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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浓花瘦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风储黛

    齐野也才得知此事,暗道皇后果然还是那个皇后,四两拨千斤的本事不减当年,遂哭笑不得地准了这门婚事。

    老三在外头建府以前,没听说过与宫女有染,反倒出了宫没几年,身畔的美人倒是层出不穷,如今与陆家的小女才相了一面,便相到床榻上去了,果然那张脸生得真是好的,一点不输他风华正茂时。

    张诵跟近前两步,佝偻着腰背,眉眼微敛道:“皇后和贤王,如今在拉拢人心呢,皇上既然早知道,又看不舒坦,何故还放任太子在辽西?”

    皇帝哼了一声,“朕哪知道这么个不成器的东西一走要半年,朕还以为他过不得几天熬不住要回来了,岂料到给朕来真的。”

    张诵道:“方才皇上与容世子谈话,不也说了,有意敕封容世子为景阳王么?他留在上京,绝不是个安分的人。”

    齐野乜斜着张诵,这一切曲直后果,他自然早有考量,龙袖一挥,“他没答应,此事不能操之过急。陈留那边的十万大军若无交代,暂且不能留他。”

    ……

    “恪哥哥,你仔细想想,在那晚之前,你就真的没见过我?”

    冉烟浓还在怂恿容恪仔细想,好好想。

    容恪凝眸看了她一眼,略带疑惑,冉烟浓的手被他握得倏地一紧,她灵机一动,“你想起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浓浓:好桑心,认错人了,差点爱错人。

    作者君:这个玩笑惊不惊喜,意不意外,喜不喜欢?嘻嘻

    ☆、反击

    容恪不动声色地背过了身, 冉烟浓狐疑地跟过来, “想起来就想起来了, 没想起也没事,这是什么意思?”

    “浓浓……”男人的声音有点纵容和无奈。

    冉烟浓抿嘴微笑,“那我知晓了。”

    “什么?”

    冉烟浓挺起了渐渐丰腴傲人的胸脯, 骄傲得眉飞色舞,“容恪,你老实说, 你有没有趁机占过我便宜,虽然那会儿我才只有十二岁,但是亲亲抱抱什么的,你是不是做过?”

    “咳咳。”容恪咳嗽两声, 微讶, “你说什么?”

    冉烟浓认定他在装傻,反正他一定对她做了什么坏事,才会在贤王赶到的时候,来不及拿走他的罪证便落荒而逃了。

    冉烟浓暂且略去这一节不提,“昨晚我被掳走的事, 你同皇帝舅舅禀明了么?”

    在金殿之中,他连说话的余地都不剩了,哪有机会主动开口, 何况——容恪蹙眉,“这是私仇,还是私了。”

    齐野固然会信冉烟浓的话, 但一来没有证据,二来传出去于冉烟浓名声有损,容恪不愿声张。

    冉烟浓细细思量,也觉得他做得没错,要是让皇帝舅舅知道了,不用盘问她也尴尬死了,不过她心里有杆秤,陆延川多行不义,迟早要失足落水的。

    在御花园耽搁不久,他们乘车回冉府。

    没想到区区一夜过去,冉清荣便想通了,跪在冉秦跟前,请求去辽西。

    冉秦对端正稳重的大女儿从未动过家法,这一回气得脸红胡子歪,“清荣,当初要和离的是你,太子现在去辽西,与你何干?”

    薛人玉的话还在脑中回荡,冉清荣整宿不敢合眼,从生下莺莺后没多久,齐戎忽地对她态度大改,两名良娣有恃无恐,齐戎多日不与她同房……全都解释得清清楚楚。

    纵然齐戎真的有变心,可是事情不说清楚,不明不白地和离,冉清荣说什么也不甘心。她是个认死理的人,去辽西纵是不能改变什么,至少要把话同齐戎说清楚。

    但冉秦不允,甚至祭出了冉家祖传家法,粗实的藤条抽在身上像油滚了火泼在身上,刺疼不止,




分卷阅读78
    长宁说什么也要护着女儿,用身子翼蔽在冉清荣跟前,才止住了冉秦继续用藤条抽打女儿,“清荣,你说说话,娘记着你说过不会再和太子有任何瓜葛,这到底又是怎么了?”

    冉清荣没法将这事同爹娘说明白,嘴唇被咬出了血,“娘,齐戎去辽西,是为了将莺莺交给我。但是莺莺不能没有父王。”

    长宁一想到可怜的小外孙女便一阵愁眉惨淡,“是了,莺莺在宫里头,又没有父王,不知要哭得怎样厉害,清荣你进宫皇后那头又有阻碍,贤王对储君之位又虎视眈眈……太子眼下去辽西,实在不是明智之举。”

    冉清荣也是花了一夜才想明白,齐戎早对自己绝望了,他不想蹉跎下去,一旦事教皇上知晓,他这个储君之位迟早被褫夺,与其将来难堪收场,他只决意去辽西,慢慢地用时间教皇上知道,他有了退位让贤之意。

    他去辽西,也许半年之后又是半年……冉清荣等不了,做不到将事情和着打碎的牙一口吞入肚子里,烂在腹中发霉。

    冉秦自知奈何不得倔强的女儿,将藤条抛掷在地,喟然道:“也罢,正好章郃要押送粮草赴辽西,教清荣和几个婢女收拾一番,我让他们护送一程。”

    “多谢父亲大人成全。”

    冉清荣磕了一个响头,泪水冲出了眼眶。

    冉烟浓与容恪回到后院,正好碰上从房檐一跃而下的江秋白,少年郎脸颊涨得又红又紫的,欲说还休的模样,看得冉烟浓一阵惊奇,等到他搓着手慢腾腾地踱过来,早就不耐地问出了声:“你专程等着世子?”

    “那个,”江秋白脸红地望向容恪,“世子,属下有个事要请教。”

    容恪淡然微笑,“说。”

    不知道为什么,江秋白总觉得一问出来,世子立即会风云变色,然后二十大板打下来。

    “那个……那个,就是……”支支吾吾了半晌,江秋白求救似的又转而望向冉烟浓,盼着她先离开一小会儿,但冉烟浓看不透他频繁眨着眼睛的那意思,反倒嫌弃他不干脆,要牵着容恪的手走了,江秋白猛地闭上了眼,“世子用什么办法每晚都征服世子妃的?”

    “哎哟”一声,冉烟浓摔进了容恪怀里,来不及震惊,白嫩得梨花似的脸庞飞出了好几朵红霞,小手掐了容恪一把,羞涩且震怒地瞪着他。

    难怪晚间听到瓦砾上一些不寻常的声动,原来、原来他们做那事时竟然有人偷听!

    她不知道,恣情得不休便罢了,容恪还能不知道?

    一想到容恪竟能当着人这么胡来,她就脸红过耳,咬牙骂道:“臭流氓。”

    容恪也轻轻一咳嗽,“此事,你找薛人玉。”

    没想到世子没要打人,江秋白疑惑地搔搔后脑勺,便又陷入了疑云之中,“可是世子……”

    “没有可是。”容恪转身,“你夫人勇武过人,浓浓和她不一样,你找错人了。”

    说罢便拽着冉烟浓的小手,两人飞快地越过了凉亭,迈入了后院。

    冉烟浓还脸红着,气恼道:“不许教人偷听了!不然,我不跟你打架!”

    容恪倒没羞,只是冉烟浓羞得躲在他怀里不肯见人,他体贴才敷衍了江秋白几句,将冉烟浓带离凉亭,他的近卫时常守夜,在他成婚以前便是如此,后来大约是忘了告诉他们,有冉烟浓在的时候不必过来。

    “好。”

    容恪握住她的手,微微俯身,将她的额头用薄唇碰了碰。

    皇帝允了贤王纳陆妩为侧妃,本教陆家人焦头烂额的,陆延川更是拉着妹妹问那晚到底发生了何时,难道齐咸对她不满意,或是出尔反尔要转变主意,欺辱陆家?

    陆妩二话不说,便给了陆延川一个耳光。

    陆延川没想到妹妹突然发难,有些怔住,只见陆妩冷笑道:“从今以后,你是你,我是我,想我为了你的荣华富贵牺牲一切,你做梦。”

    “阿妩……”

    “你明知道我喜欢的人是容恪,你故意骗我,设计诓我**给齐咸,我没有你这样狼心狗肺的哥哥。别叫我阿妩!”

    陆妩说罢,便挥袖下了楼阁。

    陆延川意味不明地目送着妹妹离去的背影,心里一阵揪紧和恍惚。他把最疼爱的阿妩送给了齐咸,没得到珍视和喜爱,反而……反而受了这么大的委屈!

    冉烟浓竟一语成谶。

    “世子。”书童慌不择路地窜上了复道,跑到了他跟前,“世子,大事不好了!”

    “何事?”陆延川正心烦意乱,不巧又碰上个触霉头的,不觉更怒。

    “二、二夫人、三夫人,全都失踪了!”

    陆延川眉心一跳:“什么?”

    陆家上下被陆延川两个小妾的失踪闹得鸡飞狗跳一整日,但家丑不可外扬,到了夜里那两个小妾还没有回来,连永平侯夫人都道,这两女还是早些发落了的好。

    陆延川为人风流,为了克制**留得名声,家中只有三个小妾,可想而知这三个小妾是何等容色,陆延川素来宠爱她们,眼下自然不肯答应,只道:“母亲,她们很听话,从来也不会给侯府添麻烦,更遑论此时,妹妹即将嫁给贤王,她们决计不会生乱的。”

    但陆老夫人听不得这些,叱道:“今晚回不来,难道还留着过年不成!”

    她管不得那两个小妾是不忠还是别的,只要让陆家不好看的,都不能让她们好看。

    何况这两个女人让陆延川玩物丧志,陆夫人更是看着不喜,早盼着儿子休了她们娶一个知书达理的正妻了。

    陆家丢了两个小妾这事,不知为何一传十十传百,不过半日的功夫,上京城里大街小巷便传开了,不少人还殷勤地为永平侯府张贴起了告示。

    明蓁从外头买了几条冉烟浓爱吃的鱼,平素她不常出门,但冉烟浓馋望江楼的鲈鱼许久了,便亲自上望江楼买了两条,但那边的老板却不要她给钱,硬生生将鱼塞给她了,明蓁纳闷儿了许久,到了街上,又听到了陆家走失小妾的事。

    回来明蓁便告诉了冉烟浓,冉烟浓临着碧纱橱而坐,听罢手里描着金线牡丹的朱砂笔一顿,杏眼噙着水,潋滟起一波笑意。

    “来而不往非礼也。”

    “啊?”

    “陆延川绑走了容恪的正妻,所以容恪要戏弄陆延川的两个小妾。”

    容恪在上京看似没什么势力,但既然他坐拥几大酒楼,眼线和暗卫应当不会少的,正巧陆延川的几个小妾又不是什么安分守己的人,时常上街买绢花首饰,要掳走她们再容易不过。

    容恪也没想对两个小妾做什么,不过是翌日一大早,她们被送到陆家门口时,衣衫齐整,但一个比一个的嘴唇红肿,看得出这一晚两位美人没少被狠狠“怜爱”过。



分卷阅读79
    作者有话要说:  恪哥哥真的不是什么好人嘤嘤嘤

    ☆、风流

    陆老夫人不喜两个小妾, 女儿从正妃降为侧妃, 本就心情不爽, 见到两个狐媚姬妾,成日里勾搭着儿子在内帷厮混,却连蛋都不下一个, 干脆就让人将两人掀出了门庭,还免得人看笑话。

    两个小妾千求万求,陆延川平日里待她们不错, 可今日跪了许久,陆延川连面都不见,两人便心灰了。

    陆延川本也不舍,但母亲态度坚决, 加上她们又已被玷污, 他实在心里有根刺,遣人放了银子,将她们打发走了。

    侯府对于两个小妾的处理,手腕果决,当机立断。

    冉烟浓虽觉得这两个小妾无辜, 但无奈,跟着陆延川这个色胚,也不能讨得什么好处, 来日还是要被辜负,早晚都是如此。何况是陆延川色胆包天,先得罪了爹爹和容恪。

    冉秦听罢下人禀告, 得知陆延川失去了两个爱妾,虽然觉得容恪的手腕不怎么光彩,但好歹是出了一口恶气,浓浓跟着他又不曾受伤,总比他那个不靠谱的儿子要好上许多,这事暂且搁置不提。

    晌午,一家人在堂屋用饭。

    冉清荣还在收拾行李,章郃还有两日出发,她只能暂且先等着,冉烟浓是昨日夜里才得知姐姐要去辽西,好像正是为了容恪那一封神秘的信,席上不好问,她决意等晚间单独与容恪说。

    长宁替冉清荣亲自布菜,“辽西那边可没什么好东西,清荣还是多吃点儿。”

    冉清荣沉默地应话,父亲大人的鼻孔里传来两声闷哼,还在不满冉清荣又要跟着太子去辽西,冉清荣想到一事,问容恪,“那张药方,还有谁……”

    容恪淡淡笑道:“除了薛人玉与我,没有人知道。不过太子这几年,应当不止找过薛人玉一个人,倘若泄露,应该也与薛人玉无关。”

    冉清荣点头,自然不会怀疑鬼医的口风。

    冉烟浓想到出嫁时,姐姐特意从宫里出来给她包了一大包的果干,自己却忘了从陈留给姐姐带些零嘴儿,有点心虚,好在让明蓁姑姑备了几条皮草,辽西风大,也用得着的,早早地让明蓁收拢好了,派人送去了冉清荣的闺房。

    长宁心思玲珑,一听,便颦蹙了眉,“怎么,太子身体不好?”

    冉清荣暂且为齐戎隐瞒着病情,只点了点头,“不算太大的事。”

    长宁与冉秦对望一眼,不约而同地想到,依着女儿的性子,倘使太子不是出了什么大事,她不会已经和离了,还要亲自到辽西去。

    但女儿不肯说,长宁深知冉清荣持重,也不好逼迫她说。

    用完了午膳,天下起了绵绵密密的细雨。

    微霏的雨雾里,浮艳的朱槿花扯着几朵绿叶羞答答地藏起了玉容,雕花木廊的尽处,小圆拱门里转出了几名婢女,说说笑笑着。

    冉烟浓听着,好像他们在说刀哥的事儿。

    这两人不知做了什么,一觉睡到了午时还不见起身,说公主殿下身子骨染恙,不便上桌,冉横刀等他们吃完了饭,才到厨房给公主断了一锅米粥,拿了两只馒头。

    灵犀腰酸背痛地倒在床褥里,自从心软之后,冉横刀就像一头冲出兽笼的猛兽,不住地要张牙舞爪,露出他那血盆大口,灵犀身娇肉贵的,那容得了这通折腾,晕厥了过去,一晕便是小半日。

    冉横刀犯了大错,再不敢胡来了,察觉到公主殿下虽然喜爱他,但是对这种事还是有点儿抗拒,他要是太凶,惹恼了公主,她以后只会更抗拒。

    冉横刀心里还惦记着上回的事儿,决心靠自己闯一番事业,没两日便要去军营,又是半个月见不着公主,他心里烦躁难安,看着水豆腐似的公主,就多吃了几口。然后就……闹出大事了。

    冉横刀怕丑,不敢告诉爹娘,不敢请教老嬷嬷,见公主脸色红润,没有大碍,才放了心,灵犀是闻着米粥的味儿醒的,一醒来,便发了一通脾气,闹着要看账本,再也不和冉横刀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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