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辅为后:陛下,臣有罪!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七月九
首辅为后:陛下,臣有罪!
作者:七月九
一朝穿越,命不由己。
顾文君却是个假男人,女儿身。
今日顾家欺她无权无势人微言轻,他朝金榜题名权倾朝野时,何人敢不敬她怕她!
所谓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是为首辅。
某暴君道:“只要你恢复女儿身嫁为皇后,朕也可以在爱卿之下。”
顾文君怕了。
“陛下,臣有罪!”
第一章 睡过还想杀人灭口?
劲风扫过,劈开森森寒意。
一把匕首刺了下来,离顾文君的脖子只有一分距离。
“嘶……”
顾文君不由倒抽一口冷气。
如果不是她久经训练,感受到杀意提前醒过来,那把匕首就会刺进她的喉咙。一剑封喉,刀尖见血。
现在,那把匕首就插在她脸边,匕柄上刻着一个繁体字,而匕刃已经深深地嵌进床木板里,可见对方所用的力气之大,绝对是想杀了她!顾文君心头一凛。
她再一睁眼,就看到身侧一个年轻男子冷冷地盯着自己。古装打扮,料子极好却是衣衫破败,从解开的衣领处渗出几缕血丝。
明明年纪不大,貌若潘安,一双眼睛却透着冰寒杀气,气势压人。
一张床榻,躺着两个人。一男一女,那男的还想要杀了她!
顾文君一瞬间就坐了起来。
然而眼前不是她久住的隐秘公寓,而是一间老旧的木头屋子,抬头还能看见顶部泄下来的阳光,竟然是屋顶破了洞!
低头一扫,顾文君就看到自己双手白嫩,只有几个茧子,疤痕全无,绝不是她曾经舞刀弄枪的手。
伸手上下仔细一摸,她还发现身上秘密不少,胸前缠着裹巾,衣服是交领右衽,汗衫长袍,竟作了古代男子打扮——
不过,身体还是女的。
她心念急转,便知道自己是穿越成为另外一个人了,还是个不得不女扮男装的古代人。
脑中残留的记忆突然翻腾起来,饶是她顾文君向来心智坚定,也不由暗骂一声棘手。该死的,原主意外死了,却扔下了一堆烂摊子给她!
这男人是被这具身体的原主自个儿带回来的。
只因为他生得俊美如玉,又重伤倒地无人救治,加上原主自小伪装成男子,一生都嫁不了人,竟然一时起了念头,想要趁人昏迷不醒,做次一夜夫妻。
结果刚解开对方衣衫,竟然被意识不清醒的男人反手抵抗,击中脑袋彻底昏死过去。
糊涂!
这个陌生男人身份神秘,身受重伤落难乡下,就是在迷蒙中身体也下意识地保留了警惕心,而且出手果断狠辣,这一看就是天大的麻烦,怎么能捡回自己家里来。
这具身体对外,不是还在藏女儿身份么。
“嘎吱嘎——”
眼见那男人还要从床上拔出匕首来再杀她,顾文君心下咯噔一声,二话不说夺了他手中的匕首扔到床下。他有伤,暂时争不过顾文君。
还好,她自己身上的衣服没脱,还能够辩解。
顾文君心思一转,当即翻身下床,脸色一变就作不敢置信状,“好啊,我救了你,没想到你竟然想要趁我不备杀了我算我看走了眼,救了一条毒蛇!”
男人不信,仍然戒备地盯着她不放,寒气逼人。
“七厘丹、半夏、羊蹄甲、白花蛇舌、洋地黄、吊钟……”顾文君一口气报出七味药草,皆是剧毒。
虽然都制成毒药浸入伤口,但瞒不过顾文君。
就算换了身体,鼻子没那么灵了,不过本事还在,发挥三分功力就已足够。
顾文君眯眼:“你的伤,到现在流血不止已经有六日了吧,告诉你,中了这样的毒,你的血根本止不住!”
那沉默寡言的男人终于开了口:“这是什么毒”
如果不是伪装功夫到家,顾文君差点气笑:“你要杀了我,还想我告诉你”
他微微抬眼,在顾文君和床榻之间一扫,眉目流转间,丰神俊逸的风情能让人看呆,确实长得好。
这意思分明是在示意顾文君对他有非分之念,否则就不会睡在一起,真是敏锐多疑,聪慧成精。
顾文君虽是男子打扮,但同性之间也有断袖风气,这个男人长得好看又出身金贵,才怀疑乡下匹夫对自己动了恶心的念头。
和真相**不离十。
可惜顾文君不是原主,家财贵贱,容貌美丑,她都不为所动。她顾文君只在乎一个,那就是惜命。
可不嘛,做了半辈子的女间谍,重重谍影,步步危机,什么都比不过命重要。
能中这种奇毒,男人的身份一看就不轻,管他死不死,这人留着对她的杀机,绝对不行。他不信,没关系,强词夺理说黑是白,就是顾文君的看家本事,一定说到他信!
“你什么意思你以为我想要和你睡一张床”
顾文君横眉冷哼,像蒙了天大的冤屈:“你好好看看我这地方,家徒四壁,没法再空出一张床来给你休息!”
男人微怔。
“我还救了你,你却看不起我怀疑动机,是目中无人;我信你才和你同睡,你却动了歹念杀我,是忘恩负义!”
他反驳不了,一时回不了话。
第二章 顾家恶,难为文君是女郎
顾文君开了门走出来,来人却并不客气。
“磨磨蹭蹭地干什么!老实交代,顾文君,你屋子里藏着什么人!”
从记忆里挑挑拣拣,顾文君知道了,这个人是在县衙里当差的衙役许三。虽然是托的裙带关系,但在村里的地位不低。
所以顾文君对待许三很客气:“抱歉了,许三哥。家里来了客人,这才反应慢了。”
许三奇了,“这小子今天是怎么回事”
顾文君态度摆的这么恭敬,还亲热地喊他许三哥,许三人高马大一个老大粗,也不好意思对同乡的顾家小子凶了。
这个村子里,没人喜欢顾文君和她那个病逝不久的娘亲。
因为,顾家母子身份不一般。
他们并不是村民,而是从大户人家里被赶出来的。偏偏顾娘子还心高气傲,不信一辈子困在这穷乡僻壤,满心以为还能回顾家去,和村里人从来没有来往。
而顾文君,则是胆小如鼠,畏缩如虫,不敢和人说话,顾娘子死后就更加自闭。许三本来看不上他,今天一见,却发现顾文君变了。
人亮堂了,眼睛也变得好看,是好事。
伸手不打笑脸人,何况顾文君长得秀气,一张脸笑起来,肤白如雪,唇红如花,看得许三没了脾气。
许三消了直接搜屋的念头,缓了口气:“怎么回事你还有什么客人,你这傻小子该不会是把逃犯带回家里了吧”
到底可怜顾文君孤单一个人,还刚死了娘亲。
于是许三话风一变,真找出逃犯那也是顾文君被骗了。
顾文君精得很,发现许三对自己有几分同情,便蹬鼻子上脸,扮起可怜:“是……顾家的人来了。”
许三愣了愣:“啥就是你娘念叨了十六年的那个顾家”
顾家、顾家!
顾文君胸膛微热,光听着,她平静如波的心中竟然涌上几分恨意。那是原主残留的情绪,竟然强烈到影响了顾文君。
她姓顾,本应是顾家的女儿。然而顾家却不愿要她!
明明她的娘亲顾娘子,是被八抬大轿抬进顾家的,却被一顶担架扔到了乡下庄子,从正妻沦为了下堂妇,大着肚子落难田庄。
顾娘子把所有希望都放在顾文君身上,以为她会是一个男胎。
但顾文君不是,是个生下来就漂亮干净的女婴,一双眼睛又大又亮。但是顾娘子却不甘心,把消息寄回顾家,说自己生下了一个顾家的“儿子”。
可是顾家没有人接她们回去,十六年过去了,顾娘子等到死,一个人都没有来。
她们都不善经营打理,住的庄子也变成了落魄旧屋。
娘亲去世了,顾文君却仍然做男子打扮,因为顾娘子到死都盼着顾文君能用嫡长子的身份被接回顾家。
不过确实,顾文君本来应该是嫡出,顾娘子本来也应该是顾家正室。是那薄情寡义的顾家爹负了顾娘子,是顾家仗势欺人,害惨了顾文君母子。
一边穷困潦倒还要照顾魔障了的娘亲,一边小心翼翼又得隐藏女儿身,同时心怀着对顾家的怨恨艰难长大,难怪原主活得那么憋屈,一时差念就捡了萧允煜回家想要疯狂一回。
有这种深仇大恨,有这种家族恩怨,所以,这穿越来的顾文君才迫不及待地想要找个靠山。
这第二生的命是原主给她的,所以再惜命,顾文君也得给原主报仇。
好吧,就赌这一把。
她把赌注压了萧允煜!
顾文君面上勉强一笑,却比哭还难看,“许三哥,不提我的事了。你把逃犯的通缉画像拿来吧,我认认,万一遇到也好告诉你。”
许三还能说什么,被顾文君这么一演反而透露了内情:“没有画像。我也纳闷呢。本来应该是县衙老爷发话的,结果今天一大早,一个不认识的官爷把我们叫来,说要抓一个受重伤的逃犯。”
“什么信息都没有,就说人身上有伤,跑不了远。就给了这些消息,还必须要抓人,抓个屁!”
阴谋的味道,顾文君熟悉得很。既然是越过明面官司的暗地捕捉,那里面就大有文章可为。
不过这许三,套话也太容易了,不适合干大事。但为人热心、心肠好。
顾文君想法变了变,就让开了身子,引着许三进门,让他亲眼看完萧允煜,“我也和顾家来的人说一声,让他小心。”
门开了那么久,血腥味也已经散光了。
而萧允煜看出了情况,早就躺回了床榻,还给自己盖上了被子,合眼养神,冷静自如,毫不客气。
见人白天还躺在床上,顾文君就故意露出尴尬神色:“他之前都在顾家,适应不了乡下地方,所以还在休息。”
许三打眼看过去,只瞧见那人长相出众,衣服领子作料比衙门老爷还精细,一看就不是村民野夫,更不可能是什么狼狈逃犯了。
明明一个外来客人,还抢了顾文君主屋的床,真是嚣张。
“好了,我知道了。”许三摆手,忍不住劝:“你自己多注意,等了这么久,顾家现在才来人,可不会好心。”
顾文君点头,声细如蚊,“嗯呢。谢谢许三哥,除了娘亲,从来没有人对我这么好。”
许三心都软了,被打发走的时候还挂念着顾文君。
等许三走得人没影了,顾文君就转身回屋,就见萧允煜躺在床上,一声不发。
 
第三章 揪出顾家奸细!
顾文君好奇萧允煜的身份,却不会傻到问出口。
但她也不愿意接这萧允煜的提议,人情债变成交易,不划算。
“我要自己回顾家去,不用你帮。”顾文君很冷静。
她有自己的傲气,“我会参加今年的童试。”
童试便是科举的初试,顾文君是要和那江东第一才子顾瑾一争高下了。中了秀才,中了举人,中了状元,顾家再不甘心也要迎回顾文君!
萧允煜不由多看了几眼顾文君的脸,见那秀气的面容上眼神清亮,熠熠生辉,终于有了一丝兴趣。
见萧允煜反复打量,顾文君斜了一眼:“放心好了,我既然都已经对外隐瞒了你的身份,自然会救你。你别再不知好歹,有什么歪心思就行!”
得理不饶人,睚眦必报,毫厘必争,当真无赖!萧允煜怒极反笑,死寂的情绪倒是难得有了波动。
突然听到声响,萧允煜侧头,“等等,外面有人。”
这么静都能听到不对劲,功非凡啊。
顾文君二话不说,蹭地就跑了出去,跟个兔子似的,三下五除二就揪住了鬼鬼祟祟的屋外人影。
完全不看是谁,顾文君先拳打脚踢过后再问:“是哪个小贼在这偷偷摸摸,我要告诉许三哥,让衙门来抓你!”
“别打、别打了!我是李凤花李婶子啊!”
被踹倒在地的婆子跌跌撞撞地爬起来,大呼小叫。这个李婶子一身褐衣缩在墙角根里,没有萧允煜提醒,顾文君还真发现不了。
李婶子抬起脸,眼里分明满是怒气,却堆起笑,“文君少爷,我之前在你娘亲庄子上做活,你不记得我啦”
顾文君记得,偏说:“没印象了。”
李婶子气得心窝发颤,还得对这个泥腿子假少爷装亲热:“没事,文君少爷,我就是听许三爷来查逃犯的时候说的,好像是顾家那边来人要接你回去了”
就是许三嘴巴没把门,消息也不可能传这么快的。
除非有人故意盯梢,难怪萧允煜昨夜被捡回来,今天就连许三知道顾文君屋子里进了一个陌生人。
看来就是这个李婶子一直在暗中监视她,一有事情就给顾文君母子下绊子。好好的田庄落败,富庶的娘家势微,娇养长大的娘亲病死,这之间少不了龃龉手段。
这种手段,全是内宅阴私。
哪怕顾文君落到这般境地,那江东顾家的现任女主人,也还不肯放过。
太过了。
顾文君生出了火气:“是又怎么样”
李婶子眼睛转了转,细小的眼缝里冒精光,“可不对啊,那顾家老爷在江东可是大人物。顾家来人,总应该有大阵仗吧,可村子里完全没消息啊。你别是被什么逃犯给骗了啊,文君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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