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中毒

    童小柔闻言眼睛亮了亮，脸上瞬间露出温柔的笑意：“好的，唐先生，死者是从……”

    “不需要，”唐时绕过她径自走向窗边，淡淡道。

    童小柔的笑容凝固在了脸上：“唐先生？”

    唐时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甚至连头也没有回一下：“陆小姐，不要站在那里发呆了。”

    陆酒回过神来，颇为同情地瞥了一眼童小柔，快步走到了唐时身边。

    何志明疑惑地摸了摸脑袋：“陆小姐，这是……”

    陆酒摇了摇头：“唐先生习惯自己先看一遍现场，童警官的描述也许会带有主观倾向性，会影响他的先期判断。”

    “坠落点在窗前，从周围环境来看，应该是一次坠落当场死亡。”陆酒伸出脑袋看了看落点，“咦？”

    “怎么了？”何志明也凑了过去。

    “这个高度……”陆酒有些疑惑，“校长办公室在四楼，这个高度当场死亡的几率并不大。”

    唐时看了一眼挤在窗口的两个人，不咸不淡地道：“具体死因还是等尸检报告出来再研究，陆小姐，你去看一下徐新文的手机和记事本，看他是否与人有约。”

    “好。”

    “何队长，请知情的几位老师走一趟吧。”唐时从角落里捡起一件东西，“我有些问题想要问他们。”

    临时找了一间教室作为审讯室，很快几位老师便依次进入其中，提问者是陆酒，一边问一边不断在笔记本上记下些什么，唐时坐在她身边安静地听着，目光逡巡在每一个老师的脸上。

    “你上次见到校长是在什么时候？”陆酒的目光很柔和，让这位名叫周婷的女教师略感安心，她迟疑了一下，语气平静无波：“我上次见到校长是在前天下午，校长找几位老师到学校开了个短会。”

    陆酒低头记录，垂下的眼睫中有疑惑一闪而过。

    “校长平时对你们怎么样？”

    “很好。”

    “昨晚十点到凌晨两点，你在什么地方？”

    “在家。”

    “有什么人可以作证吗？”

    “我老公……算吗？”周婷在提到老公时明显神情略显不自在，似乎对于说出这个词有些本能的排斥。

    陆酒在本子上记下她的异常，抬头问道：“周老师，你很紧张吗？”

    周婷勉强笑了笑：“有一点，毕竟没遇到过这种事。”

    这时唐时拿出他在校长办公室捡到的东西：“见过这个吗？”

    陆酒转过头，只见唐时修长的手指间挂着一条红绳子，绳子上系着一只银色的铃铛。唐时的手指微微一动，那铃铛便轻轻发出响声。

    在看到铃铛的一瞬间，周婷的瞳孔倏然放大，而这一极细微的生理变化被唐时敏锐地捕捉到了。

    她在紧张。

    为什么看到铃铛她会紧张？

    “见过吗？”见她半天不回答，唐时又问了一遍。

    “没有。”周婷回过神来，坦然答道。

    说这句话的时候她的神情十分放松，看来周婷并没有撒谎，她的确没见过这个东西。那么她之所以会紧张，大概是因为她曾在哪里听说过，或者……

    “徐新文对你提过这东西，对吗？”

    “没有！”这一回周婷的否认来得很快，语气之武断令一旁的陆酒都有些愕然。

    陆酒手中的笔敲了敲笔记本：“周老师，我们希望你的回答都是真实的，这对于查明案情很有用。”

    周婷垂着眼默然不语。

    “你刚刚说你最后一次见到徐新文是在前天下午？”陆酒状似无意地再度提起这个问题。

    “是。”

    陆酒拿起笔：“那请你说一下那天下午开完会之后你都做了些什么吧。”

    “我回家了。”

    “回家之后做了哪些事？具体一点。”

    “我洗了个澡，做了饭，吃完饭看了会书，之后困了就睡觉了。”周婷的目光向右边斜斜望去，似是努力在回忆。

    “那昨天你做了些什么事？”

    “昨天？”周婷有些讶异，“这跟案子有什么关系吗？”

    陆酒解释道：“我们需要确定你当天的行踪，这样有助于排除你的嫌疑。”

    “我昨天……早上去买了菜，之后就去了约好的美甲店，中午和朋友吃了顿饭，然后一个人逛了街，就回家了。”

    “逛了哪些地方？”

    在听到这个问题时周婷明显有些慌张：“不记得了。”

    “难道你逛了一下午什么也没买吗？”

    “对，我什么也没有买！”

    陆酒放下笔：“周老师，我再次申明，希望你能说实话。”

    “我说的就是实话啊……”周婷不知所措地绞着手指。

    撒谎者常常会不由自主地重复对方的问题，因此一开始陆酒问她最后一次见到徐新文是什么时候，那时她的回答就令人生疑。周婷实在不是一个擅长说谎的人，甚至连表情管理都做不到，她说谎的原因，很可能与徐新文或者她自己有关。

    “请你说一下昨天下午逛的是哪条街？我们会去调取监控录像的。”陆酒敲了敲桌面，清脆的响声令周婷一震，面色苍白起来。

    “我……”垂下头沉默了半晌，直到唐时有些不耐烦地皱起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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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婷才再度抬头，“我昨天下午和校长在一起。”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放送时间

    周末的晚上，陆酒早早爬上床，躲在被子里不知道在做什么。

    唐时推门进来时看到的就是陆酒正整个蒙在被子中，从外面看被子还在不停地动来动去。唐时皱着眉去拉被角：“老婆……？”

    “啊，”陆酒满脸通红地伸出脑袋，“老公别拽！”

    然而话音未落，被子已经被唐时掀开，只见陆酒的睡衣被撩到胸口，她的两只手正握在自己胸前那两处不可描述的地方。看到这样色气满满的情景，唐时的眸色倏然加深，眼神瞬间变得十分危险：“看来……是我没有满足夫人么？”居然还学会diy了？而且居然宁肯自己躲起来diy也不叫他帮忙？

    唐先生的自尊心受到了伤害。

    陆酒知道如果再不说实话大概今晚要被唐时折腾死，忙放下睡衣拽回被子：“老公你听我说，是这样的——”

    原来白天她跟李小曼出去逛街，试衣服的时候发现小曼的胸似乎都比以前大了一点，再低头看看自己的b-cup，陆酒顿时有点泄气。陆酒问她怎么做到的，李小曼说每天睡前按摩半小时……

    唐时听明白了，似笑非笑地往陆酒胸口扫了一眼：“夫人打过麻将吗？”

    陆酒愣住：“麻将？”

    唐时伸出手摸了摸陆酒的脑袋，十分意味深长地说：“自摸……和点炮的倍率，是不一样的。”

    陆酒反应过来，扑上去捶他：“你个污妖王！”

    唐时握住陆酒的手腕，轻轻松松就将她压倒在床上，一只手飞快地钻进她睡衣下摆，黑眸中摇曳着浓浓情/欲：“除了点炮，其实还有明杠……”陆酒感觉到某人的下身正抵在自己某个不能描述的部位。

    “暗杠……”某人的不能描述的部位慢慢侵入了她的不能描述的部位，令她发出一声颤抖的呜咽，眼前蒙上一层水雾。

    “以及，”唐时调整了一下姿势，让陆酒骑在了自己身上，同时恶劣地向上一顶，“杠上开花。”

    “啊！”

    end

    剧场谢幕，顶锅盖跑走

    第22章 与你无关

    周婷果然有所隐瞒。

    在陆酒的追问下，周婷交待了她之前没有说出来的部分，那就是其实她与徐新文有婚外情。“昨天下午他带我去买衣服，路上他看到了一个人，之后一直心神不宁的，然后他就跟我说有件事想告诉我。”

    “他看到了谁？”陆酒问道。

    “不知道，一个男人，迎面跟我们擦肩而过，我没有看清脸。”

    “那个人的穿着打扮记得吗？”

    周婷回忆了一下：”他好像……穿着一件黑色的卫衣。“闻言陆酒看了唐时一眼，唐时正专心致志地盯着周婷，目光深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之后你们去了哪里？”

    “他老婆出差不在家，我们就去了他家。”周婷赧然地垂下头，“到他家里的时候已经晚上七点多了，吃了饭大概八点，我问他今天到底看到谁了？他说看到一个以前认识的人，牵扯到一段往事。”

    “他跟你说了是什么往事吗？”

    “没有，他刚说了一句话电话就响了，接了电话他就慌慌张张地穿上衣服出门，还把我也赶走了。”

    “知道电话是谁打来的吗？”

    “不知道，可能是他老婆吧……”周婷怯怯地说。

    唐时敲了敲桌子，又指了指门口，陆酒便起身走出了审讯室。不一会陆酒回来说道：“查过了，是商店里的公用电话，老板说有印象，何队长已经派人去调监控了。”

    “徐新文对你说的那一句话是什么，复述一下。”

    周婷怔了一下：“他说‘我以前的学生里有一个小女孩，特别喜欢铃铛，脚脖子上总是戴着一个，特别可爱’。”

    陆酒的目光投向唐时手中的铃铛：喜欢铃铛的小女孩——会和这起连环杀人案有关吗？可是嫌疑人是个男人啊……

    周婷紧张地望着陆酒：“怎么了？难道他说的那句话很重要吗？”

    陆酒露出一个安抚的微笑：“没什么，应该就是无关紧要的话，周老师，关于徐新文碰到的那个男人，你还能想起什么细节吗？”

    回忆了半天，周婷摇摇头：“想不起来了。”

    “好，那今天你先回家吧，有事我们到时候会通知你的。”

    “姑娘，我和徐校长的事情，”周婷犹犹豫豫地站起身，“我是个老师，如果被学生家长知道我……”

    陆酒望着周婷，目光有些复杂：“周老师，我们的办案过程是不对外公开的，但并不能排除有人能从一些其他渠道知道这件事，我希望你能明白，坦白所有事情是为你自己好，而我们也没有替你保密的义务。”这话虽然直白了点，却是明白无误地告诉周婷这把火是别想包住了。

    周婷听了这话脸上便有些挂不住：“你这个小姑娘怎么说话的，难道非要让我丢了工作才甘心吗？我跟你无冤无仇的，也这么积极配合你们，你们怎么说翻脸就翻脸？保护人民群众的**不是警察的职责吗？”周婷越说越激动，声音也尖利了起来，“说是办案，东打听西打听的，要是不配合就威胁人，也分不清到底是警察还是流氓！”

    听到周婷的声音何志明推门走了进来，询问地投来一瞥。陆酒坐在那里任凭周婷斥责，垂着眼没有任何表情，对于只会道德绑架的法盲，她一贯认为没有理会的必要。

    “笃笃”两声，唐时屈起指节敲了敲桌子，声音平淡无波：“妨碍公务，带走。”

    何志明应了一声，两个穿着制服的高大警员便走进来，一左一右站在周婷身边：“周老师。”

    “怎么着？”周婷心里不忿，加上可能会丢掉工作丑闻缠身的恐惧绑住了她，令她忍不住豁了出去，一边掏出手机一边道，“是警察就了不起吗？有本事冲我动手啊，信不信我拍个视频给你们发到网上去？”

    说完她竟然真的拿出了手机，将摄像头对准了陆酒：“我要让大家都看看，警察是怎么欺负人的！”

    就算陆酒再淡定，在面对这种冲动型人格时也有些不知所措。尤其她知道如今的网络暴力有多么厉害，只要被发上网再加以一番注解，便会有大批网友被牵着鼻子走；若单单只是如此也就算了，关键是唐时的身份实在是不宜被公开曝光，想要他命的人那么多，假如被有心人知道……

    思及此，陆酒站起身一挥手打掉了周婷的手机：“何队长！”

    何志明反应也很快，立刻亲自动手控制住了周婷。陆酒忙捡起她的手机删掉拍摄的视频和照片，正准备将手机还给周婷时，一直注意着周婷神情的唐时向陆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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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找一找，可能有录音。”

    陆酒闻言仔细翻了翻，果然有录音。

    周婷的声音开始发抖：“你怎么知道的？”

    唐时淡淡移开目光：“何队长。”竟是连看她一眼也不屑。

    何志明感觉到唐时的不悦，忙接过陆酒递来的手机，连推带搡地把周婷弄出了审讯室：“唐先生放心吧，我会处理的。”心里暗自腹诽，这个周婷真是会惹事，原本只是妨碍公务，现在多一条窃取机密扰乱侦破工作，怎么说也得蹲几天看守所了。

    “你怎么会猜到她还有录音？”陆酒刚刚看过了录音时间，原来那个周婷在进门之前就已经打开了录音键，将整个询问过程都录了下来。

    唐时的目光落向陆酒的手指：“在应激环境下她能第一时间想到摄像，平时很可能是有这个习惯的，在你删视频的时候她并不是很紧张，鼻子微皱表情轻蔑，说明她还有备案。”

    原来是微表情……陆酒自认为在微表情方面也算是成绩优秀，但绝对做不到像唐时这样无时无刻都在注意各种细节，这个人难道一点也不会被外界影响吗？她其实很怕遇到这种无理取闹的女人，没办法讲道理，也不能武力镇压，从某种程度上来看她这份工作的社会地位实在不算高。

    “专心工作。”唐时淡淡道， “别人的事情与你无关。”

    专心工作……这句话似乎是他的口头禅。陆酒想起自己刚刚条件反射打掉周婷手机，那时候心里想的只有“不能让唐时被拍到”，现在听到这句“别人的事情与你无关”，她顿时有些忍不住想问他，是不是他的事情也与她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