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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楼也有良家子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飞雨千汀

    小丫鬟哪敢, 双手从楚妤手中接过那茶碗儿, 又兜了一圈儿放回来她旁边的方几上。

    “谢谢楚姑娘,奴婢不用了, 世子一会儿就到,奴婢往回来时世子已着人更衣了。”那小丫鬟一口气儿的将话说完, 似是生怕再一哽, 楚妤又要客气的给她递茶。

    “噢,我知道了, 那你下去休息吧。”楚妤沉声吩咐道。

    待丫鬟下去后, 她又拿起一旁的茶点吃了两块。并非心宽,只是接下来还有诸多硬仗,如何能让这身子拖了后腿儿。

    就在两块点心用完之时, 陆九卿已大步往偏堂这儿来。

    “怎么,才一日未见,本世子还未想你,你倒先沉不住气儿了?”如此逗弄着,陆九卿迈进了门。

    楚妤的确是有些沉不住的站起身来,嘴中怨怼道:“少臭美了你!我找你来是有正事的。”

    见她神色认真,陆九卿也不再逗她了,笑着往椅子上一坐,示意楚妤也坐下再说。

    “说吧,有何要事?”直到这会儿,他脸上才显露出些关切。

    楚妤朝着陆九卿所坐的位置看了看,然后倨傲的抬了台下巴:“呐,你现在坐的位置,就是方才庆怀王妃所坐的。”

    闻听此言,陆九卿脸色突然严肃了起来,眉头一皱,奇道:“庆怀王妃今日来过了?”

    “是啊,还坐了好一会儿呢,问东问西的,刚刚才将这尊大佛送走。”楚妤脸上略带委屈。

    这就更让陆九卿心奇了,“问东问西?她都问了些什么?”

    楚妤便将先前自从庆怀王妃进府,一直到出府的所有细节与对话,皆如实详尽的转述了一遍。

    接下来看陆九卿的神色,她便知王妃此来果真非善。

    陆九卿若有所思的盯着楚妤,言道:“庆怀王昨日离开别苑后,并未去国公府。我母亲也不可能另行拜托庆怀王妃来要你的八字。”

    这才是最令她担忧的。若是庆怀王妃此行目的真如她自己所言,虽令人不舒服,却也不至于有过多无谓的担忧。而如今,却是让人着实想不通了。

    “那王妃来问这些究竟是……要走我的八字,若不是为了与你相合,又是为谁而要?”

    陆九卿与楚妤两人皆陷入沉思。

    良久后,楚妤率先打破了安静,提起:“对了,方才我给我娘喂药时,提到了庆怀王妃来的事,结果我娘脸色突变,连药碗都摔了,还问我都与王妃说了些什么。”

    她蹙眉看着陆九卿,虽知他一时半会儿也缕不清头绪。

    “你不是说楚伯父与楚伯母皆是头回来临安?”陆九卿不免奇道。

    楚妤认真的点点头,“就连我嫁来临安后,我爹娘也未曾上门过,都是每逢节日我回宿城去看他们。”

    陆九卿眼睑一垂,似是心中有所质疑,“那也仅仅是在你嫁来临安后,他们未再来过。但是在你小时不记事时,甚至是在还没有你时,你怎知你爹娘没来过临安?”

    “我……”楚妤也答不上来,但是爹娘明明说过的确是未曾来过临安。

    陆九卿想了一番,深沉道:“若说是庆怀王,听闻他年轻时确实驻守过南疆,也曾到过不少地方,在外有知他威名的人并不奇怪。但是说到庆怀王妃,她却是从未离开过临安。故而楚伯母若是对王妃如此在意,想来,只能是你娘以前在临安呆过,与王妃曾有过何种渊源。”

    其实这也是楚妤心中所想,毕竟分析来分析去,所有现象都指明这点。只是她实在想不通,就算是略有点渊源,十几年过去了,她娘再也未踏足临安,有什么渊源或是过节十数年的时间还化解不了?

    “怎么办……”楚妤忽地担忧起来,眉心深蹙:“若是我娘当真以前曾开罪过庆怀王妃,而且能让王妃十数年间不相忘,那她会不会对我娘的病有所……”干扰?

    她没敢明目张胆的说出口,毕竟对方是亲王的正妃。而楚夫人如今治病还要仰仗王太医,王太医却又极看这位王妃的脸色……

    这一连串的关系,脉络分明,单是想想都让楚妤后背发凉!

    陆九卿起身,走到她跟前抚了抚她的顺滑如丝缎的漆发。指间的温度透过发间,丝丝袭入肌肤,似是能将她的惶恐安抚住。

    “妤儿,你无需害怕。可还记得我对你承诺过什么?”他声音幽沉,如丝丝古潭的清泉,沁人心脾。

    楚妤在他修长手掌的抚摸下,终是觉得放松了下来,轻轻点头,口中喃喃:“嗯,你说无论如何,我娘都不会有事。”

    “那你何时对我的话也有所质疑了?”陆九卿的证气中略带责怪,既似逗她,又似极认真。

    轻抿了抿嘴唇,楚妤往那人的怀抱中贴了贴,带着几分柔嗲的撒娇道:“小女子自然不敢质疑世子爷。”

    随着几声轻笑,他温柔的俯下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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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她一头青丝间深吻了下。

    ***

    一辆马车自庆怀王府中驶出,马夫原本还算悠闲,忽然背后的舆厢内传来一声低喝:“给本王快着些!”

    德勒,这比王妃回府时还要急。

    马夫得令猛的一甩鞭子,那两匹马儿便踏着尘雾疾速向东驶去。

    舆厢内,庆怀王妃眼见王爷这会儿满心焦急,也有些不敢劝。王爷说要先去见见楚妤这丫头,其实依着她的意思,倒是应该先去国公府一趟。

    毕竟楚妤这丫头是陆世子的人,虽说只是个晚辈,但有事也应先与长辈相商,待国公与国公夫人皆对此事有所了解后,再一同来解决。

    而这般贸贸然的去见那丫头,且不说她会不会这么轻易就认了这个爹,就算是她原本有心认,别苑那边儿还有两个将她养大成人的爹娘在,她如何忍心当着他们的面儿喊旁人爹?

    “王爷,”想及此,庆怀王妃终是忍不住,想要再开口劝劝。

    “说。”庆怀王一双眼睛认真的看向庆怀王妃,她真的是极少见他如此较真。

    庆怀王妃想了想,与其劝,倒不如顺着他的意思往前推,推到他无法应对了,自然会转变个思路。

    便温柔的问道:“王爷,过会儿见了楚妤,您打算如何跟她开口?”

    原本以为王妃又要劝他别急着去见那丫头,故而庆怀王语气中带着抗拒。但见王妃如此说,他倒突然放下心来。

    认真畅想了一番,然后答道:“就从她亲娘怀她之事说起!”

    庆怀王妃又问道:“那王爷是打算将阮氏被献给胡人首领的事儿,如实告之女儿?”

    庆怀王怔了下,他虽贵为亲王,却也没什么旁的本事,说起来也就是一武夫,鲁莽难免。他只一心想着快些与女儿相认,却未细想哪些往事该说,哪些往事又该不说,或是换一种说法。

    王妃这个问题,显然是女儿会问到的,否则如何向她解释她娘去了何处?又如何向她解释清楚当初父女失散的因由。

    庆怀王妃却也没就此打住,继续温婉的问道:“还有啊王爷,若是您如实给楚妤说了那些往事,楚妤必会追问她亲娘是因何被献去给胡人的,您又如何解释?”

    这下庆怀王更加沉默了。若是再告诉她,这一切都只是因为王府后院儿里的争风吃醋,勾心斗角,那她会否还没认,就先恨上他这么妻妾成群的亲爹了?

    “那……那你的意思是?”庆怀王终是软了下来,开始征询王妃的意见。

    王妃眼神脉脉,似是要将一片丹心完全坦露给王爷看。夫妻二人,定不能再因些事而生分歧,解了王爷多年的心结,方能换回夫妻和睦到白头。

    “王爷,依妾身的意思,还是应先从国公与国公夫人处着手。”

    稍作停顿,王妃才细细解释道:“妾身虽只与那楚妤一面之缘,却看得出来,这丫头对九卿那可谓一往情深。而楚家既是宿城普通的商贾之家,根本是高攀不起国公府这门亲。”

    “但若是王爷预先给国公与国公夫人通好气儿,将楚妤的真实身份告之二人,想来国公与国公夫人定会百般支持这门亲事。国公之子,配亲王独女,这岂不是最为门当户对的一对儿良人?”

    庆怀王似懂非懂,顿了顿急道:“你这说了半天,都是如何撮合陆九卿和我宝贝女儿,可却没说我如何与我的宝贝女儿相认呐。”

    庆怀王妃却也不慌,依旧不疾不徐的慢慢道来:“王爷,您怎么还没看明白?楚妤既然在乎与陆九卿的亲事,就必然感恩为她带来这段良缘的您啊!若是换作她那养父养母,如何给得起她这般好姻缘?怕是陆九卿再疼她爱她,也抵不过国公与国公夫人的一只痛打鸳鸯棒啊!”

    “比起王爷这样火急火燎的去认女儿,再说出那一段不堪回首的陈年旧事来,妾身倒觉得王爷还是稳扎稳打,在孩子心目当中竖立高大正面的形象,莫让孩子从归初就对您有排斥之心。”

    庆怀王虽听的也不是太懂,但最后这句倒是说到他心里去了。哪个当父亲的不想当女儿心中的大英雄?

    若是让女儿刚一认回,就知道那些沉年的脏事儿,和对她亲娘的百般不公,怕是认回的不是个女儿,倒是个冤家了。

    庆怀王没对王妃说什么,而是将马车前的幽帘掀开一些,对着马夫命令道:“给本王快马加鞭,直接驶去国公府!”

    正好,昨日便应去看看国公的病情了,今日,正好两不耽搁。

    马夫得令又是一鞭子,马车一路向东,驶得更快了些。

    第122章

    白歧峰下, 一组粉墙环护青灰瓦檐的建筑物依山势而建,由南至北层层叠进, 错落有致。

    时不时可见身着豆青色长衫的年轻男子从正门进出,那衣衫虽无过多繁复的花纹,但面料却属上乘,一看便知非一般书院的学子可着。

    书院正门处上悬一匾牌,“万堂书院”四个玄青色大字笔力浑厚雄健, 看那架势该是个有来头的大人物所书, 想来也是有一番故事的。

    书院位处临安的西北方, 远离京城繁华喧嚣,极适宜学子们修身养性,潜心研修。

    日央, 正逢学院下午上学之际, 学子们三五结伴而进,不少人身后还跟着个亦步亦趋抗行囊的小书童。

    “哎, 那个新来的!”张生扯着嗓子喊道。

    见走在他们前头的楚景同回过头来,张生调侃的笑笑:“我说你怎么这么不合群儿啊?从昨日到今日总是独来独去的。”

    楚景同心下冤枉, 哪是他不合群儿, 分明是没人带他玩儿啊!万堂书院的学子多是常年生,因着再有三个月便要到春闱了, 故而学院才在此时特批几个短班生插班进来。

    可是能倚仗关系进万堂书院插班的人, 个个皆是京城贵胄,户户门楣高不可攀。人家进来这座书院,稍一对名头便能找着与自家有利害相关的人结伴儿。

    也只有他, 一问竟是宿城来的,京城人素来排外,还有谁乐意理他。

    “小生……小生外地来的,在京城无甚朋友,故而有些形单影只。”说这话时,楚景同将声音压的极低,有些可怜兮兮的感觉。

    张生身旁还有两人,分别是薛成伯家的长子刘含玺,和一位梁姓的学生。

    听楚景同这一说,张生也不知是当真可怜他,还是有心逗弄他,难辨善恶的来了一句:“那不如你以后就跟着我们几个一起吧。”

    张生说完,刘含玺与梁生皆附和的笑笑,话虽是热心的,可那笑却总让人觉得有些不怀好意。

    楚景同干笑两声:“呵呵……呵呵……楚某刚来书院就能能结交三位公子,自是欢喜。”

    虽说楚景同在宿城也是当惯了公子哥儿的,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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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了京城后却总是觉得比这些京城少爷们矮一大截儿,特别是一时也摸不清这些人的身世,指不定哪个就是什么王孙公子的。

    故而他跟谁说话都特别的谨慎小心,生怕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边嘻笑说着,四个年轻学子一并往书院中走去。

    梁生也是八卦的,忍不住问道:“楚景同,你一外地来的,怎么能轻易插班进万堂书院?你肯定是有所隐瞒吧,在京城你有何亲戚是达官显贵的?”

    心中踌躇了下,楚景同还是不打算将陆世子的事儿说出来了,倒不是他低调不争,而是妹妹与陆世子这层关系说出来有些不好听,总归是还未过门儿便搬进别苑去的。

    与其说透了落个不雅的名声,倒不如干脆虚虚实实的引人猜度来得好。

    想到这儿,楚景同便故弄玄虚道:“呵呵,梁兄想多了,其实小生在京城当真是无什么显胄亲戚。”

    哪怕他说远一些的关系,又或者是亲戚的身份并没多显耀,都能让人相信几分。但将话说的如此笃定,无任何亲戚在京城,这反倒让人越发的猜不透了。

    难不成是地位果真太高,不便透漏?

    “呵呵,”张生脸色讪然的干笑两声,揶揄道:“楚公子的嘴可真是严实,看来是您这门路来的过于显赫吧。罢了,既然你不想说,我们便也不问了。”

    说罢,张生与刘含玺及梁生一起大步往课室走去,有意将楚景同落下了几步。

    哎,楚景同心中暗暗叹了一声,挤兑总好过嘲讽,若是真将这‘门路’说出来,怕是脸上更没光。

    上课的钟声敲过了三下,课室内的学子们皆已落座在等待夫子的到来。

    虽说楚景同已到万堂书院两日了,但来后光是走程序便耗费了一整日,今日这才是他上的头一堂课。

    “夫子来了!”学子中不知是谁喊了一声,课室内立时安静了下来。

    楚景同好奇的往门外看,见远远一位着长青衫的花白胡须老者正抱着几册书卷往这处款步走来。看那气韵风骨,是这万堂书院的夫子无疑了。

    待夫子的一脚迈入课室,只见满堂的学子们皆站起身,谦恭有礼的向夫子鞠躬,朗朗齐声问候道:“见过夫子。”

    “好,都坐吧。”夫子摆摆手,示意大家免礼。既而着学子们便接连坐回位子上。

    初来乍到,这课程对于楚景同来说想要跟上还是要费一番功夫的。一堂课下来,他也就听懂了大半,还有些是之前从未读过的诗词。

    三声钟响后,夫子转身出屋,学子们一如夫子来时一般恭敬,起身鞠躬行礼。

    而就在夫子走远后,楚景同随着大家做完这一套动作,也准备落座时,听到身后有一声动静,好似是有人在他的椅子上放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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