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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扇公子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思绿

    再说了,怒火攻心难免会吵架,吵架会伤感情。她可不想真的把他往别处推。&t;/p&gt

    用个贴切的比喻,就像放风筝时手里拉着线,收放要自如。&t;/p&gt

    “不听话。”烟香靠近楚天阔时,楚天阔压低了声音,用他们两人才听得到的声音说:“等下退堂看我怎么收拾你!”&t;/p&gt

    烟香自是知道他醋意满怀,自得不已。她咧嘴一笑,声音细若蚊呐:“是不是昨日的家法再实施一遍?”&t;/p&gt

    旁人自然听不清他们两人的对话,楚天阔一直耳聪目明。&t;/p&gt

    家法?烟香真是俏皮可爱得很。&t;/p&gt

    楚天阔被烟香这个新鲜的比喻逗乐了。刚才因她和东方红亲密举动而萌生的醋意,一下子烟消云散。他本就不是斤斤计较之人,除了烟香还没人能惹得他嫉妒。&t;/p&gt

    他转念一想,她该不会是想以此换取昨日的家法伺候吧?&t;/p&gt

    “你想多了。”楚天阔的脸莫名一红,轻声说:“你啊,就是不长记性。”&t;/p&gt

    一脸花痴的烟香,悄声说:“那你是不是家法再伺候一遍?”&t;/p&gt

    楚天阔无语。&t;/p&gt

    一想起昨日两人在房内的疯狂举动,两人心里皆是荡起一圈圈涟漪。&t;/p&gt

    水脉的视线不离楚天阔,看见他和烟香两人卿卿我我的样子,心头涌起一丝苦涩。&t;/p&gt

    东方红亦如水脉一般感受。&t;/p&gt

    好在这样的闲暇时间并未持续多久。&t;/p&gt

    大理寺卿段子生看了一眼计时沙漏,拿起桌案上的惊堂木,大力一拍:“升堂!”&t;/p&gt

    两排站得笔直的衙役,举着手中的杀威棍,用力敲击地面,出一阵有节奏的声响。嘴里边齐声喊:“威武!”&t;/p&gt

    这便是正式升堂了。&t;/p&gt

    兴德元年,洪高德称帝,建立大西国,定都凤城。政权建立初期,周边国家对大西国虎视眈眈,无端挑起战火,洪高德皇帝御驾亲征。出征前,西宫娘娘许贵妃怀有身孕个月。皇帝拟诏,若生皇子,取名洪承业,立太子,若生公主,封常玉公主。&t;/p&gt

    洪帝离宫后,夏皇后使计让许贵妃滑胎,谁知,天不遂她愿,许贵妃腹中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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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儿出生,居然成活了。&t;/p&gt

    “陛下本就宠爱许贵妃,现如今,她又生下太子,眼看咱主子皇后宝座要保不住了。”&t;/p&gt

    “可不是吗?听西宫里的宫女说,那太子生得白白胖胖,甚是可爱,面容酷似陛下,眉目间有一股正气,长大后定是个好皇帝。”&t;/p&gt

    这是皇后宫里的小宫女在私底下悄悄议论。&t;/p&gt

    即使她们不议论,夏后也知道,自己不设法除掉太子,恐怕以后日子不会好过了。&t;/p&gt

    她随即招来自己的哥哥相爷和御前侍卫总管楚祥共同商议对策。他们密谋好了要火烧西宫,由楚将军执行。&t;/p&gt

    在关键时刻,楚将军放弃了加害太子的念头,以自己的亲儿子换取太子出宫。&t;/p&gt

    许贵妃哭哭啼啼间,把心一横,拿起簪,用簪子尖在太子左肩上刺下“天”字。刺在儿身,痛在娘心,刺完字,许贵妃痛的肝肠寸断。她颤抖着双手给太子挂上块玉佩,那是皇上亲赐的,当今世上,仅此一枚。&t;/p&gt

    许贵妃给楚祥磕头,声泪俱下道“楚将军,请受我三拜,你的大恩大德,本宫来世再报。”&t;/p&gt

    “娘娘,万万使不得,快快请起……”说话间,听到外面有脚步声,楚将军抱起太子,从侧门匆匆逃走。&t;/p&gt

    许贵妃晕了过去。&t;/p&gt

    来人正是御医凤南阳。传说此人原是江湖中人,外号算命先生鬼见愁。他能掐会算,不仅医术高明,而且武功不凡,。他抱走楚将军儿子,施展轻功,在皇宫中穿梭自如,轻易甩掉宫中侍卫的追捕,平安出城。&t;/p&gt

    夏后命人火烧西宫,许贵妃及一干人等葬身火海。在清点尸体时,现少了一个婴儿尸体。加上楚祥将军下落不明。夏后和相爷断定,太子极有可能是楚祥抱走了。于是,夏后暗中派人追杀楚祥将军。&t;/p&gt

    兴德四年,皇上凯旋而归。&t;/p&gt

    夏后精明能干,把此事瞒得滴水不漏。洪帝并不相信许贵妃当真死于意外。他时常做梦梦见太子,一直派人暗中调查此事,然而一直查不出真相,楚祥失踪,凤南阳也消失匿迹。&t;/p&gt

    兴德五年,皇后生下一子,洪帝取名洪承安。皇后心想,皇帝对这儿子,显然没有寄予厚望。夏后心想,即使皇上迟迟不下诏,册立新太子,他日洪帝驾崩,皇位迟早是她儿子的。不过,她还是有所顾虑,二十四年前,她派人追杀楚祥,楚祥伤重而亡,太子却不知被何人救走。&t;/p&gt

    二十多年来,太子音讯全无。倘若太子还活在世上,那么他将是洪承安继承皇位的最大威胁。况且,一旦此事揭,她跟相爷必将大祸临头。&t;/p&gt

    洪高德皇帝在位二十四年,他励精图治,知人善任,国力强盛,百姓安居乐业。洪帝日渐衰老,越来越想念失去的大皇子,终于病倒了。&t;/p&gt

    得知洪帝病倒,凤南阳潜入宫中见皇上。&t;/p&gt

    “大胆凤南阳,你可知罪,你躲朕二十多年,朕二十多年都在派人寻找你跟楚将军。你可知道许贵妃的事?”洪帝看到他喜极而泣。&t;/p&gt

    “皇上,臣有罪。当年皇后要火烧西宫,臣得知后赶到,臣晚来了一步,太子已经被楚将军抱走。慌乱中臣救走了楚将军儿子,交与一世外高人抚养。这二十四年来,我一直在暗中寻找太子下落,却一直没有找到。臣有负皇上重托。”凤南阳满是愧疚。&t;/p&gt

    “好个皇后。这些年我看她安分守己,悉心教导皇儿,却不曾想过,她竟如此恶毒。朕要将她打入冷宫!”洪帝气的咬牙切齿,猛拍御案。&t;/p&gt

    //

    ☆、第六百四十七章父女反目

    当着众人的面,段大人不厌其烦地再次陈述了案情,每次开堂都要念一遍,他都快倒背如流了。

    陈述完案情,段大人高声喊:“来人,将证人夏文萱带上堂。”

    两名衙役领命,到后堂将夏文萱带了上来。

    当相爷再次见到他的女儿夏文萱时,先是一喜,嘴里喃喃:“萱儿,你身体无碍吧。”

    夏文萱低着头没有回答。

    这一声饱含父爱的关怀,令夏文萱鼻子一酸,眼眶有些湿润,爹真心疼爱她,为什么就非得与她爱的人为敌呢?如果,爹不做那么事,也就不会使她如此痛苦了。

    她抬眸望了一眼爹,见他形容憔悴,头上不知什么时候多了几撮白,白得触目惊心,看得她心中一片酸楚。

    爹老了。就在近日以前,爹还是神气十足,平民仰望他,朝臣巴结他,皇帝倚重他。现在,他做为一个待审的疑犯,神色落寞地站在那里,俨然是一个孤苦老人。

    而造成这局面的人是她自己。一瞬间,她有些心塞。

    或许,在某些人眼里,她是个不孝女,六亲不认,将自己的爹推向黑暗深渊。

    或许,在更多的人眼里,她大义灭亲,是个明辨是非具有正义感的女子。

    只有她自己知道,她这么做并非因为良知驱使,只因为受爹迫害的人是楚天阔。如果,被爹陷害的人不是楚天阔,而是别的不相干之人,她不一定会站出来。

    她这么做,只因为她爱楚天阔,全心全意爱着她。可是,她既已决定为楚天阔出堂作证,又为何要去求楚天阔放过爹?她真是矛盾,就如烟香所言,她用条件威胁他。她并没有想以此威胁楚天阔。然而,除了求楚天阔,她不知道还能怎么办?这是她能想出的最好办法了。

    夏文萱感觉自己好没立场,两边不是人了。她觉得自己没有脸面对爹,没有脸面对楚天阔,没有脸面对众人。她站在公堂上,一直低着头。

    见状,相爷的心凉了大半。他女儿真是做为证人来指证他的。难道,真的要父女反目成仇吗?不到万不得已,他不愿这么做,女儿是他在这世上最亲的人了。

    段子生拿起惊堂木,大力拍了一下,扬声问夏文萱:“夏文萱,昨日你在公堂之上说过,你能证明血书为真,你如何证明?你说你的两个爹早已相识,具体内情究竟如何?请你如实回答。”

    相爷心里没底,段子生问的问题让他有些慌乱。如果他女儿夏文萱真能证实血书为真,有人证物证证据确凿,对他极为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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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夏文萱未开口前,相爷先喊道:“萱儿,你要三思而行。”

    闻言,夏文萱犹豫了下,最终还是当着全场人的面,勇敢地说了出来。

    “段大人,我的两个爹早已认识。早在我未与相爷爹爹相认前,相爷爹爹与纪爹爹两人就已合谋要害怀扇公子楚天阔。“

    “萱儿,住口!”相爷脸色大变,吵嚷着大声说,打断了夏文萱的话。他对着段子生斥责道:“段子生,你们给她灌了什么**汤……”

    “肃静!”段子生惊堂木一拍,不怒自威:“夏元海,你是疑犯,请勿打断证人言论。等证人讲述完,本官自会提问你。你若再扰乱公堂秩序,本官决不轻饶。”

    “段子生,你敢!老夫堂堂当朝宰相,你不过是小小大理寺卿,有什么资格责罚老夫?”相爷本是神色憔悴,此刻因为勃然大怒却是打起了精神来。

    他不能倒下,弱肉强食是生存之道,他丢了什么也不能丢了气势。在未定罪前,他毫不畏惧段子生。

    烟香倒是很惊讶相爷处事如此镇定,要论相爷的胆识与气魄,丝毫不逊色大师兄。嗯,是个做大事的人。可惜,相爷心术不正,害人终害己。他死到临头了,还如此大言不惭。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段子生被相爷如此藐视,态度变得强硬起来。他大力一拍惊堂木,冷冷开口:“你看我敢不敢!我虽只是大理寺卿,却是王法执行者。在这大理寺公堂上,你若违法乱纪,本官有权责罚你。”他语气一转,郑重道:“公堂之上,请尊称本官段大人,勿再直呼本官名讳。”

    相爷气得涨紫了脸皮,额上的一条青筋涨了出来,脸上连着太阳窝的几条筋,尽在那里抽动。他气极,只是他没有继续与段子生抬杠。他是聪明人,当然懂进退,这种时候与段子生硬碰硬没有好处。

    见相爷识趣的闭了嘴,段子生看着夏文萱补充说:“夏文萱,你慢慢说,没人会再打扰你。”

    夏文萱心情复杂,低着头继续往下说:“前几个月,纪爹爹还让我去行刺怀扇公子楚天阔。后来,我问过纪爹爹,为什么要害楚公子?纪爹爹明确告知我,这是相爷的意思。得知后,我怒气冲冲去了相爷,要杀了相爷。结果,人没杀成,反被抓住了。纪爹爹怕相爷伤害我,才说出了我的身世。他们两人真是早已相识,却是在我与相爷爹爹相认后,才熟络起来。”

    堂上的人,都听得明白。她证实了血书上记载的一点,计谋出自夏相爷,纪正成了执行者。正是相爷与纪正合谋害楚天阔。

    段子生提问:“夏文萱,你刚才言明,你知道夏荷之死的内幕。夏荷之死具体如何,你如实道来。”

    “是,段大人。”夏文萱的声音不大,却足以让堂上的人听得清晰。

    “几个月前,相爷爹爹要置楚公子于死地,找了纪爹爹商量。纪爹爹找来他的徒弟浩,让浩杀了夏荷。相爷爹爹再通过夏荷的死,达到诬陷楚公子杀人盗宝的目的。”

    而本案的证物金丝软甲,并未落在浩手里,更非落入楚公子手中。金丝软甲被纪爹爹拿走了。因她疼爱我,将金丝软甲给了我。我可证明,真是我的两个爹合谋要害楚公子。“

    围观的百姓们,只看得到夏文萱嘴巴再动,却听不清她在说什么。索性,他们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起来。

    堂上其他人,竖着耳朵听夏文萱说。尽管大家已猜到大致内情,但都不及夏文萱说的清楚。

    难得的是,受到段子生约束,相爷未再出言阻止他女儿夏文萱,任凭她说下去。他很慌乱,拼命告诫自己要镇定,并寻思着应对之策。

    停顿了下,夏文萱往下说:“夏荷只是假冒的相府千金,她飞扬跋扈,杀人无道。浩杀了她,罪不至死,乃是替天行道。血书上记载确有此事,那张血书确定是真的。”

    段大人就夏文萱的言论进行提问:“夏文萱,你又如何能够证明夏荷是假冒的相府千金?你又如何证明夏荷是十恶不赦之徒?”

    夏文萱一口气说完:“纪爹爹在世时亲口告诉过我,夏荷是假冒的,我才是相爷爹爹亲生的。要证明夏荷作恶多端并不困难。只要是在相府呆过几年的下人,基本都清楚此事。在相府,伺候我的丫鬟,当着我的面也说过此事。他们口中的夏荷,就是个人人闻风丧胆的恶人。段大人若是不信,可以传小翠上堂做证。”

    “来人,传证人小翠。”

    段大人一声令下,衙役从后堂带上来一名丫鬟打扮的女子。

    那名女子一走上来,双腿不停哆嗦。未等段大人开口,她倒是自觉,跪下说话:“奴婢小翠,见过大人。”

    “你是相府丫鬟?”段子生言简意赅地问。

    “正是。大人,奴婢以前服侍过夏荷。”这名叫小翠的丫鬟看着很是胆怯,说话声音饱含颤抖,却是说话很直接。当然,这是事先有人私下问过她的。

    相爷目瞪口呆。这丫鬟平日看着那么怯弱,竟敢上堂做证。

    段大人就是论事:“小翠,你服侍过夏荷,那一定熟悉夏荷为人。你告诉众人,夏荷为人如何?”

    丫鬟小翠颤抖着回:“回段大人的话,夏荷为人心狠手辣。她对待我们这些下人非骂既打,时常拳打脚踢,非常凶恶。常常有下人冒犯她,而被她命人活活打死。不仅如此,她在外面胡作非为,害死了不少无辜之人。”

    现在,有证人证词,还有物证,案子已经浮出了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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