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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月花江春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怀公子
夜月花江春
作者:怀公子
是爱人,亦是天敌;是师徒,亦是道侣。连人带肉穿越过来,竟成了妖?冷面道士江月口口声声要杀她,却多次救她于水火,他的爱,也最为澄澈;同族妖艳贱货花夜,自称青梅竹马,却是别有他图,步步算计;霸道皇帝君无,对何人习惯了得到、必须要占有,爱美人,却只愿为江山折腰;少年将军林铮,取向模糊,他想给她,却已隔着血海深仇。21世纪被抛弃、被漠视的她,穿越到一个架空的朝代也并没有开挂,爱与被爱,恨与不恨,是她的选择,也是她的劫难。



楔子
    江南六月的雨,绵绵密密。二十四骨油纸伞。雨水沿坠成一席帘。

    帘下的女子,一双杏眼,眉目清晰。脚踝上一抹红绳,清艳绝丽。

    小巷静寂,回荡细微声息。些许是雨水轻坠,些许是环佩无心叮当撞击。

    青石板路洗磨出岁月印记,惹湿青衣。那女子与他擦肩而过,衣袖间隐隐有梅花香气。

    他从梦中醒来,窗外已覆落一层大雪。白雪鹅毛般纷纷飘落,院中红梅,不知何时嫩黄的花蕊上,也结了一层晶莹的霜。远处茫茫雪山在灰暗天色中微微发光,轮廓绵延简洁至极,衬得天地一片寂寥。

    唉,他轻叹一声:“已经一千年了。”

    流星坠落划破天际,留下一道优美的弧度。星子一颗接着一颗,弧度的尾部沉入波涛汹涌的大海。金色珠线一条,两条……相互串联、交错,夜幕下交织成一张光焰骇人的金光蛛网,笼罩整个天际。热度和光芒在冰蓝的大海里炙烤翻腾,发出嘶嘶的响声,热浪滚滚。

    水中流火,星辰陨落。潮声起伏,一切好像一个沉睡了已久的梦,只等着这一刻,让她随整个世界沉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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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江月
    远远地有人吹笛。笛声清越,洒落江面,伴着粼粼波光碎银点点。山长水远。

    林顶山月间,默然出现一个身着月牙白的男子,束发玉冠,襟袍化羽。恍惚中脚下竹枝似是要折入江面。月白身影那么静,静得仿佛连笛调悠折,都能无端唤来袅袅云雾,掩他幻作四散飞鸟,消失不见了。

    月色流过,竹浪滔滔。

    及至高处,树魂地精无不触动,并与月色山水一处交缠,又若两不相干了无痕迹。流过的就这么流过了,月色就这么流过了,千百年的岁月就这么流过了。山川花鸟,草木秋月,也都等闲看过,转眼间各自安生去了。

    蓦地,临岸的水面动荡起不一样的波纹,气泡咕嘟咕嘟直往外翻,似是有什么东西蓄势已久要上来了。浪头转眼间变狂变大,忽然从水面上喷出一个物体来,浑身的水分奇怪的不是黏湿着,而是像一层保护膜一样附贴着,罗裙空中飘摇似一圆荷叶。

    脚尖触碰水面刹那,浑身的水分悉数哗啦倾坠,水面上溅出无数朵水花。少女眸色微动,有风不动自生,暗青色莲纹罗裙空中袅袅幽浮,脚下幽幽半露出一朵硕大莲花。花蕾瓣瓣次第开放,一瞬间罗裙上似有星光暗流。

    少女睁开眼睛,周遭异常早已隐退,神志也开始恢复清醒。

    长空孤月,月色冷清。男子的脸隐没于疏冷月光之下,平静如水。

    阿青仰头看向遥立于竹枝之上的人,怯怯问:“你是谁我这是在哪”

    男子不语,林风更盛,竹海涌起层层绿浪,翻滚延伸至远方。竹浪起伏,涛声有如巨兽沉睡时的呼吸,无知无觉。

    阿青不由得看呆了。

    皎皎白驹,在彼空谷。

    生刍一束,其人如玉。

    他自言自语道:“已经一千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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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花夜
    林风翕微,赤衣荼蘼,被怀抱着的阿青睁开眼看着斜上方的那人。枝影如雨,泼洒在他的脸上,点点隙隙,如水墨写意一般。那张脸,白璧无瑕,美艳绝伦。眉眼鼻唇,无一不绝妙,妙只天成,如水玉雕出来的玉人。一颦一笑,绝色倾城。

    口水要脱缰了。

    那男子单薄的赤衣不时由林风拂落,摩挲过她的脸颊,皮肤微微发痒。竹叶香气间,灌入鼻中的夹有丝丝幽异的花香,让人心醉神迷,不由感觉浑身燥热。

    “江月,你可要插手我族之事”眼波流转,施洒出万种风情,却只是着意在那最后的几丝轻佻和狂妄之上。

    “妖邪出世,必将诛之。”

    “好啊,”明明是笑,却让人那么寒冷,“你若出手,我定要你见到凡人的血光!”

    江月断然出剑,男子侧转躲过,身旁一枝竹叶簌簌削落,快如闪电。飞驰的两人带起一阵林风,江月却并未追来。林风趋盛,异香袭人。看得见他脸上那得意的微笑和赤衣翻滚而出的奇妙花纹。穿枝拂叶,月下穿行。

    双目渐渐眯阖,朦朦胧胧间听见他道:“丫头,醒醒。我是花夜啊……”

    她做了一个长长的梦。

    梦里,他有一个很合适的名字,花夜。

    山静似太古,日常如小年。峡谷青翠,白云一线,两侧树木夹道阴翳,仰头不见天日。花花草草相拥相簇,毫无顾忌地生长。两只小灵狐,一前一后,追逐嬉戏,扑抓着在草地上滚了一滚,皮毛里都沾上了草叶花香。

    少顷,两只灵狐幻化成人形,一个容貌青涩却已是绝色的少年,和一个天真烂漫瞳孔里都是笑意的少女,笑声如银铃一般洒落出来。二人扑倒在草地上嬉闹,姿势极为亲昵,但并未有任何尴尬或龃龉。

    “花夜,你又耍诈!”少女嘴撅得老高,透澈的眼睛仿佛能发光。

    “你输了。”花夜长发垂下,光泽如锦,衬着一张颠倒众生的脸,亲昵地刮了刮她的鼻子。草长莺飞,烟絮纷扬,花夜静静注视着少女的脸,眼神里充满宠溺,随即俯身似是要轻轻印下一吻。少女脸颊红得通透,紧闭双眼,面上十分娇羞。饶是如此,也强忍着紧张保持一动不动,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接受这一切。

    俄而少年起身,放声轻笑起来,使出轻功蝴蝶一样逃走了。少女回过神来,刚刚还羞涩的脸上立马盛了薄薄一层嗔怒,气道:“好啊花夜,你又耍我!”随即捻起罗裙,盛笑追去。日光花影,青岭沐水。

    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顷刻又是那两人,他们已经长大了。其中一个明显是花夜现在的样子,另一个,则是她。两个人手牵着手,并排走着,进入一个黑黢黢的山洞。洞口油火如豆,昏昏黄黄,遥



第三章 吃鸡
    “暖暖身子。”花夜递过来一杯茶。

    失忆这招,还真是万年好使。一边想着一边接过,瞄了一眼却发现白瓷盏里的液体色泽诡异,鲜红如血。

    许是这青丘洞邸的烛光太暗迟疑了一下,她还是依言服下。服下后身子果然开始暖和起来,怎么这茶还有些上头

    “你不会给我喝的是酒吧”杏目圆睁,生怕他怀着什么不轨之心。自己的那点酒量,心里还是清楚的。

    “向前你最爱喝的赤丹霞,凡人称之为大红袍,这你都忘掉了”花夜的手又欲抚上她的脸,“看来臭道士着实下手不轻。”

    习惯性地躲开,面子倒颇有些挂不住,怨只怨自己前世太没见识,连赫赫有名的大红袍都没品过。

    想起前世,之前遭遇的种种苦厄又涌上思绪,那些被抛弃、被漠视的经历如鲠在喉,如影随形,挥之不去。从来没有人真切地关心过她吃饱没有,穿暖没有,受欺负没有。舅舅舅妈肯付出精力将她养大,已是再造之恩。更别提外婆去世后,家道中落,二人自家生活已是步履维艰,还要受托照顾父母双亡的她。究竟是时运不济,还是命途多舛

    眼瞅着泪就要下来,肚子却“咕噜咕噜”地叫起来,丝毫不顾忌她阴沉如霾的心情。

    “等着,我去给你抓只鸡来。”温暖似他。

    等到一只伸爪子蹬腿的老母鸡扑腾到她面前,她一下子就笑了:“这怎么吃生扒活吞吗”

    花夜一脸认真的表情:“连这都忘了来我给你示范一下……”

    “行行行行,放着我来!”赶忙让他打住,“你先去生一堆火。”

    “我不要!”花夜一副委屈巴巴的小表情:“上次我在林子里生火就差点把自己的尾巴给烧了……”

    求人不如求己,还是自己动手吧。好在洞里有一些现成的木柴,强逼着花夜施了个火引,架上毛拔干净的整只鲜鸡,再涂上花夜顺手拈来的甜滋滋的蜂蜜,微洒些盐酱调料,翻转个几次,简易版的烤鸡就出世了。

    “啧啧啧、啧啧啧……”除了吧唧嘴,花夜想不出什么别的赞赏词了。

    “我原以为,凡人煎炸烹炒不过是因为他们娇气罢了,原来这世上的吃食,非得经过精心料理,才能真正称之为佳肴珍馐!”

    “既然修成了人身,自然得按着人的规



第四章 双铃
    一男一女共处一个密闭空间,容易让人联想到某些少儿不宜的画面,再想想——童谣杀人、密室杀人、孤岛杀人、暴风雪山庄杀人……貌似古典的推理小说经常有这样的设定阿青的小心肝颤了一颤。

    “就不能再偷溜出去吗”左太极右太极。

    “不可能的。这周围被族长下了结界,前番你灵力尚存可以无恙出逃,如今你法力全失,我将你带回来都废了好大的力气。除非时间一够,结界解除。”

    合着全怨自己现在成了个废柴。

    “那有没有其他地方啊”在这一直待着也太瘆人了。

    花夜沉吟了一下:“倒还有一处。”

    这青丘洞邸八成是个劳什子的古墓,七扭八拐,机关重重。视线所及勉强能辨出花夜那标志性的红衣,一开始着实有些恐怖,钻墓道的时间长了,也就习惯了。自己掌着灯,也算有个心里安慰,但烛光之外大概花夜的位置再稍稍往前,几乎就是盲区。他的双眼倒是流光溢彩,炯炯有神,仿佛毫不费力就能将前方的路况看得一清二楚。阿青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里,生怕身后像那些小说里写的一样,突然窜出个什么血尸粽子。

    待走了一段路,前方的浮雕突然变多起来,上下左右的石壁上刻满了密密麻麻的纹路,辅以赤红涂料,一些像是什么兽类一些像是古怪的符号,还有一些是完整清晰肉眼可辨的图腾。而这图腾,看着颇有些眼熟,难不成在哪里见过及到跟前,才发现路的尽头有一扇双开石门。

    “听族长说过,青丘洞邸之内,有一处禁地,凡我族类,禁止进入。”

    气若游丝的灯光尽力抬起,从上到下,细细揣摩这石门上的图案纹络,似乎是有人用朱红的颜料在上面描出了一朵硕大的九瓣莲花,茎叶缠绕直接延伸至石门底部,在复杂线条交汇的地方有人画了一个圆形的法阵,刚好容一人。

    “看也看了,这下该老老实实跟我回去了吧”

    不知从哪里涌出的一股念头,驱使着她靠近那扇石门。

    “别碰!这石门上的法术非同小可,贸然触碰说不定会魂飞魄散的!”

    花夜的话被当成了耳边风。一系列动作似乎早已熟烂于心,阿青站到了法阵中央,空出来的右手覆上九瓣莲的莲心。点点流光从手石相接的地方溢出,如流萤却没有实体,待到流萤满室,一点一点融合成青色流线,垂直下射,直入法阵。澄光耀目,照彻如白昼,风起罗裙,呼呼如地动。

    “花夜、花夜这是怎么回事!”

    “丫头,快把手拿开!”

    迟了,只听“轰隆”一声巨响,洞天石扉,訇然中开,风势来去如龙虎,震撼萤光也似方才从未出现过一般,消失得无影无踪,只留下阿青和花夜两人因为震惊而保持着一动不动。

    “你竟然、把它打开了”不可置信的花夜,“传说中,这方石门,从未被打开过。”

    “是从未有人敢去挑战禁令吗”

    “是……挑战者俱是身死……”

    小心肝又是一颤,完了完了,小说里一般遇到这种情况,等待着主人公的都是极其悖运的大事。管不了那么多了,先进去看看吧,看看潘多拉的魔盒最后一件礼物是希望还是毁灭。

    经过长长的甬道,眼前这间似乎是主室。石柱擎天,满布图腾,四面石壁呈规则的方形。无需引火,石室中央置着一张碧玺



第五章 耽兮
    很久很久,没有人会站在她的身前。

    所有的人都告诉她要忍耐,被欺辱时,被嘲讽时,被人白眼时。因为双亲去世,所以受到欺辱时没有人会来保护她;因为孤独无依,所以被嘲讽时没有人会来安慰她:因为寄人篱下,所以受到白眼时也要笑脸相迎。

    很久很久。她从未奢望过有一个人会在灾难突然降临的时候会站在她的身前。

    所谓家人,他们会把你养大可也意味着不一定会有心情时时刻刻保持对你的关心爱护;所谓朋友,他们可以陪伴你可也意味着如果你失去了利用价值他们或许就会离开。

    说到底,人心凉薄。她也从未奢望过真的会有一个人温柔以待。

    碎石崩裂,墓道欲坠,不明物常常袭击急速穿行的他们,她确定已经有很多碎石砸到他们很多次,可他不偏不倚地把她护在怀中。看似轻巧,可受伤的都是他一个人。

    “丫头,别怕。”

    这里的风似乎和相遇那天的风不一样,有了血的味道。

    “花夜,没关系的,我很重的,你把我放下,我自己走。”

    “我就稀罕这样抱着你。”他俯身似是要轻嗅她的发丝,可她清清楚楚地看到又有一块碎石与他的头部撞击后改变轨迹。

    “花夜……”她把头埋在他的怀里,忍不住要哭了。

    “不要怕,有我。”

    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不知过了多久,这个黑夜漫长得没有尽头。等黑夜几乎要把黑色的眼睛埋葬,他们又寻找到了光。

    抱着她的双手早已僵硬,一出洞口,花夜就忍不住跌倒。

    “花夜,让我看看你的伤!”

    他仍旧只是笑,脸色白得吓人。她扶他到开阔地,露出后背,却见上面布满了砸伤划痕,虽不严重,但数量着实惊人。

    “这点小伤,就值得你如此担忧怎么办,我一时半会走不动路了,要你背我。”

    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揩油。

    “你身上可带了创可贴酒精棉吗”

    “你说啥”

    “算了算了,有什么法子能处理你身上的伤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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