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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楼也有良家子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飞雨千汀

    “别瞎说!宿城的大夫如何跟京里的比?你这一辈子跟着我尽吃苦受罪了,好容易迎来了发家的好日子,你可得陪我再多享几年福。”

    “再说了,咱们跟那孩子无亲无故的,冒险将她带到这么大了,总得让她尽点儿孝。金银财宝咱们不稀罕,可连宿城的大夫都说国公府的府医皆是御医出身,保不齐能救你一命!那咱说什么也得来投靠那丫头一回……”

    第110章

    微微发红的过午阳光, 透过雕花窗牖上的半透窗纸映入屋内,显得极其温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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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冬日里保暖的厚缎床帐内, 楚妤正半开着眼平卧着。

    先前突然的昏迷后,大夫来了只掐了掐人中她便醒了过来。大夫说她身体无恙,只是忧心过度急火攻心,便开了些平心舒气的汤剂给她喂下。这会儿人变的很是安静,默默的听陆九卿的开解安慰。

    “妤儿, 你娘之事不用担心。刚刚我已派了马车与府医去沿途接应, 遇到后若是府医认为你娘的身体可以继续乘车, 那就一路边诊治边赶路。”

    “可是不适宜继续乘车,我也嘱咐他可先行在当地安顿好歇脚之处给你娘治病,到时我与你一同赶过去便是。”

    眼眶中缓缓滑落着泪水, 楚妤无语凝噎。心中既忧心娘亲, 也感激陆九卿的心细如尘。

    “楚二公子……”

    门外传来丫鬟的声音,陆九卿知是楚景同往这屋来了。这阵子大夫下人进进出出的太过忙乱, 丫鬟便也没像之前那样拦着楚景同先进屋禀报。当陆九卿转头看时,见人已进屋了。

    “世子, ”楚景同远远的先行了个礼, 接着便边往床这边走来,边问道:“妤儿这会儿可好些了?”

    “大夫说让她少说话, 多静养。”边说着, 陆九卿站起身来,随手扯了一把床帐子,将楚妤严严实实的遮在了里面。

    楚景同人才刚快到床边儿, 这一下还是扑了个空,连一眼也没看着。心下不免有些腹诽,世子这举动显然是故意的。他是她哥,来探望下还能吵着她不成?

    往那厚实的床帐子上看了两眼,楚景同一脸风轻云淡的笑笑,语气颇为释然:“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对了,明日一早会有人备好马车载你去万堂书院,你将此信交于那里的监院,他会给你安排最好的先生。”边说着,陆九卿从床边的柜子上取过一个信封。

    这信封之所以放在楚妤的闺房中,原本是想着她来作这个人情,但眼下既然如此了,这些小事便也无妨了。

    楚景同双手接过那信封,牛皮洒金屑的缄札上明晃晃的‘万堂书院’四个大字,竟令他的手有些颤抖。

    这张纸,便是他今生仕途的叩门砖!

    既然世子已安排的如此妥帖,或许他也该做些好事儿,给他们些空间。楚景同心下感激无比的弯腰作了深深一揖,口中恭敬道:“景同谢过世子爷的大恩大德!来生做牛做马……”

    “嘘!”

    楚景同的话被打断,他谨慎的抬起身看向陆九卿,却见世子脸上已有些怒容!

    他这才想起来,楚妤刚刚休息下,自己一时激动说话声音大了些。便连忙哈腰致歉,不敢再作声响。

    顿了顿,才谨慎无比的小心说道:“世子爷,那小人就不打扰您与妤儿了,小人先行回房收拾明日去书院要带的东西。”

    “嗯,下去吧。”

    看着楚景同出了屋,陆九卿重回到楚妤的床边儿坐下,轻轻掀开帐子,见她果真又睡着了。

    这次的睡颜与先前有着很大的不同,这次多了几分踏实,甚至嘴角略微娇翘。看来他之前的那些话让她安心了不少。

    将手中的厚缎缓缓松开的那刻,陆九卿的唇边也不自觉的淡出抹甜笑,甚至还带着些说不清的慈爱。仿佛看着自家孩儿远离梦魇的熟睡过去。

    又在床边坐了一会儿后,陆九卿才不舍的起身往屋外走去。

    元承早已等候在门外,先前楚妤晕倒时他正巧不在,一回来便听说了,这会儿也是正忧心着世子。好在看陆九卿出来时脸上很是平静。

    “世子,楚姑娘没事了吧?”元承作为个侍卫,原本极少关注后院女眷的那些事儿,但眼见世子爷一心的扑在楚姑娘身上,她便在他们这些侍卫眼中变的不寻常起来。

    “已无大碍。”陆九卿边大步往外走着,边吩咐道:“备轿。”

    “是。”

    ***

    雅茗轩二楼。

    小二正引着陆九卿往一处雅间去,当小二推开门时,陆九卿见商嘉年已先到了。

    “在这儿等着。”陆九卿冲跟在身后的元承吩咐道。接着便进了雅间,小二将门从外面合上。

    商嘉年漫不经心的轻啜一口香茗,缓缓放下杯子,才道:“呵呵,陆世子主动邀约,却是迟到了。”

    陆九卿落坐于商嘉年的对侧,抻了抻袍襟摆缘,全然没接商嘉年这话茬。

    商嘉年斜了他一眼,似是有些看不惯他的这副倨傲。便继续出言揶揄:“听说世子如今金屋藏娇了?”

    “呵呵,侯爷的耳目果然是灵通。”

    商嘉年却笑了笑:“世子若是在穷乡僻壤置处宅子还能被本侯知道,那才算得上是耳目灵通。可如今世子是在京城最为繁华的正府街置的宅子,往来熙熙攘攘,自然难瞒住。”

    “一不偷,二不抢,本世子为心爱之人购宅置家光明正大,又有何好瞒的?倒是听闻有些人,大冷天儿的将结发之妻扔于街边,任氓流之辈欺凌侮辱,那才是让人想不通……”陆九卿话中带刺的轻蔑看着商嘉年。

    只见商嘉年脸色蓦地转为煞白,很是难堪。

    反将了一军后,陆九卿也懒得再跟他玩儿嘴皮子,而是径直进入了主题:“侯爷可听说,近来胡人又在边境蠢蠢欲动啊?”

    商嘉年脸上怔了怔,他二人又都不是领军带兵的主儿,陆九卿专程约他出来谈军政作何?不过提到胡人,最近这二字倒是有些引人遐想。

    “呵呵,世子何时关注起胡人来了?自从二十年前尔等小国被我大亓教训后,便再也不敢兴什么风浪了。如今边境小范围冲突,也不过是守疆士兵的私下行为罢了。”

    说到这儿,商嘉年抬眸看向对面,一双笑眼似有深意:“还是说,世子最近听说了什么有关胡人的传闻?”

    “传闻,确实是听了些。”陆九卿端起眼前的茶杯,轻刮了刮浮叶。

    “世子是说京郊赵县令家千金的事儿?”

    “嗯。”

    这些日子赵慕双之死大有越传越烈之势,原本民间甚少有人知晓二十年前的旧闻,如今却是街头巷尾成了大家口中的谈资。

    明明官家在压,可势头却越发的猛烈,陆九卿觉得此事有些蹊跷,便着人去暗查了番,终发现竟是有人在背后不停的煽风点火,制造舆论。

    一个以死之人,再去拿这些旧事诋毁她的名节又有何意义?显然这些动作是冲着有同等境遇的活人来的!继续查下去,陆九卿便发现这一切的幕后之人,竟是商嘉年。

    他的目的显而易见,借着赵慕双的死,将二十年前的旧事重提,待这后背的桃花印记之说传至人尽皆知,将那些同等遭遇之人钉在耻辱柱上后,再行揭露楚妤的身份……

    一步一步循序渐进,立意卑鄙,指向明确。若是再不加阻止,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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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以后想阻止都阻止不了了。

    这便是今日陆九卿约他来此的原因。

    细品了口茗,陆九卿又将话峰一转,回到了二十年前的事上,他轻蔑的笑道:“说起来,你我的父亲也曾并肩而战过。反击胡人的那场大战中,我父亲为主帅,而你父亲为副将。”

    看着他那副目中无人的模样,商嘉年心下有些不悦,便道:“呵呵,是啊。你父的主帅运筹帷幄于千里之外,我父副将领兵征战,冒死杀敌于热血战场!若论起军功来,不知是纸上谈兵的笔杆子更胜一筹,还是真刀真枪的征战沙场更为壮烈?”

    听闻此言,陆九卿倒也不恼,反倒面色平静的在怀里掏出一个缄札,看那纸张发黄的样子,此信该是有些年头了。

    他将那缄札往二人间的桌子上一放,口中道:“老侯爷不只有勇有谋,更懂得体恤下属!”

    “世子这话是何意?”商嘉年已觉察出这话中有深意,眼睛盯在那缄札上。

    “呵呵,”陆九卿诡异的笑着,将手下的缄札往对面推了下。又道:“这便是老侯爷当年首战失利后,为保全被俘下属的性命,私自给胡人首领送出的求和书。”

    商嘉年先是愣在那儿,之后便匆匆拆开那信细看。随着一遍遍从信首看到信尾,他眼中的惊恐之色渐渐化为无数血丝,使得那双细长眼眸越发狰狞!

    此信确系老侯爷亲笔所书。

    见他看完这信许久都说不出话,陆九卿继续言道:“若非当时运筹于千里之外的主帅得到密报,得以及时拦下这封信,怕是老侯爷当真要做出晚节不保的蠢事了。个人名誉扫地事小,祸国殃民可是事大啊……”

    第111章

    雅间内乍然安静, 商嘉年低垂着脑袋只觉得两侧脸颊隐隐发烫,鼻尖儿手心儿里皆有细汗冒出。

    他紧咬着牙关, 薄唇紧闭,头迟缓的渐渐抬起,一双胆怯混合着愤怒的骇人眼眸死死盯在陆九卿身上!

    “陆世子,”他一字一顿的开了口,头亦激动的随之轻颤, 显然受了极大刺激:“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呵呵, ”陆九卿有些轻蔑的笑笑, 又道:“侯爷大可不必如此惊慌,其实说起来,身为主帅的我父亲, 也算是有一记大过的。”

    这话令商嘉年迷惑了一刻。

    却见陆九卿继续道:“我父亲未将老侯爷通敌之举上报朝廷, 而是私下训诫过后便允他将功赎罪,使得在二战三战击败了胡人后, 老侯爷未因当初的大过受到丝毫的处罚,甚至根本未曾向宣帝提及此事。”

    “若非是我近几日闲来无事, 去书库翻这些旧文录看, 怕是此通敌案,要与那些胡女腰间的桃花一般, 蒙尘自蔽不见天日了。”

    这一番言语下来, 商嘉年大约也明白了陆九卿今日邀自己来的目的。

    显然陆九卿是查清了近来京城里有关赵慕双之死的幕后舆论搅动者,这是想拿二十年前的旧案来当把柄,要挟自己远离此事。

    商嘉年脸色一紧, 心道:这么说来,陆九卿的确已与楚妤有肌肤之亲了,不然她身体上如此隐秘的东西,他怎么会知道!

    “陆九卿,”一番沉思后,商嘉年也冷静了许多,言道:“有话不妨直说,这里只有你我二人,又何必再费事儿兜圈子打哑语?”

    “好!”陆九卿将端在手中的茶杯往茶上用力一放,倒也喜欢这爽快。

    他诡秘的笑道:“你想保住老侯爷的名誉,而本世子想保住自己人的名节。”

    商嘉年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好,我答应你,绝不会在楚妤的身世上做文章。”

    “不只如此。”陆九卿一双黑眸阴鸷的凝着对面之人:“上次所说的和离之书,还请侯爷尽早写好,着人送来。”

    商嘉年脸色难堪了下,全京城的人都知楚妤当年是被自己休出平阳侯府的,如今又改说成和离,这不是打自己的嘴巴子么!

    不过想到多年前,老侯爷在时,也有几回交锋时明明可以有法子掣肘国公,可硬是生生给无言的败下阵来!当年他并不懂是为何,明明势头正好。

    如今,却是明白了。看来这封信,便是爹身上的那根软肋呐……

    沉了许久,商嘉年终是一咬牙应了下来:“好!我明日便派人给你送去。”

    “不过这封信,本侯今日也要收回!”

    “呵呵,侯爷说笑了。”陆九卿说着往椅背靠了靠身子,使得与对案之人相望时呈睥睨之貌。

    “本世子与侯爷的这桩买卖,可是需要彼此长期制衡的。你若要拿走这封信,某日反悔又当如何?这是妤儿的一张护身符,本世子自然不能给你。”

    “你!”

    商嘉年心下虽怒,但稍后又细想了想这逻辑,倒也没错,最终妥协了下来:“好!只要楚妤还活着,本侯量你也不敢拿这封信兴什么风浪!”

    “哼!”随着一声冷笑,陆九卿直接起身,居高临下的睨着商嘉年,眸色狠厉:“兴风作浪,不一直是你的拿手好戏么!”

    商嘉年满眼忿然,紧跟着也站起身,张了张嘴刚想说什么,却又被陆九卿抢了先。

    “既然‘买卖’谈成了,便也无需多费唇舌了,本世子时间金贵的很,就此别过吧!”

    说罢,陆九卿迈开大步往门外走去,甚至没给商嘉年留出说一句告别话的功夫。

    ***

    月影婆娑,树影斑驳,清幽的杜衡香气在一片淡淡檀香中脱颖而出。

    闻着这熟悉的味道,楚妤缓缓睁开眼睛……

    许是怕她夜里突然醒来会害怕,故而屋子里始终点着灯,只是那灯添的远,只有淡淡的光亮晕过来,却不会刺眼。

    帐子里层的轻纱合实着,但外头的厚缎半敞着,楚妤掀开轻幔坐在床沿儿,四处寻了寻想要找更漏,却是没有找着。

    听到屋里有动静,守在门外的丫鬟便直接轻推开门进来了。

    那丫鬟浅浅行了个常礼,问道:“楚姑娘,您醒了。”

    “嗯,现在什么时辰了?”边问着,她仍四下里寻摸。

    “回楚姑娘,眼下戌时正了。”

    “都这么晚了……”楚妤也没想到自己这一睡,竟直接睡到了晚上。

    如今三四个时辰睡了下来,再继续闷头睡也不是,大晚上的起来活动也不是……

    “对了,世子……他走了?”楚妤迟疑了下,还是问了出口。

    “没有。”

    一个沉磁有力的男人声音,抢在丫鬟开口之前便已发出了。伴着这句话走进屋的,正是陆九卿。

    楚妤怔了下,立马不自觉的将棉被往上扯了扯,然后见陆九卿自那灯亮处渐渐走向自己,越来越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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