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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楼也有良家子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飞雨千汀

    “哎……”庆怀王长叹一声,心想着怕是此生就要这样含恨而终了。

    马车在庆怀王府驻停后, 庆怀王便直接回了卧房。

    王妃的伤寒如今好的差不多了,正由丫鬟搀扶着在后院儿里散步。

    这时一个家丁小碎步子跑来,他依照王妃的吩咐,待王爷一回府,便来后院儿通禀。

    家丁颔首:“禀报王妃,适才王爷业已回府了。”

    王妃这会儿正因着赏花欢喜,兴会淋漓,便急急吩咐道:“那你快去禀报王爷,后院儿的木芙蓉与菊花今日皆已开了,问王爷可有兴致来欣赏欣赏。”

    家丁脸色讪然,见王妃兴致如此之高也不好直说,但显然这趟去了也是白跑。

    踌躇间,王妃似已看出端倪,脸色蓦地转冷,连声音都难听了几分:“可是出何事了?”

    “禀报王妃,事儿倒是没出,只不过……只不过王爷回府时脸色有些不好。”想了想,他也只能这样说了。若是再将王爷老眼挂泪之事说出,怕是自己过会儿要吃板子了。

    话虽说的清淡,不过王妃自然也明白,能让下人这样说,看来王爷是当真在外头遇了什么不好的事。不过细想一下,王爷出门是去探望陆国公的,难不成……

    “快……快搀我回卧房。”王妃对着身后的丫鬟吩咐道。

    王妃回到卧房时,见庆怀王正斜倚在床柱子上,脸色难堪的紧,手里还攥着个半湿的帕子……这是哭过了?

    “王爷,这是怎的了?难不成陆国公他……”王妃当真是已多年未见王爷这般模样。要说年轻时那会儿,确实还常沉浸在阮氏与孩子的悔恨当中,。

    见到王妃往床这边儿走来,庆怀王也觉失态,赶忙直了直身子,顺带着将手中的帕子往身后藏了藏。

    他脸色一转,先前那悲伤之色立时又换为寻常的严肃脸:“瞎说什么!陆国公身子好着呢。”

    “那王爷这是遇到什么事儿了?您倒是快与妾身说说啊!莫让妾身胡思乱想的担心啊。”

    稍作犹豫后,庆怀王决定不说。若说当年阮氏之事,单凭一个嫉妒心强的小妾哪能兴得起这么大的风浪?说到底,王妃在里头也没少出力。

    每每想及此,庆怀王就很难给王妃好脸色看。

    他不耐的推了王妃胳膊一下,令她原本想要扶上他肩膀的手落了个空,口中不耐烦道:“哼!你若是真为本王着想,当初又如何会纵容后院儿里的那些拈酸泼醋,以至于酿成之后的悲剧!”

    话说成这样,王妃已听明白这是王爷又想起阮氏与那个孩子来了。

    对于此事,她确实胆怯心虚,是以才在王爷每次提及都沉默不语,只老实听着。

    只是这事儿都好多年不再提了,今日这是又怎的了,王爷怎么又想起来了。

    王妃缓缓在床榻的一侧坐了下来,与王爷既不疏离相远,也不紧挨惹他烦躁。

    原本这事儿沉浸了那么多年,她以为终于过去了,如今看来,这事儿是王爷心中一辈子也越不过去的一道砍儿。

    既然如此,或许总沉默着不作辩解也并不明智。

    王妃轻缓的开口:“王爷,不管当时是谁的错,大错业已铸成,且十几年过去了,早已是覆水难收。纵是您将妾身骂到入土,也是枉然。”

    说着,王妃眼角已有晶莹闪烁的东西滑落,应着屋内并不通明的光线,显得格外凄婉。

    “哪怕是有那么一丁点儿的希冀,妾身宁愿是死,都愿意为王爷将阮氏与那个孩子换回!奈何就算是妾身看轻了生死,也换不回她们……”

    见王妃又是诉苦又是流泪的如此动情,庆怀王也有些心软了,先前的气已消了大半。这会儿只凭空叹了一声,感慨到:“罢了,好好的本王也不该再提此事惹你伤心,若不是先前去探望陆国公时,恰巧碰到了一个妇人,像极了当年伺候在阮氏身边的那个丫头……”

    “王爷是说姓白的那个丫头?”王妃面露错讹,这种情况倒是她未想到过的,难怪王爷今日生出这莫名的惆怅。

    “是啊。”庆怀王丧着个脸点了点头。

    王妃心下也生出些狐疑,王爷年轻时也是有一双慧眼的,如今不至于老眼昏花到认个人都能认错。他既然觉得极像,那就有半数的可能!

    “王爷可有问那妇人的名讳?”

    又是一声轻叹:“本王问过九卿了,那个妇人应该是姓楚,是九卿友人的亲娘,说是进京治病,才暂居别苑的。”

    “姓楚?”王妃轻蹙着眉,从床上起身,往前慢悠悠的挪了几步,似在心中仔细思量。

    接着,她又喃喃了句:“还是外地赴京的。”

    蓦地,她转过身子,眼中闪过一丝精光,“王爷,若妾身记得没错,当初姓白的那个丫头在被送走前,的确是有个姓楚的相好!”

    庆怀王‘噌’的一下从床上弹起!两眼瞪得老圆,紧紧盯着王妃,声音都有些颤抖:“此话当真?”

    王妃点点头,又细细回想起当年的事儿来。

    “妾身记着,原本那个楚家小子还来过府里,找妾身要为那个白姓丫头赎身,可偏偏当时阮氏已怀有身孕,妾身想着若是此时换贴身下人,定会让阮氏心中不自在,才阻下了这事儿,并答应楚家小子,一但阮氏生完孩子,就同意他为白姓丫头赎身。”

    庆怀王顿时心中七荤八素,没了方向。许是太过激动,一时竟有些无措,只一双老眼在地上胡乱寻着什么,满心慌乱的无处安放。

    “这……这么说,那个妇人真有可能是……”他有些不敢说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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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想到这十几年来,每每是被希望吊起胃口,却又被接下来的失望打入深渊。

    王妃也不敢乱做猜想,若是把话说得太满,之后再次迎来失望,她又成了罪人。迟疑了片刻,她说道:“王爷,不如这样,明日先由妾身去那处见见那位妇人。”

    见王爷脸上带着些狐疑,王妃知道他这是因着当年的事始终不肯再信任自己。怕自己这一去,又要作出什么幺蛾子,把好不容易找来的一条线索又给弄没了。

    但这事儿上,她还的确是想要表现下的,说是将功赎罪也好。

    王妃又解释道:“王爷,妾身毕竟是管理后院儿,对各房的丫头更加熟悉些,若只是您看那妇人像还不算,若是连妾身也看着像,这事儿基本就没跑儿了。况且妾身与那姓楚的小子也有过一面之缘,若是连他也能对上,他们便无可抵赖了!”

    庆怀王听完心中细忖了下,的确是这么个理儿。何况依他观察,王妃自从上了年纪,也的确不似年轻时那般争强斗胜了。这些年他的失子之痛,她最了解,想来,她如今也不敢再次再他伤口上撒盐了。

    最终,他眉间释然,决定道:“好,明日就有劳爱妃辛苦这一趟了。”说罢,他牵过王妃的手,四目相望,眼中既有感激,也有期冀。

    翌日清晨,王妃起的极早。往日里她怎么也会睡至辰时,而今日刚一日出,便起寝了。

    倒不是今日的事儿有多急切,而是庆怀王辗转反侧的,这整整一夜都没有阖眼,故而惹得她也睡不下去,不如早早起来收拾妥帖。

    下人伺候完王爷与王妃的盥洗梳头,便端着水盆铜盂下去了。

    屋内又仅剩了王爷与王妃二人。

    “爱妃,你过会儿去时切记要瞧仔细了,若真是他们,隐身埋名十几年,必然是不想让人找到。”

    “爱妃,若认出真是他们后,你切勿对孩子的事太过打草惊蛇,以免将他们吓跑了。”

    ……

    一通叮嘱,这些话从昨晚说至今早,王妃自己都背得过了。但她还是没有太下王爷的面子,反倒温婉的为他理了理袍子,宽慰道:“王爷还信不过妾身的察人能力?”

    “噢,呵呵呵呵。”庆怀王面带窘色的干笑几声,终是闭上了嘴。

    半个时辰后,王妃所乘的马车停在了国公府的别苑大门前。下人上前叩门递了名贴,很快马车便被府里的下人请了进去。

    毕竟陆九卿也不是始终留宿于此的,前晚只是因着楚妤的爹娘刚来,才多有不放心,加之楚妤又是昏倒又是彻夜不睡的,他才在此过了一夜。

    而昨晚,他回了国公府,如今这处别苑,只有楚妤跟她的爹娘居住于此。

    下人们昨日刚刚见世子高规格的接待了庆怀王,是以今日王妃前来,下人们也是极尽细致的为其上了好茶与点心,然后等楚妤这‘半个’女主子前来接待。

    没多会儿,楚妤便换好一件正式着的衣裳往前厅疾步行来。

    方才听到丫鬟来禀报是王妃来时,她吓的咳嗽了半天,险些就要吐血了。

    第119章

    当楚妤见到庆怀王妃时, 眼前还是有股子惊艳的。

    虽说庆怀王妃四十过半,已近艾服之年, 但风韵与气度却是顶好的。看起来面色依旧红润富态,身型轻盈纤细,着装正统又不失艳丽。

    楚妤缓步走至庆怀王妃的座椅跟前,跪地行了一礼。口中公瑾道:“民女楚妤,见过庆怀王妃。”

    “楚姑娘, 起身吧。”庆怀王妃语气柔婉, 听似极慈祥的一个人。

    “谢王妃。”楚妤起身, 却是不敢私自往一旁坐去,只颔首恭敬立于王妃三步开外,像那些小丫鬟等待主子等待吩咐般谦卑。

    若非陆九卿今日不在, 怕是这辈子都轮不着她当面给王妃行礼交谈。

    庆怀王妃先是不急不徐的将眼前姑娘细端了一番, 既而才轻笑着问道:“你就是陆世子口中那位携二老暂居于此的友人?”

    楚妤面色稍稍一怔,接着点头称是。

    她并不知陆九卿昨日与庆怀王谈了些什么。因着陆九卿也未曾猜到会有今日一出, 故而也未私下嘱咐过她什么。

    她微微抬起眼帘,恭谨的盯着庆怀王妃的一举一动。见王妃眼中似有精光流转, 却猜不透是为何。

    心道若是庆怀王妃单纯是为了好奇陆九卿的私交, 也不至于如此正大光明的找上门来,毕竟她也不是陆九卿的亲娘, 又或是什么必须给他掌掌眼的至亲长辈。

    那庆怀王妃此次前来, 到底所为何事?

    想了一圈儿,楚妤心中也未想出个靠谱的推测,便试探着言道:“王妃大驾光临国公府别苑, 本应由世子或是这府里的主人仔细接待,奈何偏巧今日这府中没有一个主人在。楚妤便不得不僭越,前来迎接王妃大驾,还请王妃务要见怪。”

    “只是不知王妃今日前来是……”

    说罢,楚妤稍稍抬起头,以余光谨慎的凝着庆怀王妃的神情变化,妄图从中看出几分端倪。

    只是庆怀王妃毕竟是修养在此,闻听何言皆是面露似有似无的浅笑,让人根本看不出面貌变化及心中意图。

    庆怀王妃先是端起下人早就备好的茶碗儿,放在涂着朱红脂膏的唇边浅浅的啜了那么一口,也不知究竟是真抿进去了,还是只作作样子磨蹭下时间,以图整理下思绪。

    反正大人物的言行总是一句三思,便是之前心中做好了盘算,真付诸之际还是会细忖再三。

    庆怀王妃缓缓又将茶碗儿放下,那碟子底儿触碰到紫檀方几时,楚妤离的那么近甚至都没有听到半点儿瓷器应该有的声响。

    “楚姑娘,非但庆怀王与凉国公乃是至交,就连本王妃与国公夫人亦是多年好友。故而今日特意前来,也是想对九卿的私下结交有个了解。”

    庆怀王妃用了个极好理解的由头,一下便完美的掩盖了此行的真实目的。

    而楚妤显然也对此话深信不疑,毕竟在她想来,庆怀王妃的确是与自己无任何交集,来此,必然是因着自己与陆九卿的关系。

    如今庆怀王妃自己都暗示是代国公夫人来的,显然这很易取信于人。

    只是如此,也委实令楚妤心生尴尬。说通俗点儿,这不就是国公夫人请庆怀王妃来给未来儿媳把把关?

    呵呵,楚妤心中暗暗苦笑。若是对王妃接下来的提问均如实作答,想来自己与陆九卿也到了尽头了。

    但她还是强撑着表面的镇定,有礼的曲了曲膝,“不论是国公夫人还是王妃,有何想要问楚妤的,楚妤定当知无不言。”

    “嗯。”伴着轻微的点头,庆怀王妃显然对她的识礼还是有些赞许的。

    既然也毫不客气的问道:“楚姑娘,既然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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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是二老来京投靠于你,那你家原本在何地啊?”

    “回庆怀王妃,楚妤的家原本在宿城。”她恭谨的答道。

    庆怀王妃又问:“那家中除了二老,可还有其它什么亲人?”

    楚妤依旧严格按照所懂规矩回话:“回庆怀王妃,楚妤除了爹娘外,还有一位兄长,一位幼弟,以及业已出嫁的姐姐。”

    “嗯。”庆怀王妃点了点头,以示对之前楚妤坦诚相告的满意,也为接下来的重点作准备。

    “那这回来京治病的,不知是楚姑娘的爹,还是娘呢?”

    楚妤谨慎的望了一眼庆怀王妃,心忖着陆九卿连她家人来治病的事都说了,这样岂不是更易穿帮?

    而她不知的是,昨日庆怀王已当面撞见了正被搀扶而坐的楚夫人,以当时的状况,陆九卿不主动说二老来京治病显然是行不通的。

    “回庆怀王妃,此次来京治病的,乃是楚妤的娘亲。”

    “噢?不知楚夫人所得是何病症呐?”庆怀王妃的眼中蓦地聚了丝光华,似乎是对楚夫人极感兴趣。

    “回王妃,楚妤的娘……得的是……”她停顿了片刻,却是仍想不到合适的说辞。照实说的化,王太医这回看病的事就极易露馅。可若不照实说,又有欺骗王妃之嫌。

    庆怀王妃却似乎也不太计较此事,见她答的困难,便只当是什么不便与外人道的难以启口之症状。反正她此行所为的也不是这事儿,便立马转了话题。

    “罢了罢了,想来大夫所说的那套症结也多是冗长难懂的,你记不得便算了。只是老人家上了年纪,身子定是要仔细调养的,这些日子你这孩子也是受苦了。”

    听庆怀王妃主动为自己开脱了出来,楚妤正觉得心下松了一口气。可接着又听到王妃问起:“不过,楚姑娘的娘可是也姓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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