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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栀【限】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沐砃

    *

    羽蝶自此以女医的身分在百艳楼长待下来,不单有病医病,她研制的各式奇幻药粉,更是解决青楼姐妹诸多困扰。

    羽蝶奇幻医术里最教胡嬷嬷引为至宝的是打胎蛊。

    当然,羽蝶可不是这麽称牠。

    时辰已至亥时,百艳楼仍腾闹着,羽蝶亦习惯晚睡,此时传来敲门声。

    「羽蝶,你在吗?我是胡嬷嬷。」

    羽蝶搁下手中书,起身开门让胡嬷嬷进来。

    「在看书啊?」胡嬷嬷虽识字不多,但也知羽蝶看的书非中土所产。

    羽蝶礼貌笑笑,将书收放柜子,跟着为胡嬷嬷斟了杯茶。

    「胡嬷嬷喝茶。」

    「嗳,多谢。」

    「姑娘们最近都好吗?应该没让嬷嬷操心吧?」羽蝶笑问。

    胡嬷嬷甚是欣慰地答「自你来了之後,姑娘们都比以前认命,虽然仍是要看男客脸色,但有你那些药,起码帮她们挡掉不少麻烦。尤其那蛊……简直是风尘女子的定心丸。今日来了个小姑娘……得麻烦你……」

    果然胡嬷嬷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羽蝶了然,却仍是问「是处子吗?」

    「是。」胡嬷嬷僵硬一笑。

    羽蝶笑意渐失,口气大有不解「胡嬷嬷,我一直纳闷,你明明也看不起那些男子,为什麽还要经营妓院,让女子受折磨?」

    「谁叫我们是中土女子?」胡嬷嬷感叹「羽蝶你不是生长於此,在你家乡,女子或比男子珍贵,但这儿不同,即使是大户人家千金、夫人,仍是男子附属,当家畜般圈养着。」

    「你们中土女子地位确实不如男子,在我们那儿,这种贱踏女子身体尊严的地方,根本不可能存在。」

    胡嬷嬷点点头「这是命啊,但嬷嬷想,百艳楼虽是男子花钱取乐之地,但我这儿赚皮肉钱的姑娘,哪个身世不可怜。能用美色技艺换取财富脱贫,或许是这些苦命女子重获新生的机会。嬷嬷相信,只要活着便有希望,这也是当初嬷嬷一定要救活你的原因。老天爷一定也知道嬷嬷苦心,才让羽蝶你留下来帮嬷嬷,嬷嬷代姑娘们谢你……」胡嬷嬷说完起身对羽蝶拱手作揖。

    「嬷嬷,我明白了,能帮的我会尽力。」

    送走胡嬷嬷,羽蝶开始准备施蛊器具。

    深夜,一少女赤身缩於被中,伸出一手由胡嬷嬷握着。

    「青莲,再忍会儿,羽蝶就来了。」

    少女微微缩脚,因疼痛皱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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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仍挤出微笑点着头回应。

    不久传来敲门声,两人同时望向房门。

    「嬷嬷,我进来了。」

    胡嬷嬷为两人介绍。

    「羽蝶,这是青莲。」

    「羽蝶姐好。」青莲勉力撑起上半身,被子滑落露出右肩臂,远望上头有些泛红。

    羽蝶在床沿坐下「别拘礼,躺着讲。」说完微笑替她盖上薄被,遮住那怵目红痕。

    「羽蝶,接下来交给你,嬷嬷先出去了。」

    嬷嬷关门走远後,羽蝶起身从怀中取出寸方桃木盒置放桌上,再走回床边。

    羽蝶柔声「青莲,今年多大了?」

    青莲挤出微笑「十……十四了」她想起嬷嬷交待不可说出才刚满十二。

    羽蝶看她身形还以为至少有十六。不料她尚未及笄竟已入火坑,有些不敢置信问「我听嬷嬷说你是自愿进百艳楼?」

    「嗯……」青莲的笑为尴尬取代。

    「我这麽问不是为取笑你,每个在此讨活的姑娘,无论自愿还是被逼,都有不为人知的辛酸苦衷,但自愿者总被说成天生淫荡、自甘堕落,承受更多压力,是以羽蝶姐佩服你的勇气。来……我先帮你上药。」

    羽蝶自一圆盒挖出坨白色膏状物,接着掀开青莲盖着上身的被子。

    青莲别过头避看,彷佛那身躯是别人的。但她从羽蝶的表情也猜出身上满布令人羞愤的虐痕,於是显得有些紧绷。不久,冰凉药膏随着羽蝶掌心热度渗透青莲每寸受伤肌肤,轻柔抚触与刚刚男客的粗暴完全天壤,令她放松近乎享受,她微微喘息道「羽蝶姐……你当真不会看不起青莲?」

    羽蝶将被子整个拉置一旁,将她可见的伤痕皆覆上薄薄保护,怜惜道「我看不起的是那些压榨女子的男子,不,不只男子,有时女子更可怕。青莲,要记住,这世上多数人是自私的,只顾自身利益,不惜牺牲他人,不幸遇上,定会让你痛苦绝望,但千万不能自暴自弃,更别让仇恨蒙蔽良心。」羽蝶说完接着盖上药盒摆她床头。「这药每日薄涂一次,三天後斑痕自会退去。」

    029双刃

    青莲深锁的眉头因这奇药,更因这番劝戒疏朗开,感激笑道「多谢羽蝶姐……青莲好多了。」

    「嗯,胡嬷嬷有跟你说放蛊的事吗?」羽蝶必须确认青莲是自愿的。

    青莲眨着眼怯懦回「有是有……但我……有点怕。」

    羽蝶叹气解释道「这蛊术本是我族人用来确保胎儿出生在怡人的春夏,没想到……现在竟用在帮你们避孕上。」

    青莲颤声问「羽蝶姐,那蛊虫会咬我吗?」

    羽蝶顾不得她恐惧,丑话说在前「别说咬,光是爬就够你难受的。若是害怕,亦可不放,最多接完客即用红花洗私处,日日吃凉药,怀上喝打胎药。」

    青莲又问「何谓凉药?」

    羽蝶简单解释「主含麝香,吃多会惯性小产,日後想怀也难。」

    「那岂不是等同打胎?」青莲猛摇头「好残忍……羽蝶姐……我还是放蛊好了。」

    羽蝶微笑补充道「青莲,别太紧张,那虫只消吃足男子雨露,不会伤你。只是那虫每月至少喂养两次维生,否则虫身体弱,还是有受胎可能。」

    青莲仍是一脸担忧「那日後取得出来麽?」

    羽蝶点头回应「蛊虫若超过一季未进食,将饿死随葵水排出。或是听见引曲声後自动爬出。总之,若你想取出,羽蝶姐会帮你。」

    青莲内心总算踏实些「好……可我还是很怕。」

    羽蝶明白,柔声道「怕的话就闭上眼,得要尽快开始了。」

    羽蝶打开带来的红漆木盒,自轻透如水的药液中,以棒勾挑出一只小指节大的墨黑软翅多脚虫,滴乾後放置青莲落红上,接着取出褐色竹笛吹奏,黑虫苏醒吸饱青莲血液後直飞入她**,羽蝶继续吹出无声曲调,那虫听见加快爬行速度,一边不忘进食,最後爬至尽头倒悬固定身躯不动。

    「青莲,好了,起身穿衣吧。」

    「羽蝶姐,刚刚虫子爬行时,除了痒刺外,有种奇异感。」

    羽蝶轻描淡回「以後你接客多了,自然会明白。」

    羽蝶不愿多说,青楼女子出卖**已够可怜,若她得知蛊虫活动时有助兴之效,会令中蛊之人兴奋难耐,需索男子带来的**欢愉,身心就此堕落沦陷,该会更加痛苦难堪。

    不过,那都是羽蝶一厢情愿的想法,当她们渐渐发现身躯反应,倒成了留住恩客的利器,嫖客口耳相传,不远千里而来,就为见识这些会令男子欲仙欲死的尤物们。百艳楼也日渐声名远播,树大招风,需上缴给乐艺部的税奉也逐月增高。赚多花多,胡嬷嬷眼见姑娘们操劳却积攒不了太多,脱贫之日遥遥无期。於是同意部里高官指示,接下暗买卖,接待乔装平民的达官显要,供其在这儿埋名取乐。

    几次胡嬷嬷商请羽蝶为乐艺部管辖的军妓治病,羽蝶不想露面,委请哥哥代劳,药石处方流进医药部,不日寒凌即被网罗为官医,加上妹妹推波助澜,两三年光景,已贵为国医。

    当然,不光是兄妹之力。初进官医体制後,因其制药医病处方特异,引起锺爱医药的三王爷关注,暗中调查寒凌来历,查到其频繁接触的百艳楼。

    不久,三爷便向兆王请求兼任乐艺部都察史一职,明为习政,实则方便任意出宫。三爷想暗中调查,又不想假手他人,为隐身分,易容变声,外称主公,听命三爷。因熟悉乐艺部运作,明里暗里帮百艳楼解决不少昏官地痞造成的麻烦事。口耳相传,主公名号已成护身符,在百艳楼每人心中供着。

    这夜,百艳楼闭户高悬公休牌,姑娘们却各个精神奕奕。原是殷切期盼能得主公青睐,成为乐艺部新一批招待外宾使节的歌舞乐妓。

    大厅中庭里满是费心装扮的姑娘,依序使出绝活奏乐歌舞,吸引高坐二楼廊前的男子目光,他端坐暗前,挺身垂眼扫看手中出场序表,檐前暗影半遮眉眼,只露出高耸鼻梁,可辨其肤色铜亮,下巴蓄着短髭,嘴角棱线刚毅,法令不笑即生。

    一曲歌舞暂歇,主公提笔将该留下的钦点上朱圈。大多时候,他的目光飘移四周,搜寻某熟悉身影。

    半时辰过去,主公眼角余光瞄见三楼右厢房走出来的素衣女子。她手里的箱子令他眯眼跟视。

    见那女子下楼,主公垂落左臂,自袖中抽一发细银针,轻射向厅中胡旋女子。

    女子转着转着卧倒在地,众人譁然围观。此时,机灵者高声呼唤「快找羽蝶姐来,她要没气了。」

    嘈杂慌乱中,主公身旁侍从已快步行至现场,为他开路。只见主公一把抱起昏厥女子,在其舌下塞入药丸,女子逐渐转醒。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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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公是为暗里抽出其背上银针。

    「青莲,你没事吧?」  随後赶至的羽蝶接下伤患,为她把着脉息。

    主公则盯着羽蝶,见她手势姿态,分明就是……可五官脸型却又不像,直到她确定手中病人无恙,交代安妥好青莲後,抬眼望向主公,深邃眼珠中的那抹靛青,令他瞬间屏息,紧握拳心压抑激动情绪。

    羽蝶却没认出他来,更不识主公是谁,只道「羽蝶代青莲多谢这位爷出手相救。」

    主公轻蔑笑问「你是大夫?」

    羽蝶身旁围关女子赶紧向她咬耳,说男子就是主公。

    羽蝶打量着主公,见他英气不凡却自以为是,懒得解释,欠身笑应「主公抬举,羽蝶不过是煎药伺候姑娘们服用的婢女罢了。」

    主公嗤笑「婢女?我明明见你为她诊脉,要知道密医…可是得吃牢饭的。」

    手解离开的胡嬷嬷这才赶来,见两人似有嫌隙,出声缓颊「主公,夏姑娘确实是百艳楼的医女,在医事录中记的名是夏妍。」

    主公套出真话,盯着夏妍笑道「既是女医,留在厅内候命,评选继续。」主公说完,再次回到二楼。

    精彩歌舞持续至午夜,主公多半时候盯着羽蝶淡扬嘴角。

    回宫後,主公仔细卸下假面,回复三爷身份,想着夏羽蝶极可能是和妃,他的娘亲,为避祸易容改名隐身烟花地。苦寻年余,他终於找着思念亲人。

    可叹檍洁已出宫,原本信任的国师现已沦为太后帮走狗,这等喜悦再无人分享。

    但三爷无心忧愁此等小事,他必须确认夏妍就是和妃,并设法与她光明正大地团圆。

    三爷走进书房,抽出几本药书,一直看到天明。

    隔天傍晚,他正於厅中用膳,突然阵阵反胃,呕吐腹痛,随後昏厥。

    「三爷,你醒醒……醒醒啊…来人,快请御医。」

    敏娟惊呼声聚来一干奴仆,七手八脚将三爷抬至床榻。

    三爷中毒的消息旋即传遍宫中,众太医轮番诊治,却都束手无策。圣上大为震怒,要医药部三日内寻制解药,否则全部人头落地。

    此时,治癒不少奇病杂症的官医寒凌,也被召进宫为三爷诊治。寒凌一己之力自然无法对付这怪病,只能暗记下徵状:脉像极其杂乱,脸色变化着青红白黄,发冷时盗汗如雨,热时肌肤烧红青筋暴浮体,指甲由白转紫……

    寒凌之所以沉着冷静,全因病者亲娘早备齐药石等在宫外驿站。

    两日後,三爷转醒,随侍的敏娟喂他喝水,见无外人,悄声说「三爷,寒大夫交待,别再以身试毒。」

    三爷亦低声回应「明日请寒大夫过府,本王爷要当面谢谢他。」

    两人语毕,敏娟转头高声唤三爷醒了,外头仆人闻声,有的进来帮忙,有的则四处通风报信。

    这也是三爷从不向敏娟问及和妃坠崖之事,一来他不是太信任敏娟,二来怕被其他眼线听到。也因中毒之计,稍稍证实敏娟与和妃确有联系。

    **

    隔日寒凌为三爷号完脉,朝圣上躬身一揖,喜声道「三爷神色清朗,脉像平顺,应无大碍。」

    兆王宽慰「那朕就安心了,寒大夫,这病究竟为何?」

    寒凌慎重答道「王爷或是吃到引发血毒的食物。敢问圣上,王爷生母可是秖族人士?」

    兆王点头,目有钦色「正是。」

    寒凌低头思索喃喃「那就难怪,许多中土食物对三王爷而言可是剧毒。」

    兆王急问「如何得解?」

    寒凌宽慰道「王爷年盛,两三年饮食调养,辅以补药,即可安康。」

    兆王面露喜色「好,来人,传朕口谕,着医务部升寒医官为国医,每旬入宫为三皇子开制食药。」

    圣上离去时,三爷命一众仆人恭送至府门,独留寒太医续写药单。

    四下无人,三爷俐落起身坐於床沿,连外衣都不披,笑看煞有其事开着药单的寒凌。「甭写了,说吧,她何时可见我?」

    寒凌停下笔,回过头有备答「回三爷,五日後寒舍相见。」

    *

    相约日和妃等着玄平时心想,这孩子果真有法子找着她。而更叫她惊喜的是,尚不及弱冠,医药幻术观星卜巫,已是样样精通,所扮主公竟能骗过她。

    和妃自忖玄平依她所言勤学不殆,是因族人传统──男子若在舞象之年学成五术,才证其可保护心爱女子。

    而她知道那女子是谁。不是她,玄平或许至今仍是甫进宫那终日郁郁寡欢,毫无野心的三皇子。她想让儿子快乐进取,必得帮助他得到她。不,不只那小女子,她更要兆王偿还对两母子的亏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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