才的寂寥已经完全消失无踪,精致的下颚微抬,看起来冷漠又不近人情。

    和刚才在房间里的他,一模一样……

    陆延晟下午时候就出去了,今天晚膳就三人用餐,平时母子两都是边吃边聊,虽才两个字,倒也不显冷清。但今天陆秋笙心里藏着事,纪宁用膳向来安静,陆淼淼看看这个,瞅瞅那个,也不开口了,一家三口安静的用过了晚膳。

    用过晚膳,陆淼淼正在净手,就听得纪宁道:“你要去宫里读书吗?”

    陆淼淼回头,纪宁正在对着陆秋笙说话。

    陆秋笙看着纪宁,没有马上拒绝。

    陆秋笙年岁虽小,但他懂事早,现在又已成为了世子,更和寻常孩童不同,既然武道已经不能继续,那么就要继续走读书一途,进宫读书的好处不用纪宁讲述陆秋笙就能明白。

    自己要快些长大,长大了才能保护阿娘。

    沉默片刻,点头。

    纪宁颔首,含笑道:“过几日我送你进宫。”

    说罢又看向陆淼淼,眉间笑意不变,“我们去书房谈谈那些书的事吧?”

    陆淼淼点头,同陆秋笙说了几句,让他去和狗蛋玩,自己带着纪宁去了书房。陆秋笙看着纪宁的背影,脑子里回想的是刚才的那一幕。

    语气不变,甚至神态都没有变。

    可他对自己笑的时候,没来由地就觉得有些假,明明是笑,却一点暖意都感受不到。而他对着阿娘笑时,像是那层朦胧薄雾终于被揭开,哪怕他不是对着自己的,都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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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受到他心里的愉悦。

    抿着唇,皱眉细思。

    …………

    “这些书,都是你家乡的书吗?”

    纪宁看着陆淼淼书架上摆着的两排书,上面都有署名,曹雪芹罗贯中等。

    陆淼淼点头,站在纪宁身边,犹豫道:“我想把这些书放到书楼去,但里面有些内容我不知道合不合适,下午给你送去的那两本,你看过了吗?”

    纪宁点头。

    “快速翻阅了一遍,有些内容确实会被那些老古板说道。”

    陆淼淼虽然已经有了心里准备,但听到这话,难免还是有些失望,垂眸不言,心里正失落,耳边却传来一声轻笑,不解抬头,却见一双含笑凤眸,纪宁伸手点了点陆淼淼的鼻尖,“我明确说了不行吗?”

    “唔?”

    看着陆淼淼无意识睁圆的双眸,纪宁笑意更甚,“我需得将你这些书都带回去翻阅一遍才知如何行事。”

    陆淼淼:“你心里已经有打算了吗?”

    纪宁点头,也不瞒她,实道:“我与皇上相伴数年,皇上喜好哪些书,我亦有涉猎,这些书我看过一遍后,会斟酌直接送到皇上面前去。”

    当初皇上还为皇子时,因不受宠,整日与书为伴,各类各样的书都有,说实话,比陆淼淼今天送过去的两部书还严重的情节都有。只是虽心中已确定皇上不是古板之人,但他终究才刚握住朝臣,还需谨慎行事。

    陆淼淼眨了眨眼睛,明白了纪宁的意思。

    把书给了皇上,若皇上喜欢,其他人说再多都没用了。

    但是……

    “若其他人知道是你献的书,会说你吧?”陆淼淼担忧道。

    尽管朝代不同,但都是古代,有些书,放出来明目张胆的放出来还是大胆了些,虽未接触过朝堂,但想来舌灿莲花的言官想来哪里都不缺,这两年纪宁行事本就有些张扬,想要这些书现世没错,亦不想他再被人围攻。

    纪宁轻笑,眉宇间隐有桀骜。

    “说就说了,能如何?”

    不带陆淼淼回话,身子微倾,几乎鼻尖凑着鼻尖,温润的气息浅浅撒在陆淼淼的面庞。

    “我是为了你才爬到如今的位置,如果连这点小事我都办不了,那这个首辅不当也罢。”

    陆淼淼傻乎乎的看着纪宁近在咫尺的黝黑双眸。

    好,好帅,好霸气!

    看着陆淼淼发亮的双眸,纪宁再度莞尔,低头,和她鼻尖抵着鼻尖,低醇的嗓音响起,“可是淼淼,我要收好处的。”

    喑哑的低音炮穿进耳内又溶进了心里,又酥又麻,陆淼淼晕乎乎。

    “……什么好处?”

    伸手抵住陆淼淼的后脑勺迫使她仰头更深,唇抵着唇,含住,磨砂片刻,“大婚之夜,我要看你家乡的装扮。”

    “唔?”

    陆淼淼还没回神,纪宁的下一句又紧随而来。

    “……现在,我要先收点利息。”

    话落,唇舌就被纪宁噙住,不过斯文片刻,清瘦身躯骤然爆出狂风暴雨,陆淼淼无力瘫在纪宁怀中,只随着他的动作起伏。

    ……………

    既然决定了要去宫中读书,陆秋笙也没闲着,他天资聪慧,就算习武这几个月课业也没落下,并未温书,而是借着在书房看书的借口悄悄以上药揉捏按摩自身,习武数月,陆秋笙对肌肉疲乏也算有了经验。

    这只能用药膏慢慢温养按摩,急也急不得。

    正龇牙咧嘴的给自己按摩肌肉,敲门声响起,周妈妈的声音也跟着响起。

    “小世子。”

    “嘶……”

    被周妈妈的声音一吓,手重了几分,一瞬间的滋味简直酸爽,陆秋笙捂着嘴静默了片刻才算缓了过来,将药瓶收好,又整理了衣裳,才起身去开门。

    “什么事?”

    抬眼看着周妈妈身后的一名中年男子,面黑有须,湛蓝的长袍,锦靴为底,见到陆秋笙就弯身行礼,“林安见过世子。”

    陆秋笙颔首,又看向周妈妈。

    周妈妈:“这是纪大人送来教世子宫中礼仪的。”

    说罢,有些奇怪的挑眉,教导宫中礼仪也该是嬷嬷来呀,怎么送一个中年人来?难道还要私下和世子说下三皇子和四皇子?周妈妈认为自己想到了重点,送上热茶点心后还贴心的关上了门,宫中的隐晦事,自然不能叫旁人知晓的。

    关上门后还让两个小丫鬟守在廊下,嘱咐不要让人靠近。

    吩咐完了眉头一皱,“云橙那丫头又跑哪去了?”

    这两天好像都没看到她人?

    小丫鬟回道:“不知呢。”

    云橙和陆淼淼是姐妹情谊,陆淼淼不需要人时时伺候着,也纵着云橙到处玩,从来都不拘她。周妈妈找了一圈没看到人,念了几句,又有事来,且忙去了。

    屋内,陆秋笙挑眉看着林安从宽松的衣服里掏出数个瓶瓶罐罐,见陆秋笙面浮惊讶之色,林安呲牙一笑,拍着胸脯保证道:“世子放心,小人这手法是祖上传下来的,保证几天就让世子恢复如常,不会再有半分酸乏感的!”

    陆秋笙沉默片刻,点头,脱衣趴在了竹塌上,下巴枕着瓷枕,凉意传来,让陆秋笙刚才隐隐的燥意松乏了下来。

    这件事自己和他都没告诉阿娘。

    现在这个安排,自己当然是欢喜的,自己乱按总没有擅长的人来的好。

    但是,要感激他吗?

    一想到自己跟纪宁道谢的场面,陆秋笙就浑身一个机灵,忙将脑子里的画面给丢了出去,太诡异了!不过很快陆秋笙就没空东想西想了,林安给陆秋笙抹上药膏上,蒲扇大手握住陆秋笙。

    “世子,得罪了。”

    然后一个锦帕就直接塞进了陆秋笙嘴里,手也跟着使劲。

    陆秋笙一瞬间瞪圆了眼睛,似要将肌肉揉裂的感觉密密麻麻传来让人喘不过气。

    “唔!”

    感谢纪宁八辈祖宗了!

    渡过了生不如死的几日后,陆秋笙总算恢复如常,身子再不见半分疼痛,又休息了两日,天不亮就起身洗漱换华衣,天刚青时就已整理好出了院门,陆秋笙不让陆淼淼来送,该说的嘱咐昨晚就已经说完了。

    而且只是进宫读书,日落就归家,又不是外出游学。

    用过早点后,刚至门房还未登车,小厮匆忙跑了过来,躬身,“世子,纪大人在外面等你呢。”

    纪宁来了?

    陆秋笙走到门外,门前停了一辆玄青马车,车夫已在车前等待,见到陆秋笙,恭敬行了一礼,小凳放在车前,憨厚一笑,弯身道:“世子请上车。”

    这笑让陆秋笙一个机灵,连续几日的痛苦似乎又来了。林安每次按摩前都这么憨厚一笑,然后就是一个手帕堵嘴巴,滋味实在酸爽,摇头将这恐怖的画面丢了出去,上了马车。

    纪宁坐在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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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此时天还未明,车中小案上点了烛台,纪宁手边摊着一本书,见陆秋笙上前,弯眼,含笑道:“今天你初进宫,我送你过去。”陆秋笙看着纪宁的微笑,沉默数息,点头,坐在了纪宁对面,侧头看着车窗。

    对于陆秋笙的沉默,纪宁也不恼,微笑如旧。

    马车开始前行,夏日清晨空气微凉,鸦青色的天幕渐明,街上也些许喧闹,早起的摊贩已经开始摆摊,热腾腾的白起带着各色香味融进空中。

    “秋笙。”

    马车走过两条街后,纪宁出声,陆秋笙回头看着他,小脸微绷,纪宁似没有看见他的防备,微笑如旧,温声道:“皇上年轻,子嗣尚少,现今读书的只有三皇子和四皇子。”

    陆秋笙不言。

    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还需要说吗?

    纪宁继续道:“三皇子非嫡却为长,年长几岁,性情温和,有长子风度。”

    “四皇子与你年纪相仿,皇后宠爱,性子很是活泼,喜欢小玩笑,小恶作剧。”

    四皇子哪里是活泼?分明就是骄纵了!

    虽说陆秋笙没有进过宫,但昨日陆延晟已经同他说过一遍了,虽不知三皇子是否表里如一的温和,至少面上看着是好的,四皇子就差得远了,他是嫡子,皇后母族又如日中天,太多人捧着,捧着捧着,这性子,就恶劣起来了。

    点头,淡淡道:“知道了,我会远着四皇子的。”

    纪宁:“为什么要远着他?”

    陆秋笙挑眉,“不远着他,他同我开小玩笑怎么办?”

    他说这些,不就是在告诫叮嘱自己吗?

    纪宁将书合上,靠着车厢,微笑如旧,懒懒道:“他同你开玩笑,你便也同他玩笑就是了,何须远着?”矜贵斯文的表象下是轻描淡写的霸气。

    陆秋笙看着纪宁,看着他的笑。

    昨晚舅舅也说过,不用让着四皇子,若是过分了只管闹,咱们家也不是吃素的,让你进宫不是送你去受委屈的。

    今天纪宁也说了这话。

    一个是舅舅,一个是血缘上的父亲。同样的意思从这两个人口里说出来,感觉有些不一样,陆秋笙抬眼看着纪宁,眸色有些怔然。

    哪里不一样呢?

    陆秋笙不说话,纪宁也不再言,微笑始终噙在唇边,懒懒看着窗外倒退的景致。车厢外的热闹人声让陆秋笙从沉思中回神,回神就看见纪宁的侧颜,他安静看着窗外,唇边是若有似无的笑意,清雅又矜贵。

    可凝神看去,却能发现他眼在笑,眸却无笑意,眼尾含着藏着很深的冷漠清淡。

    陆秋笙眯了眯眼,想到了昨天。

    阿娘看着他时,他的神情是鲜活的,阿娘与自己说话时,他就安静陪在一侧,夜色下看不出他的冷漠,可能看出,他从头到尾一个眼神都没分给自己。

    他的眼里只有阿娘。

    马车又行了一刻钟停下,摇曳的车帘外已能看见朱红的宫门,纪宁将瘫在腿上的书合上放在车中壁格,看向陆秋笙的双眼微笑不减,“走吧。”

    陆秋笙没有起身,拧眉看着纪宁,纪宁有些诧异,但也不催,安静看着他。

    半响过后。

    陆秋笙:“你不用对着我笑,我也不想对你笑。”

    “事实上,我也不想亲近你。”

    这是大实话。

    懂事以前或许会想着父亲是何人,为什么会和阿娘分开,懂事之后知道了纪宁的身份,先是惊,后是恼,最后成了恨,又经阿娘说他有苦衷,因为阿娘的原因,慢慢软化,但也不会期待所谓的父子和睦。

    甚至想到自己亲密喊他爹的画面,只觉惊悚。

    坐直身子,看着纪宁认真道:“我们在阿娘面前和睦相处,私下井水不犯河水吧。”

    纪宁安静看着严肃的陆秋笙,黑眸深沉,唇边笑意无踪,没了笑意的纪宁,看着十分冷漠凉薄,挑眉:“你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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