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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月花江春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怀公子

    身下飘飞出铮铮琴声,如滚珠落玉,似阳春回雪。旷雅的琴音飘摇在这天地之间,直叫人忧思落泪。

    她缓缓闭上了眼睛。

    “春江潮水连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

    潋滟随波千万里,何处春江无月明。

    ……”

    她只是一个纯洁的、受伤的婴儿,毫无戒备,被抛弃在了未知空间的某个角落,孤独而干净。

    千古绝唱,空谷足音。

    心中惘然。

    意犹未尽之时,忽听得“扑腾”一声飞出个蓝色人影,正是先前托付自己的雪姬,方向赫然是从自己检视空无一人的一层连廊!

    来不及多想,阿青“咻”地跳下连廊,来到船头,浑身一凛,惊觉此刻画舫上下竟已有了或多或少数十人的生气,怎么这些人都像是一下子凭空出现的,自己刚才竟然一点也没有察觉

    冷汗下来,




第十一章 水色
    星辰破碎,碎银迸裂,浑身湿透。阿青倒在地上艰难地喘着气,五脏六腑俱是窒息后的受压。颀长的身影孤伶地立在她面前,面容冷峻似冰雕一般。湿透的白衣附在他的身上,更晕出透着冷月光泽般的肌肤。原本束好的发尽数墨一样披散下来,流泻于肩上。似欲乘风归去。

    江天一色无纤尘,皎皎空中孤月轮。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

    他面色一沉,银剑一挥,几乎是瞬间阿青的衣服碎裂开来,四散飞屑。

    阿青诧异地抬起头,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人,无奈浑身皆定,他到底想要干什么

    江风袭来,云开破月,散漫月光泼洒如流水一般,忽明忽暗的萤火虫,不知从哪个地方出现,也不知今夕何年,小巧地、幽幽地漂浮在月光下女子美好的**之上。碎波跃动,树影幢幢。心旌摇曳。

    这就是女子的身体吗

    原来可以这样美……

    月光下女子的曲线,一览无遗,如九曲之江,似天河之水。鬼斧神工,浑然天成。

    女子的身体,竟然是这样的

    原来竟可以这么美

    他的目光像水一样漫过她的身子,由上到下,由里而外,清越而不带任何侵占。仿佛他只是随便看一看山间枝藤上垂下来的一颗青色的葡萄;仿佛只不过是她脱光了身子,到山间的泉水里洗了洗。她是圣洁的,他也是圣洁的。两个圣洁的人到了月光下,他看她的身子,仿佛再自然不过。

    一时间江月竟有些入迷。

    “你到底要做什么”阿青愤然发声。

    “这印记,从何而来”

    他看向她的眼睛,冷冷清清,倒像是没有一丝一毫的侵占之情。

    阿青看了看自己右臂上那纹梅花血痕,皱皱眉道:“这不是那日你在我身上下的咒吗”原本阿青也不知道,自己右肩上被他的剑划过的伤口,经花夜调养好之后居然会结了这么一个奇怪的印记。像咒语,又像是落了一朵血梅花。

    沉思片刻,之后江月淡然转身,挥手从天而至一件雪白的衣衫,术法解除,冷冷道:“穿上。”

    阿青颤颤巍巍地站起来,接住衣衫,双手抱住自己,每一个毛孔都渗透着冰冷的寒意,背过身去,披上。

    就在此刻,像是命运中冥冥的指引,风潮迭起,江月本能地转过身去。这世上竟有这么柔软的事情吗白色的衣滑过她的肌肤,轻轻地贴合住了她的身子。那下面是自然间最美的一道曲线。像清风抚触树叶,像蜻蜓点过湖面。

    人与人之间的触碰,其本质也应该是一样的。

    眼为情苗,心为欲种。

    还未歇心,人声已至。

    江月本能地脱下身上的外衣,披在阿青肩上。此刻她身上虽已穿好



第十二章 刺客
    “为何要杀我”他的手丝毫不怜香惜玉,与其说是挑逗,毋宁说是威胁。

    目光所触,君无有一瞬间呆住了,仿佛站在面前的只是江中的水,林间的风,那是只有天地灵秀才能养得出来的一张脸,脱于俗形,浑然天成。美得再无需一点点赘述。仿佛世间所有的矫饰在她面前都溃散于无形。是怀中幽月,是花下疏影。它不主宰万物,它映照一切。

    人间无此殊丽,非鬼即狐。

    即便如此他手上的劲道也没有缩减半分。

    “不、不是我……”阿青感觉脸上的骨头都快被他捏爆了。

    君无靠得更近,鼻息贴在她的脸颊,双眼如同魔魇,却不是问她:“的确不是她”

    “不是。”江月答。

    君无一下子把手松开,仿佛她不过是一只被玩厌了的木偶,漫不经心问道:

    “那么,雪姬,告诉我,为什么会有两个你”

    “抱歉我不能说。”

    “好。”他转动手上的玉扳指,似笑非笑地望着她,她猜不到他在想什么。

    一只手扼紧了她的脖子,几乎将她悬空抵到江边的树上,那人的手劲道如此之大,勒死她不过是件易如反掌的事情。

    “放、放开我……”她脖子快要断了,相比现在窒息的疼痛,刚才的举动似乎不过是饭前的一道小甜点。

    他这次笑了,道:“阿月,你先回避。”

    他要对她做什么

    她几乎是以乞求的目光看向江月:不要走,不要留下她一个人。

    江月出乎意料地并没有动身:“她是妖。”

    “哦”君无的手一下子松开,任她跌倒在地上,“原来如此。”

    阿青劫后逢生大口口地呼吸着活人的空气。

    他似乎知道了到底是谁,可那是否仅仅只是猜测还是颇有渊源

    念动咒语,偷偷启动锁魂铃,希望这次能够成功。她绝对不是一个打碎了牙往肚里咽可以忍气吞声的主。她有仇必报。

    气浪冲天,凭空将他飞起生生后退十几米,踉跄许久被江月从身后定住,他转过身来,嘴角已带了一缕鲜血。阿青也有些发慌,她没想到锁魂铃的威力竟如此之大,自己刚才只不过是小试牛刀,就差点把他杀死,她自己也有些后怕起来。

    赶紧跑路,她使出轻功就要逃,也不想自己那点花拳绣腿,如何比得过江月。江月挑剑一收,驭魂铃就到了他手中,略微一摇



第十三章 打包
    “夜色已晚,看来今日也不会有什么收获了。阿月,我们回去。”

    这俩人好像直接无视她,是不是意味着她可以走了

    心下窃喜,不料江月白袖一挥,阿青华丽丽地,被打包带走了!

    对,没错,打包带走了。

    她被华丽丽地打回了原形——一只张牙舞爪吱哇乱叫的小赤狐。想想都觉得很丢人。

    君无广袖一揽,就把她收进怀中,大手毫无顾忌地抚摸着她的狐狸毛:

    “啧啧啧,如此水亮的皮毛剥下来可以给我做一副鹤氅的里儿。”

    阿青抖了一抖,发出激烈的狐狸叫来表达抗议。

    “小狐狸,是不是很想咬我啊”他两根手指托起阿青的下巴,一根手指摩挲着她脸上绒绒的毛,睥睨而下。

    阿青背上涌起一阵寒意,狐狸毛都耸立起来,这人怕不是个斯德哥尔摩综合征的变态她低下头,把头往全身油亮亮的毛皮里拱了拱,抬头瞅了瞅他,然后又拱了一拱。

    长堤迂回,风柳翩飞,江面上犹然是歌舞升平,红尘偎迎。君无魔王似的手一直在微微抚摸着她的毛皮,因故并未觉得冷。她探出头来偷看江月,那个在水下神祇一般的男子。月光如水,水光潋滟,心驰神往。

    如果不是他,打碎满江星影跳入水中来救她,恐怕她早已死去了吧。

    死去也好,不用在此世漂零,也不用在往生迷离。怎么,偏偏就跳出来这么一个他呢

    他让阿青,真的恨也恨不起来。

    画舫中又多了一个传说——无公子。

    传说他身形高大,爱着玄衣,出手阔绰一掷千金。随身带着一位清俊无双的白衣护卫,和一只,油光水滑的宠物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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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雨幕
    进来一位意气风发、芝兰玉树的锦衣公子,翠玉抹额,风月场所人都执扇或佩香囊,只有他配了一把蓝鞘的剑,和他那身水蓝灵芝纹的衣衫,倒是相宜。

    来来往往的酒徒豪客,只有他眉目还算清朗,没有多少浊杂之气。他大方进来,倒显得自然闲在,并不失礼,浑身散发出一种贵气。银鞍白马,笑踏落花。

    见他进来,江月一言未发起身离开了……场面一度非常尴尬。

    好在少年也是个爽朗之人,微笑上前:

    “良辰美景,兄台怎的一个人在这喝闷酒”

    “长夜寂寞,故来此消遣。”君无抬起扇子假装诧异,“你认得我”

    戏精,阿青在心里默默白眼,又往他的腿上拱了一拱。

    “无公子大名早已口耳相传,画舫之上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少年并不认生,含笑给自己斟了杯酒,一饮而尽,然后示意。

    君无一笑,回敬一杯,此时气氛渐渐活络起来:“不知兄台大名”

    “小弟林铮。”少年笑意温润,端坐身姿如松,一看便知是经过世家训练的姿态。

    “雪姬姑娘美貌无双,无公子以万两黄金求得佳人,坊间传为佳话,**苦短,为何要冷落了她呢”

    “哈哈,”君无放声大笑,大手趁机使劲捏了阿青的肉两把,“她身子骨弱,我怕她吃不消。”

    这人真是,也太不要脸了!他似乎感应到阿青心里在想什么,趁机又揉捏了她的狐狸毛几把。

    “不如我为公子引荐几位佳人”

    “不必,我有它就足够了。”他又假装“爱怜”地摸了摸她的毛皮,奶奶的!这丫肯定是故意在占便宜!

    “这只小狐狸,倒甚是可爱。”林铮凑近了想要摸她,却被她满嘴的獠牙吓回去了。

    “小东西,脾气还挺大。”君无笑意深浓,点了点她的鼻尖。

    “适才见公子手中的折扇,扇面清整,骨质疏朗,题画颇有大家风范,可否借来一看”

    君无随意递过。

    “运笔雄浑,大张大阖,收放得当……这题词,浑厚内敛,自成体系……妙啊,实在是妙。”少年揽扇而叹“不知公子何处得来”

    “家师手作,亲笔传承。”

    “这功力,非数十年之积不可到达,想必夫子也是一代大家。”

    “山野村夫,算不上有什么名号。”君无一笑置之,似是故意说得云里雾里。

    正当阿青趁他们交谈回了人形换了一身男装,打算偷偷溜走的关口,君无远远在室内唤:

    “秦兄,等你许久了,怎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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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洗澡
    身形不稳,跌入君无怀中。他看着怀中少女醉眼迷蒙,落魄的面上盛了一酡红霞,倒在他怀里“咯咯”地只是发笑,不惨杂任何杂质的天真烂漫。不由得笑了。

    “秦兄可是醉了”林铮关切询问。

    “无妨。”就让她在我怀里睡着,君无想。

    林铮倒是在那寻思:传言无公子男女通吃,那白衣侍卫与他是昼夜不分,莫非这位秦公子,也是他的……不可能!秦公子旷世奇才,怎会甘愿与他行那苟且之事!不过自古天才,大都有些怪癖,保不齐这秦公子也好男风,他俩人情投意合……

    他越看二人相拥的画面越奇怪,不由得裹紧了自己的衣领。自己生得如此标致,可千万别被这些个龙阳中人看上去!

    君无这才注意到了他的异样:“林兄,你好像有点不舒服啊”

    “没有没有……”林铮讪笑,“方才听了秦兄的高作,豪情万丈气贯长虹,身心也随之激荡起来。”他紧张得错拿了阿青的杯子,幸亏君无提醒。

    “今日有幸结交三位仁兄,就不打扰二位雅兴了,我改日再来拜访。”言毕逃也似的走了,留下君无一人在那摸不着头脑。

    前脚刚走,江月后脚便进来了,君无转着手上的玉扳指,略带恼意:“好不容易鱼儿上钩了,怎么匆匆忙忙就退了呢”

    江月远远站在帘外,看着阿青醉得一摊烂泥似的贴在君无怀里,一言未发皱了皱眉头。

    君无这才反应过来:“难不成……他以为……”

    “陛下,该回去了。”

    “也罢。”

    漏断三更,阿青醒来,委实做了一个长长的梦。伸伸懒腰,发现自己竟躺在不知谁的床上,身上盖了一团衾被。屋内陈设简洁,朴素干净,盈有一丝若有若无的檀香。

    这是谁的房间前几日自己狐身原形是时,只被君无随意放养,并没有什么正儿八经的床铺睡,更多时候是随意在屋里屋外找个犄角睡了。当狐狸有一点特别好,就是也不讲究人类女子的那许多琐事,随时随地风餐露宿也能安稳妥当,大概是野兽的天性。阿青现在开始理解花夜为何酷爱夜间出行且专走些旁门左道,完全是本性使然啊。

    江月不在,她才有可能恢复原形,不然他是绝对不会让她以人形接近君无的,应是怕她会对君无不利。君无对他,好像是极其重要的人物,才能使他一天到晚尽心守候,生怕出现什么问题。

    话说,自己多日没洗澡了吧还穿着花艇上从嫖客床边扒拉来的一身男装,已臭烘烘的都是酒味。她自己都开始嫌弃起自己来,正好趁四下无人,方便行事。

    本来洗澡习惯用热水,但自从成妖之后,体质格外强健起来,现在怕是冬日薄衣冰水浇身也未必有丝毫不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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