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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零年代青山绿水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甜饼

    但不必一次都端上来,第一次开业,有七八个品种就够,可以根据市场的口味,不断添减调整。价格可以从二毛到五毛不等,当早餐当宵夜当正餐,都没有问题。不象别的吃食,总会有部分人不会接受,饭团就没有这方面的担心,再怎么挑剔,也不会不接受米饭。

    米饭就在店里蒸着,香味就是最好的广告。任你胃口再刁再挑剔,没有人能拒绝米饭的香味。

    “卖饭团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也是重点,卖米。五毛钱一斤的古代贡品绿米,店名就叫御膳房。”

    “五毛钱一斤?”韩平一下子傻了。

    整个八十年代,大米在有粮票的情况下,一般是一毛三到一毛五一斤。没有粮票也没关系,市场上直接买,一毛八到二毛五一斤。

    五毛钱一斤的大米,简直闻所未闻。韩平额头上的汗又要开始往下掉,很想对她说,大姐,这是大米啊,不是黄金。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不过你今年想卖也卖不了,家里的大米剩的不多,只够做饭团的。等下半年收成了,才有得卖。只接受预定,收钱的那种,一千斤预定满了,就不卖了。”

    五毛钱一斤还得预定,还要收钱预定。韩平顿时风中凌乱,不由出声解释,“现在的条件是比以前强点,但好多人一分钱恨不得掰成两半花,个个都斤斤计较的很。”

    恨不得讲价给你讲下一分钱来,也是好的,他遇到太多这种人了。怕这位大姐不了解,还特意举了几个例子,证明现在的人,真的很小气。

    “小气的从来都不是顾客,他只是认为不值。”

    这个时候的人说是没钱,可是后头一些年,做出统计才知道,原来早在八几年的时候,中国人购买电器的消费额已经居于世界前几位。

    八几年的中国人,大多数一个月才赚几十块钱,八十年代后半期,有过一次调薪,涨到百元左右。一件最普通的电器,都得上千元,需要攒几年的工资才能购买,可就是这样,消费额还能排列在前头。

    这个数据说明的事情很多,一方面是老百姓对于更好的生活有着强烈的追求,另一方面也说明老百姓不是没钱,他只是需要确认眼神,你是值得的才会掏钱。

    打个比方,去看地摊货的时候,有人对半没砍下来转身就走。可是同样一个人进奢侈品店的时候,人家给她打个九折,都高兴的直哆嗦。而有些限量品,别说打折,能够抢到都要兴奋的转圈圈。

    定位到地摊货,你就得接受顾客对价格的质疑。所以,绿米如果和普通大米摆到一起,当然会被嫌贵。只有跳脱出这个圈子,走另外一种路线,才能摆脱大家对价格的质疑。

    韩平还是有点怀疑,但又不敢得罪司雨侬,满脸的茫然不解,配上他脸上沾着的两颗米粒,实在是逗人发笑。

    司雨侬强自忍住笑意,“卖不卖绿米是后头的事,韩老板不妨直说,这饭团的生意做不做得。”

    饭团的生意自然是做得的,利润,等一下,正在粗算利润的韩平一下子想到了关键的问题,试探道:“我拿绿米,是个什么价。”

    “拿来做饭团,三毛一斤,后期预定出售绿米,给你百分之二十。”五毛一斤,百分之二十就是一毛。

    “比做饭团的贵。”韩平诧异道。

    “对。”司雨侬点头。

    韩平倒真是个藏不住话的,“要是我把做饭团的米卖掉,岂不是能多赚一点。”

    司雨侬看着他微笑,“对。”

    咦,答应的这么爽快,有问题。

    一斤绿米最保守估计,能做出五到六个饭团,按最便宜的二毛一个,也能卖出一块钱,一斤最少能赚五到六毛钱。但要是直接卖米,就多赚一毛而已。绿米还控制在人家手里,你要这么做了,以后卖不卖你,都是一句话的事。

    韩平拱拱手,也不用开口,就表示他明白了。

    “这个米,别处真没有吗?”韩平最关心的,其实是这个问题。

    “绿米原产是在浙省江省一带,但我们的绿米又是经过改良的,目前来说,只此一家,别无分店。”

    除了饭团,绿米还能做成白糖糕,和大米锅巴。白糖糕和饭团略有冲突,所以司雨侬先教的是大米锅巴。

    又取出一碗米饭,加入一颗鸡蛋,糖油盐酱油,五香粉,淀粉等物。如果是传统的作法,还得加糯米,但因为绿米的特殊性,这些便都省了,直接加调料拌匀。然后再拿纱布一包放到案板上擀成薄薄的一片。

    剩下的便是司雨侬动嘴,韩平用手。将擀成薄片的大米饭切成小块,放到油锅里一炸,片刻之后便成了酥脆可口的大米锅巴。

    油炸的时候,那油香味和大米饭香裹在一起,惹得几个经过司家大门口的村民都在心里嘀咕,司家又在折腾啥好吃的呢。

    “可以做成咸香和麻辣两种口味。”晾凉之后,司雨侬让他尝一口。

    韩平就象作梦一样,拿着大米锅巴塞到嘴里。只是大米而已,竟然能做这么多的东西。

    “其实这些都不是我发明的,只不过之前大家太穷,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再加上好些人被运动整的不敢胡思乱想,这些手艺哪敢拿出来。等着看吧,以后象这样的花样,只会越来越多。”

    中国的小吃,随便数一数,没一千也有八百,这些放到后世,真不算什么稀罕东西。只不过,他们卡的年代好,前些年受大环境所累,吃不上,也不敢折腾手艺,怕被人说资本家作派。现在好些人还在观望,他们走在前头,才显得稀罕一点。

    “先做这两样,看看生意怎么样,再来调整。”司雨侬问他的意见。

    韩平一连说了好几个“好”字,先不说别的,凭着饭团和锅巴,就能撑起他一家店。

    “等这两样你准备好了,生菜可以先停下来。”

    “怎么,生菜生意不做了?”韩平心里一跳,店面开着那儿,卖什么不是卖,生菜的利润虽然不大,但总是个稳定的进项。

    “咱们村的人,都种了生菜,再过半个月,第一批生菜就要上市。到时候是个什么价,我不知道。保险起见,你先停一停,观望一下,也省得连累了新开张的生意。”

    你卖三毛,别人卖二毛,这事就容易打架,到时候惹得顾客不快,口碑不好得不偿失。

    韩平立刻懂了,捶胸道:“怎么就叫他们给得着了呢?”

    按他的想法,什么都是独家的才好呢。

    司雨侬抿嘴一笑,这些事跟他解释不清,只能含糊道:“你当我是谁,还能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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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断种子啊。”

    韩平一想也是,连声叹气,直叫可惜。

    既然改行,店面总要小小的装修一下,墙面刷个大白,该添置的添置,最重要的是,重新做招牌。

    趁着这个空当,顺便将生菜生意停掉。

    果然不出半个月,就有性急的村民,挑到菜市场去卖。二毛五一斤,一下子卖掉两大筐。第二天便多了一个村民,价格降到二毛。第三天,第四天,不出一个月,生菜已经从最初的三毛一斤,降到了一毛一斤。

    司爱华看着村里人跟演话剧似的,开始是互相指责,然后是长辈出来调节,定下一个价格让他们遵守,再然后就是有村民耍小聪明,让其他村里的自家亲戚挑去卖,比定好的价格降二分。

    一来二去,长辈也不想管了,由着他们把好好的贵价菜,折腾成地摊价。现在一毛一斤,还有人来还价。

    于是,又开始了新一轮的互相指责。

    看完戏,司大娘问儿子,“你觉得咋样?”

    司爱华还能说啥,跪下回话,“您老神了。”

    “不是我神了,这就是人性。不吃亏,永远长不了记性。”司大娘紧跟一句,“吃亏的事,还在后头呢。”

    这句话,也神了,有外地的蔬菜商找到龙头村要货。开口就是五百斤,好几家去争抢不说,还自己压价,最后让人家六分一斤装车,再白送五十斤。

    司家就这么默默看着,一声不吭。虽然村里人很奇怪,为什么司家不再卖生菜,他家大棚里的生菜,除了自己摘点下来吃,再也没动过。但少一个竞争者,总是好事,也没人特意提起来,好像生怕提醒他们似的。

    “村里人以前不是这样的。”长保在家里感慨。

    司丰年吧哒吧哒的抽烟,司大娘正在给孙女织毛衣,闻言道:“以前不是也没机会接受金钱的考验。”

    长保把这句话反复嚼了几遍,才同意,“好像是这样没错。”

    没经历过的,自己都保证不了,惶论别人。

    “村长,村里有人打起来了。”又是小松子来报信,慌慌张张的喊道。

    司丰年把烟一掐,跳下炕头,“我看看去。”

    这一去就是大半天时间,回来背着手,气的直转圈圈。

    “被钱迷了眼,迷了眼啊。”

    长保端了碗水给他爹,司大娘在旁边说道:“这有啥奇怪的。”

    潜台词,不迷眼才奇怪呢。都是穷了这么多年,勒紧裤腰带过日子的人,手里紧巴的时候,恨不得毛票都没有一张。咋然能够卖菜换钱,好多人眼里就只剩钱,啥都没了。

    “要开个会,这么下去,是不行的。”司丰年喝了水出去,拿着大喇叭通知村民晚上都去谷场开会,家里能作主的人,都得去。

    村里的办公室,常年失修,也坐不了几个人,里头放着村里最重要的物资,就是一只大喇叭。专门用于通知各种活动,和开会的时候宣传政策所用。自己人常说这是小广播,其实是开玩笑的话,村里没通电,自然没有广播,只有装着电池的大喇叭。

    天还没黑,大家伙吃了饭,拎着小板凳往谷场去。村里每回开会,都是一路上有说有笑的走过去,只有今天气氛有些沉默,好几家人,互相都没说话。

    司丰年拿着大喇叭,“大家种生菜都有几个月了吧,赚了多少钱,有没有人来报一报的。”

    有人小声嘀咕,都觉得别人家赚钱多,自家赚钱少。

    最后是有户人家的妇人爽利的站起来,“有啥不能说的,现在不都提倡劳动致富吗?我这两个月,赚了四十块钱。”

    “真多啊。”好多人感叹,他们大部分人,都在二三十之间,最少的人家,只赚了十来块。

    “他们家还不是托了闺女的福,亲家帮他们运到单位食堂去。”有人很是嫉妒的嘟嚷。

    “我自己生的闺女,我托她的福有啥不地道的。亲家不帮我,难道帮别人才是地道。”妇人正是小松子的妈,很是不屑的回击。

    司丰年想了想,“你们觉得四十就挺多了,知不知道我大嫂去年赚了多少钱。”

    “肯定多,去年三毛钱一斤呢。”村里人早就想问这个问题了,耳朵都竖了起来。

    司丰年一摊手,“我也不知道赚了多少钱,只知道三毛一斤是卖价,出货价是二毛。赚了多少钱,大家自己算的出来。”

    算出来的人,都倒抽一口凉气。去年可是独家生意,二毛一斤,不得赚翻啊。

    “知道今年为啥我大嫂家没卖生菜?”司丰年看着众人。

    村民不解,纷纷摇头。

    “想看看你们能把自己折腾成啥样呗。”司大娘自己站了起来,就在人群里,静静看着大家。

    好多人想反驳,想说她站着说话不腰疼,可连种子都是人家给的,人家不给你们,今年还能二毛一斤独占市场。这反驳的话,便说不出口。

    “这话说的好,看看你们这些人,到底还记不记得咱们是一个村,是一个祖宗传下来的。”四叔公也从人群里站出来,看着自己的儿孙,也看着别人家的儿孙,用手点了一圈,“你们呐,窝里斗算一个,好好的东西,糟蹋成这样。”

    第49章 团结就是力量

    听了四叔公的话,有妇人当场哭了起来, “我们当家的昨天求爷爷告奶奶, 好容易找来的人,今天一进村, 就给我截下来,我能不上去讲理吗?”

    另一位妇人怒气冲冲道:“胡秀云, 你说人是你找来的,可人家一进村,半句都没提你的名字。我忙前忙后伺候了半天,生菜都给人装上车, 你才说是你家找来的,你们说说, 有没有这个理儿。”

    真要是一个欺负另一个,倒是好说了,最怕的就是这种,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 最后一评, 还真是两个都有理。怎么判都不是个事, 最后可不就打起来了。

    司丰年处理了一下午才把这事摆平,这会儿看着两家又闹起来, 拿着大喇叭冷哼一声, “不知道的,还以为在看隔壁村的耍把式呢。”

    一句话, 当真是把大家羞了个遍。龙头村的村民一直以来,最自豪的是什么,最瞧不起的是什么?

    就连黄口小儿都能说的出来,最自豪的是他们龙头村团结,最瞧不起的是吴家村的窝里斗。

    “秀,别说了,这件事算了。”胡秀云的男人站出来,一拉老婆,不许她再说下去。

    另一家的男人也一扯老婆的袖子,“闭嘴,不许说了。”

    四叔公看着司丰年,“你是村长,你拿个主意,村里不能再这么乱下去了。”

    司丰年一摊手,“我能拿啥主意,个个都这么有主意,谁还乐意听人指挥。我召大家伙来开会,不是说这事的,是想把种子的事,给大家伙说清楚。省得明年买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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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以为我们藏了私。”

    “啥,明年买不到了,为啥?”

    “明年还用买吗?不得开花结种子吗?”一般的蔬菜,都会开花结果,也就是结种子,直接留下来就能用。

    “都别说话,让村长说。”

    司丰年等他们议论够了才重新开口,“一,这是改良之后的生菜种子,和普通的生菜不一样,结出来的种子不能用。我把话放这儿了,你们谁用了明年长不出来,别来找我。”

    还有这回事,村民是第一回知道,又开始议论。

    等重新安静下来,司丰年才开始说第二条,“二,这种子是人家大学里实验用的,我们小雨借着帮人家记录实验数据,又托了人说情,才找人家大教授要来的。明年就没这么好的事了,这种子暂时不对外出售的。”

    “啥,不出售,为啥不出售啊。”村民还以为生菜能长长久久种下去呢,结果只有这一年,顿时失望极了。

    “为啥不出售,人家大教授说的,小雨也问了,愿意出钱买。人家直接连价格都不说,你们知道这是啥意思?”司丰年蹲在谷场的石磨上头,拿着大喇叭问村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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