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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扇公子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思绿

    蒙面人用尽全力打出的那一掌,落到烟香身上。一个黄毛丫头,居然愿意为了师兄去死。他触景生情,不由得回忆起往事。当年,他还年轻,也有一个女子为他而受了一掌。此情此景,在他记忆深处仍然历历在目。看着楚天阔,就像看到当年的自己。他看着自己的手掌,怔怔的出了神。任凭相爷给他使再多眼色,他都看不见。

    相爷指望不上他,只得对暗处的人打手势。

    躲藏在暗处的人纷纷围了上来。

    “相爷!你非要逼我大开杀戒!”楚天阔积压已久的怒火终于爆发,他像头愤怒的狮子咆哮着。他弯腰把烟香轻轻放到地上,然后站起身,昂首挺立,眼睛里冒出寒光来。

    //

    ☆、第十六章 名捕搭救

    众人越围越近。楚天阔展开手中的青筠扇,强大的内力,透过青筠扇,震退了围上来的人。

    顿时,个个倒在地上,东倒西歪,哭爹喊娘。

    他并没有真的对他们痛下杀手。他万般悲愤,却依然保持着理智。他们不是大奸大恶之人,只不过是一群被人利用的可怜虫。

    楚天阔抱着烟香,一步一步艰难地往相府大门走。左胸伤口的疼痛让他无法施展轻功。刚才动用内力,伤口又流了很多血。每走一步都扯着胸前伤口疼。

    然而,生理上的痛,怎么比得过心理上的痛?烟香代他受了一掌,生死未卜。倘若烟香有个三长两短,他这辈子怎么心安?往日欢蹦乱跳的丫头,此刻安安静静躺在他怀里。以往喋喋不休的小嘴紧闭,嘴唇发黑,不再发出只言片语。

    他的心疼了起来。

    刚才被楚天阔震退在地的人,一会儿又爬了起来,迫于相爷的威慑,又向楚天阔围攻上去。

    楚天阔这几天帮水脉疗伤,本就耗用不少内力,现在又加上失血过多,体力不支,内力也施展不出来了。

    ‘今天我楚天阔真要命丧于此吗?’他在心里悲叹道。

    在这四面楚歌的时刻,东方红翻墙而入及时赶到。

    “东方红,你竟敢私闯相府。”相爷看到东方红,脸色一暗。

    “在下受知府大人委派,负责抓捕楚天阔。他现在是嫌犯,在案子未查清前,我有责任保护他安全。”东方红尖锐的顶了回去。

    “大胆,这是相府,容不得你放肆。我堂堂一国之相,知府大人都得给我七分薄面。你个小小捕快,如此猖狂。知府大人平时就这样教导你们的?”

    相爷恼羞成怒,拿官威压他。又想到东方红凤城第一名捕不是徒有虚名,他铁面无私,不畏强权,于是就把知府大人也搬了出来。

    东方红并不买他的帐,面无惧色道:“相爷,大不了我不当这捕快。此刻我不代表衙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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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个人行为与知府大人无关。今晚就是豁出我这条命,我也要救他们两人离开。相爷,得罪了。”

    他朝相爷行了个礼,动手与相府的人打斗起来。

    相爷打了个手势,底下的人都停了手。东方红,武功了得。真打下去,相爷的胜算不大。他也不想把局面搞僵,把事情闹大。反正现在楚天阔受了重伤,暂且留他多活几日。

    东方红带着楚天阔和烟香离开了相府。相府外,有几个官兵接应他们。楚天阔脸色煞白,他对东方红说:“去醉芳楼找陆采儿姑娘……”话未说完,就晕了过去。

    东方红先差人给醉芳楼陆采儿写了封信约她出来。

    “你就是陆采儿姑娘?”东方红看着眼前朱唇皓齿的美人问道。

    陆采儿诧异地点点头。

    东方红自我介绍道:“我是知府衙门捕快东方红。”

    陆采儿娇媚地奉承他:“东方爷乃凤城名捕,武艺高强,气度不凡,百闻不如一见。只是,小女子虽说是风尘女子,却也奉公守法,不知道大人找我何事?”

    “是怀扇公子楚天阔要我来找你的。你随我来。”东方红边说边引陆采儿去见楚天阔和烟香。

    陆采儿看到坐在轿子里,受伤的两人,瞠目结舌,“东方爷,这是怎么回事?他……”她怎么也想不明白,就凭楚天阔的身手,谁能把他伤得那么重?还有烟香,看起来面如死灰,奄奄一息。才几日不见,怎么就这副模样?

    “陆姑娘,这事以后我再慢慢告诉你。你先帮他们找个安全的地方养伤。”东方红焦灼地打断了她的问话。

    “随我来。”陆采儿在前面带路。带着他们从醉芳楼的偏门进去,进到她自己住的小院。一路上,东方红不忘叮嘱她,楚天阔的行踪要保密,不然会给他带来性命之忧。

    陆采儿信誓旦旦道:“东方爷,你放心。楚公子是我朋友,我自会护他周全。虽说醉芳楼人多嘴杂,不过我这小院,人迹罕至,僻静得很,绝对安全。”

    安置好了两人,东方红对陆采儿吩咐道:“麻烦陆姑娘去请个医术高明点的大夫来,我先给他们输点真气。”

    一个房间里,东方红正在给烟香运功疗伤。

    另一个房间里,顾大夫正在给楚天阔把脉。

    陆采儿焦炙地问顾大夫:“顾大夫,这都一天一夜了。他们两人怎么都不醒呢?”

    “这位公子,乃习武之人,身强体健,内力深厚;刀刺的位置,离心脏偏了一点,没有性命之忧。他只是失血过多暂时昏迷。很快会醒过来的。”顾大夫把完脉,摸着花白的胡须回道。

    顾大夫一番话让陆采儿长长吁了一口气,可顾大夫话锋一转,接下来的话又让她如坠冰地。

    顾大夫叹了口气,继续说道:“那位姑娘,伤势很重。不仅伤及五脏六腑,还中毒。恐怕凶多吉少了。”

    “大夫,你说什么?再说一遍?”楚天阔突然睁大眼睛,盯着顾大夫,胆战心惊问道。他早就有了意识,只是疼痛难忍,迷迷糊糊不愿动,一听到大夫说起烟香伤重,他都顾不上伤口的疼痛了。

    “那掌有毒。我已经尽力医治了。能不能醒来,要看她意志了。”顾大夫唉声叹气,极尽惋惜,好似烟香真活不成了。

    “烟香!”楚天阔翻开被子,挣扎着从床上坐起来,他的脸白得发青,气息急促。

    “公子,你刚醒,身体还虚,要多多卧床休息。”顾大夫劝道。

    陆采儿看在眼里,拉着楚天阔的袖子,叹息着:“东方红在给她运动疗伤。你好好休息,我去看她。”

    “我没事。我得去看看她。”楚天阔一向认定的事,没人劝得住。

    他下床,拖着疲弱的身躯,跌跌撞撞去看烟香。陆采儿惶惶不安跟在他身后。大夫紧随其后。

    烟香脸色惨白的躺在床上,两眼无力地闭着,嘴唇乌黑,呼吸十分微弱。浮肿的脸上,可能因为疼痛的缘故,表情看起来比较痛苦。

    //

    ☆、第十七章 烟香的梦

    楚天阔只觉得鼻子发酸,眼睛发热,胸口猛地开始疼。疼得他背后冒冷汗。不知是伤疼,还是心疼,疼得他快喘不过气来。

    他伸手去抚摸烟香的脸,一碰到烟香的额头,他不由得慌了:“怎么烧得这么厉害?”

    大夫残忍的说出诊断结果:“毒已经进入五脏六腑,回天乏术了。准备后事吧。”

    众人眼眶红红的。

    楚天阔听到大夫下的病危通知书,并没有歇斯底里地大喊大叫,而是沉默不语。他因痛苦而扭曲的脸,白得发青,冷汗潺潺。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

    当着众人的面,楚天阔拉着烟香的手,贴在他的脸颊,滚烫的热泪滴在烟香冰冷的手上。他曾经天不怕地不怕,死都不怕。此刻,他却无比恐惧。他最疼爱的小师妹,他看着长大的小师妹,天真无邪的小师妹,如果死了,他生有何趣生有何欢!

    “你先别那么伤心,我一直给她输真气,护住了她的心脉,三天内她暂时没有性命之忧。她中的那一掌有毒,只要把毒解了,还是能救活的。”东方红拍了拍楚天阔的肩膀,宽慰他。

    东方红的话提醒了楚天阔。楚天阔猛地想起了百露丸。他下意识的去怀里摸,摸了半天却没有找到。搞了半天,他才发现衣服换了。

    痛苦使他的思维混乱又迟钝。

    “你找这个吗?”陆采儿心领神会地递过来,正是装着百露丸的瓶子。

    楚天阔颤抖着接过瓶子,吃力的拧开瓶盖,倒出一粒百露丸。陆采儿把烟香扶了起来,一只手捏住她的下巴,翘开她的嘴。楚天阔把百露丸塞进烟香嘴里。东方红端来一碗水,药顺着水灌了下去。

    楚天阔自己也服用了一粒百露丸。他在床头坐了约半个时辰,看着烟香本来苍白的脸上,终于有了血色,嘴唇颜色变浅红,表情也轻松了些。伸手一摸烟香额头,烧退了!

    顾大夫靠过来,又给烟香把脉。把完脉,大夫面露喜色道:“心跳稳定了。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了。”

    压在楚天阔心口的石头落了地。他起身时,扯动伤口,传来撕心裂肺的痛,不由伸手捂胸。

    “烟香就拜托你照看了。她醒了的话第一时间告诉我。”楚天阔头晕得有点站不住,由不得他逞强。

    “你去休息会。烟香交给我你就放心吧。”陆采儿向他打包票。

    楚天阔晃晃悠悠的离开。

    东方红跟随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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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抓药。

    陆采儿守在烟香的床前。

    “东方公子,有几味药我还需要斟酌。半个时辰后你再来取。”顾大夫摸着下巴,表情十分冷淡平静。

    站在药房里焦急等待的东方红,听了顾大夫的话,觉得有理,就先回衙门一趟。

    衙门里,东方红将在相府营救楚天阔,楚天阔身负重伤的事,详尽跟知府大人禀报。知府大人听完后,面露愧色,嗟叹身为父母官,却护他周全。他跟东方红交代,让楚天阔好好养伤。等伤养好后,再逮捕他归案。相爷要是盘问此案,他自有说辞。

    东方红走后,顾大夫慌慌张张打开手里的字条。刚才回来的路上,有个陌生人把一张字条偷偷塞给他。

    字条里写着:

    药里下毒,不是他死,就是你亡。

    顾大夫冷笑一声,漠然置之,看完后,把字条撕碎,继续配药。

    一个时辰后,东方红来取了药。

    躺在病床上的烟香,正做着一个接连一个的梦。

    她梦见小时候大师兄带着她放风筝。风筝飞得好高好高,她笑得好欢好欢。

    大师兄把风筝的线交到她手上,她顽皮的扯着扯着,突然间,线断了,风筝随风飞远了。她哭着要大师兄去把风筝找回来。大师兄去了好久,都没有回来。她站在那里等啊等啊,雨下来了。她急得哇哇大哭。

    这时候,大师兄回来了,手里拿着那只风筝,可风筝已经被雨淋得面目全非。这下她哭得更伤心了。

    大师兄手忙脚乱的给她擦眼泪,“乖,不哭。师兄再帮你做只更大更漂亮的风筝。”听到这话,烟香才止住眼泪。

    “大师兄,你浑身都湿透了。”烟香摸着大师兄的衣服愧疚道。

    “师妹,你不也一样?我们快回屋去吧。”楚天阔拉着她就跑。

    当天,她开始发烧。躺在床上,头昏昏沉沉。大师兄清凉的手抚摸她的额头,好舒服。

    ……

    梦里的她,又继续着梦。

    梦见她跟大师兄表白了。大师兄言辞凿凿地拒绝了她,他说他早就有了意中人了,还说一直只是把她当妹妹,让她不要整天胡思乱想。被拒绝的她,面子上挂不住,又羞又怒。她气呼呼地跃上马,双腿用力一夹马肚,马儿受痛拼命往前跑。大师兄骑着马在后面猛追她。

    两人一前一后到了悬崖边上。烟香一把扯住缰绳,勒住马,她从马上跳下来,对身后的骑在马上的楚天阔威胁道:“你去找你的意中人。不要管我。你再过来,我就跳下去。”

    楚天阔怕她冲动下做傻事,情急之下他脱口而出:“师妹,乖。跟我回去。我娶你。你嫁不嫁?”

    烟香欣喜若狂,激动的大声回道:“嫁。”

    始料未及的是,马儿听到一声:“驾!”迅速往前冲,带着楚天阔跌落悬崖。

    “大师兄!”

    烟香哭得肝肠寸断,猛地从梦里惊醒来。

    烟香迷迷糊糊揉了揉眼睛,惊魂未定地张望着四周。镂空的雕花窗桕中射入斑斑点点细碎的阳光,身下是一张柔软的木床,精致的雕花装饰的是不凡,身上是一床锦被,侧过身,古琴立在角落,铜镜置在木制的梳妆台上,满屋子都是那么清新闲适。

    “还好。只是一个梦。”烟香抚胸唏嘘不已。

    陆采儿端着一碗药从外面踱步进来。望见烟香醒来,喜悦得把碗里的汤药都洒了出来。

    “烟香妹妹,你醒了真的是太好了。你昏迷了那么久,把我们都吓坏了。”陆采儿大步走过去,扶起烟香喝药。

    药颜色浅黄,虽闻着有股药香,可看起来就像尿,喝起来特别苦涩,烟香喝了一口直犯恶心。怎么也不肯喝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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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八 师门情深

    “烟香妹妹,苦口良药,不喝身体怎么能快点好起来。”陆采儿哄道。

    “陆姐姐,我大师兄呢?”烟香醒来第一句话就是问起楚天阔。她是受伤,不是失忆,当然记得大师兄为她自残的事。梦里大师兄坠落悬崖,难道是预兆吗?

    烟香突然很不安,眼睛湿润,提心吊胆问道:“他还好吗?”

    陆采儿盯着她泛起泪光的眼睛,呵呵笑道:“你们真是兄妹情深。你大师兄一醒来就心急如焚赶来看你。听到大夫说你命在旦夕还为你落泪呢。他现在在隔壁房间休息。”

    “难怪我梦见下雨了。”烟香微红了脸,吐了吐舌头。

    “好了,现在可以放心喝药了吧。再不喝都凉了。”陆采儿端起药,用勺子舀着准备往烟香嘴里送。

    烟香一把夺过药碗,双眼紧闭,一口气把碗里的汤药喝光,眼泪簌簌的往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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