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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衫记得章台月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饭乔

    他只是喊着:“陆姐姐,陆姐姐!”

    那几声喊得声嘶力竭,响彻山谷,在场之人无不动容。这几声就像是最初他们相识一样,他软弱又总是带着哭腔,渴望着陆月歌能给他一些安全感和安慰。

    不同的是,他的陆姐姐,再不会像那个时候一样了。

    别的话其实也说不出口了,马终于山谷的尽头,再也无路可走,马蹄上扬,即使刹住了在原地,他只能无力的看着山谷下的一行人越走越远,终于变成一个小黑点,永远的消失在他的眼前。

    远处的山谷幽幽飘来他熟悉的声音,虽不算大,却十分清晰,“齐衫,照顾好自己,万千万水,有朝一日,我们会再重逢的!”

    少年此时已然泪流满面,不顾周围人的眼光,放肆的大哭起来,这或许,是少年此生最后的一滴眼泪。他唯一的软肋,只变成了他心底之人,今后,再无其他能威胁到他任何的东西,今后,他心底也再无任何柔软的地方。

    他只盼,他的陆姐姐,在余后的生命中,真的可以幸福,带着他没有的那份潇洒和自由,过自己真正的生活。

    第51章 大结局(下)

    陆月歌在客栈内稍微休息了一下, 因为心里紧张,她并没有休息好,明明晚上并没有睡好, 可是白天也睡意全无, 齐青策出门前万千嘱咐她哟相信他,不要随意走动, 以免打草惊蛇,她点头答应了, 看着他就在她身边, 心里有着说不出来的安全感,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一出门,她的心就又开始慌张, 忽上忽下,摇摆不定,总是觉得会发生些什么。

    眼下,他们已经悄悄潜进夏凉的境内, 面对这个国家,陆月歌心里有憎恨也有恐惧,她知道夏凉正在秘密的追杀她, 只是那群人不知,她竟然自己来到了这里。

    不光有她,还有她的二妹陆忆云。

    齐青策得到的消息有限,只知道如今陆忆云现下暂得平安, 被囚禁在夏凉的皇宫中,若是想要见上并不是一件简单的时间,身为梁国的公主,必定会严加看管,陆月歌与夏凉的相国身上有着一条血债,那夏凉相国势必不会放过她,为自己的儿子报仇雪恨,那相国在夏凉势力庞大,不知道他会不会把仇恨转嫁给她二妹。

    齐青策入夏凉皇宫的身份还是以陈国临安王的名目去,随便寻了几车金银珠宝假意办成是进宫求婚的名目,陆月歌开始心里还有些担心,他以这个名目过去,不知道陈国那边会是什么态度,好在目前为止并没有传来什么坏消息,看来,齐衫并没有通知各地临安王已然逃离陈国的事情,他让她安心等待,她也知道只在这个客栈中悬着她一颗不定的心。

    这是夏凉国都内最大最豪华的客栈,离皇宫很近,若是在客栈的最高处,只要向前望去便可看见宫门的一角,这客栈是夏凉皇室专门为各国来访的达官贵人,皇亲贵胄准备的,里面的人非富即贵,齐青策入城不算是低调,照他的说法就是,越是躲躲藏藏就越是显得可疑,若是他们大大方方的进城来,名头又是来求亲,自然不会有皇室的人把过多的关注放在他们的身上,反倒是容易办事。

    天色已黑,窗外传来几声乌鸦的叫喊声,显得,聒噪,陆月歌坐立不安,一直向窗外瞭望,齐青策入宫已有两日,昨日他去并没有回来,只有通报的一个下人带回他平安无事的消息,因夏凉皇室盛情邀约,他就在宫中住下了,并没有会客栈,可是今日天色已经昏暗,既不见他回来的迹象,也没有下人来通报他的消息。

    巧音安慰着她:“小姐,你就放心吧,王爷他那么聪明一定不会被看出破绽来的,谁会对陈国来求亲的临安王下手呢?”

    妙谨却不得不担心,“陈国的临安王自然是不会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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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担忧,可是若是从陈国出逃的临安王再加上一个梁国的公主,一定会让夏凉出手的。”

    “我觉得……齐衫那小子,不会做的那么绝的吧……再说,这临安王出逃国家也算是陈国的丑闻,他也没有必要弄得全世界都知道吧,他要是那么做了,势必是会波及到咱们小姐的,这齐衫他不会不知道。”

    几个人正聊着,门外传来有规律的敲门声,那正是齐青策留下的暗号声,三人仔细的辨别后,巧音欢喜的去开了门,陆月歌奔向门外,一头扎进了齐青策的怀抱里,所有的紧张不安在这一刻全部释放出来,齐青策抱着她,了解她的心情,安慰似的拍了拍她的后背,笑着说:“呀,我们公主竟然这么关心我,真是让我有点不适应呢。”

    陆月歌眼睛含着流水,波光粼粼的似湖水一般看着她,皱着细细的柳叶眉,“你怎么才回来?”

    他拉着她的手,走进屋内,坐下说道:“这不是要刻意的拖延下时间,给曾照充足的时间打探到夏凉宫内梁国公主藏在了哪。”

    她一听,急切的问道:“怎么样?有没有消息?”

    他表情凝重,点了点头,说道:“有消息,你二妹她确实是在夏凉的宫内,位置也不算是难找,因为夏凉的人根本就没有把她藏起来,甚至,连曾照半夜摸到她所在的位置时,那边连守卫都不算是太紧,轻轻松松的进去了。”

    她的眼睛一下子就闪过不知名的光彩,整个人顿时有了生机,“他见到她了吗?她现在怎么样?好不好?有没有受伤?”

    “你放心,曾照见到她了,她很好,没有受伤,夏凉对她也是不错,锦衣玉食的供着,就是……是……有个消息……”

    “是什么?”

    “说是,梁国的二公主,依旧要与夏凉的皇子成亲,夏凉要借着这个名头,将其入侵梁国的事情合理化,不让他国议论,所以你二妹暂时不会有什么危险,起码是在她与夏凉皇子成亲之前。”

    陆月歌微微一愣,“夏凉的皇子?他不是消失很久了吗,还一直得着病,很多传言都在说,其实他已经死了?”

    “他没死,昨日,我进入夏凉大殿内,见到了他。”

    陆月歌皱着眉头,“他居然没有死?”

    “而且我还打探到了一件事情,那皇子消失的这些年来,是藏在药谷之中了。”

    药谷这个词对陆月歌并不陌生,因为她知道,千川那样的好医术,正是来自于药谷,他说他在药谷中陪着一位故人在谷内待了很多年,耳濡目染其他医师,虽然没有人系统的交过他,但是这么多年他也是知晓了很多医术。

    她思绪飘过,“千川就是在药谷很多年的。”

    齐青策点头,说道:“是的,看来千川在药谷的原因大概就是陪着那位体弱多病的皇子吧,顺便练就了一身的本事,这样一来也就能说的通了。”

    那个人,仿佛就是上辈子的事情,这个名字令她赶紧陌生又熟悉,唯一还在她记忆中的大概就是茶树下的一枚忽明忽暗的影子,带着些特殊的香气……

    齐青策看出了她的思绪或许又在那个男人的身上,赶紧转移注意力说道:“现在最难的事情不在于夏凉的守备。”

    陆月歌赶紧缓过神来,问:“是什么?”

    “曾照将你给我的信物交给了你二妹,她知道我们是来救她出去的,不过,她却没有答应要和我们走。最难的不在于救人的过程,而是,被救的那个人是心甘情愿的留下来的。”

    她目光铮铮,“我想见她一面。”

    “这个,有点难,她在宫里,你要见她就必须要进夏凉皇宫,可是那恐怕是有不少认识你的人,有关于这一点,我们还是从长计议吧。”

    夜色如墨,夏季的风缓缓吹着叶子,发出沙沙的声响,伴着蝉鸣,陆月歌一个人坐在床边,整个人缩成一团,抱着腿,看着窗户外面的景色,不由得发怔。

    窗外暗暗的,其实什么也看不清楚,可是她却觉得这里的线条格外的清晰,她控制不住自己想起了那个人,千川。

    她的丈夫,被她亲手杀死的丈夫,死在了她的剑下,背叛她却在最后放过她的人。那个人,至始至终,就像是一个迷,这个迷,她只看到了谜面,真正的谜底被他永远的带到了地下。这里,就是他的故乡,他从小生长的地方,她甚至可以想象的到,或许千川小时候也曾经跑过这周围的一段路,拿着糖葫芦,笑着向前奔跑,他也不应该是一开始就是那么一个心思深重的人吧。他为了他的国家,背弃了他们两个的感情,这感情从一开始就是一个精心设计的局,恩怨情仇纠缠在一起,像是一条丑陋的蛇,卷曲在木梁之上。

    风不知怎么的,开始变得有些大,吹进的屋子里面的幔帐,鼓鼓飞起,像是虚无的仙境,她听见一边的脚步声,转头望去,整个人却愣在了那里。

    从房间一侧的幔帐下走过来一个黑影,借着月光她看清了那张脸,那张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脸,他沉着冷静的站在屋内的一边,仿佛从天而降,缓缓向她走过来,窗外蝉鸣的喧杂声全部消失,那一刻她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她从来没有想到过,她还会再和千川相见。

    她颤抖着嘴唇,沉好一会而才说出,“是你吗?”

    对方沉默着,不说话,只是慢慢地,脚步轻缓的走了过来。

    她不知道他是人是鬼,即便是什么都好,她都不会有任何的害怕,直到对上那双深邃的眼睛,陆月歌才晃过神来,那不是他,不是千川,这张脸尽管与千川有几分相似,可是这双眼睛,她还记得,那年他们见过!

    剑影来的飞快,她根本就反应不过来,一道黑影如闪电一般快速而来,剑气锋芒,陆月歌躲闪不及,紧张之余紧闭眼睛,心里已觉此番大难或许在劫难逃,果不其然,左肩膀上一阵刺痛,可是剑尖却不是刺中要害,刺中的是她的肩膀而不是脖颈,她捂住伤口,忍耐剧痛,只听见金属碰撞出来剧烈的火花。

    一阵响声过后,冰冷冷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冯扬,你胆子不小,居然敢违抗我的命令。”

    陆月歌惊讶万分,双方停手,在这寂静的黑夜中有了几妙的沉默,冯扬微微后退,搂住陆月歌的肩膀从窗户下纵身跳下。

    黑夜里,陆月歌借着月光看见他的表情,绷着一张脸,眼睛直直的看着对方,他低头问道,“还好吗?”

    “我……我还好。”

    后面的人紧跟不舍,并不打算放过她的样子。隔壁屋子听闻动静,一时之间全部出动,齐青策在门外推门不开,便大力一脚踹开了门,只见屋子里面空无一人,只剩下窗户打开,见窗户下站了几个人,他没有多想,随即纵身而下,巧音和妙谨在隔壁屋子听到刀剑碰撞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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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声,也赶了过来,拿着武器,跟着齐青策。

    对面的男人一头长发高高束起,五官立体犹如刀刻一般俊美,目光深邃,一身黑色紧身夜行装将其健壮的身材显露出来,即便是隔着衣服能看到那手臂之下刀剑的力量不容小视,他丝毫不在意后面的那些人,只是盯着冯扬,残忍一笑,一步一个脚印提着剑向他们走过去,给人极强的压迫感,陆月歌看着他那张和千川极其相似的外表,恍若隔世。

    “冯扬,你给我滚开,我今日一定要杀了她,为千川报仇,你是千川的人,她杀了你主子,居然还这样护着她,千川竟然养出了你这么一个叛徒。”

    冯扬咬着牙,突然单膝跪地,将剑插在地上,双手抱拳,“二公子,你不可杀她,大公子在世时,对我唯一的交代便是,无论怎样,一定要护她周全,保她性命,我何尝不想给大公子报仇,亲手杀了这个女人,可是公子对我的交代我更是不能不从,千川公子唯一的心愿便是护陆月歌在世上无虞,您若是杀了她,公子地下有知才更加不会安息啊!让她好好活着,这才是公子真正的心愿啊,正是因为千川是我主子,所以他对我在这世上的唯一嘱托我不能不从啊,万望您谅解。”

    冯扬这样说,陆月歌心中一怔,她忍住眼框中的泪水,一时五味交杂。

    顾陌连毫不在意,带着嘲讽说道:“我谅解?我怎么谅解的了?我不管千川所想到底是什么,我只知道陆月歌今天死定了。我再说一遍,你给我滚开,不然我连你这个叛徒一起杀。”

    齐青策在后面执剑而立,冷然说道:“你要杀她也要先问过我。”

    顾陌连转头,斜眼轻扫了后面的几个人,对着陆月歌轻蔑的说:“好啊,这就是你新找的姘头?冯扬,你主子要你拼命护着的女人现在有了其他的男人,你还是要护着她吗?”

    冯扬沉默片刻,“她怎么样我都不在乎,我只知道,公子临终前,要我一定护她周全,公子的话,我不能不从。”

    他近乎赞赏一般的点了点头,说:“好,让我来数数,一二三四五个,你们五个干脆一起上,这样还能节省我一点时间。”

    曾照对着齐青策说道:“王爷务必要小心,这个人工夫了得,是夏凉一等一的高手。”

    齐青策提起剑来,剑锋出鞘,说道:“我们五个人还打不过他一个吗?”

    说罢,齐青策曾照迎风而上,妙谨和巧月在一旁协助,这男人的工夫果真了得,出手狠辣,速度又快,处处都是死招,四个人与之缠斗许久,仍然不占什么优势,很是吃力。

    陆月歌做不来什么,只能干着急,冯扬没有卷入缠斗中,一直护在她身前,他疾声厉色对陆月歌说道:“我们现在马上走,趁着他们还能缠斗一会儿。”

    她对他喊道:“不,我不走,他们都在这里,我怎么能走?如果要死那酒干脆都死在一起好了。”

    “二公子他要杀的是你,你走了他才会无暇顾及这边,你懂不懂?即便我们几个人加在一起,再来上几个高手都不一定是他的对手你知道不知道?”

    陆月歌犹豫这片刻,只见顾陌连一剑刺中曾照腹部侧面,连环踢开了妙谨和巧月两人,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就把剑架在了齐青策的脖子上面,他睥睨众人,俊美的脸上沾到了些不知道是谁的血,表情阴鸷,凛声道:“还想走?今天,你们谁都走不了,陆月歌,我哥的工夫不在我之下,可是他居然被你杀了,这简直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可笑的事情,千川他实在太蠢!”

    他抓着齐青策的脖子,手臂微微用力,像是享受这个过程一样,带着嗜血的气息,齐青策被直接摔在地上,一动不动。

    陆月歌控住不住自己颤抖的声音,对奄奄一息的齐青策说道:“齐青策,你怎么样?”

    齐青策躺在地上,像是死了一半,半响没有发出声音。

    冯扬摆出架势来,明知道自己不会是二公子的对手,明明心里对陆月歌也是恨之入骨,可是他忘不了他在千川面前,千川逼着他发誓,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一定要护住陆月歌性命,对故人的承诺,此刻比他的生命更为重要。

    顾陌连侧过身去,皎洁的月光映出他格外好看的脸庞,他的眸子忽然暗了下去,有些癫狂的笑道,“好,那我就成全了你。”

    此刻,陆月歌竟然觉得,这个男人第一眼看上去虽然有着和千川相似的外貌,可是他们两个实际上长得完全不一样,不仅仅是气质上面的,即便是外表,所有细微的差距加起来,也不同的足够明显。

    他的话刚刚落音,只听不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慌张的跑过来,那人对顾陌连大声喊道:“你不许伤害我姐姐,顾陌连!”

    陆月歌诧异应声转头,当真正的见到的那个人的面庞,她不可置信,万分诧异,声音里面都带着颤抖,“二妹,是你吗?”

    陆忆云一头扎进她的怀中,带着哭腔答应着:“皇姐,是我啊。”

    陆月歌紧紧的抱着她,一对落难姐妹在此情此景见到,心中苦涩胜过喜悦,陆忆云毫无顾忌,眼泪啪嗒啪嗒的落在了陆月歌的肩膀上,哭了一会儿,她随意的那袖子擦去了眼泪,表情倔强的看着顾陌连,愤愤道:“顾陌连,你若是今天伤我皇姐一根头发,我就一定会十倍的讨回来。”

    顾陌连站在她们姐妹俩面前,高大的身躯映出一个影子,落在俩姐妹的身上,他冷冷道:“你走开,我不想伤你。”

    “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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