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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扇公子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思绿

    当东方红他们赶到纪正坟头时,看见迟乐和方大人已经先一步赶到。现场还有几名知府衙门的衙役,以及王府的随从。

    原先守在纪正坟头,那帮聚义山庄的下人们,包括杨管家,早就逃之夭夭了。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不过几日未见,东方红差点认不出迟乐来。

    迟乐已经贵为忠勇王,穿着一身华丽的长袍,袖摆在微风中摇动。一张白净而又俊美的脸带着一股傲然,显得雍容华贵。

    而前方不远处,停着一辆庞大车轿,想必那是迟乐乘坐的。他身边还有八个随从。

    真是好大的排场。

    方大人给东方红使了个眼色,低声说:“东方捕头。还不快拜见王爷。”

    东方红还盯着迟乐发愣。

    尽管方大人已经压低了说话声音,迟乐还是听见了。他不以为然地笑了笑:“方大人,不必如此多礼,我可承受不起。我跟东方大人早已熟识。繁文缛节就免了吧。”

    方大人回道:“王爷贵为忠勇王,承受得起。古人语,礼法不可违。”

    东方红和众人,随即参拜了迟乐。

    迟乐见众人给自己行大礼,只觉得浑身不自在,还是以前当平民百姓自由些。他从容疏远的微笑着说:“以后,你们见到我都不用跟我行礼。直呼我名讳,我还习惯些。”

    他的随从,立即小声出言提醒:“王爷!”

    迟乐当然知道那名随从想表达什么。他冷冷瞪了那名随从一眼,收敛起笑容,开口严肃地说:“你是王爷,还是我是王爷?”

    那眼神似乎在说:你这么吊,不如王爷你来当!

    那名随从立刻吓得面如土色,噤若寒蝉。

    迟乐回过头来,冲大家粲然一笑:“以后那些繁文缛节能免则免。大家可以直呼我名讳。一切有我顶着。就这么愉快地决定啦。”

    方大人表情一僵,嘴角抽了抽,一脸的古怪神色。

    东方红则是爽朗一笑,拍了拍迟乐的肩膀道:“迟乐兄果然豪爽。”

    迟乐和他相视一笑,便转身对一名随从说:“把圣旨取来,当众宣读下。”

    圣旨?什么圣旨?

    众人面面相觑,一头雾水。

    //

    ☆、第两百五十六章水落石出

    王府随从把手里一卷明黄圣旨展开,当众高喊一声:“接旨!”

    在场所有人立刻跪下高呼:“万岁万岁万万岁。”

    然后,所有人毕恭毕敬地跪着听旨。

    “奉天承运皇帝,召曰:据知府大人方弘义所奏,安乐候纪正死亡一案,疑点颇多。故特准择日开棺验尸。钦此!”

    随从把圣旨当众宣读,吐字清晰,确保准确无误落入众人耳中。

    原来,这道圣旨,是方大人向皇帝上了道奏折,说明了此事,皇帝便批准了开棺验尸。方大人身为凤城知府,执法守法,一切依律法办事。他不像东方红那样随性妄为。

    这下,别说相爷做贼心虚,不敢前来阻挠了。就算他人来了,又能奈何?相爷权利再大,能大过圣旨?

    圣旨在手,无视所有。

    圣旨宣读完毕,众人跪谢,起身。

    随从把圣旨交到方大人手中。方大人小心翼翼把圣旨收好。

    然后,他一声令下。“来人。开棺验尸!”

    两个戴着红缨帽的捕快,手里早就准备着开棺的铁斧。做这种事,他们像是很有经验。几名衙役上前,把纪正棺柩小心翼翼地抬了出来,然后放在了地上。

    众人辨认着面前的这口大棺材。这口黑漆彩绘的棺木,之前在聚义山庄灵堂里,他们曾亲眼所见。他们确定这口棺材就是装殓纪正尸身的棺材。

    还未及打开,棺材里已经散发出腐臭的味道,随着山风缓缓散发开来。

    打开棺木,顿觉腐臭扑鼻,令人窒息。

    受不了那股恶心作呕的气味,众人忙用手捏住了鼻子,伸长脖子向里面看去。只见棺材的整个盖子都已经被移开,纪正的尸骸已经全部暴露在众人视线内。

    今日,方大人把专业的仵作找了来。

    东方红看见仵作上前检查尸体,明显松了口气。他本来做好了面对一具腐烂尸体,与腐臭做斗争的思想准备。没想到今日有仵作,不用他亲自出马了。

    他的心似乎减轻重,直升了上去。

    这算不算是惊喜?

    棺材里的人,尸身已经腐烂,唯独面容还依稀可辨认,看得出来是纪正的容貌。

    仵作经验丰富,一眼就看出了棺柩里的尸首,是易容过的。他在尸体面部,轻轻一扯,就扯下一张人皮面具。

    由于戴着人皮面具,尸首的面部并未腐烂,辨认得出本来面貌。那容貌,与纪正相去甚远。

    黑龙帮陈帮主呆愣了一下,随即面露哀戚之色,悲哀地说:“是左长老没错。”

    几个跟左长老相熟的人,也纷纷扼腕叹息。

    自此,纪正之死的案子已破,纪正乃是诈死。纪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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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仅诈死,他还杀害三个掌门,将罪名诬陷在楚天阔身上。并在江湖中,广散谣言,害得楚天阔声名狼藉。

    这下子,案子水落石出,真相大白。

    纪正的恶行,迅速传遍整个凤城,乃至整个武林。他在江湖上恶名远播,臭名昭著。

    骂声,讨伐声一片。说他伪君子都算好听的了。听听大家是怎么骂他的。

    “纪正这个江湖败类。”

    “纪正是一个心狠手辣、忘恩负义的小人。”

    “真是看不出来,纪正是个人面兽心,作恶成性的杀人凶手。”

    “从今日起,在全武林通缉纪正,纪正罪大恶极,人人可以得而诛之。”

    ……

    纪正摇身一变,从人人尊敬的武林盟主,变成了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而楚天阔,洗清了自己杀人嫌疑。他在众人心中的形象更加高大起来。人人颂扬他淡泊名利,忍辱负重。

    道听途说真是可怕。此前,对他有过误会之人,中伤过他的人,纷纷愧疚不已。

    不遭人妒是庸才。他的遭遇令人称奇。

    经过这一事,怀扇公子名号,响彻整个武林。这算是对楚天阔含冤受辱的一点小小补偿吧。

    就在迟乐跟众人在纪正坟头开棺验尸的同时,他的心上人兰绫玉与师妹水脉,一同前往相府,诊视纪文萱的病情。

    正午时分,她们俩乘坐的马车,在相府大门前稳稳停下。马车很是普通,然而里面坐着两位如花似玉的姑娘。两人从马车下来,抬眸一看,相府虽然气势恢宏,此时门前却是无比冷清。

    还是水脉下了马车,去敲了门,小厮才匆匆开了门。小厮问明两人来意后,急忙小跑着进去里面通报。

    门口的小厮一通报,片刻后,相爷亲自出来迎接。

    如此的待遇,令两人都吃惊不小。由其是水脉。很难想象,面恶心冷的相爷,会如此盛情款待。谁知道他葫芦里装的什么药?她不由得伸手摸了摸佩剑。

    相爷看到两人,并未见到夏豪,眸光一暗。随即,满脸堆笑说着一些客套的话:“两位姑娘,恭候多时了。劳烦你们跑一趟,来为小女诊治,感激不尽。”

    他看见水脉手中摸着的佩剑,面色微微一沉,但很快就将不悦敛去。他是盼着兰绫玉来医治他女儿的,不想跟她们起冲突。

    况且,相府高手云集,水脉区区一介女流之辈,奈何得了他?

    此前,他对兰绫玉以礼相待,是看在兰神医的份上。今日,他对兰绫玉和水脉热情招待,可不仅是因为兰神医是他救命恩人这层关系。更是因为忠勇王迟乐的关系。

    谁不知道,兰绫玉将是未来的王妃。

    而且,他还巴望着兰绫玉能治好他爱女的心疾。

    水脉很快反应过来,是她多虑了。相爷对她们如此好脸色,定是因为她师兄迟乐当了王爷的缘故。她放下手中的剑。

    “两位姑娘,里面请。”

    相爷说着,迈开步子,往前走。

    她们俩人并列一起,走在后面。

    相府里,树木葱茏,草盛花繁,亭台楼阁鳞次栉比,错落有致,蔚为壮观。

    今日重来相府,不免令水脉触景伤情。花园,游廊,亭台依旧,只是身边人不同。

    几月前,她跟楚天阔、烟香以及迟乐,上相府来向夏荷赔礼道歉。

    却不曾想,日后会发生那么多的变故。

    再也回不到当初那样的心境。她跟楚天阔再也做不回过去的知己。

    //

    ☆、第两百五十七章忠勇王到

    时光流逝,如白驹过隙。回想当时的美好,已物是人非。感叹岁月的变迁,往事不堪回首。曾经的美好,已化为昨日的云烟。

    都说苦难让人成长,她只觉得心里多出了沧桑感。

    苦难有时并不会让人成长,反倒会让人变得麻木,变得逆来顺受,人需要希望,否则苦难不过是重复的折磨。

    明知道操纵这一切的人是相爷,她却无可奈何。虽然,相爷作恶多端,然而,祸不及子孙。毕竟,纪文萱是无辜的。

    水脉本就是个明是非,辨事理的人。

    相爷走着,边热情地向她们介绍府内的建筑。两位姑娘皆是浅浅一笑。

    相爷把两人领进了大堂。水脉和兰绫玉就着椅子坐下。

    一名穿戴整齐的丫鬟,恭敬上前来,给两人斟了一杯好茶。

    兰绫玉和水脉把茶杯端在手上,却没喝。

    虽然两人赶路,有些渴了,不过还是强忍着饥渴。谁知道,相爷会不会在茶里下毒呢?

    片刻后,相爷转身对丫鬟大声吩咐:“差几个人去房里,把小姐扶出来,让纪姑娘诊治。”

    水脉闻言,嘴角蠕动。

    任凭傻子,也听得出来,他话中之意。

    相爷真是虚伪奸诈。既然兰绫玉来都来了,去纪文萱房里诊治,不是人之常情?还用得着这么麻烦,让人扶纪文萱出来?

    相爷也并非真要让人扶纪文萱出来。他不过是嘴上这么说而已。为了巴结笼络迟乐,他装得对她们俩人无比尊重。

    兰绫玉开门见山,并不拐弯抹角,直接说:“不必了,相爷。我亲自上她房里去看她。”

    相爷嘴里露出一丝精明的笑,虚伪道:“那就有劳兰姑娘了。”

    水脉立马起身,要随她同行。

    相爷的眉头皱了一下,那双阴鸷冰冷的眸子,深不见底的神秘莫测。表情可以装,眼神却骗不了人。不管他如何伪善,他的细微动作,总是会出卖他的内心。

    兰绫玉见状,便对水脉笑了笑:“你在此候着吧。我去去就来。”

    一名丫鬟领着兰绫玉前往纪文萱闺房。

    诺大的大堂里,只剩下水脉和相爷两人。

    相爷忽然开口问:“水脉姑娘,夏豪呢?”

    从一看到两位姑娘出现在相府大门,夏豪没有随行,他就暗自奇怪,忍到现在才问。

    对水脉来说,自从发生了中春药那件事,夏豪对她来说,就是个讳莫如深的名字。听相爷一提起夏豪,她的心里不免泛起一阵反感。

    她破天荒地回道:“相爷。夏总管是相府之人,你都不清楚他的行踪,我怎么得知?”

    “你……”相爷嘴角噙了丝笑,但那笑细看却寒凛冷冽。

    他本想发怒,碍于她是迟乐的师妹,便把怒气压了下去。

    正所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相爷心里已有不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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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预感,夏豪可能已经遭遇不测了。他知道夏豪想留在长风镖局,不过是为了水脉姑娘。他只是睁一眼闭一眼。

    却没想到,夏豪回不来了。

    他心里有过一些痛楚,像失去什么似的空虚。夏豪从小在相府生活,为他所用,替他办了许多事。他虽然心狠手辣,绝不容情,但说到本性,却非铁石心肠。纵使是身边养的一条狗,养了十几年,也会不舍,更何况是人?

    心思缜密的水脉,无意间瞥见相爷布满皱纹的老脸上,闪过一丝忧伤神情。她不由得愣了愣。

    大堂里一片静默。两人各自心情不好。

    相爷想着兰绫玉快点把小女治好,其他的事,他已经力不从心了。他有点老了的感慨。

    水脉心里记挂着楚天阔和烟香。希望快点找到烟香,他们有情人能终成眷属。

    痛苦,就让她一个人默默承受好了。

    半个时辰后,兰绫玉返回了大堂。

    相爷急切地问:“怎么样?萱儿何时能好起来?”

    兰绫玉面露难色,递给他一张方子,坦诚道:“她的状况不太好。她是忧思成疾,心病还须心药医。最好是能打开她的心结。可以照着这方子抓药,这药应该能让她的病情得到缓解,但靠药物治愈,很难。她的精神承受力差,尽量别刺激她,以免加重病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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